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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是恋爱游戏吗

    尽管说出来可能不会有人相信,但是我之前并不是恋爱游戏的狂热爱好者。我在之前,是勇者冒险游戏的忠实粉丝!

    虽然在全息游戏里,自己的体质和技巧也成为勇者大冒险的很大一部分影响因素,导致天生有点笨手笨脚的我总是在前期受尽挫折。但是依靠着冒险途中的各式秘宝和攻略给的事件选择建议,我在后期也还是能带上我的小伙伴们一起成功拯救世界!前期的曲折不过是后期功成名就的对照罢了!

    于是,在看见喜欢的公司又出了带勇者标签的新作后,我激动得秒速购买飞速进入游戏。不愧是新作,居然都没有让我选择游戏难度,想必这一定是新的尝试手法吧!我兴致勃勃地打开自己的个人界面,除了等级外其他属性全部不见了。本来应该显示魔力、武力、智力等一系列属性的,可是现在甚至连主线支线任务也没有!

    我在原地沉思了好一会,最终自信地得出结论:这一定是全新高自由度探索式勇者冒险!即使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我肯定是这个世界的勇者!因为玩家就是主角!

    勇者的前期素质养成,离不开三个方面:战斗、名望、赚钱。这一作的勇者游戏不知道为什么极高地还原了玩家的现实战斗素质,以前好歹还带点修正,现在连金手指都没有了!铁剑这种明明以前只需要装备上就好像没有重量一样的手持武器,现在我拿都拿不起来,只能选择小刀;本来应该是给新手玩家升级用的史莱姆,我居然也一刀砍不中!好不容易砍中了,史莱姆的撞击我也根本躲不开,最后只能被史莱姆追得哇哇直叫。

    西奥多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拥有阳光般金发的精灵皱着眉头,从茂密的树荫下一跃而下。“吵死了。”他湖一样绿的眼睛里写满着不悦:“哪里来的哥布林女,别在这一块烦人。”

    但是我的反应并不在他的恶言上。我的第一反应是打开自己的个人界面,果然如我所料,一片空白的界面上亮起了西奥多的个人头像。我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

    我严肃地伸出手指指向他:“精灵弓箭手。”然后又将手指重新指向自己:“人类勇者。”

    “…哈?”

    接下来,我两步并一步热烈地上前,恨不得直接和自己总算出场的勇者小队的队友握手——尽管他随随便便就避开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我真的是这个世界的勇者!目前还在成长中!还请加入我的队伍和我一起战斗吧!”

    他以看智商堪忧的低等生物那样的眼神轻蔑地扫过我:“不要。话说你不会真的是哥布林女吧?感觉智商和他们没差多少。”

    这种同伴的嘴毒环节我也并没有受挫,因为在前作里正是让伙伴们前期的各种不和谐和后期的信赖团结做对比,目的就是凸显出冒险加强大家羁绊的效果。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让队友加入我的队伍,而不是计较他的傲娇毒舌!

    我在自己的包裹里摸索了一番,完全没有发现什么值得拿出手证明自己的东西。“啊…这个!小店超绝畅销的溶液爆浆点心球!”我急急忙忙地将这个递给他,可是精灵甚至不搭理我,身形稍稍一晃就已经不知道隐藏到哪一棵树上面去了。

    “别让我警告第二遍。”他冷淡而不爽地留下一句话:“别再过来打扰我。”

    ……感觉这一作的同伴获取好像难度也很高的样子。

    尽管事业友情双受挫,但是主角是不会放弃的。我一边兢兢业业地接受各种委托,小到给明明在一个城镇就是不愿意自己出门的居民送快递,大到去佣兵团里做杂物(我的实力只有最多这种任务可以接...)打工的钱一半用来攒武器,另外一半费尽心思地去购买和制作精灵可能会喜欢的礼物。既然他说了自己是喜欢安静的类型,我也不怎么敢打扰他,每次放了礼物就走了,顶多絮絮叨叨对他说两句我拯救世界的宏图壮志。

    然后在一次我被野猪追得满地图乱跑、差点就要game over的时候,精灵远远地一箭替我解决了野猪,几乎是以瞬间传送一样的速度敏捷而无声地出现在了我身边。将金色的长发闲散地绑成低马尾的精灵面色不快地半蹲在我身侧,我毫无形象地跌坐在地,还在因为刚刚的超刺激追逐战气喘吁吁,近乎是劫后余生地出声:“呼……吓死我啦…”

    我这一段还没存档呢,死了就没了!

