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虞棠老实承认。
谢圆他们对唐乔了如指掌，如果否认的话，肯定瞒不过去。
等他问她和那个朋友是什么关系的时候，她就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就好了。
谢圆看着面前的人一直拿吃的往嘴里塞，几乎半桌子饭菜都被他消灭干净，一个普通的omega哪有这么大的饭量，肯定是苏怀对他的打击太大，开始用暴饮暴食疗伤了。
谢圆心里有些心酸。
唐乔为苏怀放弃了很多，连上的大学都是提前打听好了苏怀要去的学校去的。
虞棠吃了半天，发现谢圆不说话了，抬起头看向他，目光对上，似乎能从他眼里看到晶莹的水光。
虞棠：？
谢圆赶紧撇过头，擦擦眼角，把虞棠手里的筷子夺下来扔进垃圾桶：“别吃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反正我们也会给你想办法的，你别担心。苏怀那个人好面子，如果逼得狠了，我就在他工作和老家的地方扯横幅，让他骗财骗色。”
“不是…”虞棠看了眼垃圾桶：“那你也别扔我筷子啊。”
孔华担忧出声：“你好好休息休息吧，等你休整好了，我们再说排练的事。”
“我没事啊。”虞棠一头雾水。
平常都不怎么出声的大块头冯山也默默的叹了口气，呈45度角抬起头，说了一句：“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
虞棠深呼吸，额头青筋直跳，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我不喜欢苏怀了！”
谢圆知道，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快就能放下的呢，随即不再说这方面的话戳他心窝子，转移话题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排练？我们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你可别反悔了啊，之前那个主唱我们现在联系不上他，你再反悔我真的要跟你绝交了。”
虞棠对于是否还喜欢苏怀的这个问题上还没跟他们掰扯明白，心里憋的要命，又不能在这个时候再跟他们说什么，不然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糟心死了。
“我说话算话，从不食言。”虞棠对上谢圆一脸你再敢说一遍的表情，想到唐乔的确是食言了一次，随即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明天吧，明天我们去新房子排练，那里隔音好，还有音响设备，不扰民。”
谢圆狐疑的看了虞棠一眼：“你怎么知道的，你之前就去过？”
唐乔肯定不希望让别人知道他们两个人有关系，她也不希望。虞棠打着哈哈回答：“哪能啊，我那朋友说的。”
谢圆不知道信没信，点点头：“那我们得好好请你朋友吃个饭，他真是帮大忙了。”
“不，不用了吧…”
孔华：“怎么不用，你知道这里酒店一晚多少钱吗？两个标准间，一晚上就要五百星币，离比赛开始还有大半个月，一万多星币就没有了。你朋友帮我们省了这么多钱，请客是应该的。”
不愧是队长啊，人情世故拿捏算的明明白白，可她不需要啊。
谢圆见虞棠支支吾吾的，眯着眼睛凑近她：“怎么了？一脸心虚的表情，难道你们俩…”
“别瞎说。”
虞棠想了想，她平常都没出现在公众视野过，出去吃饭应该没人认得出来。但万一呢，万一她遇到想要示好的熟人误会了，岂不是给谢圆他们添麻烦？
那些人，就喜欢胡乱猜测一些有的没的，好心办坏事，她之前可领教过。
“那我问问我那朋友，明天给你们回复。”
*
虞棠送走了看病的三个人，又坐回桌子边吃饭，边吃饭边用智脑拨通了贾里德的视频通话。笔记本大小的光幕出现在智脑手环上方，虞棠把手环放在饭碗对面，看到对面的贾里德出现在视频里，呲着一口大白牙，金发翘起来，活像一只大金毛：
“棠，你终于舍得给我打通讯了，为什么我这两天都打不通你的通讯？”
把他拉黑了，当然打不通，今天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才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的，不然一天八百条消息加电话，实在太烦人。
虞棠脸不红心不跳的回复：“哦，我住的地方有点偏，信号不太好。”
贾里德相信了，英俊的面庞浮现出毫不掩饰的担忧：“哦，棠，我真担心你的身体，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不过我可以随时为你提供帮助。”
“你现在就能帮助我。”
贾里德开始摇尾巴：“什么？棠，我一定会努力的。”
“你还有一个智脑芯片吧？拿来给我。”
