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次日晨起,鱼江离就要带着花凉出府,他连早膳都没用只想着让花凉开心,而花凉从来了王府,还未真正的看过北煜州的模样。

    哪怕是去即柳城也怀着心事,好在后续的跟进权权由乐晏负责,鱼江离肉眼可见的松弛了下来,这次出门花凉欢呼雀跃,如飞出了笼门的小鸟。

    只是两人出门的时候,还是被乐竹和凌寒瞧见了,自从他俩来了王府便再不消停了,他们自然是要跟着一起去的。

    花凉见乐竹奔向鱼江离,自然的挽住了他的胳膊,她愣了一下只得跟在他们身后,好在还有凌寒,花凉和凌寒走在后面不至于太尴尬。

    说来北煜州自古便是荒凉之地,鱼江离还在担心不热闹,花凉会不开心,这也是他第一次游走在北煜的街头小巷,北煜自是比不上皇城,但是青砖绿瓦倒也别具一格,然而临近年关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让他产生了一种繁华的错觉,以后...他定要让这里生机勃勃。

    花凉好奇的看着街头贩卖的小物件,眼睛的余光却不经意的瞟着鱼江离,而乐竹竟比花凉还兴奋,她一会儿把鱼江离拉到这里,一会儿又把鱼江离拽到那里,直到两人在一处卖首饰的铺子面前停了下来。

    乐竹望着琳琅满目的簪子,“鱼哥哥,这些好漂亮啊。”

    鱼江离道:“你若喜欢便挑几件。”

    乐竹闻声便欢天喜地的挑了起来,“鱼哥哥这件怎么样?”她边挑边说话,一回头竟发现鱼江离不见了,目光四处寻找他的身影,才见他正和花凉站在一起,两人有说有笑的。

    ——

    鱼江离凝视着花凉,“花凉喜欢簪子吗?孤看那边摊子上的首饰好看极了,花凉要不要去挑一件儿,今个孤准许花凉随便买。”

    凌寒从远处走来,见到鱼江离后,蹭着他的身子把他挤到了一旁,凌寒的手里正拿着热腾腾的烧饼,他站定后把饼往花凉手中一塞,“花凉,那边还有诸多好吃的,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你想吃什么我买给你!”

    鱼江离对凌寒的敌意又被激发了,“你身上的银两是孤给的。”

    凌寒笑了笑,“是又怎样?跟谁走你不得看花凉的意愿吗?”

    花凉瞟了一眼正往这边看的乐竹,即便她真的想要鱼江离送的簪子,可她又不好总让乐竹不开心,“乐姑娘在那等您呢,花凉还是回来再挑吧。”

    鱼江离毫不避嫌的拉住了花凉的手腕,“咱们一起过去,孤今日想送花凉一支簪子。”

    凌寒见状也拉起了花凉的另一只手腕,只是他稍一用力,花凉手中的烧饼掉在了地上,两个少年这才停下了。

    花凉蹲下去捡烧饼,内心已经让了步,她喜欢鱼江离又怎样,只有乐竹的家世才可以配得上鱼江离的野心。

    花凉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压住了想要靠近的鱼江离的欲望,她拍了拍饼上面的土,“王爷,还是先陪乐姑娘吧,花凉刚看那边有新奇的杂耍,花凉想过去看看。”

    凌寒得意道:“花凉和凌寒真是心有灵犀,我正想着带你去呢,本想着喊你,只是瞧到了碍眼的人竟忘了。

    凌寒也不是非得和鱼江离争执,相反他的内心非常佩服他,他听过他那些战场上的事迹,只是他就是不喜欢鱼江离,那张目中无人的清高脸。

    凌寒自觉的拿过了花凉手中的烧饼,又把自己的烧饼递给了她,“你吃我的这块,那块脏了。”

    “无碍。”

    “不行,花凉必须吃好的,我凌寒什么都能吃。”

    鱼江离立于一旁,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眸子中多了一抹难过,即便他想不动声色,蹙起了眉还是出卖了他。

    这时,乐竹拿了三支簪子走了过来,“鱼哥哥,乐竹挑了三支,只是这三支皆十分好看,乐竹拿不定主意要哪支好,还是鱼哥哥给乐竹挑吧。”乐竹摊开了手心,“鱼哥哥你觉得呢?”

    鱼江离发愣的瞬间,凌寒已经拉着花凉走开了,他盯着花凉的背影,内心空荡荡的一时便失了神。

    乐竹娇声道:“鱼哥哥你在想什么,你觉得哪支好看呀?”

