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搬出宗时卿家时,程十鸢惊喜发现小喵竟然和宗时卿打成了一片。

    临走时,小喵万分不舍,轻咬住程十鸢的衣角往后拽,仿佛通了灵性般不让她走。

    见程十鸢不为所动,小喵在她怀中鲤鱼打挺跳了出来,一个跃起又飞到了宗时卿的怀中。

    程十鸢这才意识到之前她没时间放在小喵身上的时候,一直都是宗时卿逗小喵玩,给小喵喂吃的。

    一来二去小喵自然也依赖了宗时卿。

    程十鸢先对他表示了歉意:“不好意思,宗店长,我会尽快搬走的。”

    宗时卿却无所谓,甚至回抱了小喵:“没事。”

    为了不再添麻烦,程十鸢用力拖走了小喵,顿时小喵的叫声响彻耳边。

    回到家中,老爷子带的人都已经走了,顿时空落落的,有些寂寞。不过老爷子也是关心她这个孙女的,走时也不忘让带的人打扫一番。

    程十鸢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后,她翻索着古籍的制香,蒸、熏、灸、烘培这些步骤已经深深印刻在她脑海。

    她自小就比家族的大孩子天赋异禀,每每教堂制香的老师给她们上实践课,把几种香混合在一起,程十鸢总是第一个答出来的。

    但一个小女孩能继承庞大的家产,貌似所有人都不服气。

    程十鸢自认不比男生掌管制香差,一方面也是想不断提升自己,一方面也想闯出一片天证明自己,从白飘荡到收获满满,是她所要的。

    翻看了一会儿,程十鸢很快便深陷了进去,直到一通电话打破了这份宁静。

    程十鸢接起电话:“喂?”

    宗时卿的声音缓缓响起:“今天算你旷工。”

    程十鸢立即从床上弹跳了起来,她怎么把花店的工作给忘了。

    “别,店长,我现在立即过去,加班!”

    挂断电话,程十鸢立即穿上便衣骑着单车赶了过去。

    还没进门,程十鸢就看到玻璃窗内宗时卿和一位穿着白衣裙的女生谈笑,还紧密相依。

    家被偷了,程十鸢莫名不爽。她大力推开店门,当着两个人的面上下打量,这一举动定然引得对方不适。

    宗时卿说:“来了就去换衣服。”

    程十鸢没动。倒是拉着那女子的手说:“是来买花的吧,我特别熟悉,你想要什么样的,送情人的还是送别的。”

    沈婉清莞尔一笑,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来买花的,我来找时卿。”

    “时卿”两个字钉在程十鸢脑中,叫的那么亲密,难不成宗时卿和她是对象?

    “程十鸢,快去换衣服。”

    程十鸢被他这样一训斥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好不容易看的那么对眼,没想到到头来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沈婉清却忍不住笑了一声,正拉住要去换工衣的程十鸢,说:“你就是十鸢吧,我听时卿提起过你,别担心,我只是时卿的姐姐。”

    宗时卿打断她的话,撇着眉:“姐,你说什么呢。”

    沈婉清朝他使了个眼色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程十鸢有点尴尬,连忙转变态度,说:“姐姐好。”

    “没事。”

    沈婉清拿起放在一旁的包,起身来,说:“那我就先走了,你们忙。”

    程十鸢目送沈婉清离开:“姐姐再见。”

    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两人各忙各的,即使在要拿用一样东西的时候,只是对视一眼又匆忙转身走。

    不久,店里来了一位女客人。她着装精致高贵,但年纪看样子上了三十来岁,皮肤保养的却是不错的。

    程十鸢上前接待,拿出好态度:“你好,请问想买点什么?”

    女客人打量了程十鸢一番,明显感觉要高人一等:“给我扎一束桔梗。”

    程十鸢应了声,秉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带女客人挑了下花束又给她看了包花的材料。

    “还有其他什么要求吗?”

    女客人又看了看,才说:“没什么要求了,你抓紧时间扎好,我赶时间。”

    用着几乎命令的语气实属让程十鸢不爽,压制着怒火,程十鸢笑着:“好,您稍等。”

    她在扎花方面是个小白,但在私下也学过几种扎花束的样子,记忆着一步步的步骤和技巧程十鸢扎好了一束花。

    她全程没有去问宗时卿,只闷着头不会的部分就跳过。

    送到女客人手中后,对方发了一顿火。

    “你这扎的什么东西!”

    “你们店就是这样扎花束的吗?横七竖八,褶皱多,我花那么多时间就来买你这个东西?!”

    程十鸢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忽然,宗时卿拉了下程十鸢的胳膊,护在身后,看着高大宽厚的背影,程十鸢有些征神。

    “不好意思,我们重新帮您扎,顺便再送您一朵玫瑰。”

    女客人消了怒火,但还是为难:“二十分钟,扎不好我就投诉!”

    宗时卿淡淡开口:“好。”

    拉走程十鸢后,宗时卿没再管她,拆开扎的不成样的花束,重新备了材料。

    程十鸢知道自己有错,终于扭扭捏捏走到了宗时卿的身边。

    “店长,对不起。”

    宗时卿头没抬起来,但也开口说话了:“不是你的问题,我也没教过你。”

    程十鸢负罪感更强了,她总是觉得宗时卿人就是像上帝般包容宽恕,如此温柔的一个人。

    宗时卿声音清脆淡雅,叫着程十鸢说:“你来看。像桔梗这类花,就要用茶色或者粉色来装饰,多头玫瑰、小菊、洋甘菊都可以,包装纸覆盖范围,外面套上一层薄纱,这是基础的包法,也很实用。”

    程十鸢认真看着宗时卿的包法,渐渐也看懂了。

    再把花束拿给女客人时,对方虽满意但却没表现出来,取过赠送的玫瑰便走了。

    顿时店内又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程十鸢突然问:“店长,你喜欢什么呀?”

