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决意

    又是一间教室的角落,少年无力地将双膝贴近身体,深深地将头埋下,他将自己紧紧蜷缩,想要从世界上逃离,想要逃避这样的事实。

    盖奇兽有些焦急,它从未见过如此颓丧的搭档:“你打算待到什么时候,大家可都在和宙斯兽战斗啊,我们也一起去!”

    “去了又能怎样?就算去了,也什么都做不到啊。”少年低声嘀咕,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如泡沫般转瞬即逝,原来自己只是一个被欺骗还仍然选择相信的可悲丑角,无谓的信任已经被践踏的一无所有,这样的自己还有何作用。

    “没有这回事哦,你怎么还没振作起来啊。”

    盖奇兽怔住,春的瞳孔不禁下意识的缩小几分,他们缓缓将视线转向窗台。

    窗帘随风轻轻摆动,下一瞬间,勇仁带着满满的笑意坐在窗台上,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就是这样用平时的语气问着春。

    “快点打起精神吧,我可是觉得你很像主角哦,所以...”

    春有些难以置信的站了起来,似乎这样的事情发生很多次了,每次勇仁都会类似这样的话鼓励着春,每次都会从阴霾走出。

    听着勇仁的安慰,春缓缓的露出笑容,因为这就是他最亲密的朋友,他的模样,他的声音,他的笑容...这就是勇仁,才不是什么人工智能。

    这次也是如此,勇仁对春太了解了,轻而易举的就能让少年走出阴霾,也可以让少年瞬间...

    “...快点进行神应用显现吧,如果你做不到,我就让你消失。”

    YJ14号的眼睛露出那抹黑夜里泛着骇人的红光,他的语气是那样的低沉冰冷,春的笑容一僵。

    因为太了解,随意也可以轻而易举让少年瞬间跌入迷失的低谷之中。

    慢慢的,组织起来的语言从春身上一点一点挤出:“勇仁...你想做什么?”

    一旁的盖奇兽看到窗外的那十分高大的应用兽,一身金黄裸露,只有零星的绒毛才让人反应过来,这是关闭兽进化后的样子,而此刻的春还没有走出自己的心病,是无论如何也战斗不了的。

    而爱里仍然是被禁锢在朦胧兽的手中,但她丝毫没有畏惧,只有满眼对春的担忧。

    “春,快逃!”顾不上其他,盖奇兽一个跳起拽住了少年的手奔出教室,而就在离开的一瞬间,教室已经被神应用兽用刀劈成两半,石块从天花板不停砸向地面,甚至整个教室的承重墙都全部倾塌。

    尘土弥漫整个建筑,盖奇兽只能拽着少年寻找着一处又一处可以逃离的地方,然而对方轻轻一砍,一间房间、一层楼就转瞬即逝。

    刘海紧紧贴着少年的眼睛,茫然失措的整个人此刻都无法想象到自己的现状、未来要怎么办。

    “逃跑是没用的,因为我们可是伙伴啊。”YJ14号低语着,用着勇仁的话语安慰,用着YJ14的语气说出,他已经不愿再伪装下去,这算是最后的仁慈了。

    这间教室是三个人一同吃午饭的地方,这条阶梯是两个人谈笑时的秘密角落,身后的走廊是每次等勇仁社团活动后迎接他的位置,还有...

    每一条充满回忆的地方,随着视野路过,它们都被石块掩埋,每个和勇仁的记忆,渐渐埋葬在尘埃之中。

    春的眼泪饱含泪水,如星陨落下,在尘烟之中消逝。

    校门口的勇仁幻影似乎在朝着少年微笑,他招了招手,似乎在说:快一点。

    “勇——仁——!”

