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半年后。

    “喂,哥。”陈禹臻收到陈郇颀的来电。

    “禹臻,最近还好吗?我们好久都没见面了。”这些年陈禹臻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是啊,哥你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怎么说话的,搞得好像我只有在有事的时候才找你一样。”陈郇颀开玩笑地说,“不过这次给你打电话是真的有事,下个月卓冠准备开一场新品发布会,也是……我的订婚宴。”

    “真的吗?那就提前恭喜哥了,我很快就回去,你的订婚宴我一定会参加。”陈禹臻看向落地窗外笑着回答。

    在挂断电话后玻璃窗上映的人影脸上嘴角逐渐向下,陈禹臻看着外面华灯初上,在夜晚灯火更加流光溢彩。

    “是你们把我推入地狱的,怎么能幸福地生活着,你们应该都来地狱陪我才对。”

    陈宅。

    陈郇颀带秦安来到陈宅,“这里就是我家,我们以后结婚了能住在这里吗?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再重……”

    “不用,这里就很好,我挺喜欢的,而且这是你长大的环境,住在这里不是能更好的了解你吗?”

    秦安对着陈郇颀宽慰地笑着,上前拉起他的手,“走吧,带我熟悉熟悉环境吧。”

    陈郇颀感动地看着秦安,握紧了她的手,带她四处逛逛。

    “我之前跟你说过我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陈禹臻,你还记的吗?他过几天就会回来。”

    “记得,怎么了?”

    “他的母亲许阿姨是我爸的第一任妻子,在许阿姨去世后我妈才和我爸结的婚,”陈郇颀和秦安走到庭院里的一处座椅边坐下。

    “我妈是我爸的初恋,我爸因为家里安排的商业联姻被迫和我妈分手了,我妈发现她怀孕了,但当时我爸已经结婚了,我妈不忍心打掉我,就独自抚养我。”

    “在我13岁那年,我爸偶然间知道了我的存在,就总是来看我们,我爸妈旧情复燃,我爸要和许阿姨离婚求娶我妈,许阿姨刚开始不同意,后来许阿姨出车祸去世了。”说到这儿,陈郇颀停顿了一下。

    “他们说是许阿姨主动走向那个货车的。”

    秦安感受的到陈郇颀说到这里有些不安,她握着陈郇颀的手,拇指轻轻地抚着他的手背借此安慰。

    “许阿姨去世的时候禹臻12岁,禹臻当时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在许阿姨去世不到三个月后我爸妈结婚了,禹臻接受不了,找我和妈的麻烦。”

    ……

    “我妈的死因还没查清楚,你就要娶那个女人,你还是人吗?”陈禹臻闯进书房质问陈忠围。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妈是自杀,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胡说!我妈她不可能自杀!肯定是有人要害我妈,说不定是有人……”

    “够了,警察调查的很清楚,是你妈突然闯到货车前的,可以定性为自杀,明白吗?”

    “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他们没有调查清楚,爸,我求你了,妈那天答应回来给我做点心的她不可能自……”

    “行了!给我出去!”陈忠围被陈禹臻缠的烦了,没有耐心在听他讲下去了。

    陈禹臻倔强地站在原地,强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可陈忠围不再看他一眼,陈禹臻再也忍不住,眼泪如决堤般流下,最后冲出门外。

    在陈忠围和黄龄结婚当天,陈禹臻被关在房间里不能出去,他一个人抱着和母亲的合照,缩在角落里默默地哭泣,压抑的哭声渗透整个屋子。

    从前许淑仪在的时候,虽然在她情绪不稳定时会让整个家变得紧张压抑,但至少还是家,可现在,这个家不像是他的家,除了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管家他们会觉得他有些可怜外,没人在意他是怎样的。

    “妈,你把我也带走吧。”陈禹臻哭累了,恍惚间的最后一句话。

    黄龄搬进陈宅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关心陈禹臻,她对陈忠围说“禹臻还这么小就没了妈妈,实在可怜,我会把他当做亲儿子一样疼。”

    陈忠围柔声应着,感叹黄龄的善良。

    黄龄亲手做了一桌子菜,全家人坐在桌前,除了陈禹臻,他迟迟不肯下楼。陈禹臻将自己反锁在房间内,任谁敲门都不理,陈忠围气急败坏,在外面骂他目无尊长,要翻天了,黄龄赶忙去安慰陈忠围,让陈忠围消消气。

    就这样陈禹臻一天多没吃饭,黄龄劝过他,他也没理。陈禹臻饿的不行,到了晚上所有人都睡了之后,他进入厨房找到吃的,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被下楼喝水的陈郇颀看到。

    “你……是饿了吗?为什么不来吃饭?”

