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暖药特意做了程驰喜欢的大盘鸡，鸡是东东妈妈送来的大公鸡，因为爱啄人只能杀了吃了。
做好后的大盘鸡，暖药让在她家里玩的东东带走一半“那个咬你的鸡让我炖了，去端回家吃了找它报仇吧。”
东东端着盘子跳着回家后，程驰从楼上穿个外套下来，帮暖药摆放碗筷。
两个人之间的默契程度日渐攀升，有时候不用说话都知道对方要干什么，而现在程驰也很熟练的在吃完饭后收拾收拾刷碗哪，这些事要是被他爷爷看见恐怕得笑到岔气。
姜明堂的电视剧又看到大结局，他随手改了一个法制频道，跟坐在旁边的暖药聊天。
“这次考试什么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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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药算了算时间，回道“下个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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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三次去考试了，每次都是差点，整得她心态都快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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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紧张，考试毕竟跟你实际操作有差距，过与不过也不耽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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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堂越是这样说，暖药就越难受，她若是不拿下证书，恐怕也无法延续爷爷的衣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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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喜欢吃完晚饭拉着姜暖药出门散步，有时候就在村里转一圈，但最近几天暖药吃完饭就上楼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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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对此颇有怨言，他一个人干巴巴地坐在二楼客厅的沙发里，不停朝着姜暖药紧闭的房门望去，怕她开门，也怕她不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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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的手机铃声在二楼响起，程驰拿起手机去自己屋里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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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自南火急火燎的声音从话筒对面传来“哥哥哥，快，急急急，帮帮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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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躺在床上，双手拂住眼睛，阴阳怪气道“有什么屁，快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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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为了讨妹子欢心专门报名了赛车比赛，可是我那破车前几天坏了送去检修，我知道你有个宝贝疙瘩，借哥们用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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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还以为什么事，曹自南惦记他的车不是一天两天，每次说是来家里说他，结果就是去车库里数数那些他没有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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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你可以，五十万，借你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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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自南爆了一声粗口“草，你趁火打劫啊，信不信我把你的事告诉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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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冷笑一声，他手里可是有不少曹自南的把柄，随便一件爆出来都能影响他家的股票，他可不信曹自南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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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五十万，一个月，我够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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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自南看程驰让步，自己也退了一步“谢谢哥，我这就把钱给您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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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问曹自南，关于最近自己的心情老是忽上忽下的事情，但一想到他比自己还不靠谱，干脆放弃，让自己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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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电话，程驰在床上烦躁地翻转了几次，然后长臂一伸打开房门，又快步走到姜暖药的门口，扣响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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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往脑子里灌溉知识的姜暖药被敲门声吓得一激灵，她踢踏着拖鞋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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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原先不耐的表情在看到暖药的那一刻土崩瓦解，他好像有点触碰到自己的心了，随后便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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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药看着像闪电一样消失在自己面前的人，忍不住咒骂一声“程驰，你个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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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最近不在家里窝着，经常吃完饭就往外面跑，有时候在东东家帮成河叔修东西，有时候去支书家逗逗小狗，在村子的哪个角落都能看到他的身影，但就是不在医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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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某一天奇怪地问暖药“你们两个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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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药也很纳闷，她什么也没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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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完全是不敢跟姜暖药待在一块，他怕自己不再黢黑的脸遮不住陡然升起的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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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姜暖药窝在沙发里买车票，酝酿了好几天情绪的程驰趴在门缝里看到后，回到房间站在镜子前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十分帅气地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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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心事的暖药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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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不高兴自己被无视，一把扯走姜暖药手里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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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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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药本来就因为考试的事情而忧心，程驰非要往枪口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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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以为她在外面有人了，心情沉重地用密码解开姜暖药的手机，却看到她在买去斫州的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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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斫州，去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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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药看着犯蠢的程驰，抢回自己的手机没好气道“还能干嘛，去考试，后天就周六了，我明天就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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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挨着姜暖药的身体缓缓坐下，去斫州，没人比他对斫州更熟，他下意识想让姜暖药跟自己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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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怕姜暖药想起来自己家在斫州，然后催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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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就在旁边默默看着暖药选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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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对了，爷爷说你的腿已经完全好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斫州，你正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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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听到姜暖药的话简直心如死灰，来了，来了，还是来了，他以前觉得自己腿好了就会走，但现在他根本不愿意走，不仅是喜欢这里的生活节奏，还有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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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去看姜暖药的眼睛，怕自己忍不住把答案说出来，因为他知道暖药对自己的态度就像主人和客人，只是把他当成生命中的过客，可能他一走两人连朋友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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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下他找不到不走的理由，就算他有钱，能用昂贵的租金借口住下，但他实在没有理由赖在别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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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心理落差让程驰浑身泄了劲，姜暖药还在一边催促着“怎么样，我买你票了啊，要不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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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接受不了姜暖药这么地积极赶自己走，委屈又难受道“走走走，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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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药抬头看着程驰略显狼狈的身影，反思自己的语气是不是有点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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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你先别急，我还没买到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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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喊的程驰在床上躺着，欲哭无泪。