    次次都帮助她,不送点礼物难免过不去。

    宗时卿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程十鸢实话实说,也没再扭扭捏捏,说:“店长帮了我那么多,我想送你个东西感谢。”

    宗时卿恢复了冰冷的模样,说:“不用。”

    程十鸢说:“不行,这是对你的感谢。”

    宗时卿明显还想拒绝,但见她眼神坚定,推辞不掉,随便说:“我想要一瓶你调制的香水。”

    程十鸢眼睛突然发亮,宗时卿以为是她不愿意,“如果不行,就算了。”

    程十鸢说:“当然行。”

    ……

    秋季的泽宜进入了雨季,连着几天雨势一直未好转,宗时卿给程十鸢放了个长假,理由是雨天生意并不好,店里有他一个人就行了。

    程十鸢也推辞了几句,但还是被放了假。

    闲着没事的日子,她赏起了雨。坐在自家的屋檐下,怀中抱着猫,手里捧着书。

    听着雨滴滴滴答答的声音,仿佛有一种意境,舒服的让大脑不由自主伤感起来。

    程十鸢一边查着书中香薰的混合材料,一边在脑中想着宗时卿会适合什么样的。

    思来想去,终于在书上看到了适合宗时卿气质的香。

    看好后程十鸢一刻不容缓便要动手操作,完全忘记了怀中的小喵,站起来的同时也把猫甩了出去。

    “喵!”

    小喵哀怨的叫了一声,程十鸢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小喵,姐姐有大事要完成。”

    程十鸢去了专门制香的屋中,太久没进去的她惊喜的发现老爷子竟然给她拿了很多辅料。

    “这个老爷子。”

    其中正好也有她想要的辅料。

    坐在凳子上就是一整天,程十鸢不想完全参照书中的内容去调制,她想由自己来调配一瓶独属于宗时卿的香水。

    两滴雪松、两滴野橘、一滴玫瑰混入其中,便成了淡薄宁静的味道。

    程十鸢进行了工程加料,尝试很多遍后,终于调制出一瓶香水。

    放置好看的瓶装后,程十鸢心满意足的找了个礼盒装饰。

    想着以后宗时卿都会喷她调制的香水,程十鸢心里就美滋滋的。

    这份美滋滋的心情貌似也影响了老天,雨后老天爷出了条彩虹,颜色好看,格外清晰。

    程十鸢拎着亲手制作的香水去往了店中,却意外发现宗时卿并不在店内,甚至店门也是紧锁着的。

    程十鸢不明所以,打了通电话给宗时卿。

    对方一直显示无人接通,程十鸢有点着急,在连续打了很多通电话都无人接通时,她赶忙打了个车去宗时卿家里。

    出租车司机被她催促的就像赶命了一样。

    到了目的地,程十鸢上了他所在的楼层,按了数几下门铃后,宗时卿才给她开门。

    “你怎么来了。”

    宗时卿有些震惊,没想到程十鸢会来。

    程十鸢正想说,发觉宗时卿苍白的脸后,转移话题问:“你生病了?”

    宗时卿咳了几声,点了点头。

    程十鸢问:“身体怎么样?吃药了吗?”

    她询问的态度跟朋友毫无差别,宗时卿说:“没多大事,已经吃过药了。”

    许是下雨天一直去店中淋了雨才感冒的。请程十鸢进家中后,宗时卿与她保持距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程十鸢说:“店长,你生病了,应该给我打电话让我去经营店中,你在家好好休息。”

    宗时卿没应她,只是看着程十鸢,说:“停一天不碍事。”

    程十鸢握了握手,才意识到自己带了宗时卿要的东西,拿出来递给了宗时卿。

    “这是我亲手做的。”

    宗时卿也没想到程十鸢真的能做出来送他,接过香水后,想闻却又闻不出味道。

    表情不免有些冷淡。

    程十鸢以为他不喜欢,“店长,你不喜欢这个味道吗?”

    宗时卿摇头,稍微带了点鼻音说:“没有,我很喜欢。”

    程十鸢放下了心。走的时候还执拗宗时卿要店钥匙,由她来经营。

    宗时卿说不过她,不得已交出了钥匙。

    回到店中,程十鸢整理好货,忙忙碌碌的修剪起了花朵。

    她现在能自如帮顾客包扎了花束,想想也算了个成就。

    宗时卿在第二天回来了。他病情好的不错,脸色也红润了起来,刚进店的时候,程十鸢就闻到了他身上淡薄宁静的味道。

    着实好闻。

    宗时卿换了衣服便和她一起忙了起来。乘着闲暇时间,两人又聊了几句。

    宗时卿问她:“你为什么要来泽宜。”

    程十鸢觉得跟他说实话没什么不妥:“在家里待的不舒服。”

    宗时卿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不喜欢制香?”

    “不是,”程十鸢想了想,说,“只是不喜欢家里那股压抑的劲。”

    宗时卿像是明白了,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说:“你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制香师。”

    程十鸢嘴唇蠕动着,看着宗时卿半晌没说出话来,但却感觉心中的大石头落下,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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