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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圆一直守在盥室门外,竖着耳朵留意屋内的动静,生怕主子独自沐浴出个什么好歹。

    屋内除了偶尔的水声,也没什么特别的响动,后来连水声也听不到了。

    圆圆在门外喊:“三公主,你是洗完了么?”

    片刻后屋内传来少女慵懒的声音:“没有呢,我还得泡一泡。”

    圆圆松了口气,应了声:“好的三公主。”

    少女洗完出来时天已经黑得不见五指了,她潦草地裹了件月白色长袍,披着一头湿发匆匆穿过屋外的台阶闪身进了卧房。

    圆圆想跟进去给主子绞发,还没跨进门槛呢,那房门就“呯”的一声关上了,圆圆吃了个闭门羹,愣了愣,隔着门喊:“三公主,你的头发……还是湿的。”

    少女在屋内回:“我自己绞干。”

    圆圆疑惑地“哦”了一声,又道,“晚膳已经备好了,奴婢这就给三公主提过来。”

    她说完欲转身去后厨,还没走下台阶,卧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少女湿漉漉地站在门口,乌发披肩,拽地长袍盖住了脚趾,烛火从她身后照过来,映得她周身好似裹了一层光晕。

    “圆圆,你说我身上的胎记到底丑不丑?”

    圆圆被问得愣住,之后摇了摇头:“不……不丑,三公主的胎记……很特别。”

    少女仿佛被安慰到,长长舒了口气,“嗯,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她顿了顿:“我今日困倦得很,不想用膳了,想早点歇息,你不必送膳食过来了。”

    圆圆刚想问主子是不是身子不舒坦,那房门却再次“呯”的一声关上,之后屋内便毫无动静了。

    她满腹狐疑,总感觉主子今日怪怪的,却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倒像是心里藏了什么秘密,她不敢冒然多问,在屋外徘徊了一会儿后,便忙着收拾洗漱去了。

    夜渐渐深下去,很快就到了亥时。

    少女赤足立于门口,猫着腰隔着房门细听外头的动静,外头除了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压根儿再无别的声响了。

    她自顾自地嘻嘻一笑,转身就往后窗走,裙摆太长,总要被她踩在脚底下,她只得伸手将裙摆高高地提起,继而像猫儿一般爬上了后窗的窗台,再支着胳膊撅着屁股用力一翻,整个身子便“嗖”的一声滑到了窗台另一边。

    另一边是狭窄的台阶,从台阶往左拐,便可见宅子的后门,从后门穿过去,就能直接进入容宅了。

    外头好黑呀,伸手不见五指,但她一点也不害怕,熟门熟路,她闭着眼都能找到容宅的后门。

    少女提起裙摆小跑着穿过了屋后的台阶,刚行至院墙处,又蓦地顿住,弯下腰去,摸索着将烙痛脚心的小石子拿开,继而直起腰身打开后门,像风一般从后门跑进了容宅。

    狗儿正在昏暗的后院里收拾杂物,猛地感觉身后有一道白影蹿过,他吓得汗毛倒竖,大声喊:“谁?是人是鬼?”

    空气沉静了一瞬。

    少女扒在门廊下,露出一颗披散着头发的小脑袋,对着昏暗光线下的狗儿嘻嘻一笑:“是我呢。”

    狗儿捂着胸口大松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嗔怪:“三公主真幼稚,黑灯瞎火的故意吓人。”

    少女从门廊下走出来,拖着长袍站在台阶上,一本正经地解释:“我比你大,你不能说我幼稚,何况,我也没有故意要吓你。”说完高高地扬着下巴,转头走了。

    狗儿看着少女的背影,如大人般无奈地摇了摇头。

    少女穿过门廊直接来到了正房门前,房内黑灯瞎火的,不见容哥哥的人影,她转头瞄了瞄,发现旁边的屋子隐隐溢出灯光,那不正是狗儿所说的书房么。

    平日里都挂着锁,今日倒是开了门。

    她毫不犹豫地行至书房门口,门虚掩着,烛火从门缝里溢出来,像一条橙色的细线。

    她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

    屋内的容瑾抬眸,对视的瞬间两人皆怔了怔,恍若一种梦幻之感。

    她立于门口,肩披湿发,身着月白色长袍,杏眼莹莹发光,恍如突然降落的仙女儿;他坐于案前,手捧书卷,身着月白色长衫,眉目如画,国色天香。

    “容哥哥。”她脆生生地唤他。

    他瞬间反应过来,匆忙合上案卷,将其收入屉中,继而从案桌前起身,静立片刻后才轻声开口:“小染,你……怎么来了?”

    少女一听这话就撅起了嘴:“你都不去找我,难道我也不能来找你了吗?”她往前行了几步,在离案桌两尺远时停下来,扁了扁嘴,“容哥哥是不是不想见我了?”

