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4

    对有的人来说,生日是一场盛大的Party;但对徐母孙秀来说,生日是一次家人相聚的宴会。徐母将聚会的地点选在家里,从超市采购几大袋食材,准备做一大桌菜来庆祝这个特别的时刻。

    钟琳的母亲徐芬芳一早赶到,帮助徐母一起制作菜肴,钟琳和徐嘉忆则因为工作的原因只能在下午到达。徐嘉忆的父亲徐凯虽然退休在家,但他早上一起来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没有帮助妹妹和妻子的打算。钟父在和钟母离婚后就失去踪迹,此时更不可能出现。

    因此,做菜的活儿最后落到钟母和徐母的身上。她们两个女人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烹饪出一道道美味的菜肴。

    “叮叮叮——”

    门铃响了,徐母冲客厅的徐父喊道:“老徐,厨房走不开,你快去开门。”

    “知道了,催什么催!”

    徐父一边翘着二郎腿看电视一边嗑瓜子,听到徐母的喊声后才不紧不慢地起身。等徐父终于将门打开,徐嘉忆已经在门口站了七八分钟。

    徐父低头用眼睛一扫,发现徐嘉忆的手上提着礼物,欣慰地笑道:“你还知道给你妈妈准备礼物,总算还有点脑子。”

    徐嘉忆没想到开门的人是父亲徐凯,不由得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后嗔怪道:“爸,我怎么就没有脑子了?我可是遗传了你的优良传统。”

    徐父不以为然道:“你爸可不会放弃电视台那么好的工作,反而去当受苦受累还没前途的记者。你是遗传了你妈妈的死脑筋。”

    “老徐,你又在女儿面前诋毁我?小心我结束后给你好看。”徐母刚好端着菜出来,在旁边警告徐父。

    徐父急忙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表示自己不说了。徐嘉忆则站在一旁偷笑。

    等徐母进去后,徐父横了徐嘉忆一眼。徐嘉忆赶紧咬着嘴唇忍笑,但越忍越忍不住,最后甚至还笑出声。

    徐父老大不乐意,责备道:“你别以为你……”

    “妈,姑妈,我来帮你们打下手。”徐嘉忆见情况不妙,立马溜到厨房。

    没了数落的对象,徐父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劲儿都使不上。徐父忍不住冷哼一声,预备坐回去继续看电视。

    “叮叮叮——”这时,门铃又响了。

    徐父快步走上前,猛地将门往内打开,门撞在墙上发出“哐当”声。门外,钟琳和谭知书都被徐父的动作震惊到眼皮连跳几下。

    钟琳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舅舅,好久不见。这是我送给你和舅妈的礼物。”钟琳将手中的两份礼物盒递上前去。

    徐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接过盒子后道:“小琳,来了就是客,你怎么还准备礼物?而且,你还记得给我带礼物?你呀,从小就贴心,心里总念着我和你舅妈。不像我家那丫头,她就知道和我作对。”

    “爸,我哪有和你作对?我明明最爱你了。”徐嘉忆不知何时走到门口,在徐父身后幽幽地说话。

    徐父被徐嘉忆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到,捂着胸口道:“你走路怎么不出声音?你要吓死你老子啊!”

    徐嘉忆朝徐父俏皮地吐舌头,然后笑嘻嘻地看着钟琳道:“姐,你可终于来了。你还生我的气吗?”

    钟琳早不在意那晚的事,递过去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温柔地说:“你都叫我姐,我还能生你气?这是给你的礼物。”

    “哇!我也有礼物。姐,我最爱你了!”徐嘉忆欢呼雀跃地接过礼物,拉着钟琳的手就要往屋里走。

    徐父假装忿忿不平道:“你刚才不说你最爱我?这么快就变卦。”

    “我,我这是一视同仁。天秤座就这特点……”徐嘉忆越说越心虚,干脆不说了。

    徐父瞧了她一眼道:“就会瞎扯!”

    徐嘉忆连忙转移话题道:“姐,你身边的哥哥是谁啊?”

    “我忘了介绍,他叫谭知书。我们刚谈恋爱。”钟琳侧过身让谭知书的身影完全露出。

    谭知书说:“叔叔好,小妹妹好。”一边说着,谭知书的眼神一边快速从二人脸上扫过,丝毫没有初入陌生地方的紧张感。

    徐父早就注意到钟琳身边的年轻人,笑着朝他打招呼:“你好,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的。”

    徐嘉忆则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谭知书,心里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别傻站在门口,都进来吧。”钟母催促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徐父一拍脑门,说:“对对对,我们快进去,站着怪累的。”话没说完,徐父已经转身往后走。

    钟琳和谭知书对视一眼,也走进屋里。徐嘉忆最后进去,顺手把门关上。

    进屋后,钟母张罗他们坐到餐桌上,“还剩最后一个汤,你们先吃着。”

    “三妹,我们都不饿。等你们弄好了,我们大家一起吃。”徐父第一个拒绝钟母的建议。

    钟琳紧接着说:“妈,我们不着急吃饭。”

    徐嘉忆也附和道:“姑妈,我们要一起吃饭才香嘛!”

    其实,最后这道汤是花胶鸡汤,估计还要耗费半个小时才能熬好。听他们都不肯先动筷,钟母着急道:“真不用等我们,你们先吃吧!饭菜冷了不好吃。”

    “芬芳,他们不吃就不吃吧。你过来帮我看看火候,我觉得似乎可以倒入花胶和干贝了。”徐母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钟母挂念着汤的火候,不想在最后关头因为一锅汤坏了今天的一桌子菜,便不再相劝转身进入厨房。

    钟母进去后,徐父率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在询问谭知书后也让钟琳给他倒了一杯。

    徐父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杯道:“小伙子,我们俩先干一杯?”

