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面对此情状,马龙眼里闪过一丝恍惚:“啊、啊···呸!”

    “死贼婆!老子可对你这种不走正道的女人没得一点怜香惜玉!”

    马龙慌乱的神情变为了不耐烦:“官府如今已经将山寨团团围住,你们是有些拳脚上的本事,可面对我们兵马精良转眼便会成强弩之末,陷入绝境!”

    “如此——你们倒不如乖乖就擒,恐白白丢掉性命!”

    闻言,丝丝狠厉在冯娘眼中一闪而过,她冷笑一声:“哼,那我倒要瞧瞧官府的本事了!”

    说罢,冯娘突然身如游龙,一手拽开房门,夺命而逃。

    见此,马龙瞬间飞追出去,一人赶,另一人逃。

    两人在院子里对打起来,冯娘拾起墙角的棍棒同马龙对战,二人你刺我挡,横扫飞踢。

    拳脚你来我往,马龙终究技高一筹,踢掉了冯娘手中的棍子,为此,冯娘大怒,再次上前攻击时,可谁知她脚下正好踩到一颗石子,眼瞅着失了平衡,趔趄几步,就在险些四仰八叉要倒下之时,冯娘一把薅住了马龙的手。

    马龙也没反应过来,他顺势就将冯娘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瞬间,二人你瞅我,我瞅你。

    月光之下,美人在怀,马龙也免不了愣怔——冯娘明眸皓齿。

    同样,冯娘也仔细打量着马龙,不同于刚刚的凶神恶煞,现在冯娘甚觉他相貌俊伟。

    俩人愣怔之际,马龙忍不住动了一下,连忙放开冯娘,目光移开,只觉尴尬。而冯娘心脏微跳,身上微微酥麻。

    二人扭捏之时,房顶上传来的响动声传到了冯娘的耳中,她脑袋清明起来,忽地抬手吹起口哨,紧接着,一片天罗地网从天而降,径直罩在了马龙的身上。

    冷不丁,马龙吃了她一记偷袭,不觉恼羞成怒:“贼婆,你不讲江湖道义,用如此腌臜手段将我擒住,有本事你放我出去,我们再真刀真枪干上一场!”

    冯娘见马龙这副狼狈模样,十分高兴:“哈哈哈···奴家是贼婆,当然有的是龌龊的法子对付你啊!”

    冯娘俯下身,笑盈盈地看着马龙:“这叫兵-不-厌-诈···”

    说罢,冯娘起身,回首对下面的人吩咐道:“将马龙带到地牢严加看管!另,传令下去命埋伏的弟兄按计划行事,瓮中捉鳖,务必活捉赵煜!”

    冯娘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寒意。

    至此,马龙猛然警醒过来,冯娘所做一切都是冲着赵煜来的!

    “死贼婆!快放开我!放开我!”马龙被两个贼匪押着往地牢里去,他边走边挣扎叫喊。

    冯娘则两耳不闻,不为所动。

    ····································

    夜黑深沉,赵煜与衙役众人一直在等待马龙和青娘的信号。

    山里寒风刺骨,赵煜边搓手边往手里哈气,心中甚是焦急。

    正担心之时,远处传来一烟花声,众人朝夜空看去,乃是一烟火照明弹。

    一衙役道:“大人您快看!这是咱们的人放的信号!”

    见状,赵煜点点头,立刻说:“走!”

    大伙得令。

    众人到山寨的近处停下,赵煜先命两三个衙役上前探听情况,几人在门口张望半晌,见无动静,于是挥手示意其他人也跟过来。

    寨门一推便开,赵煜没由来一惊,未等说话,众衙役就大胆潜入。

    众人沿着墙沿进入山寨内。这时,赵煜瞭望四周发现并无有人的迹象,周匝静的可怕。

    赵煜看了看哨岗,不曾见人值守。

    整个院落久久未有人声传来。

    众人猛觉情况有异,心感不妙。

    “大人,此地有诈,快走!”一衙役急忙说道。

    赵煜点头,便令所有人向大门跑去,众人转身刚欲撤退之时,不想,一队人马手持刀剑莫名从两侧闪了出来,并将赵煜他们团团包围住。

    衙役将赵煜围在中间,各持佩刀与贼匪对峙着——战斗一触即发。

    赵煜面容严峻,眼中迸发出寒意,“大胆!汝等山贼,盘踞山头,打家劫舍,如今还意欲谋害朝廷命官,依我朝刑律,这哪桩不是杀头的死罪!”

    “呵呵呵,赵大人好大的官威!”

    只见,众贼匪让出一条路,冯娘被两个壮汉簇拥着出来。

    彼时,院中点着灯笼火把,夜晚如同白昼。

    闻声,赵煜定睛一看,见面前是一美貌的女子,那女子虽嘴角含笑的看着赵煜,但眼睛里布满了恨意,她轻虐道:“赵大人,我们可不是那些胆小如鼠之辈,我们都乃亡命之徒,岂会被你几句刑律就唬住?!”

    听罢,赵煜话锋一转,问道:“今夜你设下圈套意欲何为?!”

