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风回到车上看见秦哝面色不虞,心里偷笑,面上不显,假正经的讲正事,大意就是钱雅惠昏迷不醒,伴随奇怪的症状,有可能吃了新型化学毒物,而蒲溢琳是重要嫌疑人之一。
听此,秦哝在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
她闭上眼睛,以手掩面,瘫靠在座椅,轻轻开口,似有颤音,“他肯定没做过这种事,我不相信。”
这是...开始表演了?褚风看着她这副模样,看着秦哝,眼里浮现一丝好笑,丫头片子一个,还挺会装,要不是提前知道她的为人,说不定还被骗过去了。
“别担心,还没查清楚呢。”玩心大发,和她还对起戏来了,褚风说话之前将视线转向车窗外,装作如无其事,因为跟秦哝对视的话他怕自己讲这种违心话会笑出声。
“那我能见他一面吗?”秦哝也侧头看他,泪眼,被情绪洗刷过的眼睛清澈发亮,楚楚可怜。
这丫头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还成了她的武器,褚风不吃这套,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可以”
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蒲溢琳他们一行人还没达到被关押的标准,只不过有些人卖钱雅惠外公面子,简单拘留了,见一面不是麻烦事,主要是他想看看秦哝想干嘛。
从后门进到局内,看着褚风在前面和同事寒暄打点,秦哝有些意外,还以为他是那种不谙人情的粗神经,现在看来,哼,精得很啊。
蒲溢琳被带出来,秦哝马上站起来,他看起来很是惊喜,褚风手插裤兜,靠墙角站着。
秦哝上下打量蒲溢琳,除了看起来脸色不好,发丝有些凌乱,还算看得过去,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蛋。
他们还没做过这么亲密的举动,蒲溢琳的眼睛一扫而过角落的男人,不语,也没躲,秦哝这样做肯定是有她自己的理由。
“你怎么来了?”蒲溢琳小声开口。
“我听说你被拘留了,来看看你。”秦哝的话里好像能挤出蜜,原本坚定的心神的蒲溢琳被打回原形,羞的把脸低下了,余光中又瞟见冷眼打量他们的那个男人,他又将头扭到一边。
“我没事的,你快回去吧。”蒲溢琳像是又想到什么,抬眼看着秦哝,急吼吼的说,他是很珍惜和秦哝在一起的每一刻,此刻他应该说点什么拖延时间,或者借着这个情况做点什么买个惨,博她一把同情,虽然她可能不会同情他,但是那又是他最喜欢她的地方,心现在好乱,一时间不知道是想要她赶紧离开这里,不要碰到那个扬言要来警局的男人,还是因为心乱如麻暂时无法面对她.....
“你给钱雅惠下毒了?”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她可真直接啊。
“我相信你。”秦哝眼神坚定,眼里满满的情谊,“你要我带什么过来吗,换洗衣物或者日用品之类的。”
她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他,秦哝其实很少这样正眼看他,她说她是相信他的,心脏砰砰直跳,身上每个细胞好像都活跃起来,“不用的,你不用管我,你过来看我...我就很开心了,你快回去,还有....不要接陌生人的电话。”
秦哝又赖在那,说了几句腻歪的话,挨到离别,“我们抱一下。”说完往前走了几步,伸出了双臂。
蒲溢琳见状踌躇不前,看着不太愿意,他...他在审讯室折腾了一身汗,会有味道的吧,而且,这里还有一个男人....
磨磨蹭蹭的干嘛!秦哝不想理会他心中的天人交战,一把圈住了他的腰,将脸背对着褚风,贴近蒲溢琳的胸膛,声音轻柔但威胁意味十足,“不许说关于画的事!”
不管他听没听清,也不能再多说了,松开手,送走了蒲溢琳这个大麻烦。
........
“他为什么让你不要接陌生人电话。”从审讯室出来,他们一路没讲话,褚风冷不丁的开口将神游的秦哝吓身体一抖。
她怎么知道,莫名其妙,人就在审讯室你去问啊。
扯开柔柔的笑,秦哝道:“您没谈过恋爱吗?小情侣之间黏腻的关心而已。”
“....”
虽然已经警告了蒲溢琳,但也不大指望他,秦哝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他人,所以她从未对人性失望。
她不怕警方知道点什么,只最怕惊扰钱雅惠身上的少女鬼,于此同时她希望以无辜的形象出现在它眼前,只是秦哝片刻之间,脑子里蹦出一个天才般大胆的计划,可惜这里没有观众,不然会为自己拍案叫绝。
“你不用送我了,我刚刚叫了车。”
“没准备送你”
“哦,今天谢谢了,如果没有你帮忙真不知道该怎么好了。”秦哝一点没介意,依旧甜甜开口。
得,又装起来了,褚风懒得跟她虚伪以蛇,转身就走。
秦哝心里无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没礼貌没教养的狗东西。
..........
