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那个花凉搭救的晕厥女子,被乐晏留在了府内,算是最妥善的安置了,花凉内心的石头落了地,更是念及太守恩情,便对乐竹多了些忍让。

    鱼江离将养了几日身子适才好转了一些,便与花凉、乐竹拜别了乐晏,乐晏在安抚灾民的基础上,力所能及的给大家备足了盘缠,乐竹扑在乐晏的怀里哭花了脸,直到鱼江离承诺会照顾好乐竹,乐晏才一狠心推他们进了马车轿子。

    哪知凌寒死皮赖脸的要跟鱼江离一同去北煜州,这几日鱼江离早将凌寒的底细查了个清楚,最终确定他的确是个家道中落,才流于市井的小贼,口中的狂言不过是他自己夸大其词的吹嘘!

    可凌寒一口咬定自己是鱼江离救命恩人,又用这个身份压了鱼江离一头,更是哭诉自己只是想谋得一份差事,倘若鱼江离不管他的死活便是过河拆桥,无奈之下鱼江离只得带上了这块狗皮膏药。

    凌寒的如意算盘鱼江离心知肚明,只有花凉看不出男人之间的较劲,她反倒为自己多了个朋友而开心。

    就这样一行人启程了,鱼江离吩咐墨色和凌寒骑马陆白驾车,而自己与花凉、乐竹同坐车轿,只是马车还未跑远,凌寒便赶上了他们,非说自己的腿不方便骑马,怕自己耽误大家的行程,必须要坐轿子。

    鱼江离本就嫌弃凌寒,可他还是从马上下来只身钻入了轿子内,上马车的时候他的腿脚倒是很灵活,四个人同处在不大的空间,略显拥挤。

    凌寒看了一眼花凉,一屁股坐到了花凉的身侧,乐竹挨着鱼江离坐在花凉的另一侧,四个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话,只剩下车轮颠簸的响声。

    气氛很冷,花凉环顾了众人沉默的脸,想着自己作为凌寒的朋友应该替他解围,便率先开口道:“凌寒,我有一件事不解,你可愿意告知?”

    凌寒温柔的望向花凉回道:“什么?”

    鱼江离闻声跟着把视线转到了花凉的脸上,双手抱于胸前等着她说下去。

    “就是...你那日所说的咒语究竟是什么?”

    凌寒笑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瞪了眼鱼江离,“这个我得悄悄告诉你,你把耳朵递过来。”

    鱼江离不屑道:“还有什么是大家不能一起听的?你少卖关子,你再不老实孤便把你扔下去!”

    “北煜王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动不动就要用武力,那日若不是我救你,你恐怕就留在即柳城了!”

    乐竹见凌寒趾高气昂,赶忙替鱼江离帮腔道,“那是鱼哥哥的命好,就是没有你也会有别人搭救,你能救鱼哥哥算是你祖上积德了!”

    凌寒眦了一眼乐竹,“你...”

    花凉见两方剑拔弩张,再次打圆场道:“凌寒你别卖关子了。”

    “凌寒就给花凉一个面子,咒语是:不要怕、不要怕、不要怕!”

    花凉吃惊道:“这就是你的咒语?”

    “当然了,你以为这咒语简单?就凭这几句我便能豁出命去救你!”

    “切!”鱼江离冷哼了一声,“油嘴滑舌,你那条腿不会是因为你这张嘴,才被人打断的吧!”

    “北煜王你要讲良心,我的腿是不好,但是是我把你背回客栈的!要不说你名叫鱼江离呢?”

    “什么?”

    “身上刺多会挑刺啊!”

    “你!”

    “我可说了,我是正经的术士,只是不屑用那些杀人的咒语罢了!”

    “正经术士躺地上撒泼打滚讹诈别人?”

    “你!”

    花凉有些无奈,他们两个怎么又吵起来了,“你们别吵了好不好?”

    凌寒:“哼,我跟你说不通,我是花凉的朋友可不是你的朋友,花凉不让吵我便让着你!”

    “让着?是孤不跟你一般见识!”

    凌寒不接话而是用眼斜着鱼江离,顷刻将身子靠在了花凉的身上,神情极尽挑衅。

    花凉想往旁边挪动,凌寒再次开口道,“花凉你让我靠一会儿,我这被一个不讲理的人气的头晕。”

    鱼江离脸瞬间冷了下来,乐竹心下思忖着也靠在了鱼江离的身上,鱼江离愣了一瞬危襟正坐,乐竹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看来咱们花凉妹妹,这是被人倾慕了啊!”

    听乐竹这般说,鱼江离的面色越发的森冷了,甚至咬牙切齿!

    凌寒笑了起来开口道:“我就喜欢花凉怎么了,花凉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姑娘,凌寒一见倾心!”

    乐竹火上浇油,“乐竹也觉得花凉妹妹,是最善良温婉的姑娘,你若真心喜欢她,何不求王爷把他赏给你?”

    凌寒不屑道:“赏?我凌寒喜欢的是姑娘,不是可以送来送去的物件!”

    花凉推开了凌寒坐直了身子,“你、你别乱说。”

    凌寒倒也识趣,他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我没乱说,我说的是真的,我就是觉得花凉,比世间的任何女子都要好!”

    “...咳咳咳。”鱼江离看不下去了,他注视着花凉道,“孤和你换位置坐!”鱼江离说着伸出手要扶花凉。

    花凉闻声就要起身,这时马车一阵颠簸,乐竹整个人跌到了鱼江离的怀里,鱼江离的手落了空,胸口被乐竹扑了一个结实,伤口处隐隐作痛。

    凌寒从后面扶住了花凉,“你就老老实实坐这里吧,人家...正抱着美人呢!”

    鱼江离扶稳了乐竹,冲外面道,“陆白你怎么驾得车!”

