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绿洲31

    坂田银时说:每个人都有手机就是噩梦的开始。

    现在,伊月和银时都有了手机,是伊月买的。

    银时提起手机的一角,好像拎着的东西烫手,一面说:“虽然如此,有什么话还是要亲自对我说。我不喜欢传简讯。”

    手环的通讯信号没有手机稳定,因为手环相关的维护是游戏官方在运作。而手机相关,包括制造、零售、通讯基站,是富人玩家通过私人开发逐渐形成的产业。

    听到这个消息后,伊月震惊中问:居然有玩家可以自己量产手机?

    得到回答:Game存在了很多年哦,有许多人是完全不打算回去的状态。

    伊月晃神,脚下没留心,手里提着的水桶碰到了转弯处的墙角,二十来斤的沐浆重量让她踉跄一下。

    他们提桶去天台,今日是最后一天,他们要一起给所有地方涂上沐浆,保证单位面积内沐浆的浓度。

    沐浆可溶于一切液体。兑水可以喝,兑颜料和油漆,甚至是墨水的话,就不会有人去喝了。

    从昨天开始,普通玩家已经无法获得可以饮用的沐浆,只有供他们到处泼洒的彩色液体。

    之所以泼洒沐浆,是为了减轻沐浆的戒断反应。

    三天三夜,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沐浆,供大家做最后一场美梦。接下来就是蒸发带来的逐渐抽离,人类的负面情绪会回到他们心里。

    就像是起床气一样,猛不丁被叫醒总是最可怕的。黛希希望他们缓慢苏醒。

    五天后,Game会发现光粼女王陨落,沙漠绿洲关卡将成为历史。

    这便是黛希送给子民们最后的礼物:「全员通关」

    其实昨天,伊月已经在街上看到有人在吵架了,久违地。谁也不知道停止饮用沐浆,会让这些人发生什么。只有采取温和的措施,让他们慢慢醒来。

    五条悟对伊月说过,你蛮有天赋的,喝了沐浆可以产生稳定的精神空间。一般人,那些如沙砾般的普通人类,多数只会陷入欣喜的癫狂。也就是情绪外泄,难以抑制。并且表示如果早一些遇到他,或许可以培养她成为一名咒术师。

    接着他收到了伊月的斜眼:“都说了……不是每个人都想做咒术师。”

    现在,伊月和银时将黛希奉为唯一的女王。

    可五条悟不这么想。

    白发的咒术师知道黛希放弃一切之后,嘴巴都快撇到天上去了。

    因为她不仅让渡了力量和权力,也抛弃了一直以来掌管和守护的土地。那些人、树、花花草草今后只能自生自灭,加速凋零。

    这简直就是背叛,是懦弱的行为。她什么都不管,就那么撒手人寰了。

    五条悟说:“什么一亿年后见,说的那么好听,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我可不知道她会自杀。早知道我一定不会答应带她去大海,我凭什么要这么做。”

    “你让她当着我的面解释一下,说明清楚,这样逃避不可耻吗?过于任性了吧!”

    他顿了片刻,很无语的样子。

    “我不是要扯什么责任心之类的鬼东西,她多少也是个王者吧,算了,她这行为就是毫无责任心!”

    那会儿,他们在吃早饭。这段话搞得气氛有点尴尬。

    伊月拿起一片饼干,说:“黛希可能只是,活够了。”坂田银时表示同意:“一亿年啊,早就够够的了。”

    五条悟:“……”

    由于他的每个举动,每个神情,都表现出心情不佳的样子。

    连路过的工藤新一都在问了,“怎么了?五条桑,心情不好吗?”

