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画房，两个人默契地保持一致的步调，仿佛是心的牵引在厨房外驻足停留。

    厨房里锅碗瓢盆各色餐具、瓜果蔬菜鸡鸭鱼肉……一应俱全摆放有序。

    柳珏泷回想起曾经无数次出现在这里的场景：在这其中有一个人影正在忙碌，浅绿衣衫配上微卷起的墨发，光是看背影她便挪不开眼去，她的墨非挽起衣袖在揉面团。

    当她出现在厨房门口的刹那，柳墨非就知道是她来了，门口有个身影挡去了大半热浪携来大片清凉，他停下手里动作回眸看她，柳珏泷走到柳墨非的身旁取过搁置一边的面团和他一起。

    眼前的场景与记忆中的交错，仿若我们回到了从前，曾几何时我们时常在厨房里做铃兰花糕——这道我们都喜欢的糕点。

    我们都喜爱象征活力希望愉悦生机成长清新的绿，这广阔天地自然常见的色彩，尤其是绿白交织的色调，这也是我们喜爱铃兰花糕的原因之一。

    ·

    移走柳珏泷面前的碗盆转而来到他的跟前：“我来搅拌。”

    他总是待她这般好，揽过她的活，而她只需要在一旁看着就好，柳珏泷重新替柳墨非挽紧了袖口，以免搅拌动作之际袖口脱落下来沾到面粉和水渍。

    感受到她的贴心，柳墨非放下手里的活计，双手端起柳珏泷的脸细细地端详起来，柳珏泷分外乖巧地任他施为任由他的眸光肆意地流连，环住他让两人靠地更近，一双灵动的眸子也只盯着柳墨非看。

    柳墨非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探身倾向柳珏泷戳了戳自己的半边脸颊，要她去亲亲他。

    完全是一副温软娇夫的模样，柳珏泷的心顿时柔软成一滩水，那红润软绵绵的薄唇微微牵起一个角度，他一笑，柳珏泷便觉得凛冽冬日的积雪都能瞬间消融，实在勾人。

    圈住柳墨非的脖子，在他手指向的位置烙下属于她的专属印章。

    柳墨非负责搅拌，而柳珏泷则是时不时地看着碗盆往里面添些水，再倒入铃兰花酱，搅拌均匀。

    见他面上鬓角沾染了些许面粉和灰尘，便掏出丝绢为他拭去。

    柳墨非再度停了手里的活儿，握住柳珏泷的手抵在唇边一睹芳泽。

    两人移步灶台前，面糊倒入蒸锅，等待蒸煮熟透后即可享受美味。

    挽住柳墨非的臂膀逛起了厨房，东看看西看看别有一番乐趣在其中，什么鸡鸭鱼肉啊瓜果蔬菜啊锅碗瓢盆啊，都要拿起来左右翻看一遍再各归各位放置好。

    掀开蒸盖，清甜的糕点香气合着水汽热浪扑面而来，以手扇风让铃兰花的香气入鼻，闭上眼嗅着那芳香。

    一致出声感叹道：“好香啊。”

    摆盘等候冷却，柳珏泷说道：“这个活就我来了，墨非坐那边去歇着吧，又是搅拌又是揉面的，手肯定酸了。”

    柳墨非：“遵命，好好好，我去歇着，你总是这般贴心，叫我好生喜悦。”

    柳珏泷：“只对你贴心。”

    拾起一块绿中带白的铃兰花糕放入口中咀嚼品尝，入口即化松软但却不会腻，柳墨非则在一旁为柳珏泷顺背怕她吃得急被噎到。

    边问边替柳珏泷擦去嘴角的碎屑：“如何？”

    柳珏泷大加赞赏：“好极了，味道非常诱人。”

    将咬了一口的铃兰花糕喂给柳墨非吃，不忘给他顺背，他火热的唇烫过她的手背，四目相对深深望进彼此的眼眸心海，心如擂鼓，柳墨非连连点头颇为认同柳珏泷的说法，实在美味。

    柳墨非：“我们这样像不像恩爱夫妻？”

    柳珏泷：“嗯呐，像。”

    雕花窗柩光影斜照，从外面望过去，那厨房里相依偎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淡淡的檀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射入斑斑点点的细碎光晕，柳墨非带着柳珏泷走向窗台下高坐榻，他拉着她坐下，不大不小的坐榻足够两个人占据，但两人都不愿肩并肩挨靠而坐，必然是要换个更为亲昵的姿态，柳墨非腕处用力，掌心青丝过滑过柳珏泷的臂膀肩背，十分自然地把她带进他的怀里。

    取来团扇一下又一下为她扇风，互为彼此扇风驱走热意，一把小团扇在有情人之间往返流转。

    倚靠进他胸膛，勾起他的一缕青丝至鼻下轻嗅再移到唇瓣用力落吻；柳墨非也卷住美人的一缕青丝和她手里的拿着的他的一起打结。

    他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跟我，你可愿？”

    她说：“我愿。”

    “夫君，墨非，我要你做我的夫君。”

    “夫人。”

    ·

    清甜飘香的铃兰花糕摆放于食盒，和以往的每次摆盘都一样，从没有变过。

    柳珏泷与柳墨非拾起绿中带白的铃兰花糕放入口中咀嚼品尝，入口即化松软但却不会腻，同样的味道不同的心境，品出了丝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