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花凉再次见到鱼江离的时候,鱼江离正在云家的柴房,她诧异的走过去问道:“你就是那个翻墙小贼?”

    鱼江离回头,花凉大惊失色的往后退了一步,到嘴边的话几次被自己咽了下去,良久,她才开口道:“王爷,你不好好养伤来云家作甚?”

    花凉一边问,一边帮鱼江离取掉了身上的绳子,“王爷还是早些离开吧,若是云郎知道了,定不会善罢甘休!”

    鱼江离闻声起了身,又理了理自己额间凌乱的碎发,若是他没有伤又没从墙上跌落,也不会如此狼狈的出现在她面前,他清了清嗓子道:“娘子,是在担心孤,还是不放心所谓的云郎?”

    花凉一时语塞,半天轻挑着眉回道:“都什么时候了,王爷还想着较劲...”

    鱼江离明显听出了花凉口气中的不悦,他缓了缓心神,终于问出了最担心的事,“娘子没有和云时...亲,嗯,亲嘴吧?”

    花凉怔怔的望着鱼江离,脚顷刻便踢向了鱼江离的腿,鱼江离重心不稳单膝跪地,他一笑调侃道:“娘子,踢得好!”

    花凉瞧见鱼江离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确实觉得他像变了一个人,便硬扯着他的胳膊往外走,“你快从这离开,咱们走小门。”

    “孤行的端做得正为何要走小门,再说娘子还未回答孤呢!”鱼江离铁了心追问道:“娘子若不答,孤即便离开也不会安心。”

    花凉焦灼的打断了鱼江离,语气客气又生疏,“回王爷,亲了,王爷满意了吗?”

    鱼江离顿时委屈了,他哀声道:“娘子怎么可以亲旁人。”他说完站在原地再不愿移动了,一副受尽人间苦楚的模样,“除了孤你怎么能亲旁人,亲、亲了多久啊!”

    花凉内心的火气已达顶点,她缄默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道:“王爷和云郎所说的七日之约,花凉并未同意,所以自是不作数的,花凉怕王爷误会,所以今日便和王爷直说了,花凉不会和王爷之间绝无可能,王爷还是早些离开吧!”

    花凉知道鱼江离听懂了,可不知为何自己说出这段话时,内心也跟着苦涩了起来,甚至隐隐作痛,不但没有松口气,反而越发觉得心口堵得慌。

    鱼江离倒没有再掉眼泪,他痛心的望着花凉,“孤知道了。”

    鱼江离说完迟疑着往门口走去,期间几次想要回头去看花凉,最终还是大步的出了屋子,出门却看到了站在外面的云时,他尴尬的点头做了回应。

    云时倒也没拦鱼江离,只是进了柴房才见花凉眼睛通红,他的内心多少些许不安,“他走了,你不去送送吗?”

    花凉惊讶云时的反应,可她还是淡漠回道:“没什么好送的,以后别让外人进来!”

    云时一愣,被花凉说话的语气吓到了,他读懂了她的在意,可一瞬他还是冷静道:“都听花凉的。”

    ——

    自花凉和鱼江离见面的决绝后,鱼江离确实再未露过面。

    可花凉住的院子上空,总有各种奇怪的风筝飞过,大多是鱼的形状,以花凉的机敏,自然知道这些不过是鱼江离的把戏罢了。

    从开始的不愿看到,再到每日刻意留意那些风筝,花凉的心思似乎变了,她会想到他亲自己时的投入,羞得咬住帕子不言,只不过是最普通的亲吻,却让她慌了神。

    只是云时不懂她的心思,又见她盯着风筝出神,便也学着手艺人的样子,做了又大又精美的风筝,却没花凉放在了一边。

    花凉听说鱼江离回王府了,她呆坐在院子里想,他身上的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要不又怎会有闲情逸致放风筝呢。

    可今日,她竟鬼使神差的出了门,她顺着天上风筝的方位,终于辗转找到了放风筝的人,令她失望的是,那人并不是鱼江离。

    两年前花凉遇见了云时,她说不上对他多喜欢,可云时却对自己百般照顾,花凉本以为自己接纳了云时,可鱼江离却再次出现了,而她也终于承认了,大婚的时候她竟会期待发生什么。

    花凉成长了,她的本意是接受一切,和鱼江离告别,可鱼江离吻了她。

    花凉盯着天上的风筝,她忽然惊慌的发现,自己想鱼江离的次数变多了,她摇摇头想要自己安静下来,放风筝的孩子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

    花凉蹲低了身子问道:“小姑娘,是你每日在这放风筝吗?”

    小姑娘点了点头,“姐姐,你看我的风筝好看吗?”

    “好看,只是为何都是鱼呢?”花凉疑惑的说,

    小姑娘笑了起来,“阿娘说鱼是不能上天的,我可不信这邪,这不是飞上天了吗?”她说完清甜一笑又接着说道:阿娘还说若是鱼能上天,也只有北煜王了,可是北煜王是个人啊。”

    花凉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听懂的大家对鱼江离的赞誉,她笑了笑道:“哈哈哈,快去玩吧!”

