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黑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转头看了看谢林晚说:“你请?”
“没错。”谢林晚掏出了手机扫码付了款。
老板将一把塞了弹丸递给余小黑,接过了枪,余小黑仔细观察了一下,然后就动作麻利的,抬到眼前对准目标。
嘴里问着谢林晚:“想要什么?”谢林晚看了看橱窗里的那些质量堪忧的物件,没有一件喜欢的,只能矮子里面拔将军,指着最边上的只有拳头大的橘猫说:“就它吧。”
话音落下,那橘猫被打落在地。
随后余小黑又将枪口对准了气球,一阵“砰砰砰砰砰”,20发子弹射光了。毋庸置疑,除了一个气球失误了之外,其他都中了。
老板笑嘻嘻地将刚刚被打落的橘猫递给了谢林晚,然后对着余小黑说:“谢谢啊小伙子,谢谢你手下留情。”
余小黑将枪递给谢林晚:“你也来一把。”
谢林晚婉拒:“谢谢,我不用了,我怕我出手你会自卑。”说完将橘猫挂件儿挂在了自己的腰上,挂件一晃一晃的,挺有个性。
天已经完全黑下,谢林晚觉得余小黑陪了自己一天,而自己只陪他玩一个项目,有点过意不去,更何况一会儿他还有事相求,这样就结束,显得有点敷衍,所以怎么样也得陪他再至少玩一个项目才好意思开口。
“同桌,你还有什么想玩的,我都奉陪到底。”
紧接着余小黑将他带到了旋转木马旁边指着说:“我要玩这个。”
“什么?”谢林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她努力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同桌,喜欢玩这个?”
余小黑看出了她那带点嘲讽的意味的眼神,懒得理只随口回了句:“我小时候喜欢玩,很久没玩了。”
“哦,玩玩玩,我去买票。”谢林晚转身往售票处跑去。
余小黑最后一次来游乐场正是和母亲一起坐旋转木马。
那年他7岁,如今过了10年恍如隔日。
他站在旋转木马外,看着那陶瓷马,被插着柱子一上一下晃动着,华丽灯光随着音乐有节奏的闪烁,以及坐在马背上的小孩,天真无邪的笑容。他很清楚,这熟悉的一切早已和自己没有关系,更找不回儿时的那种单纯快乐。因为那种感觉从母亲在眼前离开的那一刻全都碎了,所以心也碎了。
留下的只有痛苦和仇恨。
谢林晚手上握着两张票屁颠屁颠地跑回来,拉着余小黑就单击或点击此处输入文字。进了旋转木马的厂子,因为是晚上,很多家长都带着孩子回家去了,所以没人和他们抢马。
两人并排坐,跟着木马一上一下的绕着圈圈。
谢林晚觉得很是无聊,不过为了配合余小黑还是要很开心,不过她看看旁边的余小黑,他好像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从旋转木马上下来谢林晚和余小黑坐上了观光小车,目的地“星台”,去找李响他们会合。
观光小车旁边不停有路过的皮卡车,上面有一些专业人士,架着天文望远镜。
正因为南山地域广阔,再加上这里的项目众多,所以人流被分离的厉害。等谢林晚和余小黑到了星台,发现这里人其实并不算多。
稀稀落落的几个活人和零星的几点灯光跟白天的娱乐场可没法比。
不过谢林晚想的也很开,观星嘛,太嘈杂了也不太好。
她和余小黑一直往星台深处走,前面是开阔的休息区。
为了不影响观星,休息区与星台是隔开的。也可以说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因为一进入休息区灯光就多了起来。右边是一大片的排列不规则不能移动的矮房子,类似于帐篷,墙体是木头的比帐篷要牢固许多。
每个小房子门口都插着类似于树枝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五颜六色氛围很好。
脚下是人工修建的小溪,溪水错落在石板路上,飘着干冰雾气弥漫着如仙境一般。
“你们玩疯了吗,怎么才来!”李响坐在休息区最外层的一栋小屋子的门口,往谢林晚这个方向大喊。
抬眼一望就看见李响、谢白静和沈淑琪正并排站着烤肉,烟雾缭绕地使他们的脸若隐若现,平时在学校可看不见这样的场景。
吃了一天难以下咽的食物,谢林晚一闻到那浓浓的烤肉香,直接冲着他们去了。
“需要帮忙吗?”谢林晚礼貌的问。
烟挺大,李响的眼睛被烟熏得有些睁不开,用手背揉了揉:“你们怎么才来,真墨迹,我们都快搞完了。”
“亲爱的,你就别下手了,坐下等着吃吧。”沈淑琪正动作麻利地往鸡翅上面刷着酱汁,抬起头和谢林晚说。
“沈淑琪。”谢林晚看了看旁边的男士,看着没人注意她,她才凑近了沈淑琪问,“怎么样,你姨妈不疼了吧?”
