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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大任于斯人

    什么是弱小?

    用你威胁他人的不良算弱吗?

    不弱。

    可要是在有咒力的人比呢?

    ……

    夏油杰的眼神已经说明了答案。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并不知道你也拥有咒力,无论你对他脾气有多坏,他都能包容你,并不会太过较真你的言行,宛如在包容故意挠沙发的坏心眼猫咪,当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哥哥。

    可是当发现你也拥有咒力后,他开始正视你的所作所为。

    他脸色发青,将手上血垢干涸的运动鞋砸向地面,抿着嘴看向你,第一次冲你生气。

    “告诉我五月,为什么要欺凌弱小?”这不是疑问句,而是在质问你。

    他对你的交友情况了解些许,想到那位从小染了一头金发的Mikey以及不仅染发而且还在脑门上纹身的Draken,夏油杰不再一笑而过,把他们轻易抛在脑后不放在心上。

    他认认真真地思考,最后做下了判断,“你在跟不良厮混在一起,”他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鼻梁叹息道,“五月,你真令我失望。”

    失望?

    他又不是你的谁,有什么资格对你这样吐出这两个字。

    你冷笑一声,双臂环抱胸前倚靠在墙板沿,抬眸望向他,“那不好意思,我令你失望的事情还蛮多的,但那些都是我的事情,与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吧。”

    “我是你哥哥!”

    “但我宁愿没有你这个哥哥的存在!”

    你大声吼道,看着眼前流露出受伤神色的少年,联想起与他血液相连的亲人。他是奶奶的拥有血缘关系的孙子;他出生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他的父母一个是警察,另一个是医生,体面而受人尊敬。

    真好啊,令人嫉妒到想吐。

    你用笑容掩盖自己扭曲的恶毒心声,整齐的白牙紧紧咬住牙龈,用力到发出渗人的响声,你故意踩在他的底线说,“既然我有咒力,我又为何不利用这份强大的武力呢?打架正好合适。”

    果不其然,夏油杰攥紧了拳头,他忍住额头冒出青筋耐着性子反驳道,“拥有咒力不代表你高人一等,你应该用在更有意义价值上,而不是作为施暴者的存在欺凌那些不如你的人,作为咒术师……”

    “我当不了咒术师。”你打断他的话语,“要我说多少次,我没办法祓除咒灵。”

    “但你拥有咒力与咒术,即便祓除不了咒灵也可以作为辅助监督协助咒术师进行祓除。”

    在医院谈话结束后,夏油杰依旧不放弃让你入读高专。在他看来,除了不能祓除咒灵外,你与咒术师没有任何区别,为此他还联系夜蛾正道咨询了你的情况,从中得知了另一个同样支撑着咒术师祓除工作的重要职位,那就是辅助监督。

    “五月,不要妄自菲薄,我问过夜蛾先生,你的术式泛用性极强,能够与很多杀伤力不高的术式相结合对几乎所有咒灵造成绝对的束缚效果,要是加入咒术界无论是祓除咒灵还是帮助咒术师都可以起到很关键的作用,明明你可以帮助更多人!”

    “我说你啊,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还没成为咒术师呢,就操心这份工作。”

    你嗤笑一声,望向仍然想要说服你加入咒术师的夏油杰,漠然地玩弄自己的手指,“没有人规定能看见咒灵就必须加入咒术行业吧,我对这种需要出生入死没有安全保障的工作不感兴趣,也不愿去。

    “你只不过是需要一个人陪同你一起走入咒术师行业而已,不要拿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我。”

    你不愿与他再纠缠不休,捡起被摔在地上的运动鞋,提着鞋带往楼梯走去。

    然而这时,背后传来的夏油杰的声音。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你一怔,脚步停顿。

    作为老师,夏油奶奶在启发孩子们学习日本汉字时,为了启发孩子们对汉字的兴趣,总会从汉字发源地——种花家讲起。

    识字之初,你和夏油杰便是读着种花家典故学习汉字。

    他闭着眼流利地说出一段来自隔海国家的名言。

    “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这句话出自奶奶时常翻开的孟子语录。

    你回过头,望向楼下的夏油杰。

    他仰起脸用手臂盖在自己的眼睛遮挡住上半部分脸,笔直站立,宛如一棵肃然伫立在寒霜冷雪中的松木。

    “咒术师这份职业是为我们而生的,五月。”

    夏油杰忍住了胃部翻涌的呕吐感,一边回想一边细细描述自己收服咒灵的过程。

    “你知道么,咒灵的味道宛如被处理过呕吐物的抹布,难咽、粗糙,带有浓烈的恶臭味道。为了收服咒灵,我将它们一个个咽下。”

    “如果不是因为上天将祓除咒灵保护弱小的重任交付给我们,那我们为什么会天生拥有这份力量,为什么要从出生起便忍受拥有咒灵的世界呢?”

