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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山寺

    栗子走后,夏云安睡意了无。

    她回想上辈子死前祁朝晏最大的对手有谁。

    三皇子祁朝善?

    他七月就会被太子诬陷与季嫔私通,最后被皇帝赐了个北疆王的称号流放到北燕。

    四皇子祁朝佑,被他母妃养成了不学无术、只知玩乐的傻皇子。

    二皇子祁朝故,天生痴傻、不足为惧。

    剩下五皇子祁朝榆。

    他的母亲原是宫女,意外生下祁朝榆后被封为韩嫔,韩嫔死后祁朝榆三岁,那时他被其他皇子欺凌,在雪中站了一夜后发了高烧,奈何皇帝不重视他,那次高烧并无太医肯来医治,最后是四皇子的母亲丽妃看不下去才让人去治,可惜为时已晚,酿成了他时不时便生场大病的体质。

    上辈子在宫中机乎可说得上是透明人,又加上夏云安、祁朝晏与祁朝榆儿时还一同玩耍过,即使祁朝榆在外以出色的容貌与文采出名,但这些祁朝晏看来对自己并无威胁,因此直到夏云安死前祁朝榆都在府中安然养病。

    这样看来皇子中并无能够和祁朝晏抗衡的对象,如此只能针对祁朝晏下手。

    虽说夏家祖训是不得介入朝堂纷争,如今将军府地位本就尴尬,上辈子是起初便与太子走得近,因此所有人便默认将军府站太子党,因此没有拉拢权斗之说。

    今后将军府必然不会再站太子身后,那么未来的腥风血雨必定会有将军府一份。

    想到这里,夏云安将棉被拉过头,唉声叹气,“烦死了……”该来的还是会来,反正不会是现在……

    距离上辈子太子与三皇子斗个火热之时还远,总会有办法的。

    夏云安忽然想到一个关键点,她立刻将头伸出被子,呼唤桃子进来:“桃子!”

    下一秒,包子脸少女莽莽撞撞的开门,满脸惊慌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夏云安,“小姐!您怎么了?不舒服吗?要叫太夫吗?”

    “停!”夏云安心想再不阻止桃子,那么下一刻她绝对会冲出去喊大夫的,“没,我没事。”

    见夏云安气色红润、神清气爽的模样,就知道自家小姐无恙,她松了一口气,“唉小姐,您为何和栗子说您身体不适呢?是不想见到太子殿下吗?太子殿下做了什么让小姐生气了呢?”

    夏云安摇摇头,“不是,别问这个了,先替我更衣,我要去一趟坊山寺。”

    “坊山寺?不是年初刚去过吗?”桃子疑惑地看着夏云安。

    坊山寺是宁朝最为兴盛的寺庙,起源于宁朝开国皇帝,当年先帝官场失志时去坊山散心,偶遇一和尚,那位和尚看了他一眼便送出八个字:坚守本心、必成大器。

    这八字给先帝极大的鼓励,因此在他推翻前朝建立宁朝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自掏腰包将当年那位和尚所住的小庙翻修,并奉那位和尚为国师。

    有了这段历史,宁朝国人无论大小节日都会来坊山寺许愿,顺道去坊山踏青郊游。

    现任国师名叫徐安,出自宁朝十大世家之一的徐家,身为家主的小儿子,却生来病弱,他一出生便被大夫预判活不过十岁,因此在徐安一岁时徐家主托了好多关系才将其送入坊山寺修行积功德。

    徐安在上任国师的庇护下安稳度过十年,徐家主原想接他回徐家继承家主,可徐安拒绝了,宠子的徐家主也无可奈何,于是徐安继续待在坊山寺,于二十岁时继承他师傅的衣钵。

    这徐安也是位奇人,从小在师傅身边学了不少本领,也学到上任国师的古怪脾气,不爱见人。

    可奈何他预事奇准又生了一副天仙般绝好容貌,吸引不少慕名而来的达官显贵与富家千金。

    桃子说的没错,夏家也每逢新年必去山寺祈福的传统,但今年夏云安去坊山寺时,竟遇见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徐安。

    徐安对她说了几句话–一意孤行终将灭,东方即可解。

    那时的她一头雾水,可现在的她能听懂前半句。

    后半句还要看等下去坊山寺时的运气了。

    心中琢磨着那两句话,她回应道:“嗯,我想再去一次。”

    桃子虽不知夏云安是合意,但也点头问道:“去坊山寺的话也要穿那套粉色衣裳吗?”