    他漂亮的绿色眼睛朝我这边移来视线,又迅速侧向另一半不愿意看我。我平复下呼吸后总算能将话题转移到他身上:“呼啊……太感激啦…不愧是我命定的队友!”

    “我才不是。”他一如既往地以嘲讽的语气回嘴,又将一大袋的东西提出来,我认出来那是我这段时间送的礼物。“…我是过来还这个的。别过来送了。……烦人得不行。”

    “诶…”我失落地低下头,“不喜欢吗...?可恶,我还以为我通过细节推断喜欢物品的能力已经纯火如青了。”

    “…重点是这个吗?”

    “当然啊!如果不好好送礼物的话,药水店、杂货店、武器店…餐馆也勉勉强强算进来好了,这些老板都不会给我特别优惠…!不要小看礼物的力量!”

    我把袋子严肃地重新放回他手里,正经地表示:“我是那种送了礼物就不会收回的女人,你不喜欢可以丢掉!”

    毕竟送了礼物就算不喜欢也会加一点的好感,要是拿回来了全扣掉了怎么办?!

    精灵一下子不说话了,看起来好像有点心事重重。我乘机打开自己的面板,发现他的头像旁边居然出现了一颗红心,目前已经涨高不少了。我知道!这个肯定就是同伴的信赖度和羁绊,现在只需要乘胜追击他就会变成我的队友!

    “咳、”我整理气势一样地咳了一声,精灵冲我投来目光。“真的不考虑加入我的队伍吗?我们可以一起拯救世界,然后一起旅行!....对了!你是精灵吧?好像精灵都喜欢大自然,那你也可以换和我一起去看看别的地方。”我尽力用我贫瘠的语言向他描述各种地方的特色景点,他全程偶尔用眼神瞄我两眼,更多时候是不知道将目光投向哪里。

    “……为什么想当勇者?”

    我给精灵画大饼的过程被打断了,我思索了一会,没想出什么特别的理由。

    “呃…因为我是命定的勇者?”

    他的语气加重,听起来又凶又暴躁:“命运说你是勇者你就会去这么做?你是大脑丢失了部件,没有自己思想的史莱姆女?”

    “史莱姆也有思想的!”我愤愤地为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洗清污蔑。“而且勇者哪里不好了!”

    “为了什么?金钱?名誉?”他几乎是连珠炮一样对我吐出问题,其中总掺加几句辛酸毒辣的嘲讽。我其实压根没怎么听懂——就好像玩家被质问为什么要买这款游戏那样的迷惑。为什么要买那肯定是因为喜欢啊!不然呢!

    “而且你那么弱。”他轻蔑地望了一眼我,上挑的眼睛尽是傲气。“说到底你是勇者只是你自己臆想的……你到底有在听吗?”

    “啊!是哦!”他这么一停下来我才猛然想起来应该到我去工作的时间了,不然度过新手期之后的路费攒不下来。我急急忙忙地站起身,匆忙地在他无语般的质疑眼神中和他握了下手。他因为完全没料到我的举动,居然真的被我一握得手,面上不屑的表情都出现裂痕。

    “喂、!”

    我分开他的手,焦急地将自己的装备都带上,对他做了告别:“总之下一次再来看你如果想好了喜欢的礼物也要对我说拜拜啦!还有!下一次记得告诉我名字哦!”

    在最后回头对他招手的时候,我看见他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在最后他仿佛是感受到了视线,对着我抬起头,但是视野逐渐拉远,他最终变成了金色的一个点。

    从那之后,他会在我过来森林练级的时候过来围观,就是传说中的“看你到底是能有狼狈”的冷酷旁观。我对于精灵队友的傲娇属性一直都能良好接受,毕竟他会关键时刻帮我拉怪,简直就是高水平陪练。新手期刷了我好长一段时间,钱都存够了,可是等级还是不怎么够。我挠着脸对他说自己可能要去大城市看看,在树枝间隙中躺着的精灵双腿勾住树枝倒置下身子,手接触到地面后轻盈地着地、跳身、站正,然后第一句话就是贴脸的嘲讽。

    “…凭你现在的水平就想去别的地方冒险?做梦也要讲流程吧?”

