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全湿

    梁京墨想不到妥帖的办法,只得去求助白文元。

    白文元倒是没有太过为难梁京墨,若是两人真有情,也不必朝朝暮暮在一起,正所谓小别胜新婚,他只道:“你顾虑的不错,此刻回京于阿芨母子无益,何必去那风口浪尖上博弈。

    “况且,她还在月子里。她本就在生产时亏损不少,若是月子里在路上颠簸,怕是养不好,那以后便是很难调养回来。你若执意要现在回京,我便留下来吧!我看着三白堂的药材也还算齐全。只是你为了来这里而领了岭南的差事,这个时候无诏回京,怕是不好吧?”

    “内兄放心,我有陛下密旨,回京无碍。只是,我担忧你们的安全。上官玥的侍卫遇到厉害的刺客是顶不了事儿的。阿芨又是个好强执拗的性子,这墨羽还请内兄保管好,等阿芨心情好的时候交给她。” 梁京墨将墨羽交给白文元:“有墨羽卫守着你们,我也放心些。”

    “那你准备如何去跟阿芨说?” 白文元将墨羽收下,自家妹子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梁京墨刚把误会解释清楚,如今又要抛下他们母子,阿芨怕是不会好受。

    “如实说吧!从此以后,我的事阿芨都应知道。”梁京墨可不想再因为什么误会而让白芨避走,这个小女子若是再跑了,他可不一定能找回来,这次能失而复得,已是万幸。

    梁京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白芨一笑。

    白芨道:“王嫣然,她就是欺负我不在京中!我要回京!” 暗戳戳走掉现在想想真是亏大发了。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梁京墨赶紧劝:“内兄说你的身子还经不起舟车劳顿。这事儿我去解决,定然不让你吃了亏。”

    白芨气鼓鼓地说道:“这本就是你惹出来的事!不过,虎毒不食子,王嫣然这么着急杀了自己的孩子,会不会是这孩子有什么问题?”就算王嫣然要计划什么事情,也没有刚生下来就下手的道理,这也太急了些。

    就仿佛着急销毁证据似的,为什么呢?莫不是这孩子长得跟梁瑜太像?不对,就算孩子长得像梁瑜又如何?反正梁京墨和梁瑜是堂兄弟,总是有几分相似的。再说,刚生下来的孩子,长得都是差不多的。

    白芨想不明白王嫣然为何如此着急下手,白芨现在初为人母,这母子连心的体验不要太强烈,哪怕孩子睡得太久,不哭了,她都要去探一探孩子的鼻息。那王嫣然如何下得去手?

    “阿芨说得在理,我这就让他们留意。”梁京墨原本想说想办法弄到孩子的尸体,可看着自家儿子小嘴吹着泡泡的可爱模样,有些话他就说不出口,只说了一个囫囵。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问:“你不生我气吧?”

    虽则,这段时间分开,其实于某些事情而言是好的,可白芨心里总觉得过不去。出生到现在,她总觉得女子并不输男子什么。可现如今,她深深叹息,当男子果然是好的。儿子出生了,当爹的可以什么都不管啊!按江湖上的说法,简直/就是管/杀/不管/埋啊!

    “气自然是要生的。不过,账以后算就是了!” 白芨心知,京城并没有此地安全,为了宝贝儿子计,她也就不强求了。

    她对梁京墨还是有些抱怨的,没准分开反而能冲淡一些抱怨。毕竟如果不和离的话,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要过日子,矛盾自然不是越激化越好。

    “嗯,如此,等阿芨身子好了,秋后算账。” 梁京墨这才放下心来,在她母子二人的额头亲了亲。

    梁京墨跟上官玥谈了一回心之后,才离开了岭南,日夜兼程,往邺城去了。

    返回途中,梁京墨得到消息,庸王反了。

    这悬在房门上的第二只靴子总算是掉了下来。梁京墨不觉得是坏事,正好趁次机会,拔去毒瘤。

    可靖王府却不这么认为。

    “墨儿,你不能去!” 靖王妃坚决反对梁京墨出征:“为了对得起陛下的偏爱,你去漠北驱除鞑虏,我没有反对。可这一回,你不能去,你们都不能去!”