    “小染,不是这样的。”他提起长腿徐徐从案前走出来,软语相慰,“咱们去门厅里说好不好?你想知道的,冥臣都说与你听。”他断然不能让她发现这间屋子里的秘密。

    少女这会儿在耍小性儿呢,哪会乖乖听话,“不,我就要在这里说。”她说完还转头去将身后的房门栓紧,继而靠在门后,气咻咻地瞪着他,一副能奈她何的架势。

    他自然不能奈她何,她一耍小性儿,他就没撤,“好,冥臣听小染的,那就在这里说。”他垂眸,无意中瞥见她衣摆下的脚丫子,顿了顿:“地上凉,小染坐在椅子上说可好?”

    “我才不冷呢。”少女梗着细细的脖子,绷着小脸:“我今日来不想说别的,就想听容哥哥一句实话。”

    他温柔地看着她,手指悄悄曲起来,又轻轻舒展开,“小染想让冥臣说什么?”

    她抿了抿小嘴儿,直言相问,“你是不是喜欢何丽晴?”问完仍觉得委屈,眸中闪出濛濛泪光:“你若当真喜欢她,我便搬回公主府,从此不再见你了。”

    他立马摇头,一向不疾不徐的语气此时也变得急促,“不是,不是,冥臣不喜欢她。”

    她心头一松,泪花却兀地滑出眼角,吸了吸鼻子,倔强地用衣袖擦掉脸上的泪,哽咽着问:“那你为何要这般急着与她成亲?”

    他一看到她落泪,面上就露出无措,沉默着,袖间的手掌再次悄悄握成拳。

    少女缓缓走向他,脚步无声,拽地长袍逶迤而行,“容哥哥为何不说话,是心虚了吗?”她已行至他跟前,抬头,定定地看着他,水濛濛的杏眼里满是审视:“或者,是觉得我好骗吗?”

    他继续摇头,语气格外低沉,好似压着千斤巨石:“小染,冥臣没有……骗你,冥臣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

    他再次沉默下来。

    他与她看似相隔咫尺,实际却是相去天渊,许多事横在他与她之间,不能言明,更无从解释,拼尽全力而触不可及,爱恨交缠却无法离弃,无奈与悲伤如潮水般填满了他整个胸腔。

    少女哪会知道他的心思,再次往前一迈,整个身子几乎贴到了他的身前,“那容哥哥便亲口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他眼睫翕动,缓缓迎上了她的目光,也闻到了她身上胰子的清香,似是桂花的味道,乍一闻很浓烈,再一闻又透着一股清新。

    “小染,”他喉头发哑:“冥臣心里……除了你,再无旁人。”

    少女任性地跺了跺脚:“不行不行,不能这样回,你得说到底喜不喜欢我。”

    他当真拿她没法子,只要她开心,他都愿意顺着她,“喜欢。”他的声音愈发低了下去,眉眼间浮起浅浅的羞涩,“冥臣喜欢小染,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小染了。”

    少女扁了扁嘴,明明很开心,眼泪却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他心疼她,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抚她,只得掏出棉帕给她擦泪。

    少女却将他拿着棉帕的手摁回去,抬起泪迹斑斑的小脸,哽咽着问:“容哥哥喜欢我,我也喜欢容哥哥,我们算不算相爱的人?”

    他面色温柔地点了点头。

    她又问,“相爱的人,是不是就应该在一起?”

    他怔了怔,再次点了点头。

    少女抿着小嘴儿沉默了片刻,继而发狠般咬了咬牙,“那我决定了,今晚我们就在一起吧。”她说完伸手去扯领口的系绳。

    领口系了一个蝴蝶结,轻轻一拉,蝴蝶结便瞬间滑开,长袍的领口也跟着散开,她白皙的锁骨赫然显露。

    “小染……”他面色滞住,不知她要做什么。

    少女继续去解衣袍上余下的的盘纽,一颗接一颗,胸前白皙的肌肤全然乍现。

    容瑾大惊,“小染,你……”

    他想要伸手去阻止她,她却已解完所有的盘纽,继而手臂轻轻一抬,月白色长袍便如蝉翼般“嗖”的一声滑落。

    白袍底下她竟寸缕不挂,玲珑的身体一览无余,丰神绰约。

    空气蓦地沉静下来,好似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一般。

    她赤/身而立,他呆若木鸡。

    随后他伸手一挥,屋内莹莹闪烁的烛火“噗”的一声熄灭,黑暗猝然笼罩下来,相对而立的二人只剩了两个朦胧的轮廓。

    他以极快速度拾起地上的长袍,用力展开,一把将少女玲珑的身子包裹住,双臂环住她,头俯下来,气息重得好似雨天里黏糊糊的泥土:“小染,你是尊贵的公主,不可以在男子面前脱衣裳。”

    少女窝在他怀里,想要抬头看看他,可是光线太暗了,他抱她又抱得太紧了,她只能看到他凸起的喉结及流畅的下颌线条:“容哥哥是我喜欢的人,不是一般的男子。”

    他将下颌抵在她湿乎乎的头顶,气息仍是重得吓人:“小染也是我喜欢的人,我不要小染为了我而变得卑微。”他又忘了自称“冥臣”。

    少女缩在他怀里嘻嘻一笑:“容哥哥,我没有觉得卑微呀,我今日沐浴时用了特别多的胰子,洗得特别干净,我想要与容哥哥亲亲和摸摸。”

    容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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