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

    她紧闭双眼,指尖嵌入掌心,内心陷入纠结。她不希望被人知道关系,更不想被人在后面指指点点。

    宋衍俯身,鼻尖顺耳边一路到脖间,除了微醺山茶香,还有一丝甜甜酒味。他语调低沉,沙哑眷恋地开口。

    “下午我就在想你怎么没来拿包,原来是去喝酒了啊,说,是和谁喝的。”他顺着江映晚后腰线一路向下,从滚圆到神秘位置,指尖挑逗。

    暖色灯光下,他动作暧昧又惫懒至极。

    她赶紧抓住他的手,声线微颤抖。“宋衍,你管不着,快放开,我们已经分手了。”

    “说你刚才没动心。”

    “啊?”她疑惑看去。

    “你当时应该直接拒绝。”

    “什么?”

    “你不要胡闹。”她拍打他的手,努力挣脱。“哦,你记得以前很喜欢。”他痞气一笑。

    “下流。”她皱眉骂道,脸红耳赤。

    宋衍冷笑一声,随后她感觉腰间一股热意,低头看到一双手触碰裙摆,手掌滚烫的力量让她羞愤难当,她试图挡住他。

    突然,她惊得不敢乱动。

    “呃。”宋衍孑然修长的身影一愣,手缓缓滑下,喉头滑动,指尖拨弄几下,似陷入某种极乐,“你知道吗,你越反抗,我想把你牢牢抓紧。”

    她身体发软无力,骂道,“你这个疯子。”

    他顺势将她板正,紧紧揽入怀中,盯着她湿漉漉的眼,眼角愈发怜爱,“那你之前还爱这个疯子爱到无可救药呢,你全都忘了吗。”然后低头吻她细白的耳垂。

    她想起过去,眼泪更盛,他们正式在一起不久,他忙得满世界飞,她在学校,满脑子都是他,每天不管他看不看都准时写邮件,还经常借取东西的名义去宋宅。

    因为只有那里,独属他的气息最浓烈。

    忽然,下巴传来一阵刺痛,抬眸却见宋衍在咬她下巴,密密麻麻的痛楚,她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叫声衍哥哥来听听。”他语调微醺,黑白分明的眸子漆黑。

    她轻轻抽噎,“……”

    他一把搂紧她,似孩童抓住心爱的玩具般蛮横,深邃眼眸看过去,下颌线绷紧,声音冷几分,“那叫我名字。”

    “宋……宋衍。”她撞见他眼中狠绝,惊得往他怀里藏了藏,闷闷的声音吐字不清,瑟瑟发抖的柔弱模样可怜又无助。

    他眸色暗了暗,心上涌出一股熟悉感。

    将身上烟灰色西装脱掉,露出衬衣,猛然将她按倒在床上,再次咬住她的下巴,指尖将两根细穗的吊带推到肩膀下,露出奶色光滑肌肤。

    因为刚洗完澡,发梢还有湿润水珠,江映晚豆腐般软嫩的皮肤格外惹人怜爱。

    她眯起眼,只见他挡住光,急不可耐解下领口扣子,袒露出大半个胸膛,精致眉眼似上好丹青,浓墨多情眼是少女爱慕的模样。

    他手掌有轻微薄茧,轻薄干净的指甲隔着衣料剐蹭她皮肤,疼痛感混着身体的颤栗,让她陷入无尽痛苦与快乐边缘。

    很快,宋衍正好摸到她平坦的小腹。

    那里愈合得极好,几乎看不出来。

    江映晚抽搐一下,脑海闪过手术刀贴肤的冷感,视线渐渐模糊,眼泪顺着眼角滑过,睫毛同扇子般翕动。她离开帝都那晚出车祸,送医院后腿部拍x片,后面回榕城才发现怀孕。

    医生说15周前的胎儿受过辐射,很可能发育畸形,再加上她身体一向羸弱,所以只能含泪送走这个孩子,然后就是清宫手术。

    而她大概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说你不是故意的。”他捏紧她腰肢,疯狂想强调自己的存在,“快说。”

    她顿时觉得窒息,不想面对他,倔强偏过头去。他强挤膝盖撑在她腿间,靠近她脖间,黑色碎发扎得她软肉疼。

    “说你爱我。”他一字一句开口。

    “……”

    “别耍小性子,快说。”声音充满警告。

    她眉眼痛苦皱成一块,额角冒出细密汗珠,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宋衍的样子让她觉得头痛欲裂。离开他,离开他,她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

    随后她深呼吸,平静说道,“不,我不爱了。”

    宋衍脸色大变,周身散发强大可怕的气场,让人望而生畏,他从床上起身,脱下碍事的衣服,重新靠近她。

    伸手“嘶”一声,撕掉她身上的裙子,将她紧紧禁锢在身下,在一番疯狂撕咬后,他撩起她凌乱的清秀长发在耳后,转头吻住她细白耳垂。“晚晚,你说谎。”

    她感到空前的压迫感,咬着牙。“我,没有。”

    伸手强撑推开他肩头,细碎地开口。

    “和他们说的一样,我很缺钱,谁给我足够多的钱我就和他在一起,哪怕是你叔叔也不例外。”

    “什么?”

