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屋檐边,滴滴答答落下的雨水。

    黎明的晨曦尚未到来,无尽的黑暗幽深的仿佛看不见前路。

    漆黑的阴影中爬满了的长满獠牙的怪物。

    它们藏在淤泥里,尖锐利爪攀上脚-踝,一张张狰狞扭曲的面容挣扎着嘶吼着从湿漉漉雨水下挣脱出来。

    裹挟着寒风。

    飞扑而来的血盆大口几乎绞碎腿骨。

    激的人脊背汗毛直矗立。

    站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捧着装着人鱼骨灰水晶瓶的银发少年。

    就像是捧着的自己侍奉的‘神明’一样。

    小心翼翼放在裙衫上衣的最里层,小心翼翼贴近心口最炽热的位置。

    冰冷的瓶身接触肌肤的时候,激起阵阵鸡皮鸡皮疙瘩。

    而怀抱着‘神明’。

    眉目含春的‘少女’,放好东西之后。

    就仔细扣好了领口的宝石纽扣,重新带上了蕾丝礼帽。

    而站在阴影里冻得瑟瑟发抖的吟游诗人,在各种焦躁静谧的氛围里,等的彻底失去耐心。

    “艹!”

    劣质的烟草烧到指尖时候很疼。

    更加让他气急败坏把叼在嘴上的烟头,重重丢在地上。

    狠狠地用脚碾碎,踩的泥水飞溅。

    “贱人!敢骗老子!”

    那家伙一定是趁着这个机会跑了。

    站在湿漉漉的阴影中冻得瑟瑟发抖的吟游诗人。

    劣质的表演服。

    残留在脖颈上斑驳的劣质香粉,勉强称得上英俊的面容浸在夜色里写满了慌乱。

    鼻尖与额头隐秘的渗出了许多汗水。

    怎么办?

    那家伙可是大公爵圈养的金丝雀。

    要是人跑了!

    他和达芙妮两个,脑袋被砍掉了尸体都得挂在城门上。

    格雷特从来没有如此愤恨过,焦躁恐惧与彷徨的几乎反复折磨着内心。

    他咬牙切齿的想着那个,黑夜之中站在面前披着斗篷的黑魔法师,以及游说在两人中间的侏儒卡尔。

    那个丑陋,矮小,贪得无厌的垃圾。

    目光总是油腻腻的黏在他们身上,那肥腻腻的手指带满宝石,在空中摆动的时候言辞极尽诱。

    ‘三百金卢币。’

    ‘出去半个晚上,仅仅只是出去半个晚上。’

    ‘赶在黎明之前就回来....’

    ‘格雷特我想着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常年穿梭在帝都大街小巷中穿梭的吟游诗人,对于帝都各种不为人知的隐秘小道了如指掌。

    ‘你送他出去。’

    ‘到了目的之后,你在附近等着就行....

    ‘就这么简单!’

    格雷特想着卡尔的话。

    心里就像是充斥着一团没有燃尽的火焰一样。

    他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一场阴谋一样,破坏欲在心中翻滚尖啸。

    丢掉了烟头了之后,拳头重重砸在了墙壁之上。

    粉质粗粝的墙壁簌簌掉渣。

    而在这份压抑到令人窒息的黑暗中,趿着夜色归来的金丝雀。

    披着斗篷重新将自己罩住银发少年。

    站在巷子口的时候,看着站在黑暗中发疯的吟游诗人格雷特。

    看着对方残留着余粉,看着那张算不上英俊的面容微微扭曲,极其败坏砸墙的时候。

    一脚蹬飞了对方在旁边的粗糙木箱。

    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木箱子,沉甸甸在满是积水的阴暗处划出了长长的痕迹,那份躁动的声音在夜色中极其刺耳。

    “回来了!”

    “你回来了!回来了!”

    跟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金丝雀。

    因为窒息的紧迫感情绪有些失控的吟游诗人格雷特,突然凑上贴近了站在面前的银发少年。

    几乎能看到斗篷侠那张精致昳丽的面容,几乎看到双剔透紫罗蓝色的眸子。

    然而银光一闪。

    突然抵住咽喉的利刃。

    冰冷的剑尖划过脖颈,抵在歪歪斜斜领带的时候。

    像是再靠近一步就会刺穿他咽喉一样。

    格雷特兴奋之余又眼疾手快的往后撤了半步,那双因为熬夜而充血的眼睛里充焦躁,庆幸,与巨大的欣喜。

    各种情绪像是揉在一起让他无法冷静。

    “回来就好!”

    “你放松一下,我没有什么恶意。”

    “只是时间不够了...我们得快点回去.....”

    幻香的时间只剩下二十分钟。

    一旦时间过去,大家就只能一起去死。

    ........

    “咚——”

    被一脚踹飞,撞到矮柜的时候。

    发出了一声巨响。

    捂着肚子,穿着劣质的衣裙,白花花的胳膊露在外面的年轻女人。

    达芙妮被踩在浇在较低,整个人被踹的站不起身的时候。

    喉咙里弥漫的全是腥味。

    外面热闹的歌舞秀场里面,彻夜狂欢的哄笑声充斥在耳边的时候。

    令她目眩。

    “艾米丽....”

    “艾米丽...跑啊....”

    “躲啊....”