    无人回应。

    他的话语只得到了你大力关上房门的声响,你紧闭门扉,将一切隔绝在外。

    夏油父母刚回到家,便听见楼上门关上的巨响以及站在楼下弯下腰捂脸的儿子,他捂住了双眼,少见地透露出消沉的情绪。

    “你们两个,又在吵架了?”

    夏油妈妈抬头瞄了关上门的房间一眼,压下嗓音轻轻询问夏油杰。

    夏油杰只是摇摇头,将残留少许水痕的手心藏在背后,平静地笑道,“没什么,只是寻常聊天而已。”妈妈哦了一声,轻易相信了他的话语,只有作为刑警的父亲从他微红的眼眶中看出了异样。

    毕竟暂住的客人还在家里,于是夏油爸爸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多说什么。

    天变冷了,窗外的野猫卷起尾巴垫在足尖,玻璃上的雾笼罩了一片,模糊了窗外的景色。

    奶奶的脚快要好了。

    你捧着一束鲜花推开病房,万次郎和艾玛坐在奶奶床前与她讨论着什么,话尾停在了摩托车上,龙宫寺坚没有加入话题,站在稍远一点的桌子旁削苹果。

    顺着门打开的声响,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你。因为分神,龙宫寺坚手中的果皮断了,他低下头重新把小刀贴压在苹果表层,艾玛看见你时眼前一亮,挪了一下位置朝你挥挥手,你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坐在你对面的是万次郎,他停下了与奶奶的交谈,靠在椅背上。

    你时常来探望奶奶,但她每一次见到你时都表现出非常惊喜,她笑吟吟地接过你递过来的花,低头看了一眼道,“费心了孩子,不用给我买礼物,留着钱给自己去玩吧。”

    “没关系的奶奶,夏油阿姨经常给我零花钱,我根本用不完。”你挂着甜甜的微笑回应,目光中带有疑惑地扫视一圈在座的其他人,“你们今天怎么都来看望奶奶了?”

    “哦,因为……”

    “因为我想在这里等你过来,五月。”艾玛打断了哥哥的回答,她努力隐藏着真相板起脸一本正经地大声说,万次郎只能无奈地耸肩,闭上了嘴。龙宫寺坚也没有戳破她劣质的谎言,将削皮的苹果切块放盘子里,递给大家。

    你望向奶奶,她笑眯眯地点头附和道,“没错呢,跟小艾玛说得一模一样。”她睁着眼睛说瞎话,浑然不觉得艾玛遮遮掩掩的模样十分可疑。

    算了,总归不会是什么坏事。

    你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不再深究,然后从书包里翻出今天发下的成绩单给奶奶看,“我又拿了全班第一呢!”

    你只报出自己的班级排名,大声炫耀道,丝毫不提及自己仍然迟迟跨不进年纪前十的年纪排名。

    不过除了对此心知肚明的奶奶,其余人都对学习不感兴趣,万次郎甚至无趣地闭上眼,只有艾玛捧场地鼓掌。

    奶奶手扶住老花镜浅笑着没有说话,一目十行地看向答题卷中你标红的错误答案,然后呼唤大家靠近一些,一起来听她讲题。

    为了尽可能让大家都挺听懂,她讲得很有趣味,努力在用简单易懂的词汇来解析答案,但是……

    艾玛尚未接触过你们年级的知识点,龙宫寺坚的成绩可以说是在及格线上徘徊,完全听不懂奶奶的循循教导,唯一能听懂一点的万次郎……

    他悄悄捂住嘴无声地打了个哈欠,眼珠子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打断了奶奶的教学直起腰看向了你。

    “差点忘了,真一郎找你有事,很急。”他语气焦急,着重强调“很急”二字,仿佛再晚一点真一郎就已经出现在icu中。

    什么事?

    你瞥见艾玛坐在凳子上忍不住雀跃地甩动双腿,以及听见此事后下意识疑惑地挑了挑眉的龙宫寺坚,意识到这可能只是万次郎想要逃避学习的理由。

    大家,真的很讨厌学习呢。

    你默默叹息,想到成绩永远垫底的场地圭介与他的难兄难弟笨蛋阿帕,以及从来没有与你提及过学校的伊佐那。

    众人闪烁着希冀光芒的目光交集在你身上,仿佛此刻的你已然成为他们逃离学习环境的曙光,你嚼着苹果残骸,无奈地望向奶奶。

    “奶奶不好意思,我要先去真一哥那里一趟。”

    正好,你确实有事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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