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成韵抬眼看了一下春许楼,最后摇头道:“不了,走吧。”

    仇子义在逛到一半时,突然有府上的人来寻找他。

    说是太医院叫他快些回去,他只好与成韵匆匆告别,赶紧回去了。

    成韵好不容易出一次府,她不想这么早就回去,就带着轻衣到处闲逛。

    殊不知,早就有几个歹徒早就盯上了她们,跟着她们到了人少的地方。

    他们在巷子里突然冲出来,手上还拿着刀,拦住她们的去路。

    轻衣把成韵护在身后,高声呵斥道:“你们可知我家小姐是什么人?”

    却不料歹徒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哼了一声无所谓道:“我管你们是什么人。”

    说完,就拿刀向她们冲了过来,正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冲了过来,他只手挡住了那人的刀。

    成韵看见了那个人就是秋玲珑。

    秋玲珑的手中握着刀刃,鲜血正大颗大颗往下滴,歹徒猖狂道:“竟然来了个送死的。”

    他示意身边的人去打秋玲珑,秋玲珑都利落地闪了过去。

    秋玲珑用另一只手夺过那人的刀把,不一会儿,就把他们都打倒在地,几人都在地上呻.吟不断。

    秋玲珑背着他们,轻飘飘地说了句:“还不快滚。”

    他穿着白色的长袍,扎着高马尾,手垂在身侧,还在不断的滴血,衣服上也沾染了许多血迹。

    成韵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她慢慢地向秋玲珑靠近,轻衣有些害怕地拉住她,她安抚地拍了拍轻衣的手背。

    轻衣只能收回手,看着成韵走过去。

    秋玲珑背对着她们,手已经受了伤,他本想快些离开,却听到成韵轻声询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秋公子,你的手,受伤了。”

    秋玲珑把手背到身后,关切地问她道:“你们没受伤吧?”

    成韵摇摇头,她今日穿了一条淡绿色长裙,正值春日,阳光照到她的身上,好像比初见那日更加好看了。

    半晌,他才缓缓地说道:“您的额头,好像好了。”

    成韵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对,好多了,谢谢你的金创药。”

    秋玲珑听到这话,赶忙摇摇头说道:“都是在下的失误造成的,不必道谢。”

    成韵伸出手,对秋玲珑说道:“让我替你包扎一下吧。”

    秋玲珑听到这话,没有回答,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看到秋玲珑愣神,成韵只好主动把他受伤的手牵过来,用绢布替他简单的包扎了下。

    “秋公子,你刚才不是在春许楼吗?”她一边包扎一边问道。

    “在下方才在台上看见您了。”他回过神来,不自在地看着她认真低头包扎的样子说道。

    接着他又听到成韵打趣似的问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成韵本是看他太过紧绷,便想转移下话题,却不想听到一句异常认真的回话。

    “正是。”

    成韵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轻衣好似才活过来,她慌忙地冲过来,对秋玲珑说道:“玲珑公子,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成韵很快就把秋玲珑的伤口包扎好了。

    成韵看到秋玲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他鼓起勇气对她说道:“今日花灯节,在下想邀您和在下一同过节。”

    本来秋玲珑知道了自己的逾矩,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是成韵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拒绝他。

    成韵点点头,笑着说道:“好啊,不过,我很快就要回府了,况且,你的伤也得快些回去处理。”

    秋玲珑赶忙说道:“小伤罢了,不足挂齿。”

    他不会说自己多次去丞相府都被拦了下来,这半月有余,他日日在春许楼唱戏,为的就是期盼有一日她能够出现在台下。

    “成小姐,在下想送你一件东西。”他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拿什么。

    成韵看到秋玲珑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雕小人儿。

    轻衣好奇地凑过来看了看,而后对成韵说道:“小姐,这好像雕的是你。”

    成韵未动,秋玲珑把它放在她手上说道:“这就当作赔礼吧,还请您收下。”

    成韵点点头,收下了那个小木雕,轻声道谢。

    秋玲珑带着成韵去划了船,两人一起钓鱼,一起去捏了糖人。

    秋玲珑想把一切好玩的都给她,让她现在不用故意端着。

    轻衣从跟在成韵身边那天开始,就未见她笑得如此开怀过。

    天快黑了,街上的花灯都纷纷亮了起来,成韵站在桥上,看着那些河灯和亮起的花灯,忍不住驻足。

    “其实这儿每晚都会有花灯,不过没有今晚这么热闹,若是您喜欢,可以常来看。”

    秋玲珑看到成韵眼中的星光燃起又熄灭。

    “算了,我该回府了,秋公子,谢谢你带我玩,今日我很开心。”

    转头成韵就对轻衣说道:“轻衣,回府吧。”

    说完,成韵就和轻衣就离开了那座桥。

    他看着成韵的背影,忽然觉得生出几分落寞。

    她们回府以后就径直回了潋水院。

    成韵拿出那个木雕小人,看着它,不自觉地温柔地笑了,轻衣走过来说道:“小姐,这不正是您笑起来的样子吗?”

