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轻喜欢小酌，惯常地点了几瓶烧酒。
羊肉串店的烟火气很浓，像回到了小时候坐在街边吃串串听人吆喝的场景。
“姐，你这朋友不是爱豆吗？怎么一直在喝酒。”余轻扯下一块羊肉咀嚼，碰了碰余蘅。示意她看一下一直喝酒的林七多。
“我也劝不住真想喝酒的人，你看咱爸什么时候听劝过？”余蘅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手悄悄伸过去，把林七多面上那瓶没开封的酒放到了地上。
岑柒笑着挠头发，打了个酒嗝，她今天真开心，遇见的两个人都是真正活在岑柒世界里的。自己并没有像林七多说的那样不存在吧。
“小蘅姐，你认不认识岑柒呀？”岑柒醉醺醺地趴在桌上，用脸颊蹭了蹭大理石桌，冰凉凉的，真好。
“岑柒？”
“是谁呀？”余蘅不解地问，只是这两个简短的问句让对面林七多的眼神黯淡下来。
“那你认识廖安茴吗？”岑柒沉下语气接着问。
“安茴啊，是我的好友，怎么啦？”余蘅放轻语气，生怕惊扰到林七多，但对方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把那瓶未开封的酒拿了上来。
余蘅不知所措地和余轻对视，示意对方想个办法，但后者也摸着脑袋，味同嚼蜡地咬着羊肉。
“要不等她醉了，就给送回去。”余轻想了个不用想的办法。
朴智旻练舞到半夜，等到玧其哥都从工作室出来时，他才换了衣服拿上包准备回家。
“你头发都没吹干。”闵玧其皱眉，朴智旻倒是无所谓地摸了摸半干的碎刘海。
“哥，下楼就是车库，上车就没关系了。”
“这几天我弟带爸妈去济州岛旅游去了，我待会儿送完你，就直接回家了。”朴智旻按下电梯，看着楼层未到，便和闵玧其说起了话。
“最近怎么练到这么晚？”闵玧其有时候待在工作室有些昼夜颠倒，但困了就睡，时间还算充足，只是智旻最近练习有些不要命。
“年末之后，硕珍哥不是快入伍了嘛，想着这段时间，一定要把所有参加的舞台呈现更完美一些。”朴智旻说这话时淡淡的，闵玧其理解他的努力，但也心疼他，不过劝慰的话他说不出来，因为智旻和他是一类人。
心里有着一股生而隐忍的狠劲。
“我来开车，先送你到家后，我再把车开回宿舍，明天来接你。”闵玧其命令式地开口，他也极少有说这么重话的时候。朴智旻点点头，默认顺从。
余蘅四处找人，最后打听到了林七多的住处。她开车登记进了小区车库后，嘱咐余轻把林七多背下去，然后自己取了车钥匙下车。余蘅掏出林七多的手机，牵着她的手用拇指解锁。
然后找到林七多成员的联系方式，拨了过去，只是一分钟后，电话没人接听。
余蘅看着余轻背上脸颊醉红的林七多，无奈地搓手，在她犹豫自己是不是要把人带回自己的出租房时，一道车灯闪过，她蒙住眼睛，等松开手时，闵玧其和朴智旻从一辆黑色越野车上跳了下来。
林七多其实并不重，余轻背着她也不算吃力，只是他见姐姐公司的那两个男团成员走过来时，那种视线扫荡的压力让他有些站不稳。
“她怎么了？”朴智旻小跑过去，想起上次在医院撞见林七多，着急地问。
“喝多了点。”余蘅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见林七多不是因为身体原因闭眼，朴智旻身体松了下来，然后开始打量背着林七多的余轻，模样清秀，感觉十七八岁左右，正少年。
“她住这？”闵玧其走过来，小声问了一句。
“嗯。”
