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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赌坊风波初起

    不出半日,奚长行出西苑的消息长了翅膀一般瞬息千里,奚府众人手忙脚乱,去各处打听着他的住所会被安排在哪,就连见面就掐,横竖看不对眼的几人,也暂时统一了战线,短短几个时辰里,碰了好几次头,交换了不少信息。

    一名小厮紧靠着墙道:“说起来这个道长貌似还真有些本事,刚到就敢把少爷放出来。你们都听说了吗?”

    “自然听说了,”还有两名手里拿着扫把,站在和上一名呈九十度角的墙后,长的极像,应该是兄弟俩,一人小声道:“这事都传遍了,有几个胆小的丫头已经结了工钱走了!”

    另一人道:“那几个丫头里,还有我最喜欢的小桃!以后见面都难了,都不知道怎么去找,谁还叫他少爷,我呸!分明是个扫把星!”

    立马就有一扫把打在他腿上,这人嚎一嗓子委屈道:“哥你干嘛打我!”

    这哥哥道:“你乱说什么呢,还在人家家里帮工,却骂人家的儿子,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弟弟浑不在意,“哥,要是这府里再出事,咱家总得留一个回家照顾爹吧,爹岁数那么大了,不然咱们两个也辞一个回家,总不能都折在这儿!”

    “你就不能盼点好!我看你真是被那小桃给勾的找不着北了!”

    两人眼见着就要掐起来,紧靠着那面墙的小厮急了:“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这可是在主屋前头,你们被罚了事小,可别连累了我!”

    话音刚落,主屋院门急匆匆走进一人,穿着和布帽都和普通小厮有着分别,衣料显然高了一等,看来是奚府的管家,他一面快走,一面抬眼注意着四周,看到两个人手里拿着洒扫工具,身子却挨得那么近,直接开口训斥道:“你们两个偷什么懒!还在说闲话吗?快分开!”墙后那名小厮早在他刚一露头就马不停蹄地贴着墙跑了,剩下这哥俩只得垂头丧气的走向院子两边,嘴里还嘟嘟囔囔着什么。

    就在这前一天,管家若发现有人对他的训斥不满,都会重新叫来再训斥一通,今日却无暇顾及,慌慌张张的敲响了主屋的门。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只听得屋里传来一声茶盏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奚誊又惊又气的喊声:“你说什么?!”

    门口两人一顿,手下加快速度扫着,扫把抡得要冒火星子,身影飞快靠近门口,无奈门的质量太好,听不到其他内容。

    管家愁眉苦脸弯腰站在书桌前,唉声叹气:“是真的呀老爷,尘如玉道长和少爷去了赌坊,带的银子不够,正要我们拿钱去赎人呢!”

    “......”

    奚誊气的说不出话来,嘴唇哆哆嗦嗦的,半晌才道:“先跟账房说一声,然后你跟我去接他们回来。”

    不到一盏茶功夫,奚誊带着三四个人匆匆上了府外马车,脸色铁青,宽袖甩出风声,随行的下人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再被当作活靶子。

    被留在主屋门口的两人面面相觑,良久,岁数小的那位再次道:“哥,要不然我刚刚的提议你再考虑一下吧,你看这架势。”说完还冲着奚誊消失的地方努努嘴。

    “……”方才那一扫帚就该打断他的腿!

    马车一路驶过速度很快,街道景色从风偶尔掀开的纱帘中闯进来,却不颠簸,车驾稳稳地停在了赌坊门口,赌坊挨挨挤挤落在各家酒楼和摊位之间,极不显眼,上方被石头砌起,像是储物来用,还显得过于普通,大门也不过一扇竹帘而已。

    等迈步进去,迎面对上两名赤着上身,肌肉盘虬的壮汉,其中一人上下打量一番开口道:“是奚家老爷?”

    奚家在景镇既是富贾,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少人都认识,加之这些年的传闻,更是成为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奚誊脸色更加难看,极要脸面的他现在被从前压根看不上眼的下人上下打量,恨不得甩手就走,最好再说些类似于“你也配和我说话”“挪开你的狗眼”这样恶劣的话,可他不能,他请来的道长和自家不知该拿来如何是好的儿子还在里面,他是拿钱赎人的,于是他只能迎着头皮,缓和发僵的脸道声“是。”

    那壮汉意味不明的笑道:“我们赌坊不能带下人随侍,奚老爷没来过,不懂我们这规矩,这会子还是让身后这几位在门外等着罢。”

    奚誊本不愿受这奚落嘲讽,可眼下却不得不低头,他胸膛里鼓了口气不上不下,憋闷的很,还是对身后小厮们道:“你们在马车上等我。”

