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连发了三句。

    法师默默地打了个问号,问道:“女生怎么了?我看你玩得有多好。”

    对方没有再回答。

    陈尽祺忍不住嘲讽:“怎么又碰到这样的恶臭男了,他妈妈难道不是女生吗?喜欢把责任都推给女生的能是什么正常人?这种人说自己是中国人我都嫌丢人!”

    “好好打,别管他,用胜利堵住他的嘴。”于昕落安慰道。

    有些思想是根深蒂固的,不会因为你的三言两语就改变,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辱女的事件发生,在他们的潜意识的女生就是不行,跟他们争执只是浪费口舌,说简单点就是对牛弹琴,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操作打他的脸。

    对面的射手意识不行,再加上英雄克制,在陈尽祺的帮助下很快就破了一塔。

    就在三人以为处在优势的时候,对抗路频频传来被单杀的噩耗。

    敌方的打野被他养的很肥,经济领先了一千,在前期的游戏中这是个很大的差距。

    对抗路再次被击杀,他又说道:“法师知道支援吗?会打信号吗?玩得明白吗?”

    小乔抢线还是比较快的,经常来帮姜凡枝抓射手,对面的法师也只能跟着她的节奏走,陈尽祺去帮过他只是因为他下头的操作把人给放走了,对面自然也会感受到他们这边对抗路是个破绽。

    为了防止他被抓,小乔给他打过敌人消失的信号,下路没有敌方打野的身影自然在对抗路蹲他,有点意识的都不会冲的很前面。

    但显然他们还是高估了这个对抗路口嗨哥。

    “出什么事都只会怪法师,团队游戏是只有中路有小地图吗?”

    破防男头像是灰色的,死亡状态他就能用嘴巴持续输出,好像只为了证明他有张嘴。

    “果然你们女的就不能玩C位,玩个软辅去祸害别人吧。”

    “你那么牛怎么死了五次啊?怎么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杀?”

    “生活中不如意就只能在网络上重拳出击?没品的东西,少来沾边!”

    法师也不是吃素的,她将文字转成了全部,戳着他的痛楚骂。

    “对抗路说你们太菜了,我们四打五都毫不费力呢。”

    “对面的快去抓他啊,破防男来咯!”

    很显然这一招激将法很管用,对面的几人都跑到对抗路去蹲他,这小子又死了好几次,抓住这些机会,姜凡枝几人逮着塔就是拆,逮着野区就是发育,眼看马上要获得胜利了,他们家的对抗路又跑到对面高地去送还顺带给敌方报位置。

    不过这些小手段当然不起什么作用,经济优势压倒一切,最后一波拿了条大龙就往水晶压,对面法师和射手落单,两个脆皮直接被收掉。

    最后推塔的阶段,三路超级兵都压了进来,姜凡枝打字道:“对抗,你除了能放毒气和浪费氧气,你还有其他第三个优点吗?”

    陈尽祺也紧跟其后:“破防男就去玩单机,这游戏需要智商,你玩不来。”

    “有你没你都赢了,毫无价值,找个角落去哭吧。”

    于昕落发完最后一句话,水晶破裂,游戏胜利。

    一把游戏,见识了什么是物种多样性,现在游戏环境就是如此,自以为是的男人将失败的理由都归结到善良弱小的女人身上,他们没有勇气承认是自己的问题,只是想找个发泄的出气筒来掩盖他们的无知无能。

    结算页面,这位对抗路的牛人大哥以5.1的评分结尾,姜凡枝反手就是一个举报,虽然大概率是不成功的。

    “气死了,怎么会有这种人啊,官方能不能出个系统管一下这群人?扣信誉分对他们来说根本是不痛不痒的。”于昕落控诉道,内心充满了愤怒。

    陈尽祺叹了口气,无奈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于姐姐消消气,我们带你打到王者!”

    再次开了一把游戏,姜凡枝霉运爆发,又是一把五楼补位,只剩下的辅助的位置,六个ban位上五个辅助,有控制能保人还肉的辅助都禁得差不多了。

    看了眼自家的阵容,在最后一秒种她果断选择了瑶,一个具有争议的英雄,她甚至都准备好接受另外两位队友的质疑了,谁曾想没有一个人说她,打野还主动要求跟他。

    一局游戏游戏出发了数次的“鹿灵庇佑”,看着能收割的人头在眼皮子底下跑走,对面简直狠得牙

    痒痒,连连说她玩的恶心。

    也不是心理变态,对面说你恶心基本上就是你玩得好。

    一晚上几局游戏,除了刚开始的不愉快,队友都很团结友爱,也没有互相推卸责任或者恶语相向的,直接上了一个小段位。

    姜凡枝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不早了。

    她刚想退掉,就听见陈尽祺问道:“你和司宴州准备什么时候回芦芸岛?大家都很想你们的!”