不管怎样,她今天早上着实是被吓到了一番,得用点可爱的东西抱一下可怜的自己。
打车到有名的商圈停下,进去转了一圈,专挑贵但是没有那么高的大众知名度的店,昂首走进去。
“这双,还有这双,那个黑的也拿过来。”秦哝站在展柜边,只消的一眼就看中了好几个款,年轻的导购员们也穿着体面的套装,领子熨的没有一丝褶皱,他们相视一喜,来了个大单。
包包丢在一边,自然有人赶紧拿起来给摆在桌上,她一屁股坐在店中最显眼的红色丝绒皇冠沙发上,抬起腿伸手准备脱鞋,“我来吧,您穿裙子不方便。”面容端正的年轻女性挂着甜笑,双膝触地,客客气气,身边另外两个站在一边,拿着秦哝要的的鞋,他们在她试穿时不断发出柔声的赞叹。
奢侈品店本来就没有几个人,现在店员们将秦哝围住,她瘫倒在沙发里,成了中心,通体用玻璃做墙的店,外面窥得到里面,里面也瞧的见外面,眼睛越过眼前人,看到来来往往的人路过的客人都要朝这带着大logo的店里瞄几眼,或有同伴驻足,另一个觉得丢脸使劲的拽她离开,他们交头接耳似乎在议论里面潇洒的年轻小姐。
一时间,她与那些吵吵嚷嚷低级庸俗的的人群分开,她存在于自己的处世之道,那是一种万古长存的之道,在周围,也在上空,有什么东西像风景和花香一样围绕在她身边。
难怪,大家都爱钱。
“嘶~,你弄疼我了!”秦哝瞬间坐直,撇开自己的脚,怒目瞪着眼前的因为犯错而畏缩的女人。
“抱歉抱歉,我帮你处理伤口。”她越是赔礼道歉,秦哝就越是嚣张。
秦哝身体前倾,抓住她的手相看,“做你们这行还留这么长的指甲,划到客人了怎么办,工资是白拿的吗?”丢开店员的手,双手环抱,“给我消毒,然后换个人。”
脚踝处留了个红印子,只破了点皮,店员拿来碘伏消毒,又贴上了可爱的创口贴。
前前后后试了七双鞋,三件连衣裙,和几只包包,本来只打算买个一两件,最后付款购物袋却一手拎不下,店长让门口的保安帮秦哝提着袋子送她出去,叫的车已经在门口了,秦哝出去觉得自己手机该换了,又去买了一部最新款的水果手机。
徐梵约上秦哝在校外见面,寝室又文静在,不太方便,虽然文静基本不参与她们之间的对话,但她每次都竖起耳朵听着呢,然后跟她的朋友讲,视她们为谈资,徐梵发现后就不待见文静了。
秦哝姗姗抵达校外的小饭店,鲜亮的购物袋拿满双手,徐梵早早的已经在这里等她了,菜都热了两回,“你...你不是去看蒲溢琳和周嘉礼了吗?”难不成还抽空购物了。
“蒲溢琳给的,他进去之前买的,还没来得及给我。”秦哝的谎撒的面不改色,“别说这个了,周嘉礼挺好的,你别太担心。”
“到底发生什么了?他们几时能出来?”
秦哝拆开筷子,夹了块红艳艳的口水鸡,“咳咳”太辣了,呛到喉咙了。
徐梵给她到了杯水,“先别吃了,先谈正事呢,可别急死我了。”
她又猛咳两下,喝了点淡茶水才缓过来,“钱雅惠突然昏迷了,警察怀疑有人下毒,他们有嫌疑,就暂时抓起来了,不过他们肯定没做什么,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马上就会放出来。”
“那他们在里面能过得好吗,那警察有没有说到底还要关几天?”
秦哝才不关心他们是不是真的有罪,或者过得怎么样,这些她自然不清楚,现在只想安生吃几口饭,张嘴随意哄哄徐梵,“我看着还行,至于关几天,这个哪有定论,总之,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将只咬了一小口的鸡丢到吐骨碟,又用勺子舀了两勺宫保鸡丁,最近食欲不知道怎么回事,挺好的,睡眠也很好,一天能睡十多个小时。
“那雅惠怎么样了啊,怎么会被下毒呢,还昏倒了。”从秦哝进门开始,就没见徐梵的眉头松开,担心完这个担心那个。
“......”秦哝没接话,专注的将宫保鸡丁的胡萝卜挑出去。
“她爸爸妈妈肯定很担心吧,雅惠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还.....”
“要不我们去看看她吧。”秦哝突然抬起头,向徐梵提议道,“我们去看看她,她醒了之后知道有朋友关心她的话,也会很开心的。”
本来想晚几天说的,那她就体谅一下徐梵这个新晋女友的心情吧。
“啊”徐梵看着有些为难,“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们不是从小的朋友,难道你不想知道雅惠现在的状况吗?”
“但是吧,我们去了也对她的病情没用...”
戚,那点稀薄的情谊果然靠不住,秦哝又道,“我听说周嘉礼他们被抓没有什么证据,是因为雅惠家里才拘留的。”
“什么意思啊,这是她家想抓就能抓的了的吗,警察局又不是她家开的。”
“我也不知道,路过听一旁的警察闲聊说的,她家里有这么厉害?。”
什么因为钱雅惠家里才被拘留都是秦哝胡诌的,褚风惜字如金的很,没说透露一点别的信息,这在还在聚会的时候她就已经联系了私家侦探,拿了钱雅惠的成长记录,没想到在这用上了。
徐梵心里百转千回,回想起以前和钱雅惠形影不离的日子,越想越有这种可能,“那我们要去吗,可以帮蒲溢琳和周嘉礼说几句话。”
“我肯定想帮他们,去的了的话肯定是要去的。”
“那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