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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歌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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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2023-10-22:把繁体字转成了简体字。

    2023-08-14:修改了标题及词句,内容不变。

    约于2023-07-19:初发。<hr size=1 />

    </div>  五丰城有家王姓大户,制瓷起家的,传到第四代了。他们的莫老夫人病倒快一年了,终日纠缠床榻,不时说着呓语。看了多家医师,请了好几个出名的,病就是不好,连个确切病因也没个头绪。

    好巧不巧,也是约一年前,王氏于城南一所空置了好几十年前的大宅,每晚深夜隐隐约约传出女郎婉约的歌唱声。更夫一次走近大宅西南角听见的。因为路过五丰盛的修士众多,更夫不怕也没多想。

    那大宅经历多年风雨相当陈旧,王氏约在廿十年前修缮过一次,之后没再加以理会。同时,王氏也没把它租出去。五丰城往来人多,租金收入不俗。何况那宅子大,长租的可出租给好几户人家,短租的可分出不少小房间给游人旅客住。城内不少人感叹王氏家大业大,不稀罕这些出租钱。

    更夫一次跟王氏仆从聊天,王氏才知有位女郎偷偷住进了空置大宅内。初时想那女郎怕是暂借个地方住,也没甚么动作。可这大半年过去了,还住在这夜半歌唱,王氏忍不住了,要把这「霸王住客」赶走。一个大清早,让个管事领着三四个仆从进去把人赶走,可甚么人也找不着,更看不到有人在住的痕迹。

    王氏怕是邪魔鬼怪作祟,更怀疑莫老夫人的病跟这有关,就找璇玑阁帮忙。

    更夫说,歌声总在夜半于西南角传出。白日,我在大宅里察看一圈。晚上,在宅外西南角附近听了下歌声,便悄悄潜进宅子里,爬上那传出歌声的房间屋顶上。掀开瓦片,打算先观察一番。

    就在当下,发现有人拔剑正要把房门掀翻,冲进房间里去。我忙跳下来,制止了他。对他施了个禁言术,再用捆仙索把他双手挷着,一把将他带到南边较远的一间房间里,让他跪坐着。施下了截声咒,让声音不传出房间外,才解了禁言术,再点个灯。这一番下来,我才看清他竟是宗门里那个「攀亲党」的小领头人。

    他睁着眼睛看着我,一脸不可置信,又一脸愤恨。无论如何挣扎双手双脚也挣脱不开。他要骂我了,我跟他说:「你要是真把那女郎砍了,王家那莫老太太就铁定死定了。」

    我到璇玑阁接这任务时,明明白白表示过要是这任务要我接,是不能再让人接的。要是璇玑阁或王氏同时另找其他人,我可保证不了莫老太太能安然无恙。怎么还有其他人来的?

    那小领头人姓莫,名言秋,是莫老太太娘家的远亲。他家曾多次受莫老太太的帮忙照顾,所以他想把谋害莫老太太的邪祟砍下,解救莫老太太。

    我问他:「你知道那邪祟是谁吗?怎么以为把它除掉,莫老太太就会好呢?」小子眼神闪躲,没说一句话。他和王氏一样,都知道什么,却不愿说出来。

    其实他们要隐藏的,我都知道了。我隔三差五的到这城邑来。莫老太太可是莫翠儿的弟弟莫嘉声一脉的,我怎么不知道?只是不知这小子竟也是嘉声的后人。这世界也真是太细小。

    莫老太太名唤离愁,跟翠儿妹一样,年少时是位美人。一双水灵灵的杏眼又圆又大,眼神干净清澈,高高的鼻梁,配上一副瓜子脸,倾慕她的人不少,其中包括当时的马大少爷。马大少爷一副温文尔雅、仪表堂堂的模样,年少离愁也曾倾慕于他。

    可惜,马家早为其大少爷订了亲事,是位乐姓官小姐。马大少爷的爷爷、叔叔也曾当官的,加上家业大,和几代为官的乐家倒也门当户对。相比之下,离愁她家反倒显得小门小户。马大少爷说要取消婚约娶离愁为妻,家里哪会容许?

    马家迎娶乐夫人当下,离愁哭得肝肠寸断,打定主意以后不再跟马大少爷见面。不过,马大少爷娶了媳妇,还是对离愁纠缠不休,说娶亲是家里的决定而非他本人意思,他心里头喜欢的是离愁,半点也不曾对他名义上的夫人假以辞色。

    好一阵子,离愁被油腔滑调的马大少爷哄的头晕目眩,并以为马大少爷会和他「名义上的」夫人和离。可不久后,乐夫人怀孕的消息传出,离愁彻底清醒了。想不到,马大少爷还来纠缠离愁,离愁则请他别再找她,并明白告诉他家里已替她订了亲事,三个月后她要嫁给王佐成为王家媳妇。双方经已交换庚贴。