    “不管你的事!”陈禹臻恶狠狠地看着陈郇颀,他拿起一瓶牛奶,推开陈郇颀回了自己的房间。

    陈郇颀看着渐远陈禹臻的背影,又回头看着厨房的狼藉,叹了一口气,收拾完垃圾和污垢后回了房。

    陈郇颀想和陈禹臻一起上学,但陈禹臻宁愿走着去也不要和他做一辆车,眼看陈忠围又要发怒,陈郇颀打了圆场,说算了,黄龄也劝着陈忠围,最后两个人坐着两辆车去了学校。

    陈禹臻在学校也听不进去课,下午逃课出去,算着时间回去,进到院子路过花园时,他看到黄龄再打电话,听到了一些零碎的话。

    “等你缓刑期到,我就把钱打到账上。”

    “我不会骗你的,我这么做也是谨慎起见。”

    “处理干净一点,不要留下一点证据。”

    “行了,我知道了,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陈禹臻听的迷茫,没多留意就走了。回到房后,陈禹臻将书包放下,坐在书桌前眼睛扫向他和母亲的合照,猛然想起母亲出车祸时的那个司机后来被判刑,也有缓期,是他亲口说是母亲忽然闯到路中间的,除了他,没人知道真相。

    是黄龄,是黄龄买通那个司机,让那个司机害死母亲,用车祸来掩盖真相。

    陈禹臻胸中怒火瞬间燃烧,立刻下楼去找黄龄,黄龄正在厨房做晚饭,看到陈禹臻往厨房来,带着亲和的笑脸问陈禹臻:“禹臻怎么来厨房了?是饿了吗,等一会……”

    待陈禹臻走近,黄龄看到陈禹臻发红的眼睛,充满恨意,死死地盯着她,她脸上的笑快挂不着了。

    陈禹臻快走到黄龄面前,伸手掐上她的脖子,瞋目切齿地说着:“是你找人害死了我妈,是你!”

    旁边的厨房阿姨被吓的呆住了,她不敢上前,在旁边喊着陈禹臻,陈禹臻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他死死地掐着黄龄的脖子,黄龄的脸肉眼可见的变的涨红,她拼命的拍打着陈禹臻的手臂,可13岁的少年已经比黄龄还要高一些,力气也出奇的大,她根本挣不开。

    动静太大引来了管家,管家和帮手上前拉开陈禹臻,两个人才能压制住陈禹臻,黄龄如获新生,扶着台面大口喘气,陈禹臻歇斯底里地骂着黄龄,黄龄没有做出反应,只是一直在咬着下唇,无声的哽咽着。

    陈忠围收到消息立刻放下工作,回到陈宅就看到这一幕。

    黄龄看到陈忠围哭的更委屈了,梨花带雨,一副依人做派,陈忠围将她搂在怀里,细声地安慰着,他愤怒地看着陈禹臻,气他竟然敢动手对他的继母。

    陈禹臻看到陈忠围来了,拼命地说着,“爸,是她找人害死了我妈!是她!”

    随着陈禹臻一声声声嘶力竭地嘶吼,黄龄的身体不停地发抖,陈忠围压制住满腔怒火,将黄龄扶回房间,陈忠围安慰了黄龄几句,正要转身下楼,黄龄拉住他,“忠围,都是我不好,不怪禹臻的,估计是我哪一点做得不对,让禹臻误会了,他还是孩子,又刚刚没了母亲,你……”

    黄龄说时眼泪欲落未落,眼尾泛红,眼睛却透着倔强,看得陈忠围十分心疼,“我有分寸,你别担心。”

    陈忠围沉着脸来到陈禹臻面前。

    陈禹臻哽咽着说:“爸,是黄龄找那个司机害死了我妈,我妈她不是自杀!”这是陈禹臻在母亲死后第一次这么哀求地对陈忠围说话,他心中愤恨委屈,想父亲看清楚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为母亲报仇。

    “住口!你妈她本来就就精神不正常,现在出了这种事也是她咎由自取,跟你黄阿姨有什么关系!”陈忠围正言厉色地斥责陈禹臻。

    陈禹臻停止了挣扎,愣了一瞬,他没想到他的父亲会那么冷血,一定是他听错了,他不可置信地开口,“爸?”

    陈忠围冷哼一声不愿看他。

    眼泪从陈禹臻的眼眶大滴地落下,他开始发了疯地挣扎着向前,“都是因为你,是你这个混蛋害死了我妈!”

    “你!”陈忠围气得站起伸手打了他一掌,这还是陈忠围第一次打他。

    “你打死我啊,这样你就只剩下一个听话的儿子了,没有人会反对你和那个女人了!”

    陈忠围被陈禹臻吵的头痛,让人把陈禹臻锁在屋里不准出来。

    “后来禹臻跟爸绝食对抗,爸最后一气之下将禹臻送出国了,当时他只有13岁,之后四年多他都没有回来,成年之后才偶尔回来几次,基本上都在国外。”

    秦安没有出声,只是皱着眉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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