任谁看见一米八多的大个子躲在被子里暗自难过都会忍不住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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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讨厌自己敏感的性格，但谁让他从小到大都这样来博取父母的关注，久而久之这个习惯就刻在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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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认知里，耍小脾气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虽然部队锻炼了他的意志，但性格早就形成，难以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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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姜暖药就把考试要带的东西和洗漱用品装好，她要赶下午的高铁，晚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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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自早起便没有好脸色，除了爷爷跟他说话时他能笑脸相迎，可转身面对姜暖药时，他就爱搭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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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药好几次跟他说话，他都是，嗯，好，知道了，多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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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中午时姜暖药背着包准备出门坐车，她想让程驰送她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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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在家也没事，干脆送我到县里坐大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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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看着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姜暖药，她高高扎起的马尾跟个青春洋溢的大学生一样，他心里又难受起来，自己都二十八了，人家还是小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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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摆弄着床头的东西，言不由衷道“送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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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啊。”姜暖药以为程驰不会拒绝她的，有些小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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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愤愤的把东西往包里一扔，还能因为什么，因为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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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也要去坐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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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药愣在原地，突然的消息让她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心里有失落是真的，但她也知道，程驰早晚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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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早知道跟你一起买票了，你是几点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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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把背包往身上一甩，顺手摘下衣帽架上的棒球帽，这是两人逛街时，姜暖药买给他的，防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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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点的，走吧，去坐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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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药一直到两人坐在去往高铁站的大巴时都是懵懵的，还是程驰找人送他们两个到的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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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时爷爷还不舍地抱抱程驰，跟他说些高深莫测的话，反正话里话外都是遗憾，虽然程驰和姜暖药都不知道爷爷的遗憾来自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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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东西都收拾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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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药还是忍不住关心这些琐事，因为她也不知道该从什么方面来疏解心中的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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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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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帽檐下凌厉的双眼被覆盖，只留着高挺的鼻梁和微抿的嘴唇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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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药看了看周围座位上的人，大家都闭着眼睛，她悄悄挺直背脊，往程驰的方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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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感的耳朵被温热的呼吸喷洒着，程驰第一时间感受到姜暖药的靠近，他接着装作闭目养神，但紧握的双拳暴露了他不平静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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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药的嘴缓缓靠近程驰，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到底怎么了啊，为什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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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的半边身子像化了一样，酥麻感传遍全身，他极为克制地咽了一下口水，微微转头对着姜暖药说道“你先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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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姜暖药调整了一下坐姿，她腿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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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还是没有告诉暖药他突如而来又突然离开的情绪，这种忽上忽下，琢磨不透的感觉让他憋得难受，想痛快发泄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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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大巴停在高铁站对面，程驰先暖药一步下车，两人去车站取了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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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一个时间买的，但位置只隔了一个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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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安检后，姜暖药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后程驰就在门口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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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会儿，我们先找个地方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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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喧闹的候车室里坐着，程驰一只耳朵带着耳机，姜暖药就在他旁边四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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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少出远门，除了每年一次的考试，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与世隔绝，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展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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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药白皙的小脸透着粉红，淡粉色的卫衣里穿着保暖用的高领羊绒紧身衣，候车室的温度比外面高了不少，她的额前出了薄薄一层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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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乘客在他们两个坐下后就似有若无地打量他们，俊男靓女的搭配在哪里看都十分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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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背靠着座椅，眼睛却在帽檐下盯着身旁的姜暖药，自然也看到了周围不时向她投来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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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捕捉到后就狠狠瞪了回去，几次之后两人身边甚至都没有多少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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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检票了，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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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起身背好自己的包，又从姜暖药手里拿过她的书包一把扔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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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是情侣，却有着情侣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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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上车时，姜暖药跟下一个车厢的程驰告别“待会见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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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看她踏进车厢，在心里回她“待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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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行驶的列车穿过平仄的田野，越过路边的村落，大概十分钟后，程驰拍了拍坐在姜暖药旁边大叔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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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跟您换个座，我朋友要跟我坐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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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声音的姜暖药把目光从窗外收回，然后不可置信地看着拽得二五八万的程驰，就他这态度，谁情愿跟他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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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也是有脾气的，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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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程驰从钱包里掏出五张红票票，好言道“帮帮忙大哥，我朋友离不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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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明显动摇了道心，笑着接过程驰手里的钱，尴尬道“理解理解，你来坐吧，我去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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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把自己的车厢和座次报给了大哥，然后在周围人的围观下坐到姜暖药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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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药伸手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肩头，恨恨道“那可是五百块钱，比我们的车票还贵，