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季子宸离开后,沈亓城站在窗前,思绪回到了当初。

    “我之前那个侍卫呢?”洛温溪趴在软榻上,享受着沈亓城按摩,眼睛半闭不闭,声音慵懒的问。

    “他有其他任务,等休息好你再挑一个合眼缘的。”沈亓城手法娴熟,声音温和带着宠溺。

    洛温溪翻身勾住沈亓城脖颈,看着他眼睛,轻声说:“可是,我就喜欢那一个。”

    “非他不可吗?”沈亓城声音有些干涩,他抱住洛温溪的腰,声音温柔关切,“先吃饭?”

    洛温溪点了点头,任由沈亓城将她抱在餐桌旁坐下。

    她手肘支着桌子,手撑着下巴,看着沈亓城点头:“我喜欢他。”

    沈亓城剥虾的手顿了一下,原本低垂着的眼睛抬起看向洛温溪。

    认真仔细观察着她每一个表情,想找出她开玩笑的神态,却只能在那张脸上看出认真。

    沉默着将剥好的虾送到洛温溪嘴边,看着她咬住吃掉,心中苦涩不断蔓延,许久干涩到沙哑声音响起。

    “好,明天我便让他回来。”

    说完沈亓城看到洛温溪展露笑颜,也勾起了浅浅笑意。

    “这虾不错。”张口咬住沈亓城剥好的虾,洛温溪点头。

    “你喜欢,我就让人多送些。”沈亓城宠溺的笑着。

    沈亓城剥虾还不熟练,虾皮扎进手指内,随着他拔出,鲜血从伤口中滴落下来。

    “你手流血了。”洛温溪扫过,淡淡开口提醒。

    “没事。”对于洛温溪罕见关切,沈亓城显得受宠若惊。

    他弯了弯手,笑着说:“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洛温溪随意的掀了掀眼皮:“我讨厌血腥味,这虾不吃了。”

    一盆冷水泼了下来,沈亓城一腔热血冷却,如坠冰窟。

    有些僵硬的将手收下去,勉强扯出一抹笑,“我以后注意。”

    洛温溪有些无趣,她收回目光,拿着筷子随意扒拉着自己碗中饭菜,兴致缺缺。

    “我让其他人给你剥?”看着洛温溪失落模样,率先收起自己情绪提议。

    洛温溪摇了摇头,指了指离自己稍远的鸡汤,指使道:“我要喝那个。”

    “好。”沈亓城站起身,为洛温溪盛汤。

    “你会做饭吗?”喝着汤,洛温溪第一次展现对沈亓城好奇。

    沈亓城顿了顿,有些无措,摇了摇头说:“我不会,但是可以学。”

    “哦。”洛温溪也不发表意见,只是低头喝着汤。

    沈亓城将目光从洛温溪身上收回,拿起盘子中虾低头仔细剥。

    剥好就放在一旁,继续剥下一个。

    阳光从窗户照耀进来,给沈亓城身上撒下金光,看起来犹如神祇,奈何身边并没有人欣赏。

    思绪慢慢回笼,沈亓城脸上带着笑意,回房间等待明日到来。

    他不奢求洛温溪爱上自己,只希望她能够将目光停留自己身上一段时间。

    他贪心却不想限制她。

    洛温溪醒来,天才蒙蒙亮,她伸了个懒腰,脑海中闪过两个画面。

    好像是夜里梦见的,一个画面是她成亲,和她成亲之人倒是看不清,另一个画面是她为了另外一个男人离开这里。

    虽然很疑惑,但确实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将这些画面从脑海中驱赶出去,洛温溪重新躺进温暖被窝之中。

    天色还早,她翻身打算继续睡。

    门被大力拍打,外面人高声喊着:“洛温溪,洛温溪你赶紧出来。”

    “你有病吧?”随意披了件衣服,打开门,看到门外之人,洛温溪眉头紧蹙,声音中满是不悦。

    “哎,洛温溪,你又惹到谁了,有人监视着你。”叶睿压低声音说,语气依旧欠揍。

    “我能惹到谁……”说着洛温溪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变成了沉思。

    “你还真惹到人了!”看到洛温溪沉默,叶睿已经明白洛温溪又玩弄了别人感情。

    “不用管他,我会解决。”洛温溪撇了一眼叶睿,对他经常大惊小怪不意外。

    “哎,当初我救你,本想找个小媳妇,结果你常年给我惹事。”叶睿叹息道。

    “很抱歉,你的长相不符合我的标准。”洛温溪身体靠在门上,懒懒的说。

    “你找我到底有没有事?”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的问。

    “还记得一年前那个男人吗?”叶睿看了看四周,压着让声音说。

    “随意打发了就是了。”虽然不知道叶睿特指谁,但对于洛温溪都一样。

    “还是这么无情。”叶睿反手将洛温溪推进屋内,自己也跟着走了进来。

    在远处的洛九看到这一幕,强忍着站起来冲进去的冲动,手握着剑一动不动藏在那里。

    “没事不要打扰我睡觉。”洛温溪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走到软榻处,将自己摔进软塌中。