    “奚老爷果然通情达理,”壮汉对身旁那位从开始到现在都默不作声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位会意,走上前道:“奚老爷您随我来”。

    如果说从外看这间赌坊,平平无奇,门可罗雀,走进来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差地别,楼梯交错,灯火通明,梁上雕花,墙壁上悬挂着各式灯盏,周遭人声鼎沸,烟雾缭绕,还有拿着酒壶下注的,醉生梦死,身边经过一个拿着烟壶的人,奚誊被呛的咳嗽不止。

    身前领路的人回头带了些嘲讽看他,道:“您洁身自好,不习惯也是应当的。”

    奚誊面色黑得很,不搭腔,男人领他下了楼梯,足足三层,灯火暗了些许,只剩下每隔几步出现的一盏幽幽烛火,经过几扇大门都是紧闭着,没有一丝声音传出。

    奚誊心里开始发毛,步子犹疑,男人好像明白了似的,头也不回道:“马上就到了。就在前面。”

    在这层的最深处,一扇大门出现,上面图案复杂,分辨不出什么,男人敲了几下,沉闷的声音咚咚响在耳畔,这层空间也有轻微的回声,令人毛骨悚然。

    门应声而开。

    转过头来的,是尘如玉和奚长行神色不明的脸。

    说起来,这事归根究底还得是奚长行背锅,两人才远离那说书先生,街市人少,倒方便了他走走停停,进进出出,到哪都要赏玩参观,尘如玉在后面跟着,掏着自己本就所剩无几的腰包。

    才出一处木雕店面,拐角处听到细细的哭声,两人循声跟过去,看到一个满头白发大约年岁古稀的老者,带着一个浑身脏兮兮不辨男女的小孩儿,头发一绺绺黏在一起,地上除了倒着的木杖,还散着乱七八糟的布包。

    奚长行没想多管,看一眼便想离开,可尘如玉到底是从小接受的仁义道德,帮扶老弱的观念,他走近蹲在两人面前。

    柔声道:“老人家您这是?发生何事?”

    小孩害怕的往老人怀里缩了缩。

    尘如玉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没在意摸到的黏腻,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一块狸奴木雕递给他。

    “这好像是我的东西。”奚长行抱臂站在墙边不满道。

    “等会赔你一个不就成了!”尘如玉没在意,低头继续询问着。

    老人枯瘦的手擦了擦眼,边咳边道:“我本是拉着牛车来市集上卖炭火,才拿了钱,便被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抢走了,我孙儿去追,结果被踹翻在地,这才是个六岁的小孩!”

    尘如玉忙道:“老人家别急,您可有看到这人去了哪个方向?我们可以帮忙!”

    没承想老人却摆手,一副不愿再说的模样:“不用了,找不回来了。”

    “这又是何故?”

    “我看着他跑进了那边的赌坊,如果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他人没有钱是进不去的,赌坊老板从不露面,听说是个厉害人物。不要去招惹他。”老人叹气,颤巍巍站起来,拉上孩童打算顺着小巷的路离开。

    尘如玉想将钱袋子递给老人,可对方连连推拒,根本不收。一番思量过后,最后一次拦住了他,“既然您不肯收下,不若就让我们试着找找看吧。”

    于是两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准确的说是尘如玉自己一个人的昂首挺胸,奚长行一脸不情愿的跟在身后,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滥好心”。

    尘如玉心平气和解释道:“如果不是你到处乱走乱跑,我们都不会遇到这对爷孙,还是得怪你。”

    奚长行表情紧绷着,一向沉默内敛的脸上还第一次出现了貌似是生气的神色,让尘如玉更好奇不已。

    他们走到这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门口,看向怪异的石砌墙,盯着那竹帘做门的赌坊,犹疑半晌没进去,心道:“这当真是老者说的厉害人物名下赌坊?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尘如玉摸出钱袋数了数剩下的银子,将袋口系好向上抛了几次,豪爽道:“走吧!管他里面有什么,我都能平安把你带出来!”要是一个修仙之人连平民都对付不了,他这十多年才真算是白活了,他对自己信心十足。

    奚长行倒无所谓,他被关了十年,只要不在西苑,去哪都是散心。

    二人遇到了那两名守门人,将钱袋子递过去,但让人没想到的是,人家根本不让进!

    尘如玉眼都瞪圆了,钱都给了,不让进是什么迎客之道?

    “我们只收景镇钱庄流通的钱,你这上面并没有刻字和印章,我们不会要,你们也不能进去。”公事公办的态度。

    奚长行在旁边虽然还是那张木头脸,但莫名让尘如玉感受到一股看热闹之意,他正牙根发酸,蓦然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指着奚长行对守门人道:“他是景镇奚府的公子,如假包换,这下你们能放我们进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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