    鱼江离这才回过神,他看了一眼乐竹手中的簪子,“都行。”

    “鱼哥哥送的必须是最顺眼的那支,若是都买下来还不如不要。”

    鱼江离只得随手指了其中一支,“这支。”

    “嗯,乐竹也觉得这支最好看,还是鱼哥哥有眼光,乐竹便要这支了,乐竹会好好珍惜的,像...珍惜鱼哥哥一样。”

    她手里的是一支雕着兰花的白玉簪子,她摩挲着簪子的上的花瓣,“鱼哥哥你能帮乐竹戴上吗?”她娇嗔的把簪子塞到了鱼江离的手里,“乐竹怕戴歪了。”

    鱼江离还在想着花凉,听她这么说木讷的往她头上簪去。

    花凉回过了头来正看到这一幕,她只觉得心很慌,慌得她已经忘了热闹的街市,她立马转过了头,把失落藏在了眼底。

    凌寒察觉了她的不自然,他早已看出了她喜欢鱼江离,他跟着她的目光便明白了一切,“怎么了?是烧饼不好吃吗?不好吃咱们再去吃别的,那边还有蜜豆糕呢。”

    “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

    “我呀,哪里没去过啊,逍遥快活云游四方。”

    “现如今为何想安定了?”

    凌寒听她这般问,为何?大抵是他想陪在她身边,他确实对她动了男女之间的念头,便不想漂泊了。

    花凉见他不回答,而她也不过是随口问问,她望着人群脸上的笑容感慨道,“过年好热闹啊。”

    “对呀,过年本就该热闹,你不是想看杂耍吗就在那边。”凌寒说着本能的去拉花凉的胳膊,花凉察觉后刻意的躲开了。

    凌寒尴尬的笑了笑,“那你跟着我走。”

    到了地方杂耍的艺人正在卖力表演,众人喝彩连连,花凉却心不在焉,她的脑海里一直在想鱼江离给乐竹簪簪子。

    直到杂耍的艺人表演完了,艺人身边的小徒弟下来开始收打赏,他走到花凉面前花凉才缓过神,一紧张竟把烧饼放到他的碗里,那个小徒弟瞅了她一眼,花凉赶忙拿回了饼,放入了两文钱。

    人群散去花凉失落的往前走去,凌寒紧跟着她,“咱们接下来干什么?”

    花凉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要干什么,鱼江离不在她便没了主心骨,而鱼江离又在干什么呢?本是满怀期待的一天,本以为能和鱼江离单独相处的一天,花凉沉默着。

    这时,鱼江离和乐竹却走了过来,花凉抬眼便看到了乐竹头上的发簪,而乐竹见花凉盯着她的发顶,便得意的摸了摸那支簪子。

    鱼江离直视凌寒道:“接下来咱们兵分两路置办年货,办完事后还在这里汇合,孤和花凉一路,你和乐竹一路。”

    凌寒不服气,“为何这样分配?”

    “花凉要替孤拿东西,你要替乐竹拿东西。”

    “我凭什么要替她拿?”

    “男子的力气大,为何不可?”

    “行!”凌寒见花凉想和鱼江离一起,他让步了只是白了一眼他。

    就这样四个人分成了两队,走了一会儿鱼江离停了下来,花凉紧跟在他的身后,险些要撞到他的身上,他回头望着花凉,又从袖口掏出了一支簪子,是一支镶嵌碧玉的木簪,“...给你。”

    “王爷买给花凉的?”

    “嗯,孤也不会挑,你...可喜欢?”

    花凉受宠若惊,“喜欢。”

    “孤给你戴上。”

    “花凉自己戴。”

    “孤来给你戴,孤知道怎样戴最好看。”鱼江离插好了簪子,甚至仔细的端详了起来,“好看。”

    “王爷是夸簪子还是夸花凉?”

    “簪子。”

    “王爷没骗人吧?”花凉的内心陡然恢复了轻松,她又变回了叽叽喳喳的模样,“可花凉没有什么送王爷。”

    “花凉已送了孤一个荷包,孤...很喜欢。”

    “等以后,花凉再给王爷绣一个更好看的。”

    “孤等着。”

    两人说说笑笑买了东西后,便和乐竹、凌寒汇合了,凌寒眼尖的瞧见了花凉头上的新簪子,他倒是没有说什么,几人一并回了府。

    ——

    到府内后,乐竹却缠着鱼江离闹个不停,鱼江离才让她搬到他的正院偏房,乐竹问了花凉的住处,才知花凉竟和鱼江离住一间寝殿。

    乐竹咽不下心中的气,到底是什么样的珍宝,才会让他的鱼哥哥时刻的捂在手里,乐竹去问了府内的下人,他们只说花凉是王爷带回府的,至于是从哪里带来的,他们不敢打听。

    乐竹听罢给府内的每一个下人,皆赏赐了新奇的小玩意。

    某日,乐竹收到了阿爹寄来的信,这信本是寄给鱼江离的,却落到了她手中,她心知鱼江离在即柳城的事已办完,阿爹竟然还有信寄来,显然阿爹定是发现了极重要的事。

    她打开了信纸,竟是阿爹与鱼哥哥商量刺杀李高的事,阿爹回复:可行!

    想到这里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悄悄的找了到花凉,“鱼哥哥要瞒着大家进宫。”

    乐竹凑近了花凉咬着耳朵,,“这件事关乎着鱼哥哥的性命安危,只有花凉可以帮他,乐竹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求妹妹的,妹妹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什么时候?”

    “明日。”

    “可是明日便过年了,王爷说要过一个好年。”

    “你是真傻啊我的花凉妹妹,他那是骗你呢,不想你为他担心而已。”

    “可我要怎么办?”

    “替他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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