    谭知书双手持杯向前,恭敬地说:“伯父,我敬您一杯。”

    两人酒杯碰酒杯,将一杯白酒都饮尽。在喝酒上,谭知书不如徐父老练,分作两口才喝完,徐父则仰脖子一饮而尽。

    徐嘉忆坐在钟琳对面,朝她投来无奈的眼神。钟琳向她苦涩一笑,流露出“早就习惯了”的意思。

    他们俩没有理会饭桌上两个女性的想法,自顾自地给自己又倒一杯。徐父这次不着急,端起酒杯对谭知书说:“小伙子,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工作?”

    谭知书用手扶了一下眼镜,说:“我今年刚从瑞士留学归国,目前在正佳证券上班。”

    徐父诧异道:“原来你是‘海龟’?真是年少有为啊!听说金融行业的薪酬很高,你一个月能拿不少钱吧?”

    “还行,没有很多。”谭知书回答得有些尴尬。毕竟,工资的多少是一个敏感问题。

    徐父看出他的顾虑,解释道:“你别多想,我不是有意打探你的工资。虽然小琳不是我的女儿,但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爸爸在她小时候离开家就没回来,我已经把她看作我半个女儿。”徐父朝钟琳的方向看了一眼,言辞恳切地说,“我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

    徐嘉忆在一旁小声说:“我姐未必嫁给他呢。”

    尽管徐嘉忆已经压低了声音,徐父还是听到了她的话,对她斥责道:“你个小孩子你懂什么?你何时把男朋友领回家,你们谈了四年我和你妈妈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徐嘉忆“哼”了一声,并不搭话。

    钟琳没听到徐嘉忆说什么,用眼神询问徐嘉忆“怎么了”。徐嘉忆则瞥了一眼谭知书,对着钟琳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把钟琳弄得更糊涂。

    谭知书盯着酒杯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汤来了,小琳快让让。”钟琳和谭知书坐的地方对着厨房,徐母端着汤正好从他们俩中间过来。

    钟琳立马站起来腾空间,谭知书慢了一拍。还好的是,徐母本就是向钟琳的位子走去,所以谭知书动作慢了并没有影响。

    最后一道菜上桌,徐母和钟母也都到餐桌坐下。徐母坐在主位,左边依次是钟母、钟琳和谭知书,右边依次是徐父和徐嘉忆。

    所有人坐定后,徐父提议道:“老婆,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这个寿星得说句话。”

    徐母环视了一圈饭桌上的人,感慨道:“今天,我五十五岁了。满五十岁后,日子是越过过少,也越过越珍惜。我很开心芬芳和小琳一家人能来为我庆生。当然,我最开心的事是我女儿现在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可以养活她自己。女儿,你什么时候把你男朋友带回家,让妈妈和爸爸帮你把把关。”

    只见徐嘉忆用手摸了摸鼻头,眼神飘忽不定,紧张地说:“妈,我知道了,我下次一定把他带回来。”

    钟琳担忧地看了一眼徐嘉忆,徐父徐母不知道徐嘉忆这个神秘男友,但她是知道的。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存在,一切都是徐嘉忆编造的谎言,只为让二老安心。

    钟琳对徐母说:“舅妈,小忆年纪还小,可能想双方的关系再进一步后带来给你们看。毕竟,见双方父母是一件大事。”

    徐嘉忆如抓到了救命稻草,在一旁点头如捣蒜,“没错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徐母觉得钟琳的话有些道理,说:“谨慎一点没有错,但也不能一直拖着。女人的青春是拖不起的!明年我生日,你必须把他带回来。”

    眼见徐母下达最后通牒,徐嘉忆心里十分悔恨,只怪当初嘴快撒了个谎,只能答应她,“好。”

    徐母这边厢放过徐嘉忆,钟母那边厢又开始了,“小琳,你年纪不小,快三十了。妈妈没什么太大的盼望,只希望能快点抱上孙子、孙女。知书,阿姨虽然和你接触不多,但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你能给她一个幸福的家庭吗?”

    谭知书说:“阿姨放心,我会好好对小琳,不会再让她吃苦。”

    谭知书表态后,钟母对钟琳说:“女儿,小谭都已经说话了,你这时候可不能沉默。你是怎么想的?”

    面对母亲的问题,钟琳心里的回答是“不愿意”。她和谭知书在半年前的一次聚会上偶然见面后,两人才在一起。她不想匆匆忙忙地走进一段婚姻。

    钟琳半开玩笑地说:“妈,今天舅妈是主角,您说这话干嘛?舅妈,我可不能抢了您的风头啊,您说是吧?”

    徐母曾代钟母问过钟琳结婚的问题,钟琳当时就明确地说暂时不考虑。所以,钟琳向徐母抛出话,希望她能为自己解围。

    徐母心领神会道:“芬芳,孩子们有自己的考量,我们就别替她们操心了。”

    “当父母的哪有不操心的,我们……哎呦!”徐父还待说些什么,被徐母一揪大腿立时安静下来。

    钟母固然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心里仍有些不悦,负气地说:“算了,我不说了,我多话了。”

    徐父纵然粗心,还是察觉到气氛不对,大笑一声说:“快吃饭吧,我都饿了。”

    徐母也说:“没错,快吃饭,不然要凉了。”

    谭知书默默地喝了一杯酒,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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