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多做

    海岛一年四季的温度都不算低,海岛的秋风和煦轻柔,一旁的枫叶红的似一团团滚烫的热火,轻微的栀子花香弥漫在空气中,连同带着的还有茉莉花香,交杂着的香味越闻越香,像是浸入在了一支支的树根内部,那种香味是可以透过人心令人刻苦铭心的。

    可就算是到了秋风萧瑟的季节海岛也不见得有些许凉意。

    “小羡,老师喊了。”

    骞时站在门口喊她,给他们打掩护。

    四人急急忙忙的穿好校服外套,跑向学校礼堂。

    偌大礼堂内早已人满为患,密密层层的坐满了海岛的学生,台上级长老胡正发言,他穿了一身正装,深黑色的皮鞋亮到反光,身子却挺的笔直,满面春风的笑着念稿。

    他们躬下腰从后门溜进去,好似匍匐前进的青虫。

    只有倒数第二排还有空位置,最右侧坐着习知之一个人。

    果然。

    习知之永远都爱一个人独处。

    他们顺着坐了进去,习知之余光察觉到了动静,但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习知之在众人面前早就烙下了冷漠冷傲,喜欢独来独往不需要朋友的形象。

    真正能够跟她搭得上话的人并不多。

    习知之慢半拍才发觉自己旁边坐着的是班里新来的同学,骞时。

    她侧过脸打量骞时,从上到下用好奇的目光巡视他。

    骞时长相是柔和类型的,一双桃花眼在眉毛底下异常的炯炯有神,正像慢流的高崖清泉,又似暗中的月亮皎洁又明亮,十分的精神,再加上讲话时嘴角两边牵拉出的梨涡,恍惚间少年感十足。

    习知之望的出神。

    半晌,她才收回目光,恢复到了原来的情绪。

    “今天召集大家在礼堂是有奖杯要颁发,我们海岛一中每年都人才辈出!今年更是屡屡创佳绩!”

    老胡口若悬河的鼓舞学生的情绪,果不其然在场的情绪瞬间高涨了一半。

    台下一片掌声雷动。

    “今年我们学校有书法、物理竞赛、大提琴、美术等等数不胜数的一级奖项,这全都归功于敢于拼搏敢于奋斗的海岛学子,可谓是人才济出。”

    官方的话语走了个形式过后,很快就开始了颁奖仪式。

    颁奖仪式是按班级顺序顺下来的,理所当然第一个就念了高一一班的。

    “高一一班的沈从羡,荣获市级书法大赛特级一等奖。”

    “高一一班的黎净遥,荣获省级钢琴打牌一等奖。”

    “高一一班的习知之,荣获市级大提琴大赛的一等奖。”

    “高一一班的周言杰,荣获高中组数学竞赛第一名。”

    “高一二班的江席呈,荣获市里物理竞赛的第一名。”

    一排下来,皆是大家熟悉不过的名字。

    ……

    本次获奖的共有二十多位同学,老胡依次念完获奖名单后,台下迸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

    此次含第一名的奖项过高,老胡收起以往的严肃,笑容可掬的给各位学子颁奖。

    沈从羡和江席呈领奖时是靠拢站在的中间。

    问到获奖感言时,沈从羡从容不迫的答道。

    “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最好。”

    骞时在台下捧场的大力鼓掌,笑意满满的直视沈从羡,眼神流露出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这一切尽收江席呈眼底。

    他不耐烦的啧一声,脸色黑成一条线,犹如刚刷在墙上的浆糊,似神经紧绷着。

    沈从羡发完言自然就到江席呈了。

    话筒递到他手上,他接着不动声色的犹豫了十秒,才把话筒放到嘴边慢条斯理的开口说。

    “没什么好说的,少说多做。”

    他简单明了,说完就把话筒传给下一个人。

    但身旁的沈从羡微微一愣。

    江席呈怎么感觉……

    在内涵她?

    刚好和沈从羡的发言接上了。

    台下的周言杰也察觉到了江席呈的不对劲。

    任何人都可以感觉不到,但是他和江席呈玩了这么多年,他一下就听出来了其中的意思。

    这人怎么讲话阴阳怪气的,逮着人就直接开荤涮,这会儿连沈从羡都不放过。

    难不成,还在吃酸醋?

    他怎么这么腹黑,神经质闷骚男。

    他妈的这人太记仇了!周言杰心里默念一百遍。

    这个时候骞时看向江席呈的眼神都变得复杂了许多。

    沈从羡抬眼看江席呈,江席呈仍然一副单纯小白脸的模样,脸上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有其它多余的表情。

    下了台,江席呈和沈从羡两人都如出一辙的一言不发。

    各自沉默。

    放学后,沈从羡怒气冲冲拦住他。

    “江席呈,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沈从羡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直白就问。

    “我可没有,怎么会这么说呢羡?”

    江席呈那副随便的态度让沈从羡气急败坏,她握紧的拳头这一刻就想挥到江席呈那张臭脸上!

    最后他们不欢而散。

    而周言杰陷在不懂江席呈的点中。

    “呈哥,建议你听Jay Chou的一首《算什么男人》。”

    周言杰没辙,拍了拍他的肩膀,也离开了礼堂。

    江席呈一整个就是莫名其妙的怪人。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沈从羡江席呈不约而同的不搭理对方。

    周言杰黎净遥负责调解两方情绪,经他们从中说好话,俩人气氛才好转点。

    他们不和好,其余人吃饭坐一块屁股都硌得慌,每一秒无疑是煎熬。

    “席呈,放学我们一起回家吧!”