    五条悟悠然回答:“没有,苦夏罢了。”

    然后,咯?,椅子一动,五条悟起身走了。没有人能理解他,待着这里徒添郁闷。

    苦……夏……

    伊月吓得手抖了抖,喃喃地说:“他这样子……都有点不像他了。”

    银时说:“哪里不像,他应该啥样子?任何人都会迷茫吧。”

    伊月说:“大概还有失望吧。”

    银时笑了笑,说:“说不定已经把黛希当做追赶的目标,结果黛希说,傻了吧,我不玩了。”目标啪地一下消失了。

    ↑伊月的脑内闪过以上画面↑

    沉默着,将水桶重重放下,液体表面激荡起波纹。

    银时抬脚,把三个水桶依次踹倒,青、橙、红的液体几条小蛇一样四散冲开,融在一起,变得油墨般花花绿绿,流到天台的墙壁边缘,再顺着几处排水管道,流到宫殿的地面上去。

    这样就能保证每个方向的地面,都快速地涂上沐浆。

    今天一天都会很忙,忙着各处涂鸦。

    宫殿范围内基本都是他们负责涂鸦,包括正对面的,纯白巨大的大理石广场。

    工藤新一踩着滑板,地面上划出四道纠缠在一起的水渍,红、蓝、紫、绿。他特地在每个轱辘里装上不同颜色的液体。是在干活,也玩得开心。

    不多时,伊月出现在广场上。

    她从宫殿里找来轮滑鞋,穿上后弥补了十公分的身高。头顶挂着纯白色的头戴耳机。一边刷刷地踩着轮滑,一边听歌。

    凭借优秀的协调性,右手提着一个桶,左肩扛着根半人高的毛笔。

    到达位置,摆身停住,水桶落向地面,笔尖蘸进桶里,提出来时就变成了黑色笔锋。

    桶里是沐浆兑墨水。笔是自己绑的,树干和鸟毛。Kiki见她有意要拔它的毛,麻溜给薅来一堆毛,也不知道哪个鸟这么倒霉。

    天然理石未经过打磨,表面可以很好地挂墨。墨汁点向洁白的地面,深深呼吸。

    那些黑底白字,4:3比例的老旧训言回到她的脑海里……

    伊月落笔写下一行字

    「ペットは飼い主が責任を持って最後まで面倒を見ましょう 」(宠物就是该由主人负起责任照顾到底)

    她叉腰看着完品,满意地笑了,哈哈!

    随即,从桶里抽出笔,拖把一样按在地上,继续写

    「无论何时笑容总是不会被泯灭的」

    「我想要变得这样坚强而美丽」

    「银魂」她写

    「人都是和命运抗争的战士」

    黑色

    白色

    「爱情没有正负」

    「爱满人间」

    黑底白字

    白底黑字

    「告别的话语要简洁明快」

    「人死不能复生」

    「现在还会有那种朝大海喊混蛋的人吗」

    她写

    「自由不是无法无天的而是遵循自己的规矩而活」

    文字有直击人心的力量

    「不要输给雨天」

    「不要输给风」

    …………………………

    「只要结局好一切都完美」

    伊月看着自己的书法作品,哈哈大笑起来,好开心。

    她在写最后一句的时候,银时正好路过,已经站在她对面了。

    长长的一句黑色文字

    「在外国人眼中我们也是外国人在外星人看来我们也是外星人」

    坂田银时皱了皱眉,问她:“你在做什么?鬼画符?还是……书法?”

    伊月扯动耳机,顺而挂在脖子上,笑着说:“我有位……朋友,是个猩猩。这些都是他说过的话。”

    银发天然卷扬起脸,笑道:“哦?这些诗的典故是什么?”

    他银色的发丝明亮,好像本来就会发光。世间的光照着他的侧脸,也并未让他更加耀眼。

    伊月恍然大悟,自言自语道:“是啊,诗,这就是诗。”

    她摸着下巴,说:“从前啊,有个想变成芝士面包的大猩猩,觉得使用蘸水钢笔很麻烦,画背景也麻烦,画漫画就很麻烦!话说回来,活着就很麻烦~~但,虽然发现活着就很麻烦,心里却还是有一团火,火焰燃烧染红笔尖,下笔绘出了红色的双眸。

    就是在这种郁结和希望中,写出了这样的诗句。”

    银时瞪着眼,哽了一下,突然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

    “什么嘛,简直就像啃完的玉米梗一样的故事。听了都觉得会消化不良。完全就是想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的程度……你少看这种东西好吧!”

