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雨

    沈从羡迷糊中醒来时白花花的看见了周围是陌生的环境,她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时想不起来这是哪。

    房门的锁芯被转动打开了,黎净遥端着瓷白色的盘子进来。

    “你怎么起来了?头还疼吗?”

    黎净遥放下手中的盘子连忙扶住她。

    “这是在哪啊?”

    “酒店啊。”

    “酒店?”

    “一时半会说不清,先把粥喝了。”

    黎净遥示意她先别想太多,便把一碗色味俱全的鲜虾粥递到她面前。

    沈从羡简单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她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净遥,你还记不记得有新闻报道说今天海岛会下流星雨,而且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场?”

    黎净遥想了想,“好像是有,不过看今天的天气是不太可能了。”

    她看了看窗外昏沉的天空,叹了口气,情绪有些低迷。

    “咚咚咚”

    有人敲了两下门,他得到回应后才进来。

    “老师说一会儿出发去博物馆,你们俩收拾一下。”

    说完后,江席呈不禁多看了她两眼,然后才出去默默的把门带上。

    “你发烧的时候还是靠着江席呈的肩膀上睡着的,现在你醒过来了怎么他的反应那么冷淡。”

    黎净遥瘪了瘪嘴。

    *

    下午去的博物馆沈从羡倒是提不起什么兴趣,一路心不在焉的,带着心事吃完饭之后她早已按耐不住的等在酒店门口外,与之一同的还有络绎不绝的海岛学子,几乎都是在等那场海岛历年来的第一场流星雨。

    一个小时后……

    天已经完全暗淡了下来,灰蒙蒙的一片雾挡在面前,根本看不到任何有要下流星雨的意思。

    “从羡,算了吧,我们回去吧。”

    到了夜晚外面的温度暴冷,沈从羡刚刚生完病,黎净遥生怕她再发高烧,于是劝她回去。

    沈从羡心有不甘的望了望已经黑的一望无际的天,低头沮丧。

    “再等等,说不准真的有呢。”

    江席呈慵懒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跟在他后面的还有骞时。

    “怎么可能?”黎净遥的话还没落音,本来黯淡无光的天空蓦然的闪过带有细微光亮的星星,紧接着如同闪电般的光亮接二连三的席卷而来。

    “是流星雨!”

    沈从羡错愕的喊了出来,脸上失落的感转逝成兴奋,她雀跃,眼里闪着的光比满天的流星雨还亮。

    其余的海岛学生个个欢呼雀跃,那是他们第一次看见流星雨。

    “江席呈,你的愿望是什么?”

    沈从羡转头询问他。

    “我,江席呈,的愿望是成为一名出色的运动员,拿世界冠军!”

    江席呈大声的冲着天空中的流星雨喊,尽管歇斯底里。

    沈从羡侧眼看到他的眼神是坚毅的,是心中有理想而迸发出铿锵有力的信念。

    “骞时,你呢?”

    “我的愿望是开火锅店,好好打篮球!”

    骞时早就料到了沈从羡会问他,所以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的愿望是开工作室,成为一名国内数一数二的设计师!”

    “我的愿望是成为唱跳俱佳的创作人!”

    黎净遥和周言杰也紧随其后。

    见站在最后面的习知之呆呆的望着天空没有表情,她用尽最大的力气喊——

    “习知之的愿望是当一名最最最出色的大提琴演奏家!”

    习知之呆怔,一股热流滚烫全身,直至她酥麻的缓过神来看着沈从羡。

    沈从羡笑意盈盈的回头望着她。

    有一刹那习知之眼里泛着泪花,泛着感动,泛着自由。

    谢谢你替我喊出我未曾敢发声的梦想。

    “快看!”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沈从羡抬眸就撞见绽放得满天绚烂的烟花。

    时间似乎放慢了倍速,烟花慢的灿烂且辉煌,就好像他们大声喊出口的梦想。

    周言杰随手拉了一个同学给他们合照。

    站好位置正准备拍,沈从羡推着后面的习知之一块与他们合照。

    这下习知之没有抗拒,而是乖乖的任由她推着。

    “咔擦”

    一张大合照新鲜出炉。

    照片中的沈从羡笑得很甜,江席呈一手插兜头歪向沈从羡,骞时和习知之都是抿嘴浅笑,周言杰则是举起左手比耶放在黎净遥的脑袋后方。

    以及身后似金菊怒放的璀璨烟花。

    那一刻,那一秒,整个世界弥漫着的是乐于与任何事物抗击的少年勇气。

    美的不是烟花,是少年的梦想,灿烂的也不是烟花,而是少年饱含炽热的心。

    烟花会转瞬即逝,但梦想始终不会落幕。

    属于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

    回去的路上,沈从羡和黎净遥挨着呼呼大睡,可能是太累的缘由,任大巴车怎么颠簸她们都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反应。

    黑灯瞎火的大巴车内传出低声细语的男声对话。

    “这场流星雨还不错。”

    “烟花也不赖。”

    说完,两人都压着声低笑。

    实际上根本没有所谓的流星雨,真正的流星雨是江席呈托人用无人机绑着手电筒来回的穿梭;恰到好处的烟花是骞时托人早早的等在流星雨完后掐点放的。

    没有流星雨江席呈就人工制作为她下,昏暗的天空骞时为她照亮。

    一切看似的不经意,都是江席呈和骞时蓄谋已久的惊喜。

    两人从未觉得有了对方的竞争而感到苦恼有负担,而是觉得正大光明的争取来的更坦荡。

    这样的竞争让所有人都感到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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