    王家是个坯户,租用窑主于城外的窑炉烧制瓷器在城里发卖,他跟他父亲的制瓷技术十分出色,要买他们瓷器的人络绎不绝。王佐相貌一般,有点儿沉闷,但为人踏实待人真诚。他家人对离愁相当满意,离愁家人也十分喜欢王佐。

    但是,马大少爷并没理会这些,甚至变本加厉。从前找离愁,还会有点顾忌,不叫他人见着。后来,三不五时来找离愁,明目张胆的,在她家附近,又或她常去的茶馆商铺,甚至到她工作的刺绣作坊附近等她,召来不少闲言碎语。

    离愁百般推辞不见,马大少爷还是老样,让她十分厌烦苦恼。幸而王佐相当信任她,在人们的流言蜚语前当众维护她,让离愁十分感动。王佐父母是明白人,自少看着离愁长大,虽然看得出离愁曾仰慕过马大少爷,但是对于感情拿得起放得下。再说离愁是怎么样的姑娘,这么多年相处难道还不知道嘛?

    为避马大少爷,离愁连工作也辞了,平日也少出门,盼过多些时日,马大少爷终能冷静下来。那时,用灵石驱动的火车——吐雾蟠龙面世约十年左右。五丰城也有了吐雾蟠龙以跟其他大城邑往来约年多。想不成马大少爷竟买了两张车票,要跟离愁私奔。

    他在离愁家附近逮着离愁难得一次的出门,把其中一张车票硬塞给离愁,告诉她后晚半夜到车站一起搭吐雾蟠龙离开这儿。他看来知晓人们闲话让离愁困恼,便没再多说甚么,更没再多作逗留,就怱怱离开了。可这样,离愁连当面推拒的机会也没有了。

    马大少爷一直认为离愁是被家人关着,被迫嫁于他人。他完全看不出,离愁早已对他无意。

    离愁回到家,立刻把车票给烧了。到了马大少爷说的那个晚上,她当然没有赴约。晚饭完后,就回到自己卧房里去,关上了窗户,拉紧了窗帘,生怕有谁来有找自己。可躺在牀上却睡不着,心里隐隐觉得不安。躺到了日出起来,却听到车站发生灵石爆炸意外,死了廿来个人,马大少爷也死于爆炸之中。

    乐夫人顿时成了寡妇,之后生了个男娃。当时,马家是马大少爷的父亲马老爷在当家,四十来岁的人,身体还十分健壮,眼看多活个廿、三十年全没问题。马家三代单传。看来,等个十多廿年,那男娃就是继承人了。乐夫人廿来岁出,为了孩子,没打算改嫁。

    离愁如期嫁给了王佐。过不了几年,窑主打算把窑炉卖出去。窑主有两个女儿,一个嫁了个读书人后来当了官,另一个嫁了个酒肆老板。没个女婿承继窑炉,他又没儿子,自觉年纪大了,不如把窑炉卖了去享享清福。

    王佐他家小有积蓄,加上离愁刺绣赚下的和家里给的嫁妆,再向离愁娘家借些钱银,就把窑炉买了下来,并让窑主的佣工留下来继续帮忙。王佐知道自家技术不错,但做卖买本事却不及离愁,不少卖买事情都找离愁商量,后来让离愁打理。王家的瓷器生意就这样做起来了。

    可马家就不行了。一次外出行商,马老爷遭遇意外离世了。乐夫人的儿子这才六岁。又不过半年,乐夫人的婆婆跟儿子染病离世了,剩下了乐夫人,偏遇恶奴勾结一窝悍匪于深夜抢掠马家大宅,把一宅子的人十余口都杀光了,男女老幼无一幸免。年上六十无家却还能干的老仆从,以及年仅七岁本为乐夫人儿子的书僮全都丢了命。乐夫人命丧当场。有些传言,那些悍匪不论男女,见人就杀。有些则说,乐夫人为免受辱,自杀当场。有些则说,乐夫人是不堪受辱自杀而死。

    昔日的马家大宅,则是现今的王氏空宅。

    「你认为那女郎是乐夫人?」我问。莫言秋眼睛微微的睁大了起来,露出些许不可置信的目光,活像在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却紧接着断言:「她不是乐夫人。」

    「乐夫人及马家一众冤魂,我亲手超度送去托生的。那个欺主恶奴和那班劫匪为我所捕获。当时案件轰动整个五丰城,官府奖金不少,另外乐家以及跟马家稔熟的权贵富人私下出资提高了奖金金额。所以,我知道。」一般来说,凡人事务,修士不可插手。可这一下子死的人太多,怕日后有冤灵生事,官府甚至连璇玑阁都委托上了。

    「再说,我师傅擅长占算,我也小学了点。要知道那女郎是不是乐夫人,并非难事。」说到这,莫言秋眼里闪过了鄙夷,转眼问我:「那,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反问:「那你觉得她长得像谁?听她唱的调儿,会是甚么地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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