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1

    许是目光灼/热,也过于惹眼,吸引了当事人的注意。

    穆青晚的心底生出了一丝丝的怯意。

    每个人都期望有一个美好结局。

    他也是。

    穆青晚白皙精致的玉指攥紧衣角,莹白色旗袍包裹下的一双纤细玉腿,挪着小碎步坐在贺吟怀的身侧。

    穆父清了清嗓音,问道:“领了?”

    贺吟怀点了点头,拿出两本红色结婚证递到穆氏夫妇的手里。

    两人看到红色小本子的那一刻,嘴角的笑容弯了弯,看起来很开心。

    细细看了几眼,穆父带着茧子的指腹划过两人的合照,满意地笑了笑,“挺好。”

    穆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们,语气柔和地道:“婚姻像一碗平平淡淡的白开水,饮久了才会品出味道,婚姻的路还很长,要学会用心经营。”

    短短的一句,是穆母花了三十多年的婚姻琢磨出来。

    穆父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女儿,见她心不在焉的,低声地说:“晚晚。”

    穆青晚抬起眼眸,望向沙发对面的人,嗓音微哑:“嗯?”

    “过几天是不是要上班了?”

    突然的一句关心,穆青晚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这温和的语气让人有些发怵。

    她应了声:“嗯。”

    穆父面色如常,声音低沉地说:“年假的时间长了些,但也不可松懈,在L&S上班工作压力大,上下班蛮辛苦的。”

    话音突转,他说:“从今天起搬到吟怀那里,让吟怀送你上下班。”

    穆青晚白皙精致的小脸闪过一丝错愕,料到会有一颗‘雷’落下,却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用什么样的借口推脱,又该以何种合理的理由搪塞过去?

    穆青晚侧过黑眸,看向翩翩公子的男人,白皙漂亮的小脸鼓起来,莫名地有些生气。

    在狭小的空间里,贺吟怀把蓝湾的密码告诉了她,说明他早就知道了?

    清冷俊容的男人偏过头,眼神无辜地与她对视,低声地否认道:“不是我的意思。”

    穆青晚扯了扯嘴角,侧过脸,不想理他。

    穆父眼神瞥向俊容清俊的男人,声音低沉地问:“吟怀没意见吧?”

    他立即表明立场:“爸,我尊重晚晚的意见……您不说我也会每天送晚晚上下班,只是我和晚晚刚领证就住在一块,对我们来说有些不适应,我们还……不习惯对方的存在。”

    说到后半句,贺吟怀的目光直黏在穆青晚的身上。

    她侧耳倾听,白皙的手指陷进柔暖的沙发软垫,卷翘眼睫下的一双美眸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坚硬如冷石般的一颗心慢慢地软化。

    清冷高不可攀的人,有一天也会落入凡尘。

    穆父面色平缓,不疾不徐地说:“不习惯是正常的,多磋磨总能擦出爱的火花,无情的婚姻生活对你们来说,是一种负担,也是一种痛苦。何况现在你们是合法夫妻,住在一起培养感情适应双方的存在,旁人也不会多说什么,不能一直分居两家,影响双方感情。”

    穆母在一旁点点头,补充道:“你们的身份和以往不同,以前是同伴朋友,现在是夫妻,理应要互相磨合培养感情,才能走得长远,不过……搬过去不着急,过年在家里住几天,等想搬了再搬过去也行。”

    穆母态度软了几分,有些舍不得女儿。

    穆青晚大学毕业搬出去自己住后,很少在家待上几天,这次过年待的时间长了些,好不容易与女儿亲近几分,又要离家搬出去,心里顿时空落落的。

    穆父轻叹一声,瞧见妻子的情绪不对,出声安慰道:“离家不远,走几步就到,想孩子就给她打电话,让她回来。”

    穆母瞪了他一眼,微微侧过身子,离他远些。

    年轻的时候看脸,总觉得帅气有才的人不会甜言蜜语也挺好的,此刻只觉得这人年老了,漂亮的甜言蜜语学不会,安慰人的话也不会说,算什么有才?

    穆父瞪大双眼,眼神里透着一丝的不解。

    但碍于两个孩子在场,他面色正经地端坐原位,瞥了眼对面的人,问道:“晚晚,你的意见呢?”