    我更加不好意思地用脚尖点地:“虽然进展是有一点慢,我自己也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大城市一般会有专门的武技和魔法训练场,我的经验就可以靠那个一下子升上来!”

    “哼…狼人女。”

    “种族歧视的骂人法不行啦…!”我依依不舍地看了几眼我的陪练,他像是感觉到了似地立刻和我拉开距离。“不过西奥多不想去也没办法啦。”我欲擒故纵地说:“所以我是来和西奥多告别的,这段时间一直感谢你的陪伴!”

    他这时候到底一点都不像是傲娇了,精灵把自己散着的金色长发绑起来,很是奇怪地瞟了我一眼。“…?你在哪里自说自话什么?”

    我的伪装立刻破灭,几乎是喜形于色地追问:“诶!真、真的吗、虽然很想,但是真的真的和我一起?”

    “别太自作多情了。”他难得地冲我笑了一下,又高傲地抬了抬头:“提前告诉你好了,我只是为了看你勇者梦破灭的蠢样罢了。看到了我就会立刻走。”

    我更为感动:“居然还要和我一直冒险下去吗…西奥多…我好感动……”

    “...你在这方面倒是很会装傻。”

    就这样,千辛万苦总算是让精灵加入了我的队伍。不是我故意吹捧他,但是他加入之后真的是质的飞跃。首先,和他组队会让我共享一部分战斗胜利的经验,仅仅是几天就超过了我之前那么一段时间努力的成果;其次,我可以去接更高难度的任务了,再也不用把一天排上好几个工作事程才能维持开支;最后,莫名其妙地、居然还意外闯出了一点名声来,因为我总是自信地宣扬自己是勇者,还有一些人来找我们希望能代言武器魔药——当然,都是找西奥多代言,和我没关系……(不过他意料之中地全部拒绝了)

    我夜晚回顾一天的收获都会幸福地笑出声来,西奥多这种时候一般坐在窗户旁边擦他的弓箭。他之前还问过我为什么只用剑,学点治愈技能当个治疗师明明也不错吧?我很严肃地告诉他:“勇者都是用剑的!”

    “凭你的剑技吗?”

    “会成长的会成长的!而且不是还有西奥多教我吗?”我乐观得不得了,甚至有一丝膨胀。觉得自己在这种全新的高难度游戏上都能成功开局,简直可以洗清我动作游戏小白的恶名。

    “不过西奥多剑技也很厉害!魔法和弓箭也用得很好!真厉害啊…这种程度上反而比我更像勇者呢。”

    他的动作在一瞬间停顿了,但很快,他又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似地重新擦拭起弓箭来。

    “…那是因为你什么技能都学得不好。”

    “嘿嘿…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别扭的安慰呢,意思我会追上来的对吧?”

    他没有追着说我自作多情之类的话,反而反常地沉默了一会。精灵的尖耳动了动,像是发言前的预备。“喂…你为什么那么肯定自己是勇者?是有什么神告诉了你、或者是你听到了什么声音?还是说有什么预言?”

    “诶?”我大惊失色,“当勇者还要那种才行吗?”

    “啧、这不是完全没有吗!”他不知道为什么谈到我当勇者的事情就会莫名地焦躁起来,完全不能保持平时的理智模样。“那就别那么肯定地认为自己是勇者…我说、要是你发现你真的不是的话——”

    我把自己不停擦拭的钱币放在桌子上,以失落的表情回头去看他,西奥多的表情一滞,他咬了下嘴唇,又看起来很不高兴似地将视线重新移向窗外。我装得像模像样,说话的语气可怜兮兮:“果然是觉得我太拖后腿了…没关系的、我一个人也可以冒险的…”

    他很不自然并且僵硬地为自己辩解:“我没这么说。”

    “那是觉得我根本没有成为勇者的天赋…”

    精灵这一次回答得更加快,简直就是有点着急了:“才不是!我也没有这么想过!”

    “好耶!”我高兴地欢呼一声:“那我们就要继续加油冒险哦!虽然现在发展是有一点慢,但是我绝对会成为勇者的!”我对着他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件事我再确定不过啦!”