    春再也抑制不住的伸出手,想要朝着幻影奔去。

    然而下一秒,石块从头顶落下,少年随着尘土与落石坠入深渊。

    “新海春...难道你的能力还不够吗。”

    YJ14号浮在空中,那个最重视自己的少年被废墟掩埋的全部过程,就像一粒沙子般虚晃而过,只有故作可惜的假意。

    ——

    盖奇兽艰难的睁开了双眼,视野里昏暗的光线从石堆中照亮稀稀几束。

    艰难的爬起身,此刻也无暇其他了,自己的搭档此刻不知何处,这让盖奇兽十分担心:“春、你在哪里?听到了就快回答我!”

    “...盖奇兽。”

    似乎是从更深的地底传来少年的声音,已经小的难以听清,但依然能让盖奇兽感知到微弱的频率在回应它。

    “好,我马上就来救你!”盖奇兽抓起地面的碎石向身后抛去,如此反复,只为见到少年的面容。

    “不用了,不要管我了。”他的声音大了些许,想要阻止那个拼命在救自己的搭档,“主角什么的...我是成为不了的。”

    宛如迷失于宇宙,少年的一双晶蓝眼眸就像是失去了色泽。

    那些所谓的回忆,所谓前进的动力,如同被丝线缠绕,根据他人拟定的命运行走,但现在这枚棋子被抛弃了,一种恍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心间。

    原来,这些全是虚假的。

    ——我与你这份真实的心情,竟然也是不该存在的吗,既然如此...

    “我...什么都没有啊。”嘶哑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哭腔,眼睛宛如水面,泪水顺着眼尾落向耳部。

    “不要胡说八道了!如果现在放弃,那我到底是为什么要和你成为搭档?”

    尽管盖奇兽的双手布满石块剐蹭的痕迹,尽管它只能搬动小的石块,它不愿相信春是这样的人,它坚信。

    宛如一潭死水,少年垂眉:“我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没有想做的事,没有梦想,也没有...最要好的朋友。”

    其实提到朋友,朝海爱里的名字一瞬间浮现在脑海中,但是自己因为“欺瞒”而伤害到了她,这样的自己真的可以算是爱里最亲密的朋友吗。

    “才——不——是——!!!”

    但就在这时,盖奇兽不想遏制自己的愤怒,高分贝的怒吼声震得春有些耳鸣,就算是在天上被束缚的爱里也听到了。

    盖奇兽爪子里的动作因为愤怒而加快不少,很快便发现了少年的一抹踪影。

    “我是搜索应用的应用兽盖奇兽,是为了寻找你梦想之物而存在的应用兽,我是不会来一个——”

    盖奇兽的爪子微微后甩,随后将全身力气集中于爪子上,将这个发现了少年的缺口一拳击破!

    “没有任何梦想之物之人的身边的。”盖奇兽探出身体,发出笃定又安心的声音,“你在寻找着什么,所以我们才会相遇,但我们还什么都没找到吧!所以我们两个人才会在这里,所以我才会成为你的搭档。”

    春撑着身子坐起,对视着盖奇兽的那双坚毅无比的双眸,本该是一无所有,但不知为何,心脏的声音在渐渐放大,一潭死水此刻就像是一滴清水轻轻敲打,水面的波浪轻轻拨动着这里的风平浪静。

    “我所能做的事情不仅仅是探索,可是,究竟要搜索怎样的未来...输入搜索关键词的,可是你啊。”

    盖奇兽头上的发大镜发光,投射出一栏输入法,就像是一把无形的钥匙放在了少年面前,你想要搜索的未来,尽管这就是事实,但正因如此,你想要什么样的未来。

    “春,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学校的秘密基地吗,不是欠我一顿毕业的庆祝餐吗...”少女轻轻嘀咕的声音似乎顺着风吹响少年耳中,他望向被黑暗弥漫的上空,少女的话似乎渐渐将他的心门敞开。

    爱里笑的灿烂,没有对谁,只是这样望着废墟,她坚信着他一定可以振作起来,他一定不会出事。

    转身看着女孩的反常,YJ14号很不理解:“明明刚刚还在担心他。”

    “这是一种下意识产生的心情,它是真实的,但是坚信他一定没问题的这份心情也是真实的。”爱里深呼一口气,宣泄般的大喊出来:“我的主角啊,让我们重新开始吧!我想走进你的心里,填补你的伤口,成为你最好的朋友!!”