    今天本是要去见祁朝晏,夏云安从三岁后就跟在他身后,自然知晓这人最喜欢看女孩子穿粉色衣裳。

    也因此夏云安早早买了最新款的粉色裙子就为了今天。

    但京城无人不知镇国将军府大小姐夏云安素日最喜着红衣,越艳的红越好。

    每当她穿着火红骑装在京城街道上策马奔腾,总会吸引不少男男女女的目光。

    那是京城最耀眼的红,可那道如太阳般的女子痴迷太子,十年来都得不到心上人的表态。

    即使有人心系夏云安也不敢明说,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和太子抢了人。

    夏云安想着自己痴人般行径,不仅耻笑道:“穿什么粉衣,你看这搭在本小姐身上象话吗?”

    桃子插腰怒斥祁朝晏的行为:“当然不象话!我早想说太子殿下多年来对您爱搭不理的,现今突然主动起来这必是有鬼!”

    看桃子满脸怒容,夏云安好笑问她:“那你说他图我什么?我京城第一的美貌?”

    语音刚落,桃子立刻回:“当然不是!”

    听言,夏云安挑眉勾唇望着桃子,“嗯?你觉得你家小姐不够美吗?”

    桃子见状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话,她摆摆手慌忙解释:“不是!小姐您成为京城第一美人这可是两年前的事了,要是太子殿下因为您的容貌而动心,那也不会放到现在不是吗?”桃子边说边观察夏云安的表情,深怕自己又再一次说错话。

    夏云安眨眼示意她继续说。

    见夏云安脸上并无怒意,桃子继续说下去:“小李子都说男人突然对女人示好,不是图容貌就是图钱财,所以太子殿下一定是看上您的钱了!”

    得出此结论,桃子用力点头,“绝对是这样没错了!”

    看着桃子义愤填膺的模样,夏云安笑了。

    一个婢女都能看出来的事,为何当时的自己却无法看清?

    果真是爱情使人蒙蔽。

    桃子看夏云安没有响应反倒自顾自地笑了,她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小姐我又错了吗?”

    夏云安向桃子摆摆手,“好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京城容貌最好的是五殿下,我顶多数第二,别贫了快拿衣服过来。”

    “原来小姐您也有自知之明……”

    “桃子!”

    梳妆过后,夏云安带着桃子来到坊山,走了好一会路才抵达偌大的坊山寺。

    但这对夏云安来说,上次与母亲来坊山寺上香时的景象彷佛已远。

    夏云安收拾好心中的阴暗,带着桃子踏入入山步道。

    走过山道树林,夏云安和桃子终于进入坊山寺,因为不是旺季,所以寺院里只有三两结伴同行的人们。

    夏云安一入寺门便吸引了散散人群的注意。

    其中不乏有夏云安的爱慕者,在众多追求者当中最出名的安国公小儿子封旸立刻奔来,在夏云安的面前停下:“云安姐姐、桃子姊姊!姐姐今日怎会有空来坊山寺呢?”

    少年蹦蹦跳跳地出现在两人面前,桃子熟念的打招呼:“封小公子好!”

    “封旸?”夏云安对着他叉腰挑眉,“怎么?我不能来?”

    封旸连忙挥手否认否认:“没有没有,姐姐什么地方都能去!”

