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吗

    贺母对下棋不感兴趣,拉着穆青晚的手到后院的花园里散步。

    曲直蜿蜒的小径旁铺展翠绿的草坪,两侧浅粉色的山茶花绚烂艳丽,随风摇曳,决绝地整颗凋落在翠绿的草地上,有种肆意生长却高傲孤冷的浪漫。

    三月临近,温柔的晚风吹拂,不再是凛冽寒冬的冷风吹在身上的阵阵冷意。

    贺母面带微笑地揽着儿媳的手,声音轻柔地扯着家常,句句在聊家常,句句不离夸赞儿媳。

    弄得穆青晚小脸一红,谦逊地否认自己没有那么的完美。

    “晚晚不要谦虚,贺家之所以选中你,是因为你真的很优秀,在所有世家中,没有哪位千金比你更适合贺家主母的位置,最重要的阿怀对你一片痴心。”

    穆青晚垂下乌黑的眼眸,脚底下一颗颗完整浅粉色的山茶花凋落在翠绿的草坪,如同孤身傲骨的战士。

    “我知道你对阿怀的感情,只当成邻居哥哥那样纯粹的友情,从联姻到结婚,你们之间的关系早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两人的关系,任亲近之人细微地观察,便能发现端倪。

    “或许有的缘分早已水到渠成,不如试着好好地相处。”

    穆青晚卷翘的眼睫扑闪,绿枝压头的浅粉山茶花肆意地盛开,绚烂饱满的花瓣触到白皙纤细的玉指,温柔如水的音线透着一股极淡的清冷,“您说的是。”

    身边的人所说的道理,她不是不明白,不是不懂,也不是只有钢铁坚硬般的心,心可以柔软,情能吗?

    待贺吟怀的感情纯粹当成邻居哥哥,处成恋人的感情却是地狱般的难。

    贺母眉开眼笑,挽着儿媳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语重心长地说:“小辈的事情,我不插手,难得的缘分要好好的珍惜,错过了再追悔莫及便晚了。”

    穆青晚点了点头,“您说得对。”

    贺母温婉一笑,温热的手轻轻地握住白皙微凉的小手,“不要嫌我唠叨,有时身在局中反而迷糊不清,真希望你们能有一个美满的结局。”

    穆青晚温柔一笑。

    晚风微微吹起,浅粉的山茶花润沁鼻间,乌黑的发丝微微盘起,衬出白皙细长的脖颈,精致优越的小脸露出一抹温柔如水的笑容,在热烈绽放的艳丽山茶花中,更为高贵优雅。

    闲聊了片刻,贺母嘴角的笑容笑得更深,眼角的余光瞥见俏丽佳人身后的笔挺身姿,便主动地找了理由离开,留出独处的空间给他们。

    明艳温柔的小脸微微一偏,露出精致的线条,乌黑的眼眸落在俊美的脸庞,清甜的嗓音略有些淡漠,“什么时候在的?”

    高大颀长的身影逐渐靠近,几步一迈出现她的面前,冷白修长的指骨截过绿枝压头的浅粉山茶花,声线偏低,又带着丝丝缠绕的柔情蜜意,“刚刚。”

    淡淡的雪松味混着清香的山茶花味,四目相对,彼此的呼吸交缠到一起。

    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映入黑眸,穆青晚的呼吸不由地快了几分,笔直的小腿退后半步,枝头的绿叶沙沙作响,再往后推分叉的绿枝会戳到后背。

    蓦地,冷白修长的手臂有力地揽过纤细的腰肢,防止多余的枝头伤到惊吓的穆青晚。

    寂静安谧的花园,盈盈一握的腰肢传来温热的触感,穆青晚漂亮清秀的脸颊染上一层绯红,丰盈的耳珠红得滴血,无处安放的小手垂在两侧,眼神无措地站在原地愣了十几秒。

    熟悉的茉莉香萦绕鼻尖,贺吟怀冷白修长的手不由地收紧几分,炙热跳动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加快,许是感受怀里的温柔佳人浑身僵硬不自在,揽着芊芊细腰往后退了一步,松开了纯黑衬衣下的冷白小臂。

    清冷的声线依旧偏低,但添了几分温和与暖意,“冷不冷?回去吧。”

    那晚投喂桃胶银耳燕窝羹,贺吟怀有些摸不准穆青晚能接受的亲密程度,怕举止轻浮吓坏了人,又怕亲密的行为引起反感。

    一有侵占的意图,便吓得对方缩回龟壳。

    颀长的身姿稍稍离她半步远,修长有力的小臂保持着攥住翠绿的长绿枝的姿势,等着她先行离开。

    穆青晚抿着红唇,走到空无枝杈的小径,说话轻轻柔柔的,“贺吟怀,你想要什么?”

