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脸二

    拿人的粗使宫人听着这话迟疑的看向胤禛,胤禛看着不可一世的玉慧嗤笑一声。

    “怎么这所里的事爷说了还不算了?”

    听着这话,拿人的人再不迟疑,忙将福晋身边伺候的宫人捂住嘴往外拖,福儿等人惊骇欲绝,挣扎着看向玉慧求救。

    玉慧也没想到她都这么说了胤禛还敢动手,发疯的向胤禛冲了过去,只是还隔着老远距离就被张格格带着人死死拦住。

    殿外板子落在肉上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玉慧浑身力气在这一瞬间被抽离,萎靡瘫倒在地,泪流满面的看向满目冰冷的胤禛。

    “你怎么敢?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是主子爷赐给你的正室嫡妻!”

    正室嫡妻,凭你也配!

    胤禛微微敛眸,掩下眼中的杀意,冷声吩咐道。

    “你们日后远着福晋些,没得习的一身毒妇恶习!”

    张格格听着这话差点没笑出来,他们阿哥爷这也太给力了呀,张格格忙不迭的远离福晋,拉着吓傻了的宋格格应声。

    “奴才谨遵阿哥爷吩咐!”

    玉慧听着这仿若给她判死刑的话,看着离得远远的张氏跟宋氏,外面一声声板子击打皮肉的声音就似击在她心上般,一下下打掉了她心底最后的骄傲与希望,绝望的跌坐在地。

    年枝听到正殿的动静带着人赶过来正好听见这话,不由得一呆,随即就见自家主子被阿哥爷抱着,露在外面的脸惨白发青,双目紧闭。

    年枝当即吓得也顾不得其它了,连忙快步走过去查看,入手竟是一片冰冷刺骨。

    年枝慌不迭的把汤婆子也给偎上,焦急的问道:“太医呢?”

    年枝这话唤回了胤禛被怒火冲没的理智,也跟着慌了起来,几人忙活着偎了半天,苏培盛终于着急忙慌的拉着太医赶了过来。

    “主子,王太医来了!”

    胤禛吩咐的事苏培盛自然办的尽心,加上知道这庶福晋在自家主子心里的地位,本身对李空青这位庶福晋很有好感,所以他亲自去请的太医,这一路上几乎是拖着人来的。

    “别多礼了,快过来给庶福晋诊脉!”

    行礼行到一半的王太医听着这话,扫了眼四阿哥爷怀里抱的人,提着药箱快步走过去,正给李空青捂手的年枝忙把李空青的手搁诊包上,取出一方帕子搭上,喘过气儿的苏培盛也忙给太医端了个小凳。

    王太医扫了眼这位庶福晋手上的勒痕跟外翻带着血肉的指甲,在胤禛几人焦急的注视下凝神诊脉,越诊眉头皱的越紧,把胤禛几个唬的不轻。

    “太、太医,我家主子没事儿吧?”

    王太医收回手朝胤禛抱拳。

    “庶福晋劳累过度又风邪入体,需尽快服药把寒气发出来,否则轻则落下病根,重则......”

    胤禛心里一紧:“有劳您尽快开药。”

    “微臣分内之事,当不得阿哥爷如此,过来时得苏公公提醒带了药过来的,马上配好就可以熬来给庶福晋服下。”

    闻言,年枝连忙扶着人就要往外走。

    “您这边请,我家主子照顾小格格一时没顾得上身体,您给奴才说说需要注意什么?”

    怎么病的他心里还能没数?

    王太医心里腹诽,抬眸看了眼四阿哥爷,见这位没什么指示,便起身跟着这出声的宫女往外走。

    见这宫女焦急担忧的不行,行事还颇有章法,心里赞了一句,嘴上安慰道。

    “小姑娘别担心,老头子在这等着庶福晋发完寒气热退了再走.......”

    见年枝跟苏培盛俩带着人去开药,焦急心慌的胤禛皱眉扫了眼这呆的人不舒服的花厅,紧了紧李空青身上的斗篷,抱着人快步回了前殿。

    目送一行人匆匆离开,张格格快意的瞅着她们这位呆坐在地上的福晋,讥笑道。

    “福晋这会儿总不能还污蔑我们庶福晋串通太医来陷害你吧!”

    想到又能过上之前的日子了,张格格脸上的笑那是止都止不住。

    “瞧瞧咱庶福晋,连身边的人都这么懂事,难怪能让爷爱到心坎里,也就是咱庶福晋恪守规矩本分没跟您较量的意思,否则凭着阿哥爷的心意,福晋您能有机会抖这十来天的威风?”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呆坐在地的玉慧豁然看向张氏,恨不能将她给撕了。

    都被阿哥爷冠上了毒妇之名,张格格这会儿还能怕这位福晋就怪了,奉上一个轻蔑的眼神,心情极好的挺着胸脯走人。

    见此,被吓破胆的宋格格也缩了缩脖子蹑手蹑脚的带着人离开,到这儿算是彻底绝了将大格格养到福晋膝下的念头。

    正殿幸存的粗使宫人看着玉慧狰狞恐怖的神色,都瑟缩着悄悄的离开。

    玉慧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心里只余无尽的凄楚,许久,地上不断冒起的寒气让她打了个冷战,玉慧才艰难的爬起来。

    福儿六个被打完板子一瘸一拐的进来,就见玉慧一个人毫无生气的坐在那里,周围空荡荡的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福儿几个心里难受的厉害,她格格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格格,这宫里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要不要传话给老爷.......”