    成韵看着,这雕刻的真是她还是笑起来的样子。

    有下人急促地走进来:“小姐,相爷叫您去一趟,看起来好像有些生气。”

    成韵去正厅见成齐。

    “祖父,唤孙儿可有何事?”成韵跪在地上说道。

    成齐并没有叫她起来,只是冰冷地问道:“今日你去哪了?”

    “孙儿和仇太医去了花灯节。”她没有说仇子义提前离开的事。

    “那仇太医提前回来,你为何还不回府?“成齐坐在堂前,他用力一拍桌接着质问道。

    看到成韵说不出话来,成齐说道:“今日陛下突发顽疾,仇大医就是回来替陛下诊治的!”

    成韵又趴下道:“孙儿知错,孙儿再也不贪玩了。”

    成齐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罢了,你去祠堂好好想想,想不清楚就别出来。”

    说完他便在管事的搀扶下走出了正堂。

    成韵应了声是,隔了一阵,她就只身一人去了祠堂。

    就连轻衣未经允许都不可以进去。

    成韵早就已经习惯了,从小到大,她待在祠堂的日子比在潋水院日子还长。

    微弱的烛光映在她的脸上,成韵看到父母的牌位不禁潜然泪下,要是他们还在的活,她大概也会成为其他世家小姐那样自由自在的姑娘。

    但她明白,祖父对自己这样严格,是为她日后不会因为教养而被别人评头论足。

    第二日一早,轻衣蹑手蹑脚地打开祠堂的门,她准备关门的时候就听见成韵呵斥的声音传来。

    “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虽然听起来是略微愠怒的,但是却是有气无力的。

    轻衣被吓得一激灵,之后回过神来又转过身去,从提着的篮子里端出几碟小菜和一小碗粥。

    轻衣走过来对成韵说道:“小姐,奴婢来为您送吃的。”

    “祖父知道吗?”成韵端正地跪着,一眼都没有看那些吃食物。

    轻衣看了一眼成韵,心虚地点点头。

    成韵无情地拆穿她道:“快回去,否则有你好受的!”

    轻衣对成韵劝说似的说道:“小姐,您的身子会撑不住的。”

    成韵给她个眼神轻声道:“本就是我有错在先,祖父罚我是应当的。”

    “小姐…。”轻衣还想劝说一番,却被成韵打断了。

    “还不快些离开。”

    轻衣转身行礼离开。

    成韵叫住她道:“带上那些在西。”

    她指的是那些吃食。

    “是。”轻衣只好泄气般,离开了祠堂。

    终于,有人打开了门,轻衣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小姐,奴婢来接您了。”

    成韵好像终于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时,她似乎看见了秋玲珑,后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当她睁开眼时,轻水告诉她,秋玲珑正在潋水院的院子里。

    “轻衣,秋公子是怎么来到这儿的?”成韵问着在屋里收拾的轻衣问道。

    轻衣见成韵醒了,说道:“玲珑公子知道您被丞相罚了以为是自己的缘故,他武功高强,翻墙悄悄翻进来的。”

    “那他为何不进来?”成韵又问。

    轻衣想了一会儿笑着道:“玲珑公子说啊,尊卑有别,男女同处一室也不妥,就站在外面。”

    她边说边递给成韵一杯糖水道:“小姐,喝水。”

    成韵坐起来接过杯子,喝了几口,点点头把杯子给轻衣:“你替我告诉他,这不关他的事,叫他早些回去吧。”

    轻衣称了声是,就出去了。

    成韵可以看到两人映在门上的轮廓,秋玲珑披散着长发,似乎束了发带,他向轻衣行了礼,又从袖口取出一样东西,交给她就转身走了。

    成韵想叫住他,但准备开口时又停下了,她为自己这样奇怪的举动感到疑惑。

    轻衣进来后,成韵明知秋玲珑已经走了,但是又重复地问了一句:“他走了吗?”

    轻衣点头,又拿出一袋银子:“对了,小姐,这是玲珑公子给您的,他说这是他的一点心意。”

    说着,轻衣又笑了笑:“要奴婢说,咱丞相府,怎么会差那点银子。”

    成韵说道:“他赚银子不容易,有机会见到他,再还给他。”接着她又叫轻衣把那袋沉甸甸的银子收了起来。

    成韵休养得差不多后,又向成齐请了安,成齐给她安排下个月和其他世家小姐一起去踏青。

    她恭敬地称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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