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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选择了缄默

    万次郎他们没有跟着你来到真一郎的摩托车店,你们从医院出来后便分开了。艾玛想约龙宫寺坚去电影院,又担心被拒绝,拖着万次郎这个对坚神器进行三人约会。

    自上次一别,你没有再与伊佐那再度见面。他似乎忙于某些事情,每一次与你电话联系时电话背景都溢出疼痛呼喊的求饶声或是嘈杂的人群杂音,但当你询问他时,又被他抛出的其余话题转移了注意力。很显然,伊佐那瞒着你在做什么。

    你想询问真一郎有关伊佐那的现状。

    摩托车店里只有你与真一郎两人,在店里工作的那个带有烧伤疤痕的年轻员工跟着今牛若狭去零件加工厂拿货。

    “你想知道伊佐那最近在干什么?”听了你此前过来的目的,正在修车的真一郎手中的扳手停顿,他抬起头,露出了沾上少许机油的脸颊。他看向你,眉宇间夹杂着忧虑,不如平时那样有活力,语气中流露出不赞同。

    “别去轻易靠近他,五月。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伊佐那了。”

    真一郎严肃地警告,你不满他的语气,皱着眉追问,“所以伊佐那到底怎么了,即便你不想让我去找他,至少要告诉我原因吧。”

    “你不会想知道的。”

    “那我也要知道真相。”

    你并不会被他三言两语轻易打发走。在明白这件事后,真一郎站起身,在工作裤上简略擦掉手心的机油后向你走来,他烦闷地点燃了一支烟。

    “伊佐那从我这里接手黑龙后,与六本木的灰谷兄弟展开了走私合作。”

    你一怔,抬眸看向赤脚踩在沙发上屈膝坐下的真一郎,“除此之外,暴力售卖、赌博、敲诈……那些不该沾上的东西他都沾染了,连带着黑龙。”

    说到这里,他神情有些复杂,你道不明他眼中的遗憾是针对伊佐那还是黑龙,他叼起烟深吸了一口。

    你目睹过伊佐那与灰谷兰有关走私的合作现场,但你没想到伊佐那会选择让黑龙也沾染这档事。

    “黑龙,不是真一哥的心血吗,他为什么这么做?”

    “……可能是为了报复我吧。”

    真一郎苦笑一声,烟嘴火星时暗时明,在他深黑的眼眸中跳跃,他缓缓吐出一口烟,烟雾遮掩住了他的神情,“他知道了自己与艾玛没有血缘关系。”

    没有,血缘关系?

    同样作为孤儿,顿时你能与他产生共鸣,如同从空中跌落一般,切身体验到那种落空的期望。透骨的寒意从你背后袭来,仿佛一瞬间回到你初见夏油杰的感受。

    你想故作轻松地露出一个微笑,却失败了,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扯着嘴角,你生涩的声线微微颤动道,“所以,伊佐那不是你们的家人?”

    “为什么你也会这么说,”他瞪大眼睛,声音不由提高,“无论有没有血缘关系,伊佐那都是我的弟弟啊,这种事情根本无所谓吧。”

    “无所谓?”你看着真一郎一副难以理解的神情,突然笑出了声,笑着笑着,你忍不住掉了泪,一股兔死狐悲的悲哀从心头涌出。

    对于从小被父母抛弃的孩子而言,对家人的渴盼如同童话中的糖果屋,梦幻而难以接触。

    如果说夏油奶奶是你的糖果屋,那么真一郎也是伊佐那的糖果屋。但他的糖果屋碎了,他重新沦为被赶出家门的亨塞尔。

    政府下发的领养凭证赋予了你与奶奶成为家人的联系,但伊佐那什么都没有。

    他没有被佐野家收养过,也与艾玛没有血缘关系,佐野真一郎根本没办法拿出伊佐那是他家人的证明。

    一句无所谓,就轻易斩断了伊佐那对亲人的眷恋。

    到头来,伊佐那比你还可悲啊。

    你抽出纸巾避开了真一郎想要安慰你的举动,忍住鼻尖冒出的酸涩问他,“那我对你而言,是怎样的存在呢?”

    “万次郎、伊佐那的好朋友,妹妹一样的存在。”他不假思索地说出答案,然而在说出来的一瞬间,他愣了一下,意识到伊佐那的崩溃原因。

    今牛若狭、明司武臣等黑龙初创人员也被他称作兄弟,伊佐那也只是其中一个。

    可是,那种口头的兄弟算什么,完全不是伊佐那想要的东西。

    答案不出你所料,你没有继续追问的必要,你攥紧拳心,往对方脸上揍了一拳,真一郎没有丝毫防备地击中眼眶,捂着眼吃痛地闷哼一声。

    “这一拳是你应得的。”伊佐那狠不下心出手揍真一郎,但你不会。

    你不再多留,果断离开摩托车店与刚回来的今牛若狭等人擦肩而过,大步流星。

    要找到伊佐那。

    此刻,你的脑海里填满了这个念头。

    真一郎放下手心,露出了一侧青紫的眼眶,被运货回来的俩人见到。

    “真一郎先生!你被那个女的给打了!?”亁青宗放下手里抱着的沉重零配件,担忧问道,他看起来很愤怒,仿佛只要真一郎说是,那么他便会暴打那个伤害真一郎的人一顿。

    今牛若狭倒是清楚其中一些内情,他挑了挑眉,把零部件拖到箱子里放好后问道,“怎么,你们俩吵架了?”