    伊月从沉浸的情绪中恢复,绯红染上脸颊,堪堪露出一个害羞的表情。好羞耻,哎……

    过了一会,为了鼓励她的行为,银时给她补充了一桶墨水,拖来十几块石板。

    “写,咱们想写多少就写多少。”

    走的时候不忘揉揉她的脑袋,说:“写不完不准走,我准备留着做传家宝。”

    他走后,伊月开始写

    「不要以为会一直有父母和钱和青春和房子和T恤和我和你和银魂动画」

    那时的暑假好像永远都过不完,吹着风扇吃着西瓜看动画。现在想来像是上辈子的事。

    她的笔尖又一次降落,墨迹晕开

    写下

    「但是我有坂田银时,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写了很长很长

    虽然早就明白,银时像太阳般的热烈注定要属于所有人。但好像写下来就能变成事实,她看着完品,自满地笑了。

    这时,工藤新一脚踏滑板路过。板尖一翘,稳稳停下。

    “哇,在写诗句吗?”新一眨了眨眼,忽地跳下滑板。

    “我会,我可以写。”

    他要过毛笔,开始在地上写字。

    《静夜思》

    在他们的课本里,叫做汉文唐诗,也是要全文背诵的噩梦。

    是的,男高现在基因动了,在伊月面前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伊月笑着看他写完,给他鼓鼓掌。

    新一挠了挠头,被夸了有点不好意思。他告诉伊月,除了霓虹课本里教的汉文名篇,其实他懂一点点中文。

    “哇,新一好厉害。”伊月还是在鼓励他。

    然后,她落笔,为新一写下诗句

    伊月写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她写

    「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

    墨色的文字形状飘逸,洒出点点拖尾,像白纸面上点出了黑色的星。

    然后,日本男高就裂开了。

    纯纯是基因里被汉文支配的恐怖在翻滚。

    “啊这,啊……伊月姐姐饶了我吧。”

    他开始撒娇了,“我再也不显摆了。”

    “没有啊,新一很厉害。”伊月还是在鼓励他,“懂得那么多,又会的很多。”

    “伊月姐姐懂的也很多。”新一如是说,“字,写的也很好看。”然后新一夸奖她钢琴弹得好,会唱歌会英语日语、又懂德语,拿手好戏是踢毽子,是高尖端人才,人很聪明……

    伊月夸奖他会小提琴,会英语意大利语、懂中文,足球和滑板能玩出花,是个侦探,还会开汽车轮船火车飞机宇宙火箭……

    “好像混进了奇怪的东西。”工藤新一半月眼。

    商业互吹中止,他们两对着笑了一会。

    新一站回到滑板上,大声说:“伊月,我结婚时候请你去写婚礼邀请函啊!”

    伊月挥手,大方地说:“我给你写一万张!”大声问他,“所以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少年一溜烟滑开,衬衣的尾端随风扬起,嗓音扩散开来。

    “到年龄就结婚,一刻都不会等——”

    磕到了!

    她忽记起其实整个童年都在等工藤新一和小兰告白。

    他最后告白了,在伦敦,在大本钟的下面,那不就是最好的结局吗。

    伊月微微笑着,满心欢喜。

    她戴上耳机,继续写字,玄金的鸟儿围绕她的左右。是墨迹飘成的魂魄,彩带一样流光溢彩。

    这时,五条悟到了,站在喷泉前的空地。伊月正背着他写字,很专注的样子。

    直到她回过头,看见了他,便欣喜地朝他挥了挥手。

    戴墨镜的帅哥肌肉记忆般微笑了下,站在那里,眼前的画面不太入脑,他正在思考。

    女王的事,困扰他的时间已经超过了24小时。

    从长远的时间角度来看,所有一切都无意义。任何胜利都短暂,所有相聚都分离。

    黛希活了那么久,看了那么久,所以她能释怀,能够让渡自己的存在,放弃主宰,离开那份力量。

    因为她知道除却力量,她本身存在的意义,黛希已经找到了,她还是存在,与海融为一体。

    五条悟能够看见,能够理解,但是做不到,同时觉得至今为止作为「最强」,所做的一切也不过如此。

    他清澈见底的目光流泻过片刻的迟疑。

    如果像黛希一样,抛却那份力量,他会是谁?

