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陈郇颀在后花园找到了陈禹臻,他正坐在桌前看着花圃。

    明明早已秋天了,可里面的花依旧开的争艳夺目。

    “禹臻”,陈郇颀走过去叫他。

    陈禹臻应了一声,待陈郇颀在旁边坐下,陈禹臻看着前面的花簇问陈郇颀:“哥,为什么这些花可以在秋天存活?”

    陈郇颀有些不名所以,但还是回答:“一直有专门的人去打理这些花,有的就算是冬天也不会枯萎。”

    “那如果把他的帮手都给断掉,他还会像现在这样生机盎然吗?”陈禹臻看向陈郇颀说着。

    陈郇颀没有明白陈禹臻什么意思,“什么?”

    “没什么”,陈禹臻嘴角微勾,又看向花圃。

    陈郇颀感觉的到不对劲,但他只当是因为最近事情太多让陈禹臻心烦,“禹臻,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恨,是我分走了本该属于你的一切,即使你没说什么,我还是很抱歉。”

    陈禹臻的面部肌肉因后槽牙的用力而紧绷,垂下的手骤然攥紧。

    “我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但以后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陈郇颀说罢这句话后,陈禹臻扭头看向陈郇颀,陈禹臻看着陈郇颀温顺却又带着坚定眼神,忽然发出短促的嗤笑声。

    他站起身来,逆着光微微低头,微笑着对着陈郇颀说“既然哥这样说了,那我以后想要什么就问哥要了,哥你要快点强大起来,不要到时候我要的你没办法给我,我会很失望的。”说完陈禹臻就配着做了一个失望的表情,而后笑着离开了。

    陈郇颀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笑骂着看向陈禹臻的背影。

    下午宅子外面停着一辆轿车,陈忠围生前的助理来接陈郇颀去公司。

    陈郇颀对着摆弄花草的姜龄说:“妈,我要去公司熟悉下业务,今天晚上就不回来了。”

    “好,快去吧,别太累了”姜龄欣慰地拍拍陈郇颀的肩。

    “您别为难禹臻,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知道这次回来住多久。”说着陈郇颀便赶快离开。

    下一秒,“臭小子,皮痒了吗?!”黄龄反应过来后,对着陈郇颀喊道。她很头疼,她的儿子对他的弟弟很好,没有什么防备,到时候被反咬一口也不知道。

    快黄昏时,陈禹臻找到管家,“张叔,我今晚出去和朋友见面,今晚就不回来了,不用准备我的晚饭。”说罢陈禹臻就走了。

    晚餐时,姜龄问陈禹臻去哪了,管家如实回答。

    “算了,眼不见心不烦。”

    到了夜半,宅子里的人都睡着了,姜龄睡的很不踏实,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一样。忽然

    她听到脚步声,猛地惊醒,看到窗边有一道人影“是谁?”

    她摸索着打开夜灯,看清是陈禹臻。

    陈禹臻站在离床不远的窗边,月光照在陈禹臻的脸上,一半月光,一半阴暗。

    姜龄被吓出一身冷汗,“你是疯了吗?大半夜的,你是怎么进到我的房间的?”

    陈禹臻一步步走近姜龄,死死地盯着她,姜龄被他盯的心里发慌,“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禹臻没有说话,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视频,视频里一个瘦弱的中年妇女怀里搂着一个5岁的小孩。

    “在我老公出事前一周,他忽然带回来很多钱,我问他哪里来的,他让我不要管,给了我一张卡,说之后会有人往里打钱,让我拿钱给孩子看病,嘱咐我卡保存好,谁都不能给。”

    她颤颤巍巍地说着,眼睛时不时看向右边,“在我老公入狱第二天,这张卡上打来了很大一笔钱。”说罢便举起一张卡,到这里视频结束。

    姜龄惊恐的看着陈禹臻,说不出话来。

    陈禹臻拿出一张和视频里一模一样的卡道:“这张卡虽然已经失效了,但是不难查出是以你的身份办的。”

    “那个货车司机应该也是你找人除掉的吧?尸体在定江泡了三十多天才被发现,黄龄,你好狠的心啊。”

    他看向姜龄,“我母亲根本不是主动走向货车的,是你让那个货车司机开车撞向她的,她不是自杀!”

    看着姜龄惊慌失措的表情,他又想起母亲去世前的情形。

    许淑依对陈忠围大吵大闹“我不会离婚的,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如愿和那个女人结婚!”

    “忠围,求你,求你别和我离婚,许氏已经没有了,我不能再没有你了。”她跪下来抓着着陈忠围的裤脚求他。

    陈忠围恼怒地推开她,“滚开,你这个疯女人”,立刻出了门。

    “陈忠围,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忘了许氏当年对你的帮助了吗!”

    许淑依跌坐在地上尖声大叫,陈禹臻上前扶起她,许淑依抬头看着陈禹臻,发疯了似的打骂他,“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不帮我留住你父亲?我生你有什么用!”

