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我被关起来了,美名其曰是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宜行动,但是我想这么形容我自己。

    为了不达到出门就被烂橘子找人套麻袋的成就,我正在向omega转变这一情况被学校上下一致瞒了下来。

    所以我现在被勒令待在自己的房间,除非允许否则禁止独自外出。

    我甚至还多了个监护人。

    他是我的后辈之一,辣个强到变态的男人。

    我合理怀疑是学校里的哪个家伙看我不顺眼想整我。

    我现在是个柔弱纤细的omega,除了能完美承受来自alpha的摧残,用温室里的娇花来形容我真是该死地贴合。

    难道他们不知道我因为失去大[哔]而伤心不已吗?

    难道他们不知道我因为直面自己正在变弱的事实而痛苦不堪吗?

    是谁他妈出的主意要在我的房间放一个长着一根大[哔]又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alpha!

    但是他真的好能干哦。

    跟着我回家的乙骨忧太此时像极了一位贤惠的男主人,正围着围裙,头上带着头巾,手里拿着一只从地上捡起来的袜子,勤勤恳恳地打扫我的屋子。

    作为一个纯种又普通的alpha,我拥有着和其它同性一样的特点:训练时往死里训练,打扫时往死里偷懒。

    脱下来的衣服裤子和袜子从来不会摆在该摆的位置,我习惯了在哪儿脱得第二天就在哪儿穿。

    可是这位后辈不一样,他有时候的表现真的让我很怀疑他是不是个omega硬装alpha。

    第一次见面我甚至有被他柔柔弱弱的外表欺骗到,为此我还悄悄咪咪和五条悟打了个赌,这个赌在见识到他的实力之后不了了之。

    妈的,如果omega拥有那种实力不是a装o我就跳楼自杀!

    “前辈,这个是要洗的吗?”

    乙骨忧太不知道又从哪里捡到了一只袜子,晃眼看有些眼熟,于是我定睛一看,嗨呀,刚好跟他手里的那只凑成一对。

    这巧了吗不是!

    “才穿过一天,算了吧。”

    “还是洗了吧。”

    “都行。”反正不是我洗。

    例行问完话,乙骨忧太将手里的袜子扔进了一边的洗衣篮里,他直起身,环视了屋子一周确定再也没有衣物时便弯腰将洗衣篮端起来,也不用我指挥,左腿划圈就自如地对准了阳台的位置。

    这间房子他已经转了个遍,对屋子的格局熟到不行。

    我双手捧着冒着热气的茶杯悠闲地窝在沙发上,毛茸茸的小毯子盖在身上,遥控器就我旁边,茶几上摆着切好的果盘,电视里还放着我爱看的娱乐节目。

    哦呼,我真的有体会到如春风般的温暖和无微不至的照顾。

    就是有一点不爽,他现在开始在客厅扫地了,所以老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挡到我看电视了。

    我轻啧了一声,没想到又被他捕捉到。

    乙骨忧太抬头看向我,笑容温和:“怎么了吗前辈?”

    我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有,你挡到我看电视了。”

    一般来说,被无偿照顾的一方应该对照顾自己的一方或多或少产生一些愧疚感,比如:真对不起啊,要不是我也不会这么耽误你的时间。

    可是我没有,不仅我没有,连照顾我的乙骨忧太也丝毫不觉得我的态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也是,这位后辈是出了名的软性子,好脾气。

    我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烂好人。

    因为我每次找人帮忙做事就他最积极,而且办得非常不错,我一乐,于是找得更勤了。

    此时烂好人好脾气地勾着嘴角,给我让了道。

    “现在怎么样?”他开口问:“还有挡到吗?”

    “没有。”我摇摇头,继续看电视。

    娱乐节目一如既往的有趣,松子和另一位男主持的互动谈话把我给逗乐了,我笑嘻嘻地喝了口茶,松口时茶杯便见了底。

    乙骨忧太像是背后长了双眼睛,我还什么都没说他就径直走了过来帮我把茶杯续上。

    我忍不住再感叹一句:这家伙真他妈的好贤惠。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好老公。”

    再不济就是个好家政。

    乙骨忧太对夸赞总是很受用,因为他现在笑得像个乖孩子。

    但因为眼底常年不散的乌色和微微下垂的眼尾,消瘦的脸上是病态的苍白,他这种时候其实更像一个久病未愈的可怜孩子。

    可怜孩子把我的房间彻底收拾了一转后,又将他的行李箱拿到我对面的客房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摆出来。

    脱下的围裙挂在厨房的墙壁上,他现在身上穿的是高专的白色制服,从比利时赶飞机回到日本就一直没脱下来过。

    他顺手理了理稍显凌乱的头发,拿起自己的洗漱用品和家居服走出卧室。

    “前辈,我借用一下浴室。”

    闻言,我想都不想就要拒绝,天底下就没哪个alpha喜欢自己的私人领地里被其它同性的信息素入侵。

    放他进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可是这个alpha已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晃悠好久了。

    然后我想起来,我他妈已经不是个alpha了。

    而且他变成了我的监护人,好一段时间都会住在我的房子里。

    我瞬间变成一只打了霜的茄子:“你用吧。”

    大概是我散发出来的阴郁气息太过于具象化,乙骨忧太没有去浴室,而是疾步来到我身边。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抓在我肩膀的手有些用力:“前辈身体不舒服吗?”

    二次分化在现有的医学史上仍然属于个例,参考价值不大,谁也不知道这个过程会对我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我耸了耸鼻子,有些绝望:“有,你信息素啥味儿啊,我发现还挺好闻的。”

    一个alpha不排斥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说明什么,我真的要永远跟我的大[哔]say goodbye了。

    我刚刚唱挽歌了吗?

    妈的,光顾着哭了,搞忘了。

    “...前辈。”

    乙骨忧太表情赧然,睫毛如鸦羽般颤动,刹那间,震耳欲聋的心跳声聒噪得要命。

    他接不住我的话,手指微微蜷起又怎么都不肯从我身上下来。

    一个omega对一个alpha夸赞他的信息素很好闻,几乎等同于当着面对他求爱。

    我没有这个自觉,脑子里下意识地还把自己当个金光闪闪的alpha。

    筋骨分明的手背不知什么时候搭上了我的后颈,我很难过,没有注意到那些接近体温的温热指尖在闭合的腺体周围徘徊,像只蛰伏猎物的野兽。

    “分化还在进行,前辈逐渐接受我的信息素是正常现象。”

    我做了件错事。

    我丢撒了一颗火星。

    它变成了一团火焰,在乙骨忧太的眼底灼热地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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