    陆白嗓子一紧,“回王爷,前面有一个水坑,那马蹄子不听控制,王爷放心再、再不会颠簸了。”

    “车都驾不好,孤...不坐了!”

    陆白一听当即勒紧了马绳,“王爷恕罪,属下该死!”

    马车停滞不前,车内的气氛再次诡异起来。

    乐竹见状赶紧冲鱼江离道:“鱼哥哥,你不要生气了,大不了到了地方抽他一顿鞭子,你别气坏了身子。”

    鱼江离却忽略了乐竹,一把拉起了花凉的手,“孤说了要教你骑马射箭,正愁没有机会,你跟孤下车。”

    乐竹没想到鱼江离会这般说,当即就不乐意了,“鱼哥哥你不要走,乐竹想和鱼哥哥在一起。”

    鱼江离回头,“乐竹乖,你跟凌寒坐马车不累,等到了王府孤也会教你骑马。”

    “可是鱼哥哥身上的伤...”

    “无碍。”

    “我...”花凉瞥见了乐竹眉眼间的难过,乐竹娇滴滴的似要掉眼泪,花凉一时心软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走啊。”鱼江离察觉了花凉的意图,却并没有松开她。

    凌寒自知开始便说了自己不能骑马,再胡搅蛮缠就理亏了,他瞧着花凉做着最后的拉扯对花凉道:“他说骑马,花凉便让他自己去骑嘛,咱们三个人坐在一起地方更宽松。”

    鱼江离才不理会凌寒呢,直接问花凉道:“你想跟孤骑马吗?”

    花凉点头,男人之间的较劲鱼江离赢了。

    鱼江离扶着她上了一匹马,“来,手拉住了缰绳,双腿夹紧马身,若想让马走双腿要发力去蹬,马便会懂指令了。”

    鱼江离说着则上了另一匹马,“你试试,大胆往前跑,孤会再后面保护你。”

    “好。”花凉答。

    马还未跑起来,鱼江离又问了一句,“你刚刚为何要犹豫?”

    “乐姑娘在车上。”

    “你只需听孤的命令,什么时候还要看别人脸色了!”

    花凉点头。

    ——

    轿子里凌寒和乐竹,两人正互相瞪着对方谁也不服气。

    还是乐竹先开口了,“你喜欢人家有什么用,人家还不是不和你坐一起?”

    “切,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你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的,你的亲亲鱼哥哥呢,不也让你老老实实坐马车!”

    “鱼哥哥是担心乐竹的身子骑马太累了,不像你腿脚不灵活,想骑马还骑不了呢!”

    凌寒用手指着她,“你...”

    乐竹用帕子嫌弃的推开了他的手,“你什么你!”

    “亏你还是太守府出来的,竟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你呢,你不是那日耍混被鱼哥哥抓了个正着,还术士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拿着拂尘扫地呢!”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呛了起来,乐竹见他作为男子嘴如此碎,气不过竟一把薅住了凌寒的头发。

    “你这女人,怎么还动手呢!”

    “乐竹对于哥哥可温柔了呢,但是你不配,我就是想揍你怎么了?”

    “你松手。”

    “我不松手,看你以后还敢乱说吧,你再乱说话我就撕了你的嘴,你以为没人能怎么着你是吧,你又没救过我的命,我为何要忍你!”

    “我只是不和女人动粗,你说再惹我当心我...”

    “当心你什么?”

    “当心我...”凌寒说着推了乐竹,乐竹险些要摔在地上,又被他一把捞了回来,一时两人四目相对,乐竹慌乱的躲开了,她理了理头发丝拉开了距离端坐。

    凌寒更是尴尬,晨起他给自己卜了一卦,青龙遇白虎大凶果然没落着好,他撩开了车上的帘子,看到了前面鱼江离和花凉的背影,恨恨的把帘子放下了。

    “怎么?吃醋了?”

    “醋倒没吃,茶喝多了。”

    “什么茶?”

    “你说呢?”

    “鬼知道你在说什么,乐竹只知你那苦大仇深的脸,有哪个女子能看上你呀?”

    “也没有哪个男子能看上你吧,还真以为你的鱼哥哥喜欢你呀?做梦呢!”

    “乐竹以后会嫁给鱼哥哥的,但是你就不一定能娶上花凉了!”

    “哼。”两人异口同声的侧过了脸,谁也不理谁了!

    陆白驾着马车一路疾驰,他叹了一口气对一旁骑马的墨色说,“你说他们在吵什么呀?喜欢不喜欢的,吵来吵去还不如自己一个人逍遥快活。”

    墨色盯了他一眼,“好好驾车。”

    陆白用余光瞟着墨色,“你呀,向来没有风趣,当初王爷也不知为何就选中了你我,像我这么有趣的人能够进入王府,本是意料之,你不会...用了什么手段吧?”

    陆白得意的说完,才发现墨色正瞪他,“我说着玩的。”只是他又不死心的补充了一句,“阿墨你说...咱王爷和花凉那晚同住一间屋是不是...”

    “这是你我操心的事儿吗?”墨色答。

    陆白走神之际车又颠了一下,只听乐竹喊道,“什么嘛,怎么驾车的!”

    陆白赶紧噤声了。

    ——

    话说花凉的马跑起来后,她竟惊慌的发现停不下来了,鱼江离只得着急的追过去截住了花凉的马,那马气性很大前蹄上扬,花凉险些被甩了下来,危险之时鱼江离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接住了她,“小心。”

    鱼江离身上的伤口因为用力撕裂了一寸,“不要着急,咱们慢慢学,等你彻底学会,孤再送你入宫。”

    “慢慢学吗?”

    鱼江离的眼睛看向了远处,花凉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他低声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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