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她略显疲态地回到家中,这才想起来依旧处于飞行模式的手机,连上网的瞬间,消息的提示音就响个不停。

    清一色的都是司宴州发来的微信消息,还有未接来电。

    她快速地浏览了一下又烦躁地放下手机,并没有回消息。

    她再次查看那本日记本,却因为手上沾水没有拿稳,日记本劲直摔落在地上,露出最后的书封,里面夹着一张小纸条。

    姜凡枝蹲在地上将其拿了出来,里面写着“饿饿知道”四个字。

    饿饿?谁是饿饿?他是一个人吗?他究竟又知道些什么?

    她从那个大箱子中找到了初中同学的同学录,上面的记载的每一个同学都没有谁的小名是“饿饿”的,高一的同学也都没有什么印象了。

    这是眼下唯一的线索了。

    姜凡枝拿出手机打给了正在外面旅游的姜妈妈,姜妈妈略带点疲惫的声音传入耳中,她急切地问道:“妈,你知道‘饿饿’是谁吗?她是我的同学还是朋友?”

    “我这刚回到酒店呢,你让我先喘口气。”姜妈妈喘息着回答道,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回忆着那个名字,“你让我想想,你这突然一问我还真有点想不起来。”

    “妈妈你好好想想,这真的很重要!”她焦急万分的语气中有点着急的强调。

    姜妈妈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赶忙安慰道:“枝枝你先别急,我肯定能想起来的!给妈妈一点时间。这个名字我有印象的...”

    她轻声低应,将电话打开免提放在腿上,继续翻阅同学录上记载的信息。既然是她记录下来的小名,那也就能说明这个人跟她关系应该不错,那么问身边的亲人就很大几率能够找到。

    她一字一句地留意着上面的个人简介,试图通过他们的性格去判断哪个同学是符合“饿饿”这个具有特色的小名的。

    根据字面意思查不到符合特征的人,那就从外在、性格上面入手,不会空穴来风,当然也没有不透风的墙壁,总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她扯了扯衣领,长时间紧张的情绪使她冒出点点汗珠,那温热的感觉贴这衣服侵入肌肤。

    电话那头传来姜女士的惊呼声,姜凡枝顿时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她拿起手机急问道:“妈你是不是想起来了!”她的语气带着期盼,这次还没有让她失望。

    “我着破脑子我总算想起来,但我不确定是不是你要找的。你高一的时候宴州要出国留学,然后你就买了一只鳄鱼的玩偶挂件说要送给人家当礼物,好像就是取名叫‘饿饿’。”姜妈妈的回答一下子就给了姜凡枝查找的线索和方向。

    “好的,谢谢妈妈。”她急忙挂断了电话,套上衣服就冲到了司宴州家门口,全然忘记那些好几条没有回复的消息。

    她按了几下门铃,等了段时间却没有听到轻微的走路声,姜凡枝此刻就如热锅上的蚂蚁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她又用力地拍了几下门,出声喊道:“司宴州你在吗!我有急事找你!”

    可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她正欲返回家中,深褐色的大门打开,司宴州沉默地站在门口。

    见状,姜凡枝迎了上去,她迫不及待地问道:“你还记得我之前送你的那只小鳄鱼玩偶吗?你还留着吗?”

    其实对着这个小玩偶姜凡枝也不抱希望他会留着,毕竟都是七年前的东西了,保不齐被扔在了哪个角落或者因为破碎而被丢弃。

    司宴州拉住她的手,一把拽到了怀里,双臂紧紧地保住了她,沐浴露的清香味侵入她的鼻息。

    “司宴州,我现在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你先放开我!”姜凡枝在他结实的胸膛中挣扎,被禁锢到不能喘息,“很重要的事情!”

    他松了松手,语气平静中又带着点恐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说的是肯定句,并不是在询问。

    姜凡枝鼻息逐渐沉重,她紧握成拳的双手也无力地下移,她的内心在嫉妒纠结之中,在没有弄清楚他是否有关系之前,她不敢轻易地确信。

    察觉她情绪的变化,司宴州在她耳边轻笑一声,“我觉得你应该也没事瞒着我,你的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是的,也瞒不过我的。”

    “那个小鳄鱼还在,我一直保存在,你先进来外面冷,我去给你拿。”他拉着她进到屋内,顺势拿了瓶牛奶给她,转身上了楼,脚步声不如往日那般轻缓,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沉重。

    天边的暮色渐沉,她望着窗外如火的晚霞。似是有什么真相正在迸发而出。

    她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两只手扭在一起,内心的慌乱就如他所说的那样,都明显地表现在脸上。

    司宴州左手拿着那只小鳄鱼从楼下走下来,顺手拿起柜子上的围巾,走到她身侧动作轻柔地围到她的脖子上,“我觉得这个颜色很适合你,算是送你的第一个礼物。“

    他将手中的小鳄鱼递了过去,”你要的。“

    她抬眸看向司宴州,他的视线定格玩偶上,仿佛刻意避开了她。

    姜凡枝伸手接过,清晰地感受到传来的阻力感,她轻拽了一下,他的手便松开了。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仿佛是失语了一样,想要解释却发不出声音。