    我是谁,这或许是个哲学问题。

    18岁的时候,曾经拷问过自己,那天灯火阑珊。

    —“因为你是五条悟所以是最强,还是因为是最强所以是五条悟?”

    杰曾这样问过。

    我是谁,这应该是个哲学问题。

    他的眼睛看得太多,黑白的画面中,有些鲜活的东西跳跃而起,似乎组成了一个字。

    「悟」

    伊月写下的,在不朽的石板上。

    要问我是谁的话

    是五条悟啊,当然

    他既是最强,也是五条悟

    可他的名字不是最强,是悟

    而悟是最强的

    毋容置疑

    伊月背身,在「悟」的下面,又写了一行字

    她全身心都想鼓励他,她知道他此刻陷入了暂时的迷惘,需要鼓励。

    苦夏什么的,都去见鬼吧。

    她转过身,指着「悟」——吾心

    地面上组成了一行字。

    「吾心即宇宙,宇宙即吾心」

    —“你的选择都有意义。”

    五条悟的思绪回到了那日的灯火阑珊,记起了这句话,还有那个人。

    为何会在这种时候想起杰。

    因为把他从虚无和宏伟中解救的,一直都是身边的人,这些轻盈而美丽的事物。

    白发神子的嘴角逐渐上弯,指了指头顶,让伊月把耳机摘下来。

    伊月听话地照做了。

    悟摆出一个要哭不哭的表情,说:“比起变成蚌躲起来,我还是想做为一个「人」活着。”

    但他分明是在笑,惨兮兮同时又得意洋洋,向他对面的女孩喊出:

    “机会难得,你要告白吗?对我……五条悟,本尊。”

    伊月的手划过头顶,画出四分之一个圆,朝他比了个中指。

    让他滚蛋。

    五条悟开始狂笑,笑得仰过去又弯了腰。

    他本不该想起杰,站在他面前的现在并不是杰。

    当初的那个夏天,要是能敞开心扉谈谈,可能一切都会不一样。可是没有如果……

    人们说木已成舟,说事已至此,可然后呢?

    苦夏,果然好难熬。

    风动无声,伊月刚滑了几步,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截住了。

    五条悟截住她,把他从虚无和宏伟中解救出来的轻盈而美丽的女孩。

    “你要逃去哪里?……稍微也考虑一下我的心情。”

    “叩问过我的灵魂,却还想要叛逃吗?”

    伊月的耳机还没来得及带上,被他堵在了花圃的木栅栏外,栏杆交错,比他们两都高,里面就是满眼的绿意和芬芳。

    “束缚。”伊月点了一下他的肩膀,想走……

    “加上Line之前,恋爱禁止。”她说。

    她的轮滑站不稳,基本没有自主能力。能被他轻易扯来扯去。

    悟把她扯过来,说:“束缚不是这么用的。”

    然后他把她转过去,抱住,他的胸膛贴着她的背,现在,他们心脏的位置是平等的。

    他用拇指摁住伊月心脏的位置,其他四指在下。

    就几乎是握住,她的左胸。

    他用力的那一下,那个瞬间,疼的几乎叫出来。

    肋骨好像会断掉,有被贯穿的感觉。

    并且她感觉到了他,与她一同跳动的心绪。

    那是一种情绪,惆怅,难以言喻。名为束缚的力量。

    伊月不住地颦眉“……”。她被放开了,得以转过身来,十分不解地看着他。

    五条悟扬起下巴,道:“束缚其实是交换,也就是说,一旦加上Line,”他笑了笑,“可不是恋爱就能中止的因果哦,你会付出代价。”

    伊月:“什么代价?”