    沉迷在幻香里面的公爵。

    陷入了深层次昏睡,同时也被时放出了内心的深处的魔鬼。

    他现在光怪陆离的梦境里面。

    视线里全是面容娇俏艳丽的金丝雀。

    年轻细腻的皮肤,纤细匀称的身材,以及少年美好稚嫩的身=体。

    内心欲-望翻涌的时候。

    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暴力与血腥就像是豁开了一道裂隙一样。

    达芙妮显然没有料到英明在外的马尔斯大公爵,会是个有暴力倾向的变态。

    还是个死恋-同-癖。

    穿着性感的达芙妮,没有错过马尔斯公爵的眼神,略过她胸脯的时候那股令人窒息的嫌恶感。

    视线如果是刀。

    他会毫不犹豫割下她的胸。

    所以潜藏进房间繁琐房门的年轻女人。

    被打的眼角淤青,嘴角渗出血迹的时候,达芙妮死死抱着沉甸甸的柜子角。

    然后另一只手死死护住头。

    她尽力让自己蜷缩成一团,护住柔软致命的腹部。

    将脊背露在外面。

    即使被砸两下,即使被破碎的玻璃渣划破皮肤也没有多大问题。

    陷入幻香编织的梦境里。

    彻底陷入自己欲望的狂欢,浑身血液躁动的马尔斯公爵。

    他的意识不清醒。

    他拳头也不是那么有力。

    所以被踹到在地的达芙妮其实并没有毫无反抗之力。

    她只是在等待。

    焦躁的等待格雷格的出现,等待着幻香如果一旦失去效用。

    她就得立马补救的策略。

    所以她不是非要跟这个疯子呆在一起,而是不得不呆在一起。

    达芙妮在心里把这个老变态骂了个狗血淋头。

    忍无可忍照着对方身上猛踹了几脚,而她的动作正好跟臆想中金丝雀重叠。

    然到是让老公爵拽住了女人踢蹬的脚-踝。

    就在那只粗粝的手即将撩开她裙摆的时候,匆匆赶回来的格雷特已经带着艾伦从藏着暗道衣柜里面钻了出来。

    撞的门扉发出一声巨响。

    一路连跑带着飞奔,甚至不惜撬开私人后院门锁。

    终于在幻香消失之前赶回了歌舞秀的会场。

    顺着小道出来了之后嘈杂充斥在耳朵里的哄笑声,以及令人作呕的甜腻香气里。

    格雷特将站在自己身后银发‘少女’提出来。

    收了回扣的卡尔。

    矮小丑陋的侏儒,那双油腻腻的目光,在触及到兜帽下的精致面容的时候。

    卡尔感觉自己像是一瞬间被击中了心灵一样。

    只是这份震撼没有保持几秒,格雷特一把从侧腰上的扯下红色如同鲜血凝固的巾布,甩到卡尔脸上的时候。

    砸的目不转睛的侏儒下意识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闭嘴。”

    “不要色-欲上头,害死我们所有人。”

    都是男人格雷特了解那个卡尔的眼神。

    不想惹麻烦的吟游诗人,抽出了腰间带着男人臭汗味的巾布甩在的了卡尔脸上。

    抽散了对方满脑袋黄色废料。

    “你从这里进去换达芙妮出来,记住动作小心点不要惊醒对方!”

    话虽然这么说着。

    但是指着四通八达的矮柜深处。

    即使隔着薄薄的门板都能听到房间里的暴动的声音。

    刚刚从外面会来格雷特显然没料到里面会是这样场景,浑身狼狈的吟游诗人胸口急促喘-息着。

    浑身被雨水浇得半湿,目光瞥向卡尔时候明显带着不悦。

    “别看我。”

    “我也不知道那家伙会是变态。”

    丑陋的侏儒听着房间里的尖叫与痛呼。

    心中畅快又担忧。

    担忧是对于达芙妮的安全考虑。

    畅快是因为丑陋的侏儒追逐‘女神’,缕追缕败被打击的丝毫不剩的,脆弱自尊心。

    所以达芙妮在里面被老公爵暴力揪住,挣脱不开的时候,卡尔在外面笑的猖狂又得意。

    十根肥硕手指搓在一起。

    不怀好意。

    而恰恰就是在几人心怀鬼胎,视线相对视隙里。

    房间里一阵沉闷声响传来。

    瓷器碎裂的声音格外明显,然后凄厉的尖叫骤然停止了。

    站在外面的格雷格和丑陋侏儒卡尔对视了一眼之后,捂着渗血额头的女人已经跌跌撞撞的从暗道里面钻出了。

    一头浅浅的金发被染的全是鲜血。

    ........

    少年长发颜色很漂亮。

    在灯光照耀充足的地方,保罗头发仿佛金灿灿的麦田一样。

    又像是被神明赐福过‘少女’一样。

    坐在贝利女爵身边,极其不耐烦的配合圣骑士的检查。

    那双翠绿色子里面藏着锐利如果跟刀一样。

    已经刺的兰德千疮百孔。

    “棕色长发...琥珀色眼睛...”

    “梅斯菲尔德家族,没有金发的遗传。”

    “娜塔莉的夫人怀孕了,所以你有一个没有出生的弟弟妹妹...”

    “那你的金发是遗传自谁?”

    “谁知道!”

    保罗漂亮贝齿咬着红艳艳的草莓,酸的整张脸都皱在一起。

    俏丽的面容仿佛枝头绽放山茶花一样艳丽。

    “我怎么知道是随了谁呢?”

    “可能是某个联姻家族的标志...可能是某个遗留在血脉中的传承....”

    就在他信口胡诌的时候。

    坐在旁边埃尔莎伸手抚摸了下野猫儿卷翘的金发,指尖微微下压的之后划过了对方的珍珠发饰。

    示意他闭嘴。

    “据我的所知,梅斯菲尔德家族祖代上代跟西海岸的艾森豪威尔家族联姻过。”

    “薇薇安的曾祖母蕾西夫人就是金发。”

    “可能是隔代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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