    她站起身,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司宴州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的声线低哑,压抑克制着情绪,尾音拖的长长的。

    “出任何事你都可以跟我说的,不要自己一个人消化。”

    姜凡枝的脚步顿在原地,她吞咽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微颤,一股发自内心的愧疚感包裹住了她的大脑,她控制了自己的有点梗塞的嗓音,声色淡了淡:“没有。我没有什么事。”

    不等对方回应,姜凡枝就像是逃难一样火速走了出去,原本短短几步眼下却觉得格外漫长,平整的地板也显得似高山般崎岖坎坷难走。

    她关上门,失神般地靠在门背上,撒谎真的是件非常考验演技和心里素质的差事,但凡刚才司宴州再多说一句话,她也许就忍不住缴械投降了。

    一个小小的玩偶上,究竟会藏着什么样的线索。

    她拿在手里全身观察了一番,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

    她拉开小鳄鱼背后的拉链,将里面的填充毛都拉了出来,果然在其中包裹着一张白色的小纸条。

    姜凡枝重新装好玩偶放到一边,打开了那张折叠着的白色纸条,上面是两串数字,很明显是□□号及其登陆密码。

    她打开电脑快速登陆了那个账号,密码中还带着她名字的缩写,应该就是她之前使用过的账号了,只是长时间不登陆加上又是一台新设备,登上去也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留下。

    但是她既然能记录下这个账号,就说明这个方向真的能找到一些线索。

    她手指轻点着鼠标,思考着其他能够储存的关联软件,她很快就锁定了一个网盘app,她用现在的账号登陆了那个软件,果然在文件夹找到了一个视屏,是里面保存的唯一一个视屏,时间也对得上。

    不出意外的话这也许就是证据。姜凡枝深呼吸一口,点了进去。

    首先印入眼帘的画面是梁靖宁跟叶梨安两个人在林荫小道上争执,梁靖宁伸手推搡了她一把,然后拽着她网教学楼上走,视频拍摄者也悄悄跟在后面上了楼,视角摇晃之下露出一双白黑色的运动鞋,鞋头的位置有一个小狗的涂鸦,姜凡枝一眼就认出来是自己。

    画面摇晃不停,能听到她细小的喘息声,越接近楼上嘈杂声愈烈,男男女女的声音都有,还有女生哭喊声。

    她一路跟到天台上,铁门虚掩着,摄像头通过缝隙拍摄到了里面的画面。

    叶梨安被围在天台的边缘,身上白色的校服衬衫站上了灰色的尘霾,一双白皙的腿上都是擦伤,头发被梁靖宁一只手抓着,她身后的小跟班个个都举着手机,嘴里散发出丑陋的笑声。

    一个身型高瘦的男生上前,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裤腰带,嘴巴里吐露出□□不堪的语句:“宁姐,要不然交给我,让我来好好教教她,我保证她再也抢不了宁姐你的风头。”

    男生一只手抹上叶梨安的腰间,另一只手往她身上的纽扣伸去,叶梨安挣扎着往旁边躲,正好踩到了梁靖宁的鞋子上。梁靖宁手一挥在她脸上留下一个鲜红的掌印,可见力道之重。

    “踩到我的鞋子了!你是眼瞎吗!”梁靖宁说着,招呼了后排的小姐妹一人在叶梨安的双脚上踩了一道。

    “梁靖宁...这里是学校...旁边还有监控...你这样做不怕受到法律的惩罚吗...”叶梨安被梁靖宁强行提着头,她纯净的双眸中是不服输的倔强,她的语气虚弱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梁靖宁勾唇一笑,更用力地提着她的脑袋,不屑道:“惩罚?你以为我们跟你一样都是小门小户出身?在这所学校,我们就是校长的亲爹,他得求着我们来上学!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了,好好的退圈把资源让给我,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非得让我把你废了才知道求饶吗?”

    “叶梨安,你说大家为什么都喜欢你这种长相的呢?可惜啊,你就要从大家的记忆里消失了。”

    “都给我对着她拍!”梁静宁一声令下,一个男生从旁边拿出了两台摄像机,左右各架着一个,“你们几个注意点分寸,可别把我们的小明星玩死了,她可得亲眼看着视频上传到网上后网友的评论呢。”

    梁靖宁将她往废弃的铁架床上用力一推,叶梨安原本膝盖上就有伤,整个人就像是破碎的洋娃娃从天台上翻了下去,她的尖叫声凌空回荡,直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取代。

    梁靖宁愣在原地,瞳孔瞪大,小跟班们都吓得瘫在了地上。

    “宁姐,这里是六楼,她是不是死了...”

    “出人命了...出人命了!我可什么都没干,我就上来看戏的!”

    “闭嘴!”梁靖宁僵硬地转身,机械般地走到天台边往下看,仅仅只是看到一滩血迹她便害怕地闭上眼睛,声音颤抖着:“这跟我们没有关系,是她自己没有站稳摔下去的。”

    手机的镜头不小心触碰到铁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鸦雀无声的环境中格外的嘹亮。

    “谁!谁在那边!”

    视频到此处戛然而止,短短的两分钟,姜凡枝看完后背已然冒起一股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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