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

    以至于刚才余小黑看见了真的谢林晚,都没敢多想。只当是自己有病又上头了,看谁都像她。

    谢林晚着装得体妆容精致,淡蓝色连衣裙,昏暗的灯光,照的谢林晚脸上泛着光,空气刘海被夜风吹得微荡在眉间,浅橘色的唇似动非动,从内到外透着一股清灵的气质,美撼凡尘。

    “你跟踪我?”谢林晚走到他身边,皱眉抬眼瞪他。

    余小黑眼神沉着,心里暗叹着,唯独眼神凶了点。

    他扶着辆灰色单车,右脚踩着蹬子,眼睛轻眨道:“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这么晚了出现在这里,还是一个人,是你跟踪我吧。”

    “嗯?”谢林晚突然感觉哪里不对,望了望四周,“你可别和我说你家就住在这里。”

    余小黑叹了口气,回了句:“对。”

    “你家住在美林馆?”谢林晚凝视他。

    余小黑顺着美林馆的围墙指了指:“我就住前面。”

    住在这附近?谢林晚不相信,因为这一带的地皮寸土寸金,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买的起的,先不说美林馆了,只住在这附近也都是非富即贵的。

    余小黑语气这么笃定,谢林晚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低头拍了拍他自行车后座,一屁股坐了上去。

    “这里既然离你家这么近,那你还不尽地主之谊,带我去瞧瞧?”

    余小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冰凉的手已经搭在了自己腰间,余小黑像触了电,一阵酥麻涌了上来,打得他措手不及,浑身不自在。明明白天还在吵架,现在又对他动手动脚的,真是善变。不过想想后面坐的是谢林晚,也就不奇怪了。

    “走啊,前同桌。”见余小黑像块木头一动不动,谢林晚敷衍地安慰一句,“你放心,天这么晚了,我不会打扰你家人,你就带我去你家门口转转,这不过分吧?”

    余小黑回头瞥了他一眼,随之皱着眉说道:“那你先坐稳。”

    谢林晚“哦”了一声,立刻调整了屁股在后座上蹭了蹭,另一只手也很自然地搭了上来。

    余小黑叹了口气,蹬上了自行车。

    两分钟后,自行车停在一扇大铁门外。余小黑单脚蹬地:“到了。”

    眼前是一处破旧的小院,院墙很矮,是用最简单的红砖垒起的。

    透过矮墙就能看见院子里的两间房子,有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破旧感,眼前是破败的院子,但只要一抬头又能看见市中区的豪华的城市繁景,这破地方和被霓虹灯围绕着的高楼大厦相比是云泥之别。

    大门正对着美林馆外围的沥青路。院内的房子背后正是美林馆的围墙。

    本来直挺挺的公路,也因为这院子不得不被迫改成了弯道,绕了一大圈然后在前方又绕成直的。

    谢林晚都傻眼了,从车子后座一下子跳了下来。推开生锈的铁门,余小黑将车子骑了进去,紧跟在余小黑后面,进入院子能看见大门旁停着一辆摩托车和一个四方桌。

    “这...是你家?”

    余小黑放下车子,勾眉疑惑道:“那不然呢?”

    谢林晚点点头,现在有点明白了:“你们就是传说中的钉子户是吗?就是拆迁给多少钱都不搬的那种钉子户?”

    “房子是租的。”

    谢林晚点点头,心想也对,他是从县里转来的学生,不过她想不通既然是外地的学生,为何不住校,偏偏租一个这么破的房子住,宿舍的环境不比这里好太多。

    余小黑放好车子,从兜里掏出一把泛锈的钥匙插进正房门,开门后转头看向谢林晚示意让她进屋:“进来吧,家里有点乱不好意思。”

    表面看着是石灰地,实则上面都打了蜡,灯光一照地板泛着灰亮色的光,房子里的家具十分简单,虽然看着老旧,但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很干净啊,哪里乱了?对了,你家人呢?”谢林娃伸头环顾了一下四周。

    “他出去了。”

    “哦。”谢林晚点头,立刻放松了许多,将手里的包放在正对门的红木四方桌上。想想他父亲余田亮是送外卖的,这个点不在家也正常,但是门口的摩托车又是怎么回事,谢林晚皱皱眉细想,那只能用他家有两辆摩托车来解释了。

    “随便坐吧。”余小黑双手抱拳,肩侧倚在内室的门框上平静地看着她。

    谢林晚一边仰头环顾着这间小小的房子,一边抚臀坐下,自从穿书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串门,本来是找余安辰的,没曾想竟然碰见了余小黑,而且还是这么繁华的地段里的一间破房子里。

    想想都觉得惊奇,连对余小黑的火气都抛到了脑后。

    “今天身体怎么样?”

    余小黑没什么表情,眼里泛着些许光芒,倚在门框上看着很放松。

    谢林晚反应过来,余小黑这是在问她低血糖的事,一句谎言,需要无数句谎言去圆。一提到低血糖谢林晚就头疼:“我低血糖,是非常非常,非常轻微的,轻微的可以忽略不计,真不用大惊小怪,我说真的。”

    余小黑点点头,垂眸:“我今天早上......说话有些冲了。”

    谢林晚怀疑自己听错了皱了皱眉:“嗯?”

    没等谢林晚回话,余小黑轻叹了口气:“你等一下。”

    随后转头拉开内室的门走进去。

    真是的,刚刚他这是在跟本将军道歉吗?简直毫无诚意。谢林晚撇了撇嘴,抬头将这房子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是个两室一厅的平房,墙面虽然有些泛黄,但配上老旧的中式家具,别有一番味道,家里唯一一件值钱的电器应该就是立在角落里的空调了。

    一会儿余小黑从室内走出,手里拎着一瓶没有贴商标的白葡萄酒瓶。

    “本来想明天去学校给你的,既然你来了,那就试试这酒对不对口,如果不好喝我会再想办法。”

    说完将酒立在谢林晚座位旁边的四方桌上。

    谢林晚疑惑地的盯着他:“你今天没来上学,就是去买这个了?”

    余小黑又倚回到门框上,双手环胸皱着眉,一脸傲娇地回答:“对。”

    谢林晚很惊讶,冒着雨逃课,就是为了这......

    余小黑对她的好,是个人都不可能感觉不到,谢林晚心里莫名燃起一丝暖意来。

    要说他是为了钱,完全不需要顾及那么多,每天安心的做个工具人开开心心就能把钱赚。但是余小黑他没有,他一天不上课竟然是为了给自己找一款适合的酒吗?

    谢林晚顿了一顿。

    既然是酒,谢林晚一向是来者不拒的。

    撕开盖子,立刻散出一股淡淡的清香,香味虽不浓烈,但纯净的另有一番感觉。

    谢林晚皱眉,半信半疑地直接对瓶吹了一口。

    入口后是淡淡的芬芳,沁入味蕾滴入会厌,经肠胃之后滋味仍在舌尖盘旋,让人意犹未尽。

    这酒不像百家酿自有的冲劲,也不像茅台那般甘,感觉像是甜里夹杂着点墨酥的奇怪香味,独特甚至说不上来的味道,却奇怪的好喝。

    谢林晚又啄了一口,抬头瞧了一眼,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余小黑:“这酒叫什么名字?”

    “没名字,随便找人调的。”

    “随便调的?”

    “嗯。”谢林晚又抿了一口。

    也只有余小黑自己才知道调出这款酒,他到底费了多少心思。

    余小黑今天从早到晚只做了两件事,询医和调酒。

    他知道谢林晚固执,不会听劝。但又不想让这件事成为两人关系的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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