    轻柔甜美的嗓音似撩拨轻弹的音弦,扣在心上,溺在耳边。

    “我想要什么,晚晚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贺吟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答。

    眼前俊美如斯的男人身姿挺拔,深邃的眼眸坚定地凝视她,仿佛言过千遍,不如就在眼前。

    “我欠的账用情来抵,有点吃亏啊。”

    穆青晚嫣然一笑,有些怀疑欠的帐到底有多不划算,抵了时间,连人也赔了进去,心也跟着丢了。

    “赢了我,这是一辈子的勋章。”

    贺吟怀以身入局,拿自己做抵押,诱佳人入怀。

    “我的代价太大了,我记得欠了两次的时间,可没说要用一辈子来还呀。”

    穆青晚莞尔一笑,胆小如鼠的她不敢入局,怕误入更糟糕的情局,更怕重蹈覆辙。

    “欠下的账补回来,你觉得如何?”

    贺吟怀敛住眼底的笑意,深情地凝视,神情云淡风轻地与她交谈,似要卸下对方的心理防线。

    穆青晚抬起头,半信半疑地说:“想怎么补?”

    最好弥补到互不相欠。

    贺吟怀扯唇笑了笑:“看一次电影,另外加上每天上下班接送。”

    虽说两人是夫妻,每日接送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是腻歪的独处在一个空间内,穆青晚伸出纤细的一个手指,好声好气地商量:“每日会不会太多了?一个星期可以吗?”

    贺吟怀气笑了,简短地扔下一句,“十天。”

    丝毫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少一天的时间都不行。

    “我接吗?”

    既然不给讨价还价的机会,总要问清接送的对象是谁。

    愚蠢的问题从喉咙里溢出,穆青晚漆黑的眼眸悄悄地观察他的反应,见他面色平静如常,不由地吐气,静待清冷的嗓音略过耳畔。

    “是我,也不是也可以。”

    贺吟怀勾唇轻笑,巴不得每天接她上下班,最好在她的同事们面前混个眼熟。

    现在还不能太心急,一步步地来。

    “行。”

    穆青晚爽快地答应了。

    高大挺拔的身形逐渐靠近,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直勾勾地盯着她,纯黑丝质衬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衬出冷白的肤色。

    “穆青晚。”

    磁性低沉的声音不轻不重地落在她的耳边,却让穆青晚神色严肃地抬眸对视。

    清冷的气息覆盖周身,让人无法忽略,她在等贺吟怀的下半句。

    “敢不敢和我赌一次。”

    两人互赌的次数很多。

    比如赌年级第一花落谁家,赌谁收到的情书最多,赌谁获的奖杯最多,赌隔壁王奶奶家的小花狗生了几个狗崽崽,赌……

    这次赌什么?

    熟悉的记忆涌上心头,穆青晚的胜负欲在这一刻淡然如水。

    静默了片刻。

    穆青晚接过话茬,抱着好奇的心态,开玩笑地说:“会倾家荡产吗?”

    贺吟怀摇了摇头,“我的身家都在你这儿,不会让你破产的。”

    穆青晚停止了话音,凝视着他的深眸。

    寂静的花园,微微吹拂的晚风扬起翠绿树枝上的浅粉山茶花,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赌一次,怎么样?”

    低沉的嗓音再次发出赌约,带着前所未有的蛊惑。

    “赌什么?”

    “赌一次你的心,在我这儿。”

    “若是我输了,条件随你开。”

    “若是你赢了,我是你的。”

    穆青晚心如止水的欲望隐隐有些冲破牢笼,沉吟了许久,思考着这次赌约胜算的几率有多大。

    “期限。”

    无期限的赌约,她是不会轻易地试赌。

    “一年。”

    “最多半年。”

    穆青晚的耐心有限,与人谈情超过半年,擦不出火花,草草地抽身,不再往来。

    “公平起见,不许躲着我,不许耍赖,不许不理我。”

    “可以。”

    “一言为定。”

    贺吟怀的音线透着轻快的愉悦,修长分明的小指勾着白嫩纤细的玉指做着幼稚的拉勾勾,生怕她毁约了。

    穆青晚神色无奈地任由他拉勾勾,做完这些,低声地嘲道:“幼稚的小大人。”

    并肩回去的路上,她有些好奇地问贺吟怀为什么今晚要留宿在老宅?

    “明天要回穆家。”

    穆家和贺家在这一片别墅区,相隔很近,从贺家老宅出发,耗费的时间更短。

    “嗯。”

    回到三楼的主卧室,穆青晚环视一圈,不禁有些想笑。

    老宅的卧室与蓝湾主卧的装修风格无差,透着类似的冷淡风,和它们的主人一样,极为冷淡疏离。

    贺吟怀慢条斯理地解开黑衬衣的颗颗纽扣,露出精壮的胸膛和结实的腹肌,腰腹细窄,透着一股男性独有的荷尔蒙与不可言说的禁欲感。

    穆青晚目光灼热地盯着紧实的八块腹肌,漆黑的眼眸挪不开半分,面红耳赤地看了半响,直到一声低低的笑声溢出。

    “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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