    话音未落,冯娘的耐性早已过半,她没有马上回答,只是以手示意下属动手。

    见状,众匪顿悟,各个抄家伙就冲着赵煜等人围攻过来。

    “大人小心!”这时,一贼匪持棒迎面向赵煜袭来,而身旁的衙役眼疾手快,用佩刀挡住贼匪的袭击。

    两方人马立刻缠斗起来,衙役们的身手更胜一筹,他们连续击倒数个贼匪。趁此时机,众衙役侧身将赵煜围住,欲想掩护他逃出山寨。

    这会儿,冯娘见情势不妙,立刻命令身旁的两个壮汉,“抓住赵煜,休要让他跑了!”

    两个壮汉得令立即飞跃到众衙役跟前,二人虽赤手空拳,但功夫上乘,几轮拳脚下来,衙役已经被他二人干翻在地。

    这赵煜眼睛猛睁,心中不免慌乱,大声道:“冯娘!我还是那句话,刺杀朝廷命官并非儿戏,你若杀了我,即便你是逃得出庆阳县,那朝廷也会下发海捕文告,天涯海角,你又能逃到哪里去!”

    赵煜紧接着道:“你虽是主谋,策划盗窃财宝,但毕竟未害一条人命,今日众衙役也只受了轻伤,因此本官念汝等尚有良知,暂不追究你们谋害朝廷命官之罪!”

    冯娘闻言,不禁愣了一下,赵煜见此,还以为是自己的“一番肺腑”奏了效。

    可殊不知这番话听在冯娘的耳中却犹如炸雷,更激起了她的恨意与狂暴。

    “赵煜,你可比你老子赵择渊能说会道多了!”

    说着,冯娘以眼示意壮汉冲到赵煜的跟前,他二话不说,上去就给赵煜来了一记窝心拳。

    赵煜被揍的跪倒在地,霎时五官疼的扭曲到一起。

    听到“赵择渊”三个字,赵煜哪里顾得上疼痛,一面捂着胸口一面追问:“你···你怎知他是我父亲!你又同他有何仇怨!”

    说完,冯娘向赵煜走来,火光将她的影子拉抻很长,黑黑的影子盖在赵煜的头上。

    “每每想起尘封旧事,我不觉生恨,只恨没能亲手杀了赵择渊,报了血海深仇!”

    冯娘的每一个字都透着令人刺骨的寒意。

    “赵择渊以死换来你赵煜的前程似锦,衣食无忧,呵···可是你们想过没有,是你们害的我家破人亡,我这才走投无路落草为寇!”

    冯娘的话一字一句蹦进了赵煜的耳中,令他大为惊诧,下意识地,他想起十年前衙州官银被盗案,他抬头直盯着冯娘——看来,她也是身涉官银案的旧人。

    只是,冯娘她为何称是父亲害了他们一家?

    而这冯娘他们究竟又是何身份?

    赵煜的双眸紧紧盯着冯娘,未等他继续追问,身后贼匪忽地一记闷棍就袭在了他的头上。

    此时,赵煜只感后脑勺一阵疼痛,紧接着眩晕袭来,顷刻间他便昏厥过去。

    见此情状,冯娘手下一人揪住一只赵煜的胳膊,连拉待蹭的往议事厅去了,而剩下的衙役则被贼匪缴了刀剑驱赶至马厩严加看管起来。

    ·······························

    赵煜的脑袋一片混沌,处在似醒非醒之间。

    周围弥漫着雾气,赵煜逡巡四周,胡乱地找寻出口,忽然一个身影由远至近,赵煜看着慢慢接近的身影,一时间惊愕不已——来人竟是父亲!

    见到父亲,赵煜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唇齿抖动半天才喊出“父亲”二字。

    赵择渊的脸上带着慈爱的笑意,可笑着笑着他突然变了神色,悲怆且无奈。

    这时,赵择渊忽然后退,赵煜恐慌起来,他快步追去,赵择渊越退越快,赵煜则紧追不舍,口中不断喊着“父亲”!

    而此时,赵择渊也张口道出“佑阳”二字,说罢,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迷雾之中。

    赵煜停下脚步,四周也不断旋转漂移起来,接着,一阵风暴将他卷起,直坠深渊。

    “父亲!”

    蓦地,赵煜从昏迷中惊醒且同时一瓢冷水从他的头上兜头泼下。

    “咳咳咳····”赵煜被浇的咳嗽。

    “大姐,人醒了!”一贼匪向冯娘禀告。

    闻言,冯娘转过身,直驱而来。

    赵煜双臂上伸被绳子吊住,而因刚才被泼了冷水又不断打冷颤。

    冯娘见赵煜这副模样心中好一阵开怀,笑道:“赵大人如此狼狈,想是恨透了奴家吧。”

    说罢,赵煜嘁笑一声,而后开门见山道:“你布下圈套,也如你所愿,我堕入你的陷阱,你既以得手又为何不速速动手将我杀掉?”

    赵煜看向冯娘,继续说:“你到现在还不杀我,难道还是想从我嘴里得到些什么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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