    精灵抿了抿唇,那双一向我觉得神采飞扬的眼睛里好像被罩上一层夜色,因此显得黯淡了不少。我直觉感到他不对劲,疑惑地询问他:“怎么啦?是最近委托接太勤快了觉得有点累了吗,那我们休息休息?如果是想买什么东西的话,队伍里面的钱你自己取就行啦。”我抬头去看他的表情,试探性地喊他的名字:“西奥多……?”

    他顿了顿,最终语气僵硬地回复我:“……没什么。”

    不过,虽然我一直成长缓慢,但是西奥多的成长倒可以说是突飞猛进。除开他噌噌噌往上涨的等级,还有他的情商和说话技巧。

    曾经换着词骂我的他,现在再也不把那些词说出口,相反地还开始往吐槽役进化。精灵开始会帮我整理好作战需要的用品;会自己单独出去做一些任务,然后把赏金的袋子贴在我的脸上,对着我的呆滞表情露出浅笑;在体力值耗尽的时候,还会别扭着说可以背我回去。

    我谨慎地发言:“然后在半路把我丢下说要锻炼我?”

    “别自己给我加奇怪的印象。”

    面对一些我几乎是异想天开的想法,他连说我白日做梦都不再说。我都做好被他阴阳怪气之后的答复准备了,可是只等到一句:“嗯。”

    我大为震惊地重复了这个语气词:“嗯…?!”

    西奥多奇怪地瞟我一眼:“怎么?不是说要去做吗?”

    我夸张地后退几步:“你是谁!快把真正的西奥多还回来!”

    他表情中的无奈简直能溢出来:“...为什么突然来这一句话。”

    “因为都没有骂我,”我伸出手指给他举例,“你看你看,比如:异想天开、痴心妄想、白日做梦、没有睡醒……”

    西奥多看起来很是有些局促地握了握拳头,他用手背抵住脸,又将脸侧向一边:“也并不是骂你…、别记着这种事了。”

    “那好像是没有带脑子思考的——”

    “抱歉。”他迅速地打断我,难得透露出一点羞赧来。傲气的、总是使用嘲讽语气的精灵斟酌着向我说:“我并没有那种意思。呃、你很、很ke…”

    “ge…哥布林女?”

    他的脸看起来简直要烧起来了,精灵躲闪着视线,并不是很敢看我,他的语气放低,又认真又的确怀抱着歉意地向我说:“对不起、我之前说话是不大礼貌、……请、请忘记吧。”

    “还有史莱姆女!”

    “快点给我都忘记。”

    天啊!看到了吗!

    这就是冒险的力量、这就是友情和羁绊的力量啊!

    冒险把他变成越来越强大又可靠的男人,却让我始终龟速前进。在我和他一起讨伐残暴的恶龙,被恶龙追得连滚带爬,但是打恶龙根本不破防后,我也终于破防了。

    “绝对是哪里出问题了吧…”我委屈地让西奥多给我包扎伤口,他低着头,有几缕金子一样的长发掉落在我面前。“关于我是勇者的问题、是不是该去问问看预言之石……”

    预言之石是这个勇者系列游戏的固定查询系统,可以通过它查一些游戏的攻略。我以前经常用这个,不过这一作的游戏太不按照以前的惯例来了,我现在才想起来可以用它。

    他包扎的动作几乎是一瞬间变得手忙脚乱,精灵的语气比我还激烈:“——不需要。”

    “诶……?”

    他将伤口包扎好,认真地抬头注视着我,眼睛里有某种莫名的信念。“不需要。去问那种问题的话就说明怀疑自己是勇者了吧。”精灵再次重复了一遍:“不需要去问。像以前一样相信就好了,你绝对是勇者。”

    被他这么坚定地肯定,我都觉得有点害羞了起来。我对着手指,很不好意思地说:“嘿嘿…说的也是,果然还是冒险和成长的不够。一定是哪里遗留的圣剑还没有找到!”

    “啊啊…正是如此。”似乎是见到我露出笑容了,他也露出了同等的放下心来的笑容。“我会陪着你一起冒险的,你只是还需要一点成长的时间。”

    即使是这样说了,但是每次打架都这么狼狈让我感觉很奇怪。同伴比自己亮眼太多了吧,勇者被同伴英雄救美太多次很逊诶!于是趁着西奥多出去接任务的时候,我就自己偷偷跑出去查预言之石了。

    “我回来了。这是今天的报酬,比前几次的都要多,你不是想买护手吗?”精灵自然而顺手地找到专门放赏金的袋子,将今天的报酬全倒进去。他以一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好男人得不得了的气质问我:明天的冒险日记是什么。接下来还有什么想要做的委托吗?

