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票

    月色凉如水,静静流淌在地板上,墙上的挂钟在缓慢走字,静谧的时光也同被静止般,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晚晚,你再说一遍。”

    “嗯。”她埋在他胸口,睡得昏昏沉沉,敷衍了事。

    见状,他只能无奈叹口气,怕她滑下去,一手扶背,一手上揽着她的腰,仔细观察周围。

    屋子宽敞明亮,收拾得干净整洁。

    玄关处放她大学获得的荣誉证书和钢琴奖项。客厅电视柜上摆满工作汇报,角落冰箱上贴的照片是他们在游乐园一起拍的。

    现在被撕得只剩她自己,椅子上搭米色外套,餐桌边堆放他曾推荐过的专业书和财经报纸。

    他低头,看到她眼下淡淡的黑眼圈,眉心皱了皱,估计她又只顾着看书,经常不吃早饭。

    夏夜凉风吹起,窗户被吹得来回摆动。

    “咳咳。”她咳嗽几声,

    看到她露肩的单薄衣服,他起身拿角落里的毛毯,刚眼给她搭上,意外发现沙发角落放置台小咖啡机,旁边杯子没有一点用过的痕迹。

    他不免想起,她根本不喜欢喝咖啡,只是工作提神,而真正喜欢在坐沙发边喝咖啡的人——一直是他。

    阳台放几盆花和靠背藤椅,她曾吐槽太老气,是他这种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做的,现在也摆放得整整齐齐。

    这里没有他,又处处是他。

    他涌起一股暖意,心中的猛兽似乎得到安抚,唇角勾起自己都未察觉的笑。

    “唔。”怀里的她小声嘟哝。

    他看去,只见她似不舒服,绵软的身子胡乱动了动,清秀发丝扫到他脸上,又细又软,勾得他平静的心躁动起来,泛起说不出的痒意。

    “热。”她呜咽一句。

    他自然包住她整个身子,起身关窗打开空调,她害怕下垂感,下意识用双腿扣住他的腰,他拍了拍她的臀示意放松,她扣得更紧了。

    “晚晚。”他垂下眸子,正色道。

    “嗯。”她娇声娇气,尾调似故意拉长。

    长夜漫漫,摄人心魄的温香暖玉在怀。

    宋衍的喉结开始艰难地上下滑动,感官渐渐极其清晰敏感,身体也随之燥热起来,自从两人分手后,他都是孤枕独眠,没有和任何人进行过情感交流。

    一方面是他有严重洁癖,另一方面就是,他的身心只对江映晚有过那些想法。

    等她安静些,他重新坐回沙发,半隐忍,凝视她天真无邪的睡颜,只能压下某些燥热感。

    “额。”她似是身下感觉有硌人的东西,不耐烦地蹭了蹭,上半身也挤上去。

    空调的冷风徐徐吹起。

    他闻到她胸口散发的山茶花清香,咽了咽口水,想转移视线,忽然,她转身,红唇触碰他的脖子,他近三十岁,刚好是男人血气方刚的年龄,根本受不得她半点撩拨。

    “晚晚,乖,别乱动。”他把她的手拉下去些。

    “嘤”她重新贴上来,如藕段白皙的胳膊光滑细腻,在他脖颈后细细摩擦,让他心痒难耐。

    他急促喘气,似陷入痛苦,认命地闭上眼。

    忽然,旁边黑色手机响起,他像得救般睁开眼,一手抱住她的纤腰,一手接起电话。

    “对,我在这里,你先回去吧。”

    “等等,忠叔,麻烦你把机票时间改到晚上,”他看了眼江映晚,估计她根本没时间买机票,可有非带她离开公司的理由,“嗯,两张。”

    “三张。”传来一句。

    “嗯?”他朝声音源头看过去。

    “四张。”

    “五张,六张,七张,哈哈哈。”江映晚忽然睁开朦胧的眼,一下子兴奋起来,手舞足蹈。

    他急忙挂断电话,捡起地上她弄掉的毯子,“晚晚,该睡觉了。”

    “不要。”她拉着他的胳膊,杏眼微瞪他,可爱地嘟嘴,宋衍坐起来,摸了摸她的长发,想继续哄她睡觉。

    她躲开,戳了戳他胸膛,半晌才憋出一句,“我不想睡觉。”

    “那你想干嘛。”他看了眼时间,故意冷脸。

    她歪着头,看了他好一会儿,猝不及防靠在他胸口,闷闷开口。“我想多看看你。”

    “嗯?”他眸子一亮,饶有兴趣。

    “我最近总梦到你,你好凶,一直骂我。”

    他愣了愣,看到她眼眶微红,头发乱糟糟的可怜样,心似被狠狠刺穿,急忙柔声哄她。

    “我没有,”抬手把她发梢捋顺,贴心别到耳后,“我们晚晚最乖了,我可舍不得。”

    “我不信,呜呜呜。”她哭得更凶了。

    委屈地扯着他衬衣领口,无助大哭,眼底泛红,溢出晶莹碎星,看得宋衍眉头紧锁。

    于是,下一秒。

    他抬起她下巴,直接吻上她的唇角。

    这个吻,细密而绵长,似带着无限眷恋和爱怜,见她没有反抗,他按紧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江映晚闭上眼,顺从地感受与他唇齿相依,舌尖一点点触碰交缠,还没来得及喘气,声音就被他如潮水般的热情淹没。