    姜凡枝关闭麦克风,竖起耳朵听着,不发一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于昕落沉默了一阵,能听见她那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片刻她回答道:“是吗?亲爱的枝枝,你想我们了吗?”

    姜凡枝身躯一震,面对突然递来的话筒,不知所措,要她当面说出那个词,还真有点变扭。

    屋内寂静无声,只剩下海浪侵袭拍打岸边的声音,似是有一道天然的屏障隔绝了外界所有嘈杂的声音,静默之中,她清晰地感受到心脏猛烈的跳动声,奏响了思绪的篇章。

    世界就像是飘荡在无垠大海中一只孤独的小船,任有波涛汹涌的狂啸摧残,依旧波澜不惊的向前驶行,带上一双温暖的耳罩,抵御所有的枪林弹雨。

    半晌,才传来女孩轻柔婉转的声音,“想。”

    只一个字,却是直击心灵深处的震动。

    陈尽祺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他追问道:“那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是明天,也有可能是后天,但我觉得大概率是后天。”

    “那到时候我就做一顿大餐回来招待你们,欢迎回家!”

    于昕落嫌弃地拒绝道:“就不劳烦陈大厨了,我还是比较想念沈老师做的饭。”

    不等陈尽祺反驳,于昕落干就利落地退了房间,姜凡枝眼疾手快紧跟其后,这下只剩下陈尽祺一个人对着自己的头像面面相觑。

    夜晚,月光散落在海面,照亮了一小片天地,波光粼粼折射出月亮完美的弧形,伴随着入眠的人而悬挂于夜空。

    姜凡枝站在落地窗前凝望着远处奔涌的海浪,思绪渐长拉向远方。

    她不知道的是,电话那头可不止两个人。

    蝉鸣声自树上传入耳畔,又是一日清晨,耀眼的日光映入眼帘,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清澈的碧空与海水融为一体。

    慢下来的节奏能够更好的享受精彩美妙的生活,没有了城市的喧嚣,没有了汽车尾气的干扰,也没有上司领导的批评,最原始自然的环境让人陪感清爽舒松、修生养性。

    姜凡枝这几天醒的都很早,听着窗外的蝉鸣声,感受清凉海风拂面的舒适。

    她出门的时候只看见陈尽祺坐在沙发上,一只脚翘着,眼皮子止不住地打架。

    她走过去,拿起一旁的按摩锤往他脑袋上敲去。

    陈尽祺顿时清醒过来,他迷糊地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着姜凡枝,问道:“怎…怎么了?”

    姜凡枝在他身边比划了一下,回答道:“你一个人站这么大的位置,我坐哪,往旁边挪挪!”

    陈尽祺听话地将屁股移开了一点,也放下了翘在茶几上的脚,纠正了自己不雅的坐姿。

    “你既然没睡醒起床做什么?这个点在客厅看到你的概率就跟太阳从西边升起的概率一样大,为零。”姜凡枝语气懒散,也带着点刚起床的迷糊,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她打开电视,无聊地翻着频道,正巧播放到陈尽祺的电视剧,“喏,看看自己演的剧清醒清醒吧。”

    普通人尚且会因为歌声被拿出来批评而尴尬,演员看到自己演的戏也会跟当众暴露丑照一样尴尬,不出几秒,陈尽祺就赶忙窜起来夺过她手中的遥控板,果断地换了个频道。

    “我很好奇你到底看不看群里的消息?这不是早上要录制嘛,早点起来消肿啊!”

    姜凡枝狐疑地点开那个被她消息免打扰的群聊,是昨晚上发的通知,不过那个时间点她正好下了游戏去洗澡,但凡早一点她都能接收到。

    “羽毛球赛?怎么那么多比赛?又是游戏挑战赛,前两天又是指压板分数赛,现在又是羽毛球赛…”

    陈尽祺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挽救一下自己为数不多的形象,嘴巴里含糊不清道:“这不是他们两个都还没有回来,少人的话大型游戏就不好玩,你别看我们哐哐哐玩一上午,到时候正片剪进去估计二三十分钟顶天了。”

    “江望息跟宋沉两个人可以打羽毛球?两个病号刚刚好,特别是宋沉!”

    陈尽祺双手一摊,解释道:“他俩不参加,找了当地人来跟我们四个打,据说都是羽毛球高手。”

    他一副无俗谓的态度,仿佛已经准备好认输了。

    “据说还有神秘嘉宾的登场,谁知道呢,反正就一上午,你记得多涂点防晒,外面的太阳烈的很,小心变成小黑炭了。”

    姜凡枝没接他的话,她站起身回房间洗漱,淡淡道:“我再黑也赶不上你肤色的三分一,你还是好好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切,好心当成驴肝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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