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佛节

    招提寺内,昙无谶打坐完已是戌时,朝外边看去,天已经完全被夜色遮住。

    明日就是浴佛节,寺内早已修整打理好,只待明日国主婆登携万民来祈福。

    没一会昙曜给昙无谶送来刚从藏经阁里取出的经书,瞧见昙无谶还没入睡昙曜便来了兴致。

    他问:“师傅,今日弟子看寺中僧人似乎对浴佛节都十分重视,弟子愚钝,师傅能否告知什么是浴佛节?”说完昙曜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些害羞。

    昙无谶并未指责他,而是耐心的讲解起来:“浴佛节又名灌佛,是龟兹国对佛教的一种仪式,是来庆祝释迦牟尼的生辰的。这天,男女老少都会来寺庙敬佛,斋僧,举行送旧迎新模式,行浴佛礼,给佛像洒清水‘洗尘’。而且相传很久以前天竺的迦毗罗卫国的王后摩耶夫人,在蓝毗尼花园的无忧树下,生下了悉达多太子。太子诞生后,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说道:“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那一刻天乐鸣空,百鸟翔集,香风四散,花雨缤纷,香泉喷发,清冽甘甜,沐浴在王子的身上,佛祖通体光明。后来,众佛教徒每年为庆祝佛陀诞辰就沿用此例举行浴佛仪式。这就是浴佛节的来历。龟兹国便是延续这种文化,所以流传至今。”

    昙曜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师傅懂得真多。”

    两人交谈没一会就各自休息了。

    因为明日是浴佛节,需得早起准备,尽管只是作为一名游僧暂居庙里,但也不可那般肆意妄为。

    第二日一大早,婆登便带着王公贵族浩浩荡荡的来到招提寺,庙中百位僧人在方丈的带领下迎接国王,整个大殿内被挤的满满墩墩的。

    国王站在大殿中间,右侧是一些大臣,左侧是一些女眷,看她们的服饰应是王后和贵妇。国王年过五十,气宇非凡,尽显富态。

    殿外院子内则很快挤满了民众,人虽多但十分安静,昙无谶和昙曜赶来时刚刚好,此时国王也正要举行祈福。方丈带着僧人围坐在殿内四周,他身穿袈裟,神情肃然。

    昙无谶很快也找地方开始打坐,国王点香开始祈福,跪拜,周围的僧人开始念经,一时间,殿内香火氛围十足。

    这个祈福仪式很隆重,作为举国最为重视的节日,民众僧人都十分高兴。殿内中间的大佛神情自若,庄严肃穆,因为人潮涌动,而没有人注意到大佛头顶的凹陷处,此时正趴着一个黑影,手中更是持有箭刃。

    在祈福结束,大殿内僧侣和大臣女眷退出之后,婆登和方丈还有昙无谶留了下来。如之前所说,方丈要向婆登推荐昙无谶。

    国王穿着翻领窄袖束腰式短袍,高及大腿的长靴,头戴龟兹特有的圆弧毡帽,整个人看起来贵气十足。

    在方丈的引荐下,昙无谶与婆登交谈起来,交谈中,婆登被昙无谶的渊博学识和对佛教经典的专研所吸引而对他礼遇有加。

    正是两人交谈之时,一只长箭对着婆登,在任何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飞速射向婆登,稍有察觉的昙无谶反应迅速猛的将婆登推开,箭刃凌厉划开旌旗插在木柱上,发出啪的一声。

    大惊失色的婆登反应过来时,大佛上的黑影持剑朝他袭来,婆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抽出腰间短刀迎战起来。

    黑衣人武功高强,很快婆登就被压制住,正当昙无谶打算喊人时,一把锋利的匕首横在他脖颈上,刀刃上闪过的光芒让他一瞬间眼花。

    接着他就听到了黑衣人的说话声,“大师还是莫动的好,我这匕首可不长眼。”

    婆登已经重伤,口吐鲜血,被另一个黑衣人挟持着。

    他面露难色却依旧戾气十足,“你们是何人,可知我是谁?我可是龟兹国王。”

    挟持他的黑衣人不屑一顾,“找的就是你!!”

    昙无谶虽被挟持却是面色冷静,他神情自若的盘着手中菩提,不紧不慢说着话。

    “两位施主,还请放下屠刀。”

    可,无人理会他。

    虽然,挟持他的安珈蓝很想,但现在,她的身份不能暴露。

    此时,殿外已是刀光剑影,无数黑影将婆登所带来的侍从绞杀一时间,外面乱作一团,无数百姓民众四处逃窜。

    珈蓝和罗鸠对视一眼,准备撤退,却不想殿外传来龟兹军队的声响,来人正是龟兹将军铁木柔。这个人,不容小嘘,武艺高强,若是硬碰硬可能两败俱伤。

    突然,一道刺眼的弧光刺破窗纸,珈蓝敏锐的察觉到危险,瞳孔一缩,猛的将昙无谶拍开。

    顿时,那把长剑仅以分毫的距离与珈蓝脖颈滑过,昙无谶闷哼一声靠到墙壁之上,珈蓝一个轻跃翻身到罗鸠身旁,待昙无谶回过神时婆登已被劫持破顶而出,三人消失不见。

    寺中此时乱做一团,铁木柔长的凶猛彪悍,他巡视着乱做一团的大殿,恶狠狠的盯着昙无谶。

    “国王呢?!!”

    “被劫持走了。”

    他凌厉凶狠,气势磅礴,接着一把揪起昙无谶的领子眼睛死死瞪着他。

    几秒的死寂之后,他一字一句道:“来人,将他看好,其余人随我出去找国王。”

    院内整齐划一的军队在提木柔的率领下浩浩荡荡的朝婆登消失的方向追去,一时间,本来吵闹的寺庙变的安静起来。

    昙无谶跪拜在佛前,粼粼的烛光下他高挑瘦削的身影看起来孤寂十足。他一身素白的僧衣,面色沉静冷漠,似要与那昏黄却又亮眼的烛光融在一起。

    珈蓝和罗鸠挟持着婆登来到城中一处废弃的破庙,其实从一开始他们的目的是直接当场杀死婆登,但珈蓝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了。

    婆登并非不明白挟持他的人,当两人在短暂下休憩时,他开口说了话。

    “你终究还是来了。”他说着话,脸上却是露着令人厌恶的笑,看得让人恶心。

    罗鸠手持长剑靠在他脖颈上,目光阴沉,似在警示他。

    珈蓝冷笑一声,抽出腰间短刀,接着扯掉了面罩。

    “看来,你还记得我啊?”

    她说着话,眼中却是狠厉之极,面对自己的杀母仇人,她做不到冷静。可,她的理智在控制她,她要沉住气,如今胜利近在咫尺,她要忍住。

    罗鸠终究是体谅她,“少主,我帮你吧。”

    珈蓝警示朝他看一眼,“我这么多年的等待是为什么,我要自己动手。”

    婆登重伤在身,他巡视着四周似在逃遁之地,但没用。珈蓝已经朝他逼近,她要折磨他至死,令他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珈蓝双手紧握,她深吸一口气,“你激怒我只会让你更加痛苦,你若这么想死,我可以满足你。”

    此时,罗鸠从外面进来,他面色沉重,“少主,龟兹军队朝这边来了。”

    珈蓝双眼微眯的看向趾高气昂的婆登,“那我就送你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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