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李安如喝了苏沫抓的药,第二天早上醒来,以往心里那种烦闷燥郁感消失了许多,身体也感觉轻松了不少。

    李安如推开们来到外面就看见起了个大早,在院子里整理草药的苏沫。

    昨晚的事李安如已经听小鱼说了。李安如本以为昨晚从鸿运医馆被赶出来,自己怕是凶多吉少,真是感谢老天爷眷顾让他们遇见了苏大夫,才命不该绝。

    “苏大夫早。”李安如走到苏沫身边,道:“多谢苏大夫救命之恩,我李安如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你醒了,身体好受些了吗?”苏沫一边整理着草药一边,道:“不用那么客气,在这里安心把病治好就行了。”

    “多谢苏大夫”接着李安如,道“敢问苏大夫,我这是什么病?”

    苏落尘:“起了疹子主要原因是血虚肝旺,但不严重,这类疹子之所以看起这么严重,因为它由内而外发,会引起经络性疼痛难忍,也影响食欲,治疗的时间会比较长。”

    李安如惊讶,道:“苏大夫你说我这病会传染?”

    苏沫:“也还好,传染性不强,不用担心。”

    听完苏沫的话,李安如想鸿运医馆赶她出来除了嫌弃她们穷酸,应该这才是最大的原因吧,即使是大夫可谁又愿意染上病呢?

    如此看来,温松亭也不是人们口中所说的悬壶济世的神医,大善人,一切都只是表象,逢场作戏而已。

    见李安如突然陷入了沉默,苏沫道:“安如姐”这里苏沫顿了一下才又道:“你应该比我大,我就叫你安如姐吧,起了疹子要少吹风,你快回屋休息,我熬了粥让小鱼给你端屋里去。”

    在这里治病就得听大夫的话,李安如道:“那我先回屋了,就有劳苏大夫了。”

    整理完了身前的一簸箕草药,苏沫便去到厨房盛了粥,让江小鱼端给李安如。

    吃完早饭,苏沫则继续整理未弄完草药,整理到山参时,苏落尘将它视若珍宝捧在了手里。

    昨天有位病人来看病,就差这一味益气生津、补虚扶正的药。山参非常稀有尤其在洛京这一片很难找到,昨天也是因采捧在手里的捧着山参,苏沫在山里辗转才迷了路。

    想到这里,苏沫才想起,昨天挖这野山参时她被蛇咬了,万幸那蛇无毒,苏沫当即找到了草药嚼碎敷在伤口处,才未导致出现其它不良状况。

    想着苏沫撩起裤脚又检查一遍伤口处,确定无发炎和其它状况出现就放下裤腿,准备把分好在簸箕里的药材,端去架子上晾晒。

    苏沫刚晒完草药,昨天那位病人家属便来到医馆,拿昨天欠缺的一味药。

    苏沫将山参切开成小块,分装包好给他:“按照我分好的分量,直接加在原来的药里熬就可以了。”

    这人道:“谢谢苏大夫,我娘的今天好了不少。我娘这边以前看过很多大夫都没得治,鸿运医馆我们又去不起,幸好遇见了苏大夫。

    今天补拿的这味山参,也要补钱才行,但他家本就拮据,母亲的病常年用药,更是让家里雪上加霜,这山参名贵,现在身上就几个铜板根本就不够补这药钱,这人来时便想如果今天的药材太贵,就先付一点,剩下的他一定快点凑齐给苏大夫。

    虽然早就想好了说辞,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的到了要开口时,还是难以启齿。

    幸而苏沫向来心思细腻敏捷,见他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猜出了这人的难处,苏沫道:“这药不用钱,我昨天已经算在里面了,付过了。”

    闻言,这人才松了口气,非常感激地道:“多谢苏大夫。”

    其实苏沫的医馆生意并不好,也正是因此医馆的药材用量小,无需购买,都是她从山上采来的,所以也无需成本费。

    苏沫开医馆也从来不求能大富大贵,能温饱就行,所以来这里看病的人苏沫都只会收取少量的诊金,有时候遇见特别困难的人,也免费给人治病。

    待这人离开后,陆陆续续来了几个看病的人,忙碌完就快到中午了。

    苏沫因只有一个人,平时饮食简单,现在家里有病人还有一个小孩,苏沫决定去街上买些肉回来。

    今天天气不错,碧空如洗,街上的人也特别多。

    苏沫路过一家茶馆时,被里面闹哄哄地情形吸引住了目光,但因苏沫不太喜欢热闹且人多嘈杂的地方,只是驻足向里看了一眼便决定离开。

    “拍他的背,用力点拍,用力向外吐”

    “大夫,大夫,快,快去找大夫过来。”

    “你可千万别在这里出事啊!”

    苏沫刚走几步,便听见里面的说找大夫于是掉头走了进去,原来是一位男子被异物卡住了喉咙,有人在不停地拍打着他的背,试图这样帮他把卡在喉咙里的异物拍出来。

    但无论怎么样拍,这人怎么拼命呕吐,那卡住喉咙的异物也纹丝不动。

    这时这人脸已因透不过气憋得通红,见状苏沫拨开人群跑上前,道:“我是大夫,让我来。”

    也顾不得男女之别,紧接着苏沫就抱起这人用双手紧紧勒着胸口的位置,一下一下用力顶着。

    “哇!”随后这人一下吐出了卡在喉咙里的异物,整个人瞬间轻松不少,大口大口呼吸着缓解痛苦。

    待这人缓过来后,向苏沫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不是你我只怕小命不难保。”