    她坐起来,扯起被子一角,挡住胸前春光,“宋衍,我装清高是希望你注意到我,离开你是想看你有多在乎我,只是没想到你真的追过来了。”她转头看向他,眼神轻挑,嗤笑出声,宋衍脸色一滞。

    “帝都离榕城一千多公里呢,看样子,你真的很在乎我,对了,你之前打过来的一千万分手费,我没收不是不好意思,是嫌少。”

    他脸色黑得渗人,似下一秒就要发作,江映晚被子下的手紧拽,指甲将掌心磨得通红。“堂堂帝都宋氏集团的宋总,分手就一千万,如果我怀孕拿个孩子威胁你,岂不是拿得更多。”

    “够了,你脑子里只有钱,我不信。”宋衍眯起眼睛,用难以置信地目光看向她,他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勾起红唇。“对啊,只是为了你的钱,从来没有爱过你,所以,停止这场闹剧吧,我累了,我不想装了。宋衍,放手吧。”

    一瞬间,宋衍紧锁眉头,喉头干涩滑动,面色沉寂如死灰,似心中最后一点希望破灭,滔天的绝望和失落从眼底溢出,一副三魂丢了七魄的样子。

    他薄唇微颤抖,强撑着贴近她,眼神逐渐变得空洞单调,全然不见平时的矜贵和沉稳。

    见他这样,江映晚蜷缩在角落不敢出声。她见过宋衍生气,可从未见过他有这种表情。

    桌上宋衍的黑色手机响起。

    宋衍剑眉一挑,拿起直接摔到地上,再重新走到床边,狠到将她肩膀掐出红印,两人额头相抵触,他眉骨硌得她生疼,凌冽狠厉的眼让她不敢直视,她努力往后缩缩,胆怯得不敢抬头看他,害怕眼泪会落下。

    “你是认真的吗?”他眼底泛起滔天巨浪,咄咄逼人的样子似吐信子的毒蛇,让人看了心头一触。

    她闭上眼点头,沉默不语。

    将唇绷成一条线,冷漠目光似刀子般落到她脸上,好一会儿之后,他手机重新响起,宋衍头也不回,咬牙切齿道。

    “好,你很好,五个月时间,你让我重新认识你,江映晚,我告诉你,过去我可以宠着你,现在也可以毁掉你。”随后把她甩在被子上,拿过床上的衣服披上,负气离开。

    他脚步声越来越远。

    一滴两滴,三滴,她眼泪终于可以肆无忌惮落下,在被子上印出深灰色痕迹,手机屏幕亮起,是她和家人的全家福。

    等等,她猛然抬头,刚才说了那么多话,会不会牵连到家里,她是家里最听话的孩子,父亲还是中学骨干老师。

    如果知道她大学就和男人同居,不但他们会对她失望,周围人会将所有恶毒字眼都用在她身上,不,绝对不要……

    她痛苦地抱紧头,大学和宋衍在一起,大概是她这辈子最疯狂,最叛逆的事情。

    ……

    翠绿茂密的落羽杉在花坛,高大富有生机,地上摆放一圈千日红盆栽,格外惹眼,金色金属做成的“榕城第一中学”。

    道路两边栽种银杏树,地面树影婆娑,天边白云被风吹散,炎热烈日炙烤每一片大地,树梢随热风飘荡。

    夏季光与影在书本交织,知识字符唱催眠曲,引得人昏昏入睡,整个校园静悄悄,走过两侧阶梯,是几栋高大学校建筑。

    楼里时不时传来教师通过小蜜蜂的讲课声,精力十足但有些沙哑。五楼,左转是一间清风雅静的教师办公室,隔壁门口标高三七班。

    教室墙壁的温度计显示39度。

    头顶风扇似电力不足,慢悠悠转着,下面学生耷拉着脑袋,中年女教师站在黑板前板书,旁边摆着几个函数公式。还有擦去半边的数学题。

    这里是榕城一中高三,榕城有名的尖子班。

    教室里气氛压抑,翻一页书,落一根针都能听得见。大多学生不喜欢的高中数学,大家都一脸懒洋洋的模样。

    只有前几排学生还在坚持学习,认真做笔记,后面基本都把手撑在桌边,脸撑在手上。

    “你手机借我玩玩呗。”男学生扯了同桌袖角,手机在这时候还不是人手一个,而且一中明令不准带手机。

    女孩为难地把凳子悄悄挪远,“下课再说。”

    男孩不依不饶,重新靠近,小声哀求,“就一会儿,我给朋友发条短信。”

    “先上课。”她写在书本上。

    他在纸条上写,“他今天请假出去看病,现在在校外等着呢,拜托了(?ˇ?ˇ?)。”

    “黑板上这个问题,有哪个同学会。”女教师忽然转身,把粉笔头“嗖”一声扔进粉笔盒,擦去指尖的粉笔尘,下面立刻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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