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钱第九天

    暗影组织。

    用手背虚虚的撑着脑袋,首领垂眸看着手中的悬赏令,幽紫的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凌厉。

    “……樊清。”

    他的舌尖滚过这个名字。

    须臾,他懒懒的收回目光,将视线投向了不远处的青袍男人。

    首领:“她还活着?”

    青凤盯着地面的裂缝,嗓音淡的听不出情绪:“是的。”

    “哈哈……”闻言,首领轻笑了两声,拇指重重的摩挲了一番悬赏令的纸,”我还以为早就她死了。”

    听见“死”这个字,青凤冷峻的面容微微有了几分的变化,但他并未回应首领的话。

    敛起眼中的寒气,广袖之下,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攥紧。

    樊清……确实是死了的。

    当然,那是在他没看见那张交付的悬赏之前。

    他亲自拷问了牢鼠,当从他口中得知了女人的样貌,身材,衣着以及武器时,他的脑海中立马就浮现出了樊清的身影。

    他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

    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与兴奋,刺激着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让他忍不住的战栗。

    心脏狂跳,他浅碧的眸中是难以压制的疯狂,呼吸微促,他将手掌虚拢在鼻下,良久,才压制住了内心的欣喜。

    他就知道她没有死。

    九年前,当他赶到山下时,看到的只剩下一大摊殷红的血迹。

    一旁,是一个昏死过去的孩子,还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金黄色的圆球。

    没有人知道樊清去了那里,但看着如此惨烈的战况,唯一的解释,就是樊清为了镇压邪祟,和邪祟同归于尽了。

    那一天,青凤就这么呆呆的跪在了镇邪阵内,失了神一般的徒手挖着被血液润湿的土块。

    他挖了许久,直到汗珠顺着鼻尖滴落,十指也变得血肉模糊,他也依旧不停,似乎是想在土中挖出些什么,哪怕,是樊清的遗骸。

    但是那里什么也没有。

    老天似乎也不想看着他徒劳无功,一场大雨倾泻而下,瓢泼的雨水很快将血迹冲刷干净,污浊的泥水弄脏了青凤原本干净的衣裳。

    黑发散下,遮住了他大半张脸,露出来的那张脸上,那一双碧绿色瞳孔仿佛失去了聚焦,怔愣愣的望着斜前方的土地。

    雨水顺着他贴在额上的发丝流入眼中,又流了出来,而少年却好像完全没有知觉一样,脸颊上水滴不绝的落下,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那是青凤第一次哭。

    也是最后一次哭。

    微微阖眼,青凤面色冷峻的将脑中不愉快的甩去。

    现在,他该关心的应该是樊清的动向,而不是这些有的没的。

    走出暗影组织,不远处传来了呖呖的鸟鸣声,抬眸望去,青鸾自天而降,掀起了一地尘土。

    青凤抬手抚了抚青鸾颈边的羽毛。青鸾将嘴中叼着的信笺放到了青凤的手里,随后抖了抖身子,乖巧的往旁边挪了挪。

    是梅花十三寄来的。

    青凤抿了抿唇,随后面无表情的将信笺放入了怀中。

    他并没有着急看信,因为他知道信里讲的是什么。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上了青鸾的脖子,脚尖微微用力,青凤踏上了青鸾的脊背。

    “走吧,去小鸡岛。”

    *

    因为神杖的具体位置还不确定,樊清不得不在这个岛上长期落足,又因为实在受不了村口那个保安大妈盘问,她又不得已在这里找了一份工作。

    大宝发廊。

    “阿清,把剪刀拿给我一下。”

    “谢谢啦!”

    拿着抹布,看着镜子中倒映出的男人忙碌的背影,抿了抿唇,樊清没说话。

    根据这几天的观察,这个青年,貌似确实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位。

    虽说她本身对那位少年刺客也没什么多深刻的印象,但看着青年娴熟的剪发技巧,和圆滑的处事态度……

    绝对不可能是他。

    将抹布摁在镜面上,樊清用力的擦拭着。

    每次向少年搭话时,他满脸都写着不屑,哪怕上药时疼的双手颤抖,也不吭一声。那么孤高矜傲的人,怎么可能放得下身段去谄媚别人呢。

    “阿清,又来客人啦,你帮我招呼一下吧。”

    “……好。”

    给刚来的客人洗着头,樊清心不在焉的拨弄着手中的洗发水。

    “哎,靓女,你戳到我眼睛咯。”

    “啊,抱歉。”

    道了一个毫无诚意的歉,樊清慢慢吞吞的将客人脸上她不小心弄上去的泡沫冲掉。

    然而,在他的脸露出来的一刹,她的手顿在了原地。

    樊清:“……“

    烂命华:“……嗨?”

    樊清将开着水的莲蓬头直接怼上了烂命华的脸,随后不等他抗议,就黑着脸揪着他的领子冲了出去。

    ——“你怎么在这?”

    双手环胸,樊清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坐在地上,流浪汉一般的男人。

    “出来玩玩而已啦,这么激动干嘛吗?别动肝火啊。”

    烂命华用小指挠了挠耳朵,似乎完全没把樊清刚才的无礼放在心上。

    烂命华是樊清在玄武国为数不多的的朋友(其实是欠她钱啦),不过在她领青凤回家后,就没怎么见过了。但看着烂命华现在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自己曾经死过。

    “啊这么久没联系我,我还以为你挂了呢,看来现在也混的不咋样啊。”

    “少说屁话,欠我的钱打算什么时候还?”

    烂命华当初为了建立门派向樊清借了不少钱,虽说当时信誓旦旦的跟樊清说一定会还,但一到樊清咽气,她都没看见他拿着一个钢镚儿来找她。

    “啊会还啦会还啦,十几年前的事了还记在心里,还真是小气。”

    烂命华嘟嘟囔囔的抱怨着。

    “对了,你怎么在这?”

    从地上起身,烂命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随后习惯性的将手插进了裤兜里。

    回想起神杖的事,樊清也不好告诉他,只好学着他的样子,跟他打马虎眼。

    “啊……也是出来玩玩……在家……太闷了……”

    “太闷了哈哈……”

    烂命华上下扫了一眼樊清。

    “阿清?客人在哪啊?”

    伍六七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一个激灵,樊清如释重负,拉着烂命华便要出去。

    “啊等等等等。”谁料烂命华却反拽住了樊清。在樊清不解的目光下,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六边形的类似《成O历险记》里符咒的东西递给了她。

    下意识接过烂命华递来的符咒,樊清低头一看,上边刻的是五行八卦图,用朱砂描红,看来是烂命华他门派的标识。

    “有困难找我啊,钱也肯定会还的啦。”见她接过,烂命华将手重新插回裤兜,“赶快走吧,再慢我向你们老板投诉你。”

    看着烂命华的背影,樊清有点感动又有点屈辱。

    虽说他甩符咒和霸总甩黑卡一样霸气,但她也不至于困难到要人接济啦。

    还有他那张脸……

    他年轻的时候明明还蛮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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