    小姑娘便撒了欢的跑开了,花凉盯着头顶的风筝,那条鱼被困在皇城很久了,怕是只有在北煜州才能如风筝一般,无忧无虑的高飞吧。

    花凉在草地上躺了下来,等云时找到她的时候,自己正睡得惬意。

    花凉醒来时,云时的手中正拿了一只巨大的风筝,是素雅的花朵形状,她被云时从地上拉了起来,两个人折腾了好大一会儿,那风筝才飞向了高空。

    放够了风筝,云时率先坐了下来,花凉紧跟着在他一侧坐下,云时望着花凉,几次后才开口道,“有一件事我还是得告诉你,清羽边界几次被匈奴侵犯,怕是要打仗了!”

    花凉的瞳仁瞬间变大,她的心尖颤了颤,“太子尚在襁褓,朝廷当下并无可用的人,会派谁去呢?”

    云时沉默,他明显注意到了花凉惨白的脸色,“你我都知,若是真的打进来,不光是清羽,下一个遭殃的必定是北煜州。”云时的声音低了下来,“或许...”

    花凉听不清云时在说什么,她只觉得胸口又闷又堵,心跳的极快,“他一定会去...”

    云时似乎早已料定了花凉会这么说,他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我就实话实说了,北煜王确实已经请了圣旨,圣旨下来之前或许还有机会,毕竟世人皆知太后疼爱北煜王。”

    “我去找他!”花凉站了起来,可她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打颤,说完这句她转身的对云时道:“云时,谢谢你。”

    云时大气的挥了挥手,“去吧,马在不远处的树下。”

    花凉掉了眼泪,她重重的点了头,然后转身像马的方位飞奔而去。

    云时在地上呆坐了一会儿,才缓缓起了身望着少女骑马离开的背影,他输了输的坦坦荡荡。

    两年了,云时能做的全做了,可是爱这种东西从来看的就不是付出,该走的人是留不住的。

    ——

    北煜王府

    花凉敲了半天门,才见鱼江离睡眼惺忪的出来,她甚至没察觉府内的丫头小厮们去了哪里,见他出来当即问道:“王爷要去清羽?”

    鱼江离定了定神,刚想回答,便听花凉道:“花凉陪王爷一起去!”

    花凉说着话,已经进了门,甚至轻车熟路般去了鱼江离的书房。

    鱼江离跟在她的身后,见到她来他自然是欣喜的。

    花凉整理了书案上的杂书,瞧见了被堆放在一旁的残羹冷炙,心口竟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王爷就吃这些吗?”

    花凉向来知道鱼江离,有在书房用膳的习惯,可显然吃的东西,只是为了应付饿肚子,她有些难过。

    鱼江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娘子,嗯...”他喊完称呼又觉得不妥,“孤以为花凉再也不想见到孤了。”

    花凉没有回答,但她听出了他的鼻音很重,她一边打理着书案,一边开口道:“王爷,就让花凉去吧。”

    鱼江离沉默了,“花凉为何不阻止孤,你可知道孤愿听花凉的话。”

    花凉的动作停了下来,“花凉了解王爷,北煜…有王爷的百姓,王爷怎会不管,何况清羽是王爷的心结,花凉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让王爷余生都活在愧疚中。”

    鱼江离垂下了眼睫,“你可知...”

    花凉打断了鱼江离的话,不知为何这次她的心,总是七上八下的,“我军定会大胜!”

    “嗯!”鱼江离的心思已经被她猜透了。

    花凉的眼圈红了,她不安的问道:“那边打仗打得厉害吗?王爷…什么时候出发?”

    “孤...不打算等圣旨了,明日一早便去。”鱼江离不敢看花凉的眼睛,“你在这…等孤回来!”

    花凉的泪掉在了书案的纸上,打湿了上面的字,她慌忙去擦却发现那个湿透了的字并不吉利,她赶忙把那张纸揉成了一团。

    “怎么了?”鱼江离诧异的问道,又见花凉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解释道:“此程凶险,孤不能让花凉以身犯险。”

    花凉又怎会不知,那些被遣散的王府家仆,她甚至不敢相信他已经做好了,再也回不来的准备。

    花凉内心的防线崩塌了,她丢下了手头的东西,直接扑向了鱼江离。

    鱼江离呆愣着,终于张开手臂接住了她,他温柔的笑了起来,一如既往的宠溺,“这么说来,是孤赢了。”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任由她把眼泪蹭到了自己身上,“等孤回来便正式迎娶花凉!”

    花凉绝望道:“你若不带花凉去,花凉便不答应,谁知道王爷是不是又在谋划什么?”这是她最后的哀求。

    鱼江离的心软软的,他望着书房的沙盘,“孤绝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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