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

    教室外,李梦娟打了好几遍电话张亦辰都没接,李梦娟放下电话不安地想张亦辰去哪里了,昨天在坝上张亦辰说的那些话又浮现在李梦娟的脑海里,她越想越觉得害怕,张亦辰的病说发就发,情绪稍稍激动一下就会发作,李梦娟急得直跺脚,她决定下去找他,刚冲到楼梯口便一头撞进了张亦辰的怀里,李梦娟抬头看到是张亦辰顿时火不知往哪里去。

    “干嘛去,这么急?”张亦辰问。

    “张亦辰,你去哪里了,怎么不说一声,打你电话你也不接。”李梦娟还如往常一样捶打着他,像是撒娇一样,突然间,李梦娟停下了手,她似乎意会过来,张亦辰不是那种活泼开朗的人,以前在他面前的撒娇瞎闹似乎都是强加给他的不符合他性格的东西,他虽然狠命的接受了,可是他会不会习惯享受李梦娟给他的快乐呢?

    而今,张亦辰的一切都显现在李梦娟面前了,就好像□□着身子一样。

    李梦娟开始重新接受了一个人,就像重新认识了一个人一样,一个充满悲伤的人,她与他似乎有了某种隔阂,她该重新安排、调整在他面前的态度,可是张亦辰真的能适应吗?

    李梦娟收起撒娇的架子,认真的看着他“去哪里了,怎么不接电话呢?”李梦娟温和的说着,轻言轻语的,好像怕惊扰一粒灰尘一样。

    张亦辰正准备迎合,但是她撒娇的微笑却突然收紧,她突然改变的态度让他惊愕,但是他的敏感又让他立刻全部明白过来,也许吧,也许是他自己内心太弱了,竟然会让一个女生为之谨慎,张亦辰觉得黯然,他觉得自己似乎是个女人,他想摆脱自己内心的软弱可是他怎么也做不到。

    他静静地看着李梦娟,满眼的深情,温柔的眉宇,白皙的皮肤,他是世界上的唯美。

    “不要改变好吗,我还是喜欢以前那样的你?”

    李梦娟的脸上泛起一丝晕红,她点点头,然后笑容可掬的问“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也不说一声呢,把我急坏了。”

    “噢,我爸爸来了,我跟他说话。”

    “电话也不接一个。”

    “额···额···我没感觉到震动。”

    李梦娟没再说话。

    “对了,今晚我不回来上课了,我跟我爸一起吃饭的。”

    “噢。”李梦娟若有所思“那你明天早点回来吧?”

    “好的。”张亦辰拿起李梦娟的手轻轻地吻下去,满世界的温柔“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李梦娟惊愕,但是她没有回避,当张亦辰那一颗血淋淋的心受到寒冬风霜一而再的侵袭时,李梦娟总是一直守在他的身边为他点燃温暖的火,他又怎么能不从内心里感激她呢?

    一直一直李梦娟都是张亦辰面前跳跃的、快乐的小鸟,永远唱不完快乐的歌。当她真实了解他后,她也试着感化他,让他的世界变得美好,也许这就是守望吧。

    张亦辰收拾好东西就往食堂门外走去,爸爸已经在那儿等了一会儿了。

    冬天的夜来得早,夜像墨水点入水中一样一点点晕染开来,说黑就狠狠的黑了下来。

    当他们走下食堂门口最后一步台阶时,天陡然黑定了下来,学校里的路灯亮了,暗淡橘黄色的光,化了一半的雪露出惨白。

    他们走出校门,向城内走去。

    长长的学府路,路边的小洋楼,门窗紧闭,抵御着今年冬天这反常的寒冷,路上只有几辆缓行的三轮车,那是为了生活的人们在寒冷中争取幸福的生活,他们每天都来回在这条路上,一趟三块钱,他们总是最早起来,最晚睡去,没有假期。

    路灯无精打采地发出懒散的光,路上没有雪了,灰色的路面在灯光的照射下似乎有一层黑雾,看起来就有一种寒冷的感觉,路边的花坛里的积雪还没完全融化,在这样沉默的气氛中可以听到雪冻成冰被捏实的声音。

    “对了,我又找了一份工作,搞建筑的,后天上班。”爸爸终于找到了话题。

    张亦辰心一抖,先前静静移挪的步伐变得沉重“又是建筑。”张亦辰内滚着一股苦水。

    “明天我们一起去市医院,再给你开些药。”

    “爸,你能不能不为我操心了,让我等着死吧。”张亦辰突然停下脚步情绪失控的对着爸爸吼。

    爸爸停下脚步,片刻的安静“明天我让医生给你开点更好的药,别的你不用担心。”

    过往一切的痛苦,一切对爸爸的心疼在此刻全部涌到张亦辰的身上,如同他身上被泼了汽油瞬间被点燃了一样,“你能不能别管我了,白费那些力气起作用吗?”

    爸爸沉默不语,一股冷气从他的后背慢慢升起,爸爸僵住了。

    “你这样有用吗?即使你付出整个生命对我又能怎样,一个将要死的人,一切不都等于浪费吗?你能不能想清楚点。”

    好像失去理智了一样,张亦辰郁积了好久的话终于穿上发怒的衣服喧涌出来,他不想多想,他的人生就是被上天所安排好了的,一切都折磨着他,然后通过他再去折磨所有爱他的人。

    当无法改变别人被他折磨的现状的时候,他终于失去了最大的忍耐,希望能赶走那些因为他而被生活折磨的人。

    对于爸爸,他又何尝不是于心不忍,一个一直在他身边经受了十八年惊吓的人,一个为了灾难的家庭而奔波了二十多年的人,一个为了每日昂贵的医药费不顾自己积劳成疾而在建筑工地上工作了十八年的人,爸爸真的累了,爸爸太累了,他早已淡褪了年轻时的刚劲有力,他深深的胡渣,脏乱苍白的头发,一切无不充满了沧桑。张亦辰又怎么能忍心。

    爸爸还是没有说话,周围橘黄色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那是一种悲伤,爸爸的影子定格在那灰色的地面上。

    那一刻,张亦辰后悔了,伤,漫漫的伤。

    张亦辰的心开始断痛,胸口越抽越紧,他狠下的心开始崩塌,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脏慢慢裂开的声音,就好像拿着钢刀在硬硬的玻璃上狠狠地划下去一样,然后他终于心碎,他这时才发现,一切的一切都出于心疼,痛苦开始在血液里沸腾。

    张亦辰慢慢的蹲下去,右手狠狠的捏住胸口,豆大的汗被逼上了额头。

    “啊!”张亦辰还是倒在了地上。

    爸爸感到不对劲,转身看到倒在地上的张亦辰,冲过去一把抱住他“亦辰,亦辰,别吓爸爸,别吓爸爸···”

    周围的光涣散的更厉害,让人感到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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