    很快,她如溺水的人,轻吟一声。

    然后整个人无力靠在他肩上。

    听得宋衍血液都滚动起来,在一起两年,他清楚的知道,这是她动情了……

    他眼底布满欲望,脑海里只剩下她一人。

    刚要伸手撩起她的裙子。

    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抓住他,他看过去,只见江映晚脸早就羞红,黑亮的眸子,胆怯盯着头顶吊灯,他马上心领神会,抱起她,直接关灯。

    黑暗里,沙发上重物落下的声音。

    然后听见悉悉邃邃的衣料声,还有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说你爱我。”他声音低沉沙哑。

    她闭上眼,半难受半兴奋,不肯开口。

    “嗯?”他咬了咬她耳垂。

    她敏感地缩了缩,无力靠在他肩头,他捏了捏她腰间软肉,她只能迷迷糊糊跟着重复:“你爱我。”他笑出声,更卖力,“嗯,我爱你。”

    “我爱你。”她含糊不清。

    他勾起唇角,再次扑上去,然后她感觉自己像海面晃晃悠悠的小舟,被狂风巨浪一次次冲刷,根本没有丝毫停歇的机会。

    “有点……痛。”

    “那我轻一点。”他动作放缓。

    很快,她惊呼一声,又哭着说,“你骗人。”

    许久后,“晚晚,乖,洗漱完再睡觉。”

    她浑身没劲,轻哼几声回应,任由他摆弄。

    他心满意足地笑了,反手将她扛在肩上,进了浴室,“如果你能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

    中午,窗外阳光正好。

    纱窗隐约投下梦幻光影,随着冷气轻微摇晃摆动,珠帘相碰撞,形成悦耳的玉碎声。

    空气中飘散吐司和牛奶的香味。

    床单一角几乎垂落到地,江映晚翻了个身,手指微动,然后发了个哈欠,慢慢睁开朦胧的眼睛,她感觉浑身被碾过般,酸痛到说不出话。

    “早。”

    “早。”她随口回应,几秒后睁大眼睛,“宋衍?”她看了眼身下的睡衣,立刻抱住被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来的。”

    “等等,我们昨晚不会是”她掀开被子,身上穿着睡裙,皮肤干净舒爽,脖子上的项链也被取下来,看样子已经洗过澡了。

    她秀眉紧蹙,坐起身。

    看到白皙手臂上出现可疑指纹,下面隐隐传来痛意,她只能扶着腰,刚坐床边,瞬间感觉有液体流动的羞耻感。

    他们在一起两年,这种感觉她再清楚不过。

    “嗯,就是你想得那样,我们”宋衍刚开口。

    “宋衍,你下流。”她气急败坏,直接一巴掌打过来,他没有躲开。

    “啪”一声后,他冷峻的脸上红成一片。

    她的手开始颤抖,悬在半空。

    他是宋衍,是宋氏睚眦必报,对亲弟弟毫不手软的宋家掌舵人,是商界杀人不眨眼的资本家,分手后她曾在报纸上看过,他逼得竞争者倾家荡产,欠下数百亿跳楼自尽。

    那种冷血程度让她胆寒。

    在这里他不顾一切大肆裁员,前段时间威胁她顺从,还有,他是伤害她至深的人。好不容易分开,现在居然又和他搅在一起,简直是可怕。

    她拉过被子,挡住全身,往床墙角缩了缩,只露出一双眼观察他。

    “胆子怎么变小了,”宋衍笑了笑,擦了擦唇角,眼里闪过危险的神色,“江映晚,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生气会冲我吼,冲我闹。”

    “你不要说了。”

    “你在怕什么,难道是第一次在床上看到我?”他冲她挑眉。

    “你……快走。”

    “走?”他趴在床边,一点点靠近她,越来越近,直到把她逼到仄人的墙角,突然掐住她腰肢。

    “啊!”她立刻尖叫出声。

    很快又被他捂住嘴,她奋力咬他手。

    宋衍皱眉,轻蔑开口,“晚晚,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吵,”低头和她额头相贴,看到她再次泛红的眼角,心下软了软。“想告诉所有人我们的关系,你尽管叫,我无所谓。”

    “呜呜呜。”她眼里满是委屈,只能妥协,不再乱动。

    因为她赌不起,也不敢赌。

    他满意地笑了,猛然扯开被子,一把捞起她,让她站在床边,刚想给她换上新衣服,却看到什么东西掉下来。

    她也感觉腿间凉嗖嗖的,低头看去。

    等看清楚后,两人都心照不宣的安静下来。

    等所有收拾完后。

    他把她抱到客厅,指着桌上的牛奶吐司让她吃饭,随便提昨晚临时出差的事。

    “我能不能不去?”

    她端着牛奶杯,眼睛都快埋进杯子去了。

    “为什么。”他打开笔记本,处理公司事务。

    她看眼时间,都快十二点了,他肯定买的下午票,记忆里最近的一班在一点,小声嘀咕,“我没买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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