    靖王附和道:“儿啊,听你母妃的。我儿本就身体欠佳,有那漠北的功绩也就够了。何必去趟这趟混水。”毕竟兄弟阋墙,自家人打自家人,说出去也没什么光彩的。那功绩谁爱要谁去抢去,反正靖王府是不要的。合家平安,闲散王爷做做挺好的。

    “墨儿,你若不想回世子府,就去把芨儿找回来,反正司州,你是不能去的。”靖王妃态度坚决,不容反驳。

    “父王,母妃。你们莫不是忘了抱石散人的预言?大哥终有一日是要……。”梁京墨说了一半,看了眼两个弟弟,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我也终有一日是要一无所有的。既如此,何不让我现在能蹦跶的日子过得灿烂一些?”

    “仙师的话要信,也不可尽信,我只求你们各自平安就好。你这些年活得不容易,你不让我们跟你过多来往我们也依着你,可你看看你,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靖王妃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瘦了吗?之前在漠北打仗是瘦了些,可去了一趟岭南已经养回来了。“母妃,其实我最近还重了几斤,岭南的各种吃食多。我给你们也带了,临行时白芨让人给装了好几车,过些时日大概也能到了。那些果干母妃一定喜欢。”梁京墨把话题岔开,以此开始给靖王和靖王妃讲述岭南种种见闻,温暖如春,瓜果满地,四季花香……绝口不提出征之事。

    次日,梁京墨奉旨带兵出征,兵指司州。

    而远在岭南的白芨,此时已经出了月子,收到京中的消息是,梁京墨并没有收拾王嫣然,而是带兵去打梁瑜了。

    这是去打情敌了。

    男人说的话,果然不能信!

    白芨坐了一个多月的月子,脸上白了许多,看得更没有血色。再加上这些日子,她又开始闷闷不乐了。

    白文元看在眼中,急在心中,劝道:“阿芨,你如今该多出去走动走动。出月子了,别老闷在房里。”

    白芨为了耳根子清净,决定出门逛一逛。但她出了宅子没多远,就浑身是水地回来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儿?”想不开?跳河了?不至于啊,白家人自来惜命的很,更别说白芨了。

    “真是活见鬼了。我刚出巷子,就见一个人窜出来,拿了桶水泼向我。这三月三也早过了啊!” 白芨也是一头雾水。

    “你就这么让人给泼了?也不问问人家为什么?”自家妹子这是生了个娃之后变笨了不成?

    白芨没好气道:“我自然是问了:‘你泼我水,害我全湿了,你到底要干嘛?’ 阿兄你猜那人怎么说?”

    “不会是看上你了吧?”这女子生产之后,风韵更佳,自家妹子这脸长得是好看。

    “阿兄,你会讲笑话了,不过太冷了些。” 白芨道:“那人说:‘因为有人出银五百两要看到你全湿。’”

    白文元低头不语,许久才说出话来:“如此看来,这人是专门守着你,特意泼你水的。”

    “可不是!”白芨实在疑惑,岭南人大概太无聊了吧:“阿兄,我不跟你说了,我去换身衣服。虽说挺凉快的,不过黏糊糊的难受。”

    “阿芨,你等一下。”白文元叫住白芨。

    白芨立马停下,阿兄是最关心她身体的,如今不让她去换衣服,定然有说法。

    “这人既然是专门为了等你的,那他说的那一句:‘因为有人出银五百两要看到你全湿。’ 怕不是让你全身湿透,而是要你全尸!有人要对你不利! ” 白文元想起梁京墨离开之前给他的墨羽:“你赶紧把这个戴起来,以后出门万不可掉以轻心。”

    白芨听了这话,也是心中一凛。

    什么人想要她的小命,竟然把手伸到岭南来了。白芨接过墨羽,回房去换衣服,同时开始思索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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