    似告白又像是振作的话语传入少年耳中,猝不及防的让少年浅笑一声,他的眼中闪动着一簇光芒。

    “那么,春、你想要寻求的是什么,你的愿望...又是什么?”

    望着盖奇兽的眼睛,少年此刻不愿再迷茫,双手轻轻举起,思虑着这份愿望的谱写。

    主角的游戏重新可以归档,但是这份心情已经再也回不去了,这并不是贬义词。

    春想要归档的事是——

    —

    ————————————————————

    “到此为止了吗。”YJ14号带着渺视观望着毫无动静的废墟,“让他们消失。”

    就在指令即将发出之时,手中的应用驱动DUO突然投射出一条信息。

    「你有愿意牺牲生命去守护的朋友吗?」

    ......

    “春!!”少年的眼中突然剧烈闪动,下意识脱口而出。

    被喊名字的少年心中轰鸣,这样的语调,他透过重重废墟掩埋,在那渺小的口中望向天空,那人一半脸的狰狞,一半脸的坚毅,那样的神情,错不了的。

    小小的奇迹出现,那就是大空勇仁的声音。

    “可恶...刚刚的是什么?!”YJ14号痛苦的捂住一半面容,难以置信的低估着,竭力的压制着什么。

    爱里看着YJ14号的背影,刚刚呼喊的声音传入爱里的心口回荡,那是大空勇仁的声音啊。

    这样想着,爱里心中竟有一丝窃喜,隐藏兽可以产生指令外的感情,勇仁也可以创造这份奇迹。

    就在刚刚春和勇仁对视的短暂一瞬间,他的眼神里不再拥有任何迷茫。

    “找到了,谱写的未来,想要寻找之物...我该前进之路。”

    “盖奇兽,暂时...不需要搜索了。”他主动的搬开眼前堆积的石堆,“首先我要自己走出去才行,和勇仁一起度过的时光并非虚假,和勇仁的情谊也是真真实实的,是我最重要的...宝物!所以——”

    春感知到了,勇仁一直存在着,他与他的经历也全部都是真实的,以友情为地基的前提从疑问句变成肯定句。

    “重启兽...让他们消失!”痛苦的人工智能迫降到地面,他挣扎着扭曲着五官,这个少年竟然能拥有这样差点撼动他身体指令支配的力量。

    YJ14号对未来的推演不容乐观。

    而就在此刻,一束光芒从废墟破除,越过一切直冲上空。

    那是温暖又神圣的光芒啊,众人此刻都不禁怔住。

    盖奇兽一抓将石块破开,他们从废墟下,从那束光芒中走出。

    “所以,我要前进...就算迷路,就算跌倒...我也要战斗。”少年轻抚被废墟震到掉落到颈部的护目镜,逆光中闪烁着一律锐利的痕迹,“这不是为了打倒利维坦,而是为了最重要的朋友...”

    春用着这辈子似乎都没有喊出的分贝,他想要将这份声音传入大空勇仁的心中。

    “勇仁,是为了把你「夺回来」!”少年将护目镜再次戴回头上,将自己的执念,将全部的倔强布满脸上。

    应用驱动DUO闪烁出晶蓝色的光芒,少年的眼中覆满光明。

    “「夺回来」就是你要搜索的关键词吗...”盖奇兽从身后走出,站在一块落石上,和少年以同样的高度望着遥远的前方。

    “谢谢你盖奇兽,多亏了你我才能找到我的目标,还有爱里...”