    “为表谢意,我请你喝茶。”这人很热情,说着让苏沫坐下,也不管苏沫是否同意,就让店小二泡上了一杯酽茶。

    盛情难却,苏沫只好坐下来,但又因苏沫带着面纱不宜取下,所以茶放在面前苏沫也无法饮用。

    这人见她不喝便道:“你带着面纱干什么?取了喝啊,这家茶馆的茶不错,你尝尝。”说着端起茶,示意苏沫接着。

    苏沫隔着面纱摸了摸脸,神色有些暗淡:“真的不用了,我脸上有伤口未愈怕吓着人,再者伤口不能见阳光。”

    这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伤口那么吓人就算了还见不得光,但眼前这人是大夫还救了他,那么她说的都对,这人也就没有勉强苏沫,他放下茶杯:“那你请自便就行。”

    苏沫还得买菜回家做饭,也不能逗留太久,但她刚想起身告辞就听见身后有人道:“老子这么多天终于宰到了一头羊。”

    “这人看起挺精明的,还以为不好骗,结果怎么着,还不是被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一说就吓得跟着我去回春堂。”

    同桌的另一个人道:“你怎么说的,说说看?”

    这人道:“也就是惯用手段,他眼疾严重要去鸿运医馆,我告诉他鸿运医馆他排不上号而且他们不擅长治眼病。”这人说着拍了拍身旁人的肩,道:“不过还是我老弟演得好,声情并茂把回春堂好一顿夸,才骗过了他。”

    这几个医托专门骗外地人,苏沫早有耳闻,苏沫很想现在就拆穿他们,但现在也只是听他们口头说说,拿不出证据来,所以苏沫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被骗的那人好运,只希望他花了钱能把病给治好。

    眼看就要到中午了,家里还有人等着吃饭,苏沫便也不再逗留,起身向这人告辞急匆匆去到菜市场买了肉和菜。

    中午做饭时,因李安如不方便出来,江小鱼便主动来帮着苏沫洗菜,烧火。

    别看江小鱼人不大,但干起活来手脚特别利索,一看就是经常帮着母亲做家务。

    看着江小鱼忙碌着的小小身影,苏沫想到自己小时候。

    家里虽然有一个哥哥,但什么活都是她干都没有时间和其他小朋友玩儿,但其实也没人想和她玩,大家都嫌弃她丑陋。

    想到这里,苏沫用手摸了摸隔着面纱的脸,叹了口气,也就不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因怕取开面纱脸上的大块胎记吓着江小鱼和李安如,吃饭时苏沫便自己躲在屋里。

    吃完饭苏沫给李安如把了脉,询问了她的情况后便让李安如在医馆休息。

    这阵儿来看病的人要多一些,药材用得特别快,下午她又得上山采药。

    但下午会有人来拿药,苏沫就本想着走之前给他送过去,但想着李安如和江小鱼在医馆,她看江小鱼这孩子年纪不大却有成年的稳重,为了节约时间,苏落尘提前抓好了药,同李安如下午要用的药一起交给了江小鱼让他帮忙拿给那人。

    走之前苏沫还是有点不放心,又叮嘱了一遍:“这包打着三角形几号的是你娘的;这包画着圆圈的别人的,千万别给拿错了药。”

    江小鱼认认真真听苏沫说,自己默默记在了心里:“苏大夫放心,我保证不会给错。”

    苏沫这才出了门。

    苏沫今天去采药的山头,草药非常非常茂盛,而且还有很多稀有的药材。

    苏沫今天倒是采得挺快,但回去的路上因为草木太茂盛遮挡住了去路,苏沫一脚踩空滚下了山坡。

    山坡陡峭,苏沫一直往下滚落,直到撞到了一颗大树上才停了下来。

    撞上树的那一刻苏沫整个人都懵了,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猛烈地撞击,腰被撞得很疼,但所幸只是皮肉擦伤没有大碍。

    待缓过来劲,苏沫才抓着树木慢慢往上爬,爬到半山腰时看见一颗非常大的灵芝,又慢慢爬过去采那颗灵芝。

    虽然为了采灵芝手心都被石头磨破了,但苏沫却毫不在意,可难得遇见这么上好的灵芝,可就在她兴奋之际没注意脚下一不小心又滚下了山坡。

    这一路折腾下来,苏沫又迷路了,等她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江小鱼非常懂事,早已做好了饭菜等着苏沫回来吃饭,折腾一下午苏沫也饿了,回来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等吃了晚饭才养出力气才来处理身上的擦伤。

    等处理完擦伤出来,苏沫刚好见江小鱼端进李安如屋里的饭被原封不动端出来,心道李安如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便去到了李安如的询问。

    下午喝了药不久李安如就觉得心里总是翻着恶心,但又吐不出来,特别难受。

    但他看着苏沫采药回来,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是擦伤,李安如想就是有点恶心想吐食欲不振,或许感冒了睡一觉就好了,也不想过多麻烦苏落尘便瞒着没说,只道:“今晚不觉得饿,吃得比较少,苏大夫不用担心,倒是你脸上都划伤了,采药的时候摔着了吗?”

    苏沫,道:“不瞒安如姐,是不小小心摔了一跤,不过没事都是些皮外伤而已,几天就好了。”

    李安如也怜惜苏沫辛苦:“很晚了,苏大夫别管我了,你今天肯定累了,快去休息。”

    因为不想让苏沫担心,在苏沫面前李安如尽量掩饰住恹恹的神情。

    而苏沫今天采药也确实累了,现在非常疲惫,也就没有多在意:“那安如姐,你也早点休息。”

    一会儿待苏沫忙碌完其它事情,便去看江小鱼熬药,起初她闻着药味感觉不太对,却以为是自己多想了,等药熬好看见倒出的药渣时,苏沫心跳都漏了半拍,江小鱼拿错药了,难怪李安如一副恹恹的样子,饭也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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