“好啦亲爱的,谢谢关心,不然我哪里来的力气在这烤肉呀?”
“一会儿你可别喝饮料啊,喝热水。”
“知道了知道了。”
谢白静在一边听得微微一笑,谢林晚还没和沈淑琪寒暄完,谢白静就将撒了孜然的牛肉串递给了谢林晚:“尝尝?”
谢林晚看见被烤的外焦里嫩的牛肉,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这怎么好意思?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说着不好意思可没等谢白静回话呢,牛肉已经进了谢林晚嘴巴里:“嗯!好吃!”
一串进肚她又来了一串,不过她有分寸,仅仅吃了两串解了解馋,就将其余的牛肉都摆在了餐桌上。除了牛肉之外桌上还有刚烤熟的焦黄流油的羊肉串和一盘鱼。中间是个鸳鸯火锅,一边红通通的辣椒浮在汤汁的表面,另一边骨汤上里漂着的红枣在锅里沸腾着。
即使已经馋的口水直流,谢林晚也是忍下了,她一将肉放下就屁颠屁颠地跑到谢白静身后帮着洗菜。
余小黑也早就将包取了下来,就着一边喷着干冰的小溪,洗了洗手。
“姐,你裙子怎么了?”谢林晚在一边洗着香菇,瞥见她裙摆边好像被划开了个口子。
谢白静转过头,看看裙摆。也表示惋惜,如此高档的绸子竟这么禁不住折腾。要不是因为白天被那个小胖孩子用糖葫芦杆挂在了围栏上给生生划开了,不然漂亮的镂空花纹也不会被扎的开了线,现在口子是越来越大不知道回去还能不能修好。
谢白静抿嘴,准备和谢林晚说说今天发生的奇葩事,嘴还没张开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老公,就是她们!”
声音尖细共鸣腔体很大,特别是在这种还算安静的晚上,声音尤其洪亮。
高嗓门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都齐刷刷朝着声音看去。
一个身材消瘦看起来有四十来岁的光头男人和一个身材滚圆的女人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了。
李响正全神贯注地往牛肉上刷着酱汁,听见声音也抬起头,瞬间瞳孔地震:“卧/槽!”
躲了一天还是没躲过。
“她!来了。”谢白静语速极快,激动的声音还有些发颤。
李响抬起头:“快快快!”
他有些慌乱,原本是要和谢白静说快藏起来,可他话到嘴边还没脱出口,那女人就已经掐着她那充气般的窝瓜腰站在了面前,眼神直勾勾地凶视着。
“这回让我抓到了吧,看你还往哪跑!”女人冲着旁边瘦弱的男人看了一眼,指着李响说,“老公!就是他,他今天打了咱家小果果。”
男人虽然很瘦,但是他光头一个,皮肤黑的和余小黑有一拼,但和余小黑不同的是那男人的皮肤很差,黑眼圈严重毛孔粗大,嘴唇干裂的一副凶相。
“小子,牛逼啊!敢打我儿子?”那男人边说着边挽着袖子,嘴角还向一边微微抽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