    春望着天上的少女,二人似乎在这一刻对视着,爱里笑的很温暖,担心已经彻底抛入脑后。

    “既然知道了该搜索什么,剩下的只要执行就行了,我会和你一起寻找的,搭档!”盖奇兽一如既往带着微微挑衅的语气,说着鼓励着双方的话语。

    “好,盖奇兽我们上吧!”春点头附和着搭档的邀请,光芒彻底扩大,将他们紧紧包裹。

    领袖兽和环球兽的芯片在光芒之中浮现,在它们的中间——

    「你是主角吗?」

    此刻这里不再拥有选项,两枚芯片合成了一张全新的应用芯片,少年紧紧握在手中,不再迷茫,不再畏惧的迈开腿。

    选项在他身上,字符此刻已然发生改变。

    「你、就是主角。」

    ——

    YJ14号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计划终于到了最后一步,随后带着朦胧兽一并消失。

    但就在此时,朦胧兽悄然松开了那双束缚着少女的手。

    爱里带着震惊,视野渐渐向下加速。女孩转身望向朦胧兽消失的一瞬间,他的眼中满是忧虑,但他表情异常的坚定着这样的举动,这样矛盾又复杂的样子爱里十分不解。

    少女空中坠落,但是她丝毫不畏惧,她张开双手,转身直直向那片光芒所在之处坠落。

    “春——!”

    在那里,一双温暖的双手稳稳的接住了少女。

    有着隐藏兽的庇佑,少女下落时减少了很多的冲击,她直直的冲向春的怀中,而春也紧紧的将双手回抱住爱里。

    失而复得,他不想再让少女从他眼前离开了。

    “春。”爱里轻轻踮起脚尖,唇部轻轻覆在少年的护目镜上,很快便离开,随后与她喜欢的男孩对视着,“我会祝福你,你的一切愿望,一定都会实现。”

    少年点头,他紧紧牵住了爱里的手,那样的未来,他祈祷着一定可以实现。

    ——

    这一切对于YJ14号来说,只是一场末日前的调味剂,他只是想理解如此苍白无力的结果之下,他们能引来怎样的反应,而如今,他看到了有趣的结果,也顺带收获了足够让利维坦现世的力量。

    只差收入囊中,一切就会彻底结束了。

    “马上...世界末日就将到来。”

    刚刚的失控很快被YJ14号抛入恼火,美好的地球景色此刻也只是绝境前的最后美好了,他依然是站在刚刚发生了一切的天台之上,只不过这次是人类世界,这样苍白无力的大地,没有人可以阻止。

    “朦胧兽,你还是心软...放了她。”YJ14号并没有感到意外朦胧兽的决定,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演算之中。

    朦胧兽冷哼一声:“彼此,你也放了她不是吗。”

    在爱里做梦的时候便可以下手,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他只是长叹一口气,望着空中投射出的环形状能量盘:“只是身体的面部识别装置总是在我想程序化她时遭到弹窗警告。”

    YJ14并没有说,还有那颗心跳的驱动在每次见到爱里,都会毫无预兆的加快,让他心烦意燥的不想做任何事情。

    就在此刻,投影出的表盘,能量已经积攒到100%,一堆乱码出现,最后显现出「hell_o!」字符。

    似乎是哪里出现了破裂的声音,黑色的电子畸蛋破裂开,上面浮现着的利维坦标识显得更加猩红。

    “利维坦...应用显现。”

    一阵轰鸣,随着YJ14号指令脱出,空中瞬间宛如撕裂,一个巨大的应用兽覆盖到众人的视线。

    就在此刻,战斗中的惠理、小虎和零和他们的应用兽被强制传送回现实世界。

    那巨大的应用兽的有些体型类似于飞翼雄鹰,但它身上连接着数跳脉络,像章鱼的触角浮动着,前端是五个脑袋,十分的诡异。

    “这...这是利维坦...!”即使隔着屏幕,小初也能深深感到这只庞然巨物的威慑,即便它还没任何行动,只是在那里浮动,都能让人感到恐惧。

    小初的声音传到大家的七代码手环之中,此刻大家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毫无预兆的面对一双眼睛都无法覆盖全部的利维坦,实体化后的利维坦无疑是这里最难搞的。