    “哎,那个人真的没有办法打发。”看洛温溪又要陷入睡眠,叶睿急忙说。

    “你都打发不了,难不成还是皇亲国戚?”洛温溪趴在软塌了无力的吐槽。

    她毫不将刚才话语当回事。

    “你还真猜对了。”叶睿一拍大腿,声音提高了几度。

    “他还真的皇亲国戚,当朝四皇子,你这厉害啊,惹到人家皇子了。”饶是成天不着调的叶睿也不得不感叹洛温溪胆大。

    “你就说我死了。”洛温溪将头埋在软枕中,一动不动装死。

    “谎言揭穿我看你怎么办。”叶睿瘫坐在椅子上,毫无形象可言。

    “反正他也不知道我真名。”洛温溪头也不抬摆了摆手,“天下之大,总有相似之人。”

    “你倒看的开。”叶睿话已经带到,说完一刻也呆不住就往外跑。

    刚一出门,一股视线锁定在身上,他警惕看过去,那股视线立刻消失。

    “啧,你这到底惹了谁,我都发现不了他藏在哪里。”他轻啧一声,好胜心被勾起。

    “不介意我和他玩玩吧?”他舔了舔嘴唇,脸上带着笑。

    洛温溪脸埋在软枕中,声音含糊不清:“只要你能找到。”

    得到允许后,叶睿脸上笑意更盛,目光不断寻找。

    洛温溪翻个身继续睡,丝毫不担心叶睿将自己玩进去。

    梦中一人专心剥着虾,她在旁边坐着等待着投喂。

    洛温溪看不清那人是谁,从感觉上来看是她所喜欢那种。

    随后画面消失,变成另一番场景,冰天雪地中,一名男子立在那里,目光冷淡看着周围。

    抬手放箭干脆利落,前面疯狂逃跑的人背后中箭,倒在雪地中,然后周围一片。

    男人收起弓弩递给周围随从,转身看向她露出一个温和带着安慰笑容。

    周围寒气飞快褪去,男人将披风脱下仔细为她系好,拉住她冰冷的手放在手心,仔细呵护着。

    空间天旋地转,洛温溪再次睁开眼睛。

    她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坐了起来。

    梦中记忆快速褪去,洛温溪只记得那温暖的触觉,随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下午沈亓城来接洛温溪,洛温溪看着那豪华马车,不由得感叹有钱真好。

    沈亓城提前下来,亲自扶着洛温溪进入马车。

    马车内装饰豪华,尤其是那软榻,在上面意外的舒服。

    “马车内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让人去改。”自认为了解洛温溪,经历过两次打击后,也变得有些不太自信了。

    “挺好的。”洛温溪躺在软榻上,眯着眼睛很是满意。

    “休息的不好吗?”看着洛温溪似乎有些疲惫的样子,满怀担忧。

    “挺好的。”洛温溪想到了昨日安璇彤拉着自己喝酒喝到后半夜,现在头还隐隐作痛。

    轻叹一声,手放在她额头上,手指轻柔有力度慢慢按摩着。

    “喝酒太多容易头疼。”他声音轻柔,只是在诉说事实,而非高高在上说教。

    按摩力度适中,洛温溪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其实她并没有喝多少,她不喜喝酒只是和安璇彤待在一起沾染了太多酒气,沐浴过后依旧带着些。

    不过这些没必要和沈亓城说。

    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后再也不言语。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戏班子表演地方了。

    天已经有些暗了,马车不知已经停了多久了,沈亓城却还在不知疲倦的为她按摩着。

    “已经开始了?”洛温溪坐了起来,听着外面吵闹声响,问身边之人。

    沈亓城不动声色揉着手腕,脸上依旧带着笑意:“还没有开始,不过现在可以开始了。”

    洛温溪点了点头,目光透过马车往外看去。

    马车停的位置极佳,打开帘子就能清晰看到表演。

    沈亓城招呼人吩咐两句,那人急匆匆跑到戏班子处,很快戏剧便开始演出了。

    洛温溪目不转睛看着台上戏班子,思绪却回到了小时候。

    祖母喜欢听戏,每次有戏班子表演祖母便会带着洛温溪去听戏,耳习目染下,洛温溪也爱上了这种感觉。

    在她本就贫瘠的儿童时期,祖母和戏曲是她最珍贵回忆,而祖母难敌时间侵蚀,永久离开了她。

    如今,唯一能够陪着她的,只有这戏曲。

    看着台上表演,洛温溪眼中慢慢蓄上泪水。

    泪水顺着脸颊划过,不知是在哀悼她的童年还是逝去的祖母。

    一个和梦中一样带着温暖热气的手握住了她冰凉指尖。

    洛温溪看了过去,只看到沈亓城认真看着戏曲的侧脸。

    看着他认真模样,洛温溪微微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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