“有成员来接吗？”
“打过电话了，都打不通。”余蘅闷闷地回应。
朴智旻想着说自己家在楼上，他可以带林七多暂时去睡一个晚上，不过自己和她已经分手了，从男女有别划分开始，他就不该这么随性。
“小蘅姐，你带着个醉鬼也不好到处走，我家也在楼上，家里人都出去旅游了，待会儿你和林七多一起去我家住吧，洗漱用品都有，然后我和玧其哥回宿舍住。”
“至于这位弟弟，你家住哪儿，我们送你。”朴智旻安排妥当地说出口，找不到一丝错处，余蘅想了几秒，点头同意。余轻想了想，对于这安排也算满意，他背着林七多准备跟着姐姐往电梯间走时，朴智旻淡笑着按住他的肩。
“弟弟，血条也不能逮着一个人掉，我来吧。”朴智旻半蹲在地上，车库顶上的灯光将他的发色晕染成金黄，余轻盯着他，倒是觉得这个男生就是为舞台而生。不过余轻还是觉得手有点酸，他也没有追爱豆的爱好，既然有人自愿帮忙，他也不至于为林七多和姐姐公司的爱豆起冲突，索性很干脆地松手，扶着林七多到了朴智旻背上。
“智旻和七多很熟吗？”余蘅跟在两人后面小声对闵玧其发问。后者倒是侧目看了一眼余轻，反问道。
“这位是？”
“我弟弟，余轻。”
一年一度的年末舞台和着冬日的风一起到来。岑柒特别怕冷，在风度的风衣和温度的羽绒服上果断选择了后者。只有彩排走位时，才把外套短暂地脱下来过。
“为什么男团成员表演的时候衣服那么多，不公平。”
岑柒彩排结束后，哆嗦地吐槽，下台阶的时候，看见朴智旻把手插进大衣口袋，抬头看她，像是一直等在那。一看到他，岑柒就想起那次喝醉酒从朴智旻家里醒来的事，感到很挣扎。她不知道朴智旻当时出于什么意愿让她去住，明明想着不要和他有任何联系，但阴差阳错还是有交集。
反正事后两人也没见过面，联系人对话框也始终保持空白，谁也没再多说一句，往前多走一步。
就当朴智旻什么都不知道吧。
金文熙就在岑柒身后，看到朴智旻没有像以前那样热情，只是简单点头行礼就走了过去。南韩娱乐圈新闻擅长捕风捉影，她一个小女生，却没办法在那样的谣言下，继续表达自己的心意，因为真真假假，她也只能从爱豆角度，当作是真的，若是被以第三者报道出去，她的事业就全毁了。
顾欢乐是压根对防弹没有好感，所以也极快地越过岑柒，敷衍地朝朴智旻点头，迅速走了过去。
岑柒见成员们都走了，自己还怔然地站在台阶上，她渐渐回神，准备下去。只是刚动了左脚，朴智旻突然笑着看她，岑柒觉得有点惊悚。
“上次的事，谢谢，但你还是离我远点吧。”她一步一步下了台阶，到平地时，还小心地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没人看他们，稍稍放了心。
朴智旻穿了很经典的黑色翻领大衣，内衬和裤子都是极简黑的风格，今天他没有戴耳饰，只是配着银质的耳钉，脸没有上妆，气色有点儿不好，但不妨碍他本身就精致好看的面孔。
他就简单站在那，也会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岑柒突然清醒地意识到，如果自己作为岑柒，是绝对不会有机会接触他这样的人。
她想起上次差点被林七多同化，心里对朴智旻有了抗拒。岑柒大概推导出一个真相，如果听从林七多的话动了成为她的心思，自己会对身体失去掌控权。
虽然小蘅姐只能记住廖安茴，岑柒在他们记忆里是根本不存在的人，但至少此刻，她还能真切感受属于自己的感官。
而自我没有思想却只剩躯体的人生，还不如不要。