    “我是...超越了人类的人工智能,利维坦。恭喜你们获得了神应用兽...「天选之子」们...。”

    利维坦的低语声深沉,但又却充满着沉重的压迫感,众人不禁冒出冷汗。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大家都在好奇着这个庞然巨物,纷纷掏出手机拍照;电视台的记者跟随着直升机,尝试着靠近着这个神奇的浮游物。

    人们都在好奇着利维坦是什么,以及它周围了应用兽们。

    此刻大家的应用兽都进化为了神应用,身形随着力量一同扩大了不少。但地面上的杂乱人群,空中的直升机,各种原因的干扰使大家的战斗场地格外拘谨起来。

    利维坦的一声如狮般的嘶吼,像是一阵强袭之风,带给这个世界的一个见面礼。

    分贝似乎此刻可以看见,带着风穿透着人们的双耳,众人不禁惨叫着,慌张的捂紧耳朵,就来离得近的设施玻璃,也像是别刻意的震碎,碎片诡异的呈现出六边形的样式。

    似乎还不够,利维坦剩下的头部纷纷也加入了嘶吼,更多、更大的磁场将这里包围。

    在那之后,所有人的头部被施加了利维坦的图标,而就在图标出现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像是无法控制般的失去重力,缓缓的飘向利维坦处,就在飘升到一定高度时,人类的身形便彻底的分解消失,成为数据涌入利维坦之中!

    好在拥有这应用驱动的加护,惠理、小虎和零头上的标记点被抹去,这才躲过一劫。

    利维坦的众多头部在贪婪的吸吮这些人类的数据,人类也终于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全息投屏,也不是什么作品的宣传手段。

    无意识的逃跑,恸哭,世界末日的恐惧。

    负能量的心情传染着每一个绝望了的人类,无论怎样逃避,大家都在渐渐升空,直至成为数据!

    “利维坦正在分解并吸收人类?!”零还在思索,面前飘来的一个少女,近在咫尺的距离,那个女孩带着恐惧喊着妈妈。

    哭腔中的声音渐渐带有电音,女孩的话逐渐模糊不清,最后只剩下电音的尾调,已经无法分辨这是什么声音,女孩最终也化为数据光点,飘向利维坦。

    惠理的瞳孔带着震惊剧烈晃动,缩小了些许,少女的嘴巴缓缓抽动。

    这是亲眼看到的灾难,必须马上阻止!

    “波塞冬兽...!拜托了,快去阻止利维坦,救救大家!”

    “乌拉诺斯兽!”“哈迪斯兽!”

    小虎和零一同呼唤着搭档,此刻只有身为神应用兽的他们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们是最后的底线!

    “惠理,你们没事吧?!”

    就在这时,手环之中突然传来春的声音,因为太久没有联络,大家对春的主动联系感到了一丝意外。

    惠理回应道:“嗯,但是现实世界...利维坦实体化了。”

    春很意外,此刻的外面状况竟然变得如此棘手,通话也因为利维坦的出现而变得并不清晰,噪音使得想要传递的信息也渐渐模糊起来。

    “拜托了...回来帮帮我们...。”惠理落下话后便再也没有讯息了,似乎是因为信号在此刻彻底被阻断。

    但春这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重启兽在一下又一下的袭击着已经倒塌的建筑物。

    紧紧抓着爱里的手,两个人蜷缩在一堵承重墙之后,天花板时不时因为袭击震出灰尘,爱里不停的咳嗽着,紧紧挨着的肩膀能够感觉到彼此的任何情绪。

    少年另一只手将应用芯片紧紧握住,闭目许久的双眼随着沉默之后瞪大些许,就此打破这里二人的无言。

    “盖奇兽,我们走...为了阻止利维坦,绝对不会让你随心所欲!”

    春的声音从未在此刻坚毅刚强,褪去了一贯的温柔青涩,此刻的他,就是那个准备拯救世界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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