    穆青晚泛白的指尖陷入柔暖的垫子,漂亮的唇角微微轻启,拒绝的措辞在唇边,只差一点点就脱口而出。

    穆父垂下定音:“就这么定下了。”

    从未言过一句的人,看着穆父自顾地敲定,连一点拒绝的话都没来得及出口。

    “……”

    “行李收拾好了,等会儿管家帮你搬过去。”

    穆父忽然想起什么,说:“公寓那边也收拾好了,陈姨帮你搬过去了,应该快到了。”

    穆青晚常住的高档小区,大门的智能锁密码只有家里人知道,穆母担心她照顾不好自己,时不时地托陈姨送汤和补品给她。

    穆青晚掩面轻叹,精致的脸蛋上满是无语。

    人在现场,一句话插不上。

    做的决定明明与自己有关,也不是自己决定的。

    贺吟怀侧身,微微靠近她的肩膀,低声耳语:“如果不想住的话,到时我送你回去。”

    穆青晚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感,眼前的贺吟怀知道自己的想法,也很懂得维护自己。

    这一刻,与记忆深处的那人渐渐地重合,又在恍惚的一瞬渐渐地抽离,记忆里的贺吟怀还是他,只是眼前的他更特别。

    穆青晚偏过头,避开那张俊脸,有些郁闷地回应:“话都让您说完了,我能有什么意见,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听您的便是。”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迟早要搬过去,破罐子破摔算了。

    反正签了‘保命’协议,一点也不担心两人处在同一屋檐下,真的会发生什么。

    发在家族群里的结婚证,贺母看到后,嘴角的笑容止不住地上扬,在家族群里喊话让贺吟怀带着媳妇一起回来,着急地要看两人的结婚证。

    在穆家吃过晚饭后,贺吟怀带着穆青晚回了贺宅一趟。

    还未进门,贺氏夫妇两人在外面的廊道下等待,直到远远地看见黑色的车子驶进院子里,迫不及待地冒着寒风走下来,把人迎进门。

    穆青晚长大后来贺宅的次数屈指可数,除了逢年过节走动频繁,其余的时间基本在公司里加班。

    对此,贺母还常常抱怨没有人陪她逛街喝茶。

    天色渐黑,古典的中式宅子灯火通明,廊桥下挂着红彤彤的灯笼,田字格的木窗上贴着囍字,整个氛围格外的喜庆热闹。

    宽敞的客厅里,贺母拉着穆青晚的小手,坐在沙发上眉眼笑笑地看着她,声音温柔地问:“肚子饿不饿?外面冷不冷?冻坏了吧?手怎么这么凉?”

    一连串的问话,令穆青晚头脑发晕,一时不知该回答哪一个,她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漂亮的黑眸里透着一丝无奈。

    身姿挺拔的贺吟怀走到沙发前,修长白皙的手里握着两杯温热的水,分别递给两人,磁性悦耳的声音微微无奈地说:“妈,我们用过晚饭了,外面的温度是零下五度,车里开着暖气不冷的。”

    贺母接过那杯温热的水,眼神与丈夫对视一眼,笑着说:“你看看,某人宠的呀。”

    贺吟怀低着眼眸看了眼,把水塞到她的手里,低声地说:“暖一暖。”

    穆青晚目光落在那杯温热的杯子上,温热的暖意传至掌心,微凉的手渐渐地暖起来。

    她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客气有礼的话传至耳边,他眼神里的光黯淡了些许,默默地坐到她的身侧。

    盖了章的结婚证,使他们的关系更近一步,从朋友的关系上升为合法夫妻,却感觉少了点什么。

    客厅的气氛逐渐热闹起来,贺母拿着期盼已久的结婚证看了又看,熟络地与穆青晚聊天,贺父在一旁时不时地搭话,聊到有趣的话题,还会逗一逗贺母,画面非常的温馨有爱。

    贺吟怀一时有些心塞,暗暗想晚晚是不是在想自己的气,才会慢慢地疏离冷落。

    他修长分明的双手撑着舒软的沙发软垫,挺拔的身躯微微侧向她,好看的薄唇微微轻启:“晚晚,理我一下。”

    清冷的嗓音里透着撒娇,穆青晚身躯一震,微微地侧过头,讶异道:“你……在撒娇?”

    她忍着笑,圆润的眸子里闪着亮光,头一次见到某人顶着清冷的外表向人撒娇,有种解锁新人设的福利惊喜。

    贺吟怀轻声地问:“还生气吗?”

    冷冽春风的嗓音里带着温柔,生怕自己的哪个行为惹她不快。

    “一般般吧。”

    穆青晚面色平缓,声音轻快地回应,看不出生气的痕迹。

    贺吟怀稍松了口气,至少看起来没有那么生气了。

    鲜少见到某人撒娇,贺氏夫妇对视一眼,不由地笑了笑。

    贺母笑道:“总有人治得了他。”

    贺父频频点头附和:“是是是。”

    邻座的穆青晚微微低下头,脸色尴尬地笑了笑,饶是脸皮再厚也遭不住叔叔阿姨的逗弄。

    ……

    聊了许久,时间已晚。

    贺母拉着穆青晚白细的小手,挽留道:“时间很晚了,今晚住在家里吧。”

    穆青晚面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内心实则慌乱不已,侧过半张脸,无助地望着某人,等着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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