    见此景,夏云安伸手搓揉封旸的头,轻笑骂道:“你个小马屁精。”

    封旸今年十四,比夏云安小两岁的他稚气还未消散,心性也是,被心上人如此对待他的脸瞬间红透,说起话都支支吾吾:

    “才……才不是马屁精……”

    放过封旸柔软的头发,夏云安说:“我是来祈福的,你呢?”

    封旸回头指者往两人前来的少年,道:“我是陪五殿下来的。”

    夏云安顺着指尖望去,那位少年穿着月牙色的大氅,病气缠绕满身,脸上苍白无血色,身形也比一般男子纤瘦。

    这人还是自己回忆中的那副模样,五殿下,祁朝榆。

    只是……印象中封旸并没有和任何皇子关系要好,更不用说这位长年待在府邸足不出户的祁朝榆了。

    将疑惑问出,封旸说:“上个月我在京郊被山匪偷袭,是五殿下路过才救下我,为聊表谢意我请殿下吃饭,那时开始才有的交集,方才用膳时聊到坊山寺,殿下说要找时间来还愿,见今日天气好,这就来了。”

    “京郊山匪?”夏云安听见关键点,连忙问清。

    话说上辈子在这时京郊山匪突起,好几个月发生不少案件都和山匪有关,那时陛下派人去查还差不出什么。

    而封旸和五殿下……可能是自己从没注意过吧,或许上辈子他们真的认识也说不定。

    夏云安语音刚落,一道虚弱的声音伴随脚步声而来:“是的,近几周山匪猖獗,我…咳…咳…我手下正巧办事需经过京郊,我不放心他便跟着去了咳咳咳咳…这刚好碰上封小公子…咳、咳咳咳…”

    祁朝榆裹紧大氅,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见祁朝榆无碍,封旸松了一口气,老妈子似的伸手将祁朝榆的大氅再次拉紧,“殿下啊,那些细节就不用让云安姐姐知晓了……唉,让您多穿一点您不肯,您看这下受凉了吧。”

    祁朝榆温和的对封旸笑,那双细长的柳叶眼微微弯曲,让病弱的气质增添一丝鲜活,“我错了,封老妈子。”

    夏云安见状后挑眉笑道:“殿下这绰号的真是好,封旸就是个老妈子性格。”

    听言,封旸瞪大双眼看着夏云安,佯装成伤心的样子,“云安姊姊你怎么可以这样!”

    “郡主谬赞,主要是封小公子的特质太过鲜明。”祁朝榆向夏云安拱手。

    封旸的表情简直像被雷劈过似的,一双杏眼睁的又圆又大,一脸不可置信,“殿下您怎么学坏了!!!!”

    祁朝榆拍拍封旸的头,淡淡一笑,“乖,我这是在夸你。”

    “哼,我不信!”封旸鼓着脸看向夏云安,想找她替自己讨回公道,“姐姐~我的好姐姐,你看殿下好过分!”

    夏云安没好气的重击他背部,“恶心不恶心,本郡主没你这种弟弟,想当我弟找我家老头去。”

    两人合力欺负封旸,皆不约而同回忆起当年在宫中玩耍的过往。

    祁朝榆对夏云安浅笑,说出世上所有故人重逢时的开场白:“郡主,多年未见,可还安否?”

    虽说祁朝榆贵为皇子,但多年疾病缠身的他宫中祭典宴会鲜少露面,因此两人很少有机会见面。

    “当然好,京城不是到处都有我的传言吗?我可不信殿下不曾听闻。”夏云安落落大方的向祁朝榆笑着,“殿下是否安好?今年冬天严寒,记得多添件衣裳。”

    听见夏云安的话,祁朝榆不禁发笑,“传言可多了,例如华仪郡主京城貌美排行第二还有华仪郡主昨日在大街上策马撞了哪家恶意抬价的黑心摊位,今日又撞了哪位调戏姑娘的宵小……”

    见祁朝榆还要说出自己过往的“辉煌”,连忙出声制止:“别啊,您儿时不是这样的!”

    “嗯?”祁朝榆对夏云安眨眨眼,“那在郡主记忆中我是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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