    “不算吵架,只是被她提醒了一件事。”真一郎否认,将烟头放进烟灰缸,碾灭火光,有点感慨道,“比起五月,我还真是不称职的大哥呢。”

    你打电话告诉夏油阿姨今晚住在佐野家后,便一直在伊佐那居住的楼下等他。你等到了深夜,撑不住睡意靠坐在墙壁浅睡过去,直到轰鸣的机车声浪将你惊醒,伊佐那终于回家了。

    双脚被身体压得发麻发软,你扶着墙站起走向伊佐那。

    飞机头发型已经被伊佐那抛弃,他散落着略长的头发,梳着长背头停下机车,银发在路灯下格外亮眼,像是冬天尚未降下的初雪。

    “伊佐那!”

    听见你的声音,他向你望去,惊讶在脸上一闪而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学会了抽烟,烟蒂灰从他指头缝抖落,弹了弹灰烬后,他把烟掐掉扔到了地上。

    “怎么了五月,这么晚还过来。”伊佐那牵着你上楼,重新回到屋内。屋内气温较高,一股柔软的暖意扑面而来,你吐出口中的热气,不再有白色薄雾,你望向屋内,映入眼中的是一个价值昂贵的养鱼水箱。

    不同于与人类时常互动的猫狗,鱼是一种有距离的生物,冰凉、宁静,与饲主永远隔着一层玻璃,悄无声息地活动。

    伊佐那害怕寂寞,又矛盾地不想被靠近,于是他有了养鱼的习惯。

    恒温的水箱里游动着几条伊佐那养大的金鱼,它们安静地游动,浑然不察家中多了一位客人。

    伊佐那像往常般微笑着望向你,从衣帽架上拿出围巾包裹在你脖子上,“说吧有什么事情找我帮忙?”他以为你大晚上蹲在他家门口是因为有事相求,倒了两杯热水放在桌面,等待你说出目的。

    他藏得很好,如果不是你从真一郎那里得知了真相,你根本看不出他被埋在厚重积雪的心。

    “伊佐那,你……”

    该怎么说,说你知道他和艾玛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说你想安慰他,告诉对方你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哥哥?

    然而当你触及对方如镜面般沉稳平静的紫眸后,想说的话语成为一团乱麻哽噎在喉咙处,打成了死结。

    到底该不该打破他好不容易保持的平静?

    作为哥哥,伊佐那愿意让你知道自己狼狈可怜的一面吗?

    “五月?”

    你静默太久,伊佐那打破了空气中流淌的寂静,他将温热的手指触及你的眼睑,带下一滴泪痕,他皱起眉眼神有片刻的幽暗。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他的语气中夹杂着少许的敌意与怒气,宛如一个普通兄长在担心他乖巧可爱的妹妹被别的臭男生欺负。

    即便他已经知道你拥有异于常人的强大能力,即便你们之间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没有,怎么可能嘛,”你摆摆手否认,与其说你被欺负,倒不如说你欺负别人的可能性兴许更高。

    “我只是想问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你微笑地稍微用力地眨眼,捂住嘴打了一个哈欠,泪花再一次从眼眶溢出,看起来像是睡眼惺忪时溢出的眼泪。

    你的态度确实不像被欺负的模样,伊佐那放下心,松开眉头露出一个温煦的笑

    “我过得很好,不用担心我,放心吧。”他平静道,口吻稀松平常,自始至终在你面前用温和的外表伪装自己。

    他没有向你倾诉自身希冀破灭的痛苦迷茫,也没有告诉你他在黑龙的所作所为,刻意地向你隐瞒了一切,独自一人承担。

    一个称职的兄长似乎本该这样,稳重、冷静,成为能被弟弟妹妹依赖的存在。

    你注视着伊佐那,忽然扑向他,双手环住他的腰身抱住。“五月?”伊佐那的声音透着疑惑,他没有挣扎,抚着你的头顶顺着发尾抚摸,然后也回拥你。

    “没什么哥哥。我的成绩依然没能拿到前十,有点难过而已。”你低声向对方倾吐自己的烦恼,表现得仿佛全然不知。

    你宛如在拥抱一只气球,护住其中密密麻麻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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