    玉慧听见禄儿这话终于有了反应,双目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绽放出希望的光芒,不过那光只是亮了一瞬便熄灭了,觉罗氏的话不断在玉慧脑海中回响。

    阿玛心里最看中的是他自己跟乌拉那拉家,阿玛看不上四皇子,家里小她三岁的嫡亲妹妹今年选秀也留了牌子,额娘不止一次的说妹妹比她聪慧通透,她阿玛怕是另有想法吧!

    此时此刻,玉慧只觉得过往如同蒙了一层迷雾的一切都清晰起来,切身领悟到回门那日觉罗氏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们这些贵女嫁进皇家就是来来做奴才的,她们不只要恭顺的伺候婆婆,忍受婆婆小姑子的刁难磋磨,还要一言一行都看皇阿哥脸色行事,即便是主母给妾室立规矩这种事都得看着皇阿哥的心意来。

    这四皇子所从头至尾都只有爱新觉罗胤禛一个主子,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即便事她这个皇上钦赐的嫡妻也是想打就打,这些皇子阿哥行事完全不用顾及什么。

    玉慧此时此刻从未有的清醒,在四皇子面前她不是妻子,不是这四皇子所的当家主母,她只是一个尊贵点的奴才。

    于娘家来说,她不能给娘家看到好处,他们也不会管她的死活,男人和娘家都靠不住,她想要活出个人样只能靠自己,靠儿子。

    想到她现在面临的处境,玉慧心里绝望又无力,婆母小姑子恨不得磨死她,四皇子早就有了心尖宠,现在她又将人得罪死了,再难挽回。

    如今她只剩下一个毫无威信可言的正室名分,能依靠的只有宗法大义跟孩子,想到这里玉慧不由的摸上自己的小腹,但愿上天能垂怜她一回吧。

    “传膳,还有拿药油来!”

    乾东五所院子挨着院子,动静稍微大点就能听个一清二楚,三所这边玉慧跟张格格闹得动静那么大,周围想听不到动静都难。

    胤禛他们这边闹起来的时候,隔壁三福晋也在给妾室立规矩,然后就一起听了一下午的壁角,胤祉回来的时候三福晋等人还一脸唏嘘的看着隔壁。

    “都搁着瞅什么呢,东边又升起来了一个太阳?”

    三福晋生的明艳动人,闻言媚眼如丝的睨了胤祉一眼。

    “东边太阳是没升起来,不过闹起来了!”

    “闹起来了?”

    胤祉往隔壁胤禛他们院子瞅了瞅,顿时来了兴趣,坐到主座上招呼三福晋几个给他说八卦。

    “来给爷说说发生什么事儿了?”

    “说是四弟妹变着法的让妾室立规矩,短短几天跪书捧药折腾了个遍,今儿纵容身边的宫人指着隔壁那位李庶福晋骂不算,还让她端着簸箕在寒风里吹了一大中午,好像折腾的病的不轻。”

    三福晋边在心里幸灾乐祸的吐槽四福晋蠢,边给胤祉也递了一把瓜子。

    “四弟估计是气不过要打四弟妹身边宫人板子,四弟妹就跟四弟顶了起来,说是那李庶福晋媚上藏奸陷害她,紧跟着张格格也跟着哭天抹地的嚎了起来,这不打板子请太医熬药折腾到这会儿才刚平息下来!”

    三阿哥爷胤祉听完只想说。

    “乖乖,四弟妹女中豪杰呀,碰了四弟的心肝肉还敢跟他对顶,啧!”

    “四弟的心肝肉?”

    三福晋愣了一下,然后意味不明的看向三阿哥爷。

    “四皇子爷的心肝肉是李庶福晋,爷的心肝肉是谁呀?”

    三阿哥爷被三福晋那挑逗的眼神勾的三魂去了一半,当即就搁下瓜子搂着人柔情蜜意的一通哄。

    “爷的心肝肉不是明珠你吗?”

    “爷确定?”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想当年......”

    眼见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抱在一起调笑说起了情话,被三福晋瞥了一眼的田格格嘴角溢出一抹苦笑,见周围的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识趣的带着人离开。

    田格格她们那是有苦说不出,李庶福晋受了一回罪,隔壁的三个算是熬出来了,她们这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哦,岂不闻软刀子往往最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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