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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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握住姜暖药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指尖，低沉的嗓音靠近她说道“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没必要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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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药抽出自己的手，在心里痛骂：万恶的资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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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在程驰的换座风波后又归于平静，也许下车后程驰花五百块钱就为了换座位的事情会被大家耻笑，但程驰觉得能花五百就跟姜暖药坐在一起三个小时，十分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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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物的价值是人所赋予的，也不是所有人愿意花钱跟喜欢的人坐一班到同一终点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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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车站时天已经擦黑，两人又在车站门口发生了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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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姜暖药急着找宾馆安定下来，但是程驰固执地要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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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吃饭，我先去考点附近找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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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药刚走出去两步就被程驰拉了回来，然后握着她的手腕走到一个出租车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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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姜暖药塞进车里，自己又坐了进去，然后给司机报了一个地名。
一路上司机都在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两个人，实在是他们之间的气氛过于诡异，姜暖药瘦弱得像是被挟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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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地方，程驰甩给司机一百块钱，然后接着牵起姜暖药进了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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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不去看姜暖药幽怨的眼神，认真看着菜单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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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等我吃完饭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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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药掏出手机跟爷爷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又安排了几句后把手机递给程驰“爷爷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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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轻飘飘地看了姜暖药一眼，抬手接过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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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爷爷。嗯，好，我知道，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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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电话后服务员开始陆续上菜，姜暖药心不在焉地吃着，一直在手机看考点附近的宾馆还有房间吗，连续找了几个性价比高的都满房后，她气得干脆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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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人均消费一千多，你最好多吃点，不然亏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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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药看着面前可口的饭菜压根没有多少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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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连续给她夹了几次菜都被她扔了回去，程驰也不生气，把她挑回来的菜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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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程驰吃到九点多，姜暖药的脾气都被他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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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带你找地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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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药很想让程驰回家去吧，但她自己又有点害怕，在陌生的城市让她畏手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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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在考点附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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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吃饱饭也有力气跟姜暖药周旋，他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着姜暖药去了曹自南家的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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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那个考点在郊区的一个大专院校里，那里几乎没有什么商业价值，就连学校里的学生出来开房也得到市区，别说好一点的宾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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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开车的司机也应和道“这小伙子说的对啊，那个职业技术学院就是在村子里了，我也拉过几个来考试的，基本都住在市区边缘，能离得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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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药丧气地看着窗外的红灯绿酒，突如觉得程驰以前是不是就过得这样的生活，跟呆板的自己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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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我该住哪啊，你倒是可以回家，我一个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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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药的眼眶瞬间湿润变红，强烈的不安和委屈吞没了她，而且她明天一早还要起来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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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愧疚地搂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我对这里很熟，交给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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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把车停在豪华的酒店门前，还有车童跑来开门，程驰习惯了被人服务，但姜暖药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什么才是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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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像是到了书中描绘的宫殿，环视了一圈姜暖药都没看到前台客服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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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看她跟个小蜜蜂一样来回乱看，只能握住她的胳膊防止她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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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吧，带你办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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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准备开两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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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只有一个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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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抱歉地笑笑，他们酒店的少爷今天给女朋友办生日会，包下了这个偏远酒店的大部分房间，再加上有来考试的人，所以只剩下一个标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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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在心里默默祈祷，还好不是只剩下一个大床房，否则他死都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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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暖药看着时间走向十点，催促道“标间就标间吧，我一个人住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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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拿走姜暖药递来的身份证，坚持用自己的身份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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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们酒店的会员，能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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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一刷身份证，还真是他们酒店的贵客，因为酒店就是曹自南家开的，程驰他们自然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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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们看姜暖药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有艳羡的，也有八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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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姜暖药送到房间门口，程驰非要赖着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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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会员吗，怎么连房间什么样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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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驰的脸皮厚到一定程度厚都能睁着眼睛骗人“我没住过标间，进来看看不行吗，再说了，这还是我开的房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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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不过程驰，姜暖药还是和他一起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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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豪华酒店才有的配置，进门就有一股高级香水的味道，姜暖药以前住的都是一晚上一百多的宾馆，连住三晚的她差点没走出宾馆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