    “……”

    “怎么了?伤口还痛吗?”

    “……原来我不是勇者啊。”

    西奥多不敢置信地向我转头看过来,我还处于极度震惊状态下,很机械地对他说:“而且、西奥多才是真正的勇——”

    “不是。”

    “——不是。”

    我眨了眨眼,发出一个疑问的单音。精灵轻微颤抖,双拳握紧,那双漂亮的、自然的绿色眼睛里是我从没有见过的慌乱和紧张。他的声音僵硬、嘶哑,显得他的心非常沉重。

    “不是这样的……”

    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用何种语气来说话:“西奥多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勇者吗?”

    “我并不是、我不是故意隐瞒…”似乎有一种可怕的、惘然的感情使他连组织语言都很难做到,他一时之间只能对我重复着否定的词汇。他轻声说:“我没有任何伤害你的想法,从来没有过。”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太震惊了!任谁一查攻略发现原来自己连游戏类型都搞错也会像我这样!查了攻略才知道:原来这一作是挂了勇者标签的乙女游戏,我说我怎么升级那么慢,原来这是为了防止玩家因噎废食、放弃应该走的恋爱主线。

    我就说西奥多怎么那么厉害,为什么游戏里就没有他搞不定的怪,身为主角小队的队员也太亮眼了吧!原来人家才是真正的勇者,而我还一直在喊真正的勇者给我打工......

    这一作是以不想成为勇者的勇者为卖点的恋爱游戏,能否攻略勇者让他走向拯救世界的正道全部都靠玩家们的努力,也就是所谓的恋爱拯救世界。而我,居然在这样一款游戏里花费了80%的时间战斗和被虐…!

    知道这个消息后我如遭雷劈,一直在等西奥多回来,好分享这个令我震惊的消息,但是好像把他吓着了。我现在也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比较好,总不能说实在不好意思,喊你给我打了这么久工,现在换我来当你的小弟吧?

    我的沉默明显给他造成了更加大的压力,忽然之间,他一瞬间就来到了我身边。精灵的眼泪夺眶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我怀疑他这时候根本无法看清我的身影。他竭力地组织着字词,但却根本没办法把它们组织成句子。他看起来想拉住我的手或者是拥抱我,可是却又始终不敢对我做出一点动作。

    西奥多的嘴唇毫无血色,他张了张嘴,近乎哑口无言。我伸出手来为他擦拭眼泪,他只是那样沉默地、仿佛等待审判一样站在原地。破碎的绿宝石不断渗透出盐水,几乎擦拭不尽。

    “……但是在我心中,你一直是勇者。”他闭了闭眼睛。“我只是懦夫,只是被你号召起来的浑浑噩噩的同伴。没有你的话,我绝对无法做到。接受自己是勇者也好、真正地选择成为也好……我都没办法做到。你才是、真正的勇者。……所以请绝对不要怀疑这件事。”

    “想要嘲笑我勇者梦破碎的蠢样?”

    他近乎是身体下意识跟着吐槽了一句:“不要再用那些话打趣我了啊……”

    西奥多如梦初醒般移下目光,和我不带任何悲伤之意的眼睛对上。

    “……”

    “啊!”我恍然大悟,“没有没有,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勇者梦破碎就人生目标破碎的女人啦!太高看我了!”在恋爱游戏当顶尖战士,我做梦都不敢用这个素材。

    他迷惘地注视着我,我估摸着一时之间他可能还理解不了,就意思意思地拥抱了他一下,没想到这个动作队他来说就好像启动了他的开机键一样,一瞬间,他几乎是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紧浮木那样紧紧地拥抱着我。

    即使还带着哭腔,他的声音也坚定而真挚,像是在做拯救世界的宣言。“...我喜欢你。”

    “喜……喜欢狼人女?”

    “……”

    在他要亲过来之前,我终于理解了一切:可恶啊!原来这根本不是友情和羁绊的故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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