    陈禹臻没有躲,只是抱着许淑依,等她冷静下来,她会搂住陈禹臻,“对不起,我的禹臻,原谅妈妈,妈妈不该打你,妈妈只剩你了,都是那个贱人的错,对不起……”陈禹臻在这个时候会安静地呆在母亲怀里,因为这是为数不多能感受母亲温暖怀抱的时候。

    12月23日下午2:15,许淑依说要给他做他最爱吃的定胜糕,亲自出门去买材料,陈禹臻满心欢喜地在家等着母亲回来,即使管家劝他先用餐,他也拒绝了,他要等母亲回来。

    他一直坐在离门口最近的沙发上,后来又跑到正对着大门的台阶上等着许淑依,从白天到晚上,即使脸颊冻得有些发红,双眼依旧满含期待的光。

    一直等到晚上8:37,收到母亲死亡的消息。

    他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是因为12月23日是他的生日,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过过生日,再也没有吃过定胜糕。

    许淑依出车祸时手里还拎着做定胜糕的材料,许淑依出车祸的地方是监控盲区,货车司机说是她忽然闯到货车前的,死无对证,只能草草结案。

    他们都说许淑依神经不正常,是她主动走向货车,是自杀,只有陈禹臻知道她不是自杀,她还要回家给儿子做定胜糕,怎么会自杀呢?

    “你想怎么样?”姜龄脸色发白,抓着被子的手微微颤抖。

    “不怎样,”陈禹臻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我只是想要你的命,把这里面的都吃下去,如果你不照着做,那就走法律程序,到时候就算你不会死,你的儿子陈郇颀也会背上,杀死原配上位小三的儿子这个污名一辈子,卓冠的名誉也会被毁,你可要考虑清楚。”

    陈禹臻把药放在姜龄手里,让她自己选择。

    姜龄双手发颤,双眼死死地盯着手上的白色药瓶,“是你杀了忠围。”

    陈禹臻以沉默回答她,她缓缓抬起头,双眼猩红地看向陈禹臻,“如果我按你说的做,你要保证这世上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件事,尤其是郇颀。”

    “当然,我说到做到,那也请你配合我,写一封遗书吧,让人知道你是自杀,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姜龄绝望地看着手里的药,闭上眼睛,全部吃了下去,又起身到桌边,找来纸笔写下遗书。

    陈禹臻看到她写道:“我亲爱的儿子,妈妈我还是无法接受你爸爸去世,思念之苦太沉重,我只能以这种方法来解脱,”看到这,陈禹臻无声的笑了,像是嘲讽姜龄的虚伪。

    “我走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你一定要幸福地活着,”姜龄腹部开始剧痛,眼泪鼻涕满脸都是,右手颤抖地写下最后几个字“妈妈爱你。”

    陈禹臻在一旁冷漠地看着姜龄瘫倒在地上,四肢抽搐,身体僵硬,呼吸困难,口鼻开始溢出鲜血。

    看着黄龄在他面前一点点失去气息,他咧开嘴无声地机械地大笑,这是他五年里日日夜夜都在想的,可心下却一片疮痍。

    他一个人开车到母亲的墓前,跪坐在墓碑的侧边,头依在墓碑上,手抚摸着墓碑,像是一个渴望母亲怀抱的孩童,“妈,他们死了,我给你报仇了,你看我做的是不是很好啊?”

    “能不能,让我再梦到你一次……”

    他一个人在墓园里带到了天亮才回去。

    陈宅外面停着几辆警车,管家在外面焦急地等着陈郇颀回来,看到陈郇颀的车出现立马迎了过去,“少爷!”

    “张叔,我妈呢?我妈她怎样了!”陈郇颀慌张地下车问管家。

    “今天早上发现夫人的时候,夫人已经……”

    “怎么会,这不可能……”陈郇颀不断摇头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们报警了,现在警察正在宅子里。”没等管家把话说完,陈郇颀就跑进宅子里。

    陈郇颀推开姜龄房间的门,看到一席白布盖着一具尸体,他走上前掀开白布的一角,是姜龄有些发乌的脸。

    一位警察走了过来,递给他一张纸,“陈先生,令堂是服用大量□□药品中毒而死,这张纸是在桌子上发现的,经过审查上面的字迹是令堂的,同时我们查看监控和房间内外,没有任何的可疑点,所以,初步判定令堂是自杀。”

    陈郇颀已经听不到警察在说些什么了,耳边出现嗡鸣声,眼前天旋地转。

    陈禹臻回到陈宅的时候警察已经走了,听管家说陈郇颀在姜龄的房间里,陈禹臻推门进去就看到陈郇颀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姜龄写的遗书默默地哽咽。

    “哥。”陈禹臻出声唤他,走到他身前蹲下。

    陈郇颀抬头看向他,伸手抱住陈禹臻,“禹臻,我没有妈了,我妈她走了。”

    陈禹臻回抱住陈郇颀,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似是哄着他,“哥,你要坚持下去啊,公司还等着你来打理。”

    姜龄的葬礼结束后陈郇颀便开始着手公司的事,在陈郇颀多次的劝说下,陈禹臻仍旧回到了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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