    悟偏开视线,顾左右而言他,轻声说:“今天没穿内衣。”

    伊月:“……”

    他说:“为什么有时穿有时不穿,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伊月低头思考了下,说:“……主要是看衣服的厚度,我的话,只要能不穿就不想穿,因为很讨厌被束缚。”

    为什么要认真回答啊!说着,抬手,耳光就来了。

    但是被拦住了……耳光。

    五条悟柔声说:“不要打我嘛,我不是故意的,有时一晃眼就……很难不注意,毕竟……是个男人。”

    现在他理直气壮地握着她的手了,是她自己送上来的。

    悟看着她,说:“我知道怎么念了。”

    伊月抬起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yue”五条悟说:“月月。”

    “……”

    伊月垂下脸。一同下落的,还有她的唇角,抿出一个让人难以忘怀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想去吻她。

    无法抑制,难以启齿的愿望。接着,悟把她的手腕送到嘴边,咬了上去。

    刚感到温热的气息,疼痛便跟着袭来。伊月惊异地抬起脸,他在啃她的手腕!

    她看见了他的小犬齿,像狗。然后是红色的血,过于惊讶以至于疼痛后置,辛辣辣的疼钻进心里,刺得浑身酸楚。

    等她终于把手抽回来,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不知天高地厚。

    咒术师本来就是怪东西,血腥、邪门、扭曲、疯疯癫癫

    ……哪里会是正常人?

    最强咒术师到底是什么呢,是最扭曲不过的东西了。

    可看着他的神情,残忍地笑着,张开嘴舔舐上颚留下的她的血液……就分明是个顽劣的小孩,又觉是很好懂的样子。

    瞪着他清澈的蓝眼睛,世间的一切就都原谅了他。

    可是,伊月歪了下头。

    不能被他清纯的脸骗了啊,小孩子才不会想抱着女人的手腕啃一口……他就是个极度恶劣的男人。

    纯纯疯批。

    伊月好想跟黛希吐槽,为什么平等地跟每一个人互动过后,偏偏五条悟要咬她一口。

    她完全不清楚他的心情,悟想到的事,她做的一切成为了多么让他珍视的瞬间。

    完全不懂,是想要让他开心来着,但并没有做让人误会的举动,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一定是有什么大病!不捉弄人会死的病。

    五条悟看着伊月,她理性的表情,快哭的眼睛。

    果然很美。

    接着她忽然松开捂着的手腕,抬起来,把血和口水奉还给他,用力擦到他脸颊上。

    同时的,伊月说:“狗东西。”

    然后她默默戴上耳机,滑走了。

    五条悟嗤笑,低下头,用拇指擦了下嘴角的血,擦到自己的舌尖上去尝。

    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想犯错啊……强迫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但是,束缚住了。

    刚才那下,因为下意识装逼,想给她展示一下,所以玩的是真的。

    所以不能。

    怎么能不算是翻车呢,简直大失策……

    他跟伊月加了束缚,货真价实的。

    「加上Line前、恋爱禁止」

    五条悟的眉峰不可抑制地下落片刻,难过了三秒钟。

    不过没事,交换条件已经定下,这个束缚的另一个名字是

    「加上Line就、结婚」

    所以问题不大,五条悟如是说。

    想到那三个字曾经从她嘴巴里说出来过,他的嘴角就止不住上扬。

    他甚至记得她那时讲话的表情,那家天蓝色遮阳伞的咖啡店不错;那一天晚上的鳗鱼饭也不错。

    不如说她有一种能让东西变好吃的魔力。

    是你自己说的,这不怪我

    都是命中注定

    是吧,五条月

    他提起脚,再缓缓放下,迈开步去,现在要往前走。

    他望向盛夏繁茂的花圃中央。是满园的枝繁叶茂、热烈奔放。

    如此情形,忍不住让人想吟诗一首

    「嗯、心情大好、夏天简直赛高、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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