    汪姗姗毫不避讳的做到他们一桌,扯起江席呈的胳膊撒娇。

    “不用。”

    江席呈躲闪,手臂往后抽出。

    汪姗姗依旧不死心,噙着眼泪拉他衣袖,故作委屈,“可是…我已经答应江叔叔了,今天去你家吃饭。”

    “关我屁事?”

    江席呈烦躁反问,没有顾及场合。

    周言杰饶有兴趣趴在一旁,看戏的架子摆高。

    汪姗姗见好就收,赌气离开。

    “诶,不是我说,她怎么这么烦人?”

    黎净遥曲肘撑着脑袋,故意挖苦江席呈。

    没有江席呈,哪来的什么汪姗姗在这烦人?

    “习惯就好,谁让人家和江叔叔打好关系了呢,一口一个江叔叔不知道有多亲热。”

    周言杰肩膀似有似无的朝江席呈撞,嘲讽越发的激烈。

    “我不喜欢她,看着就婊里婊气的,恶心死了。”

    黎净遥最反感这类女生,一股茶味冲天,矫情的要命,娇滴滴的模样令人作呕。

    有些女生的刻意为之,男生还真看不出来,还好江席呈嘴巴不饶人,不然黎净遥真的很难忍住。

    “从羡,我顺便给你打水喽?”

    黎净遥提起她的水杯,顺道问一嘴。

    沈从羡顶着困意,点了点头,趴下去接着眯。

    三分钟过后,隔壁班的李辉源喘着粗气冲进来喊,“你们…快点去看看吧,黎净遥和汪姗姗打起来了……”

    “什么?”

    周言杰分贝大起来。

    沈从羡顿时睡意全无,身子瞬间从椅子上弹起就往外面冲。

    因为她听到的原话是:黎净遥被别人打了。

    骞时心慌,很快跟上去。

    他知道以从羡的性格,今天的摊子不好收。

    楼梯口处吵吵嚷嚷,有尖锐的吵架声,有劝架的群众,吵的是如火如荼,沈从羡好几次都没挤进去。

    “都让开!谁不让开,我今天捅谁!”

    沈从羡暴戾一声怒吼,外围的人群接二连三的散开来,给她腾出一条道。

    汪姗姗一群人恰好推搡黎净遥,眼前一幕撞见她眼帘。

    黎净遥趔趄,推后了好几步。

    沈从羡不带犹豫撑住她后背,黎净遥回头发现沈从羡来了,还未来得及作声,谁知沈从羡一手把她往自己身后塞。

    “再推一个试试?谁推的?”

    沈从羡呵斥出声,情绪有些压不住,脸憋的涨红。

    为首的汪姗姗站出来,一副趾高气昂的神态让沈从羡头脑发热。

    沈从羡倏然从身后掏出一把水果刀,刀不大却很锋利。

    汪姗姗一群人尖叫出声,连连后退,离了好几米远。

    黎净遥晃不过神,回眸震惊,却不敢发声。

    “哪只手推的!啊?用不用我今天替你们削了?”

    沈从羡扬起下巴,气焰比她们更嚣张,语气比她们更恶毒。

    顺势朝她们跟前走两步,几人明显吓傻了,失声尖叫愈发高涨。

    在沈从羡这,动她朋友就是不行。

    “疯子!沈从羡你就是个疯子!从初中开始你就是!”

    汪姗姗不顾以往维持的形象,抓狂发疯似了喊。

    “对,我就是一神经病,不服气你摇人干我啊?”

    沈从羡没否认,大方承认,并直言不怕她们的小动作。

    她不合理的回答,气得汪姗姗眉心直跳。

    初中沈从羡和汪姗姗就是一个班的,汪姗姗挑衅她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她从来没和汪姗姗计较。

    打心底里说沈从羡从未看起过她,一身公主病,除了爱作没进长的本事。

    骞时姗姗赶到,见没出多大事,神经得以松缓下来。

    他手背擦了擦额头前的浮汗,劝说沈从羡静气,冷静为先。

    “武以芝,刀还你。”

    沈从羡偏身还刀,一把放至女生手心。

    武以芝意识应了声,肢体愣在原地僵硬。

    “席呈,你看沈从羡想伤害我。”

    汪姗姗逮着机会,两眼汪汪,一副被人霸凌的惨状,上前恶人先告状。

    “你胡说,明明是你们先嘲笑从羡身高的。”

    黎净遥见不惯她卖惨,先道出实情。

    “汪姗姗,你嘴巴很大啊,还丑的出类拔萃。”

    见她哑口无言,黎净遥不慌不忙接着嚷骂。

    “净遥,差不多可以了,别样貌攻击。”

    沈从羡扯她衣角,示意她适可而止,别再挑起事端。

    黎净遥不愿和沈从羡对话,从头至尾隐忍泪花,直到情绪绷不住才拨开人群往回走。

    “我去看看她。”

    周言杰顾不上这边,转身追上黎净遥。

    沈从羡当然清楚黎净遥是在为她鸣不平,甚至为了给她出头与人大打出手,但对于女生而言,样貌攻击无疑是杀伤力最大的。

    平心而论她不愿看到不堪的局面,伤人伤己,对谁都没好处。

    “好了好了,大家散了吧。”

    骞时疏散人群,拜托大家不要乱传今天所看到的。

    事后,事情传播的速度很快,闹得全校沸沸扬扬,无人不知,只不过全是私底下议论罢了,谁也没有不识趣摆在明面上和学校举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经过此次沈从羡一闹,周围人看向沈从羡的目光多了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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