贾里德停住了摇尾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屏幕这边的虞棠：“棠，你在说什么，哪能这么快就能研发出第二块。”
“别废话，我早就知道你偷摸多留了一块，现在特殊时期，我不跟你计较，拿出来我有用，正好我们俩有改进的地方可以反馈给你。”
贾里德哭丧着脸：“棠，我不是故意要留下来的，你也知道，这种智脑芯片只要问世就会引起轰动，你现在身份不同，带在身上有危险，放在我这里可以转移外面的注意力。”
虞棠看着贾里德带着西方古典韵味的脸庞，他似乎是急着向她证明没有二心，眼尾都红了，连脸颊都爬上了一些红色。
但他没有将芯片给虞棠的意思。
当然，一共就研发出来两张芯片，第一张可以痛快的给她，因为贾里德有后手，但两张都在虞棠的手里，那就不行了。贾里德会失去对研发基地的掌控力，也挑战了贾里德身为研发基地二把手的威严。
如果有研发人员申请借用芯片研究，却被告知芯片都被另外一个人拿走了，那他这个二把手的确会当的很失败，他们会质疑贾里德的能力，甚至会有替代他的想法，哪怕贾里德是幻西星有头有脸的贵族人物——能出现在研发基地的研究人员，谁都不是善茬。
虞棠轻轻笑起来，脸上的疤十分明显。但不知道怎么的，贾里德却在这张不太漂亮的脸上，看到了属于虞棠原本的惊心动魄的瑰丽明艳。
贾里德看着这张脸，有些痴了。
“你想研究我的什么？”
贾里德激动起来。
“棠，你的意思是可以提供给我研究你身体的机会吗？”
之前他曾经提出了不下百次的请求，但虞棠以不喜欢人体研究而拒绝了，但近距离研究3S级alpha的机会实在太难得，他不想放弃，一直缠着虞棠，没想到竟然在今天迎来了他梦寐以求的机会。
这实在是值得庆祝的一天！
虞棠伸出食指摇了摇：“不，我只能提供给你我不再需要的东西，比如头发。”
贾里德双手握拳放在胸前冲着虞棠祈祷，满目祈求：“哦，不，棠，你不能对我这么狠心，至少要是体.液才可以。”
虞棠挑眉：“这么说你曾经有过我的头发样本？”
贾里德一向是见好就收，因为虞棠一旦发飙，他将什么也得不到。
最开始要过她的头发，她拒绝了，后来就不了了之。到底是什么时候他有了她的头发？平常她也就是在洗澡的时候会整理头发——
虞棠满头黑线。
贾里德又开始视线飘忽，不敢看屏幕里的虞棠，小声解释：“就是，你在研究基地洗完澡，我偷偷的装成保洁员去拿过…”
虞棠一听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你可真是…”
刚开始为了求合作，宁愿装成omega躺在她的床上，又因为一根头发就装成保洁员偷摸进浴室，贾里德还是正儿八经拥有贵族血统的alpha吗？怎么这么像一个潜在的痴汉变态。
“求你了，棠，我只需要一些体.液就好，最好是信息素浓度最高的时候的体.液，比如结合热的时候你用手打出来的…。”
“打住。”
虞棠一脸嫌弃。
这东西是能随便给人的吗？？
给贾里德这东西，还不知道他会搞出什么东西来。
而且之前还有某人偷窃某演员的体.液用先进技术养育了一个孩子，用孩子去要挟某演员，震惊了当时的圈内众人。有这么个例子在，就算她愿意帮贾里德的忙也得掂量掂量。
“唾液，最多是唾液。”
虞棠一脸连唾液都不想给你的表情。
贾里德虽然不乐意，但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虽然唾液内信息素含量不如其他地方的浓，但也勉强能用。
“再给我转一百万星币。”
贾里德震惊了。
“棠，你在打劫我吗？我不仅要给你价值千万星币的芯片，还是两张，还要陪送一百万星币，而我只能得到你的唾液？”
“你不也挺乐意的吗？”
“话是这么说。”贾里德虽然不觉得吃亏，但总觉得失去的有点多。摸了摸下巴，突然灵光一现。他完全可以去突袭占据虞棠身体的那个人啊，对方仅仅是个omega，拿他一点体.液岂不是很轻松？
虞棠见贾里德神色变幻，叹了口气，用一种几近蛊惑的声音说：“你可是第一个知道我现状内情的人，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贾里德闻言，打消了突袭的念头，苦笑着回答：“棠，你真是拿捏住了我的软肋。”
研究基地的速度很快，在十分钟内，虞棠拿到了芯片。
从窗户口放走了蝴蝶形状的货运无人机，又收到了贾里德的转账通知，美滋滋的收款后再次将贾里德拉黑。
虞棠在厨房里找到一个手掌大小没有任何标贴图画的空玻璃瓶子，揣进兜里，然后给唐乔发消息。
“在碧水湾等我，我马上到。”
*
唐乔接到虞棠的消息，早就在碧水湾等着了，其实他一整天都没出去过，一直都在碧水湾的客厅里看着外面的景色发呆。
虞棠上下包裹的很严实，打王大强的出租车赶到目的地，直到进了门这才把口罩帽子连帽外套脱下来。
唐乔迎上来，自然的接过虞棠手里的衣服挂好，然后捏着手指在等虞棠说话。虞棠顿了顿，从挂起来的外套兜里拿出来玻璃瓶。
“那个，可能你觉得我有点变态，我现在需要一些你的唾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