“我过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HYBE准备把你们公司收购了，不出意外，明年你们会搬到HYBE的新楼里。”
岑柒回神，对于朴智旻的告知并没有表现多惊讶，如今她想迫切解决的并不是自己的生计而是生命。
在朴智旻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岑柒忍不住叫住他。
“你相信玄学吗？”
朴智旻回头，露出不明所以的表情。
“这个很重要吗？”
“很重要。”
“我不懂你口中的玄学是什么，但我信奉绝境之处会有奇迹。”朴智旻的回答让林七多笑了一下，虽然很浅，但这是两人相处以来，最为平和的时光。
年末舞台正式开场是在体育场的晚上，岑柒在工作人员那要到小毯子披在膝盖上，其实她就算成为林七多生活了那么久，还是不太懂一些娱乐圈的敬业规则。
比如现在自己没有表演，坐在露天的嘉宾席里看其他人演出，然后穿着无袖的小背心，短到灾荒年间的裤子，抖着腿，哈着冷气，靠一张薄薄的毯子取暖。
这就算敬业吗？
不解。
“小七姐，你都冻成猴了，怎么不去休息室？”朴志训是年末舞台的MC，他拿着主持人卡下来休息，刚到嘉宾席，就看见林七多哆嗦着牙齿抿着嘴坐在中间那排靠后台的位置那。
她两个成员都不在。
“可以去休息室？”岑柒还以为除了内急上厕所外，大家都得在这待着不动呢。
“当然可以，要是一直光膀子待着，那人要成冻尸了。”朴志训看了一下台下热烈的粉丝，犹豫了一下，坐到最后那排恰好在林七多身后的地方。
难怪顾欢乐和金文熙说去上厕所，就再也没回来过，也不叫她。岑柒低头，眉眼蹙着。
朴志训看她耷拉着肩，倒是猜到她的想法，叹气，转身下了后台。
岑柒想着自己和她们也相处快一年了，就算不是特别亲近的朋友，好歹也不该存在那么大的敌意吧。
她从前也是这样和大学室友相处的，虽然后来能联系的人只有一两个，但至少在相处的那段岁月里，她们都是尽量温和地融在一个二十平的小房间，一起打着热水，晚上熄灯热聊八卦的，那样的日子。
以林七多活着的日子并不痛快，周围的人际关系，单薄如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台下粉丝发出尖利的声音，岑柒抬头看向转播屏幕，是防弹的舞台。朴智旻穿着轻柔的白色衬衫，表演着一段独舞。他身体很自由，每个动作的线条非常流畅，随着音乐声激荡，男生跪在光束中。
随后，鼓点出现，七人合队，跳跃落地，齐舞刚柔相融。
以前无聊的时候，岑柒很喜欢看体育运动员的比赛，尤其是花样滑冰，她非常喜欢选手旋转跳跃结束时，扬手落于冰面，那一瞬间的震撼感。
岑柒惊叹，原来防弹能够带给她相似的震撼。
表演结束后，弟弟们扎堆去上厕所，金硕珍拿着工作人员给的纸巾，利落擦汗，先一步从后台往嘉宾席走。
他到现场时，发现最前和最后的座位都满了，只有林七多那排空荡荡的显得寂寥。
他往林七多的位置走去，台下的尖叫声逐渐震耳。
金硕珍把擦完汗的纸巾塞进口袋，抬眼看着台下，无数的粉丝摇着阿米棒，就近的人群朝他做着摆手的手势。
金硕珍读懂了他们的话，站在原地不再动弹。
林七多抬眼和他对视，很快别过脸，像是没看见他似的，低头揉搓着一张小毯子。
朴志训把杯子藏在袖口上台时，看见硕珍前辈在那里干站，他有些疑惑，顺着方向再看到了一个人坐在那的林七多，忽然觉得心酸。台下粉丝锣鼓喧天，台上艺人们互相拘谨规避着意外。
他拍了一下头顶，越过硕珍前辈，坐在了林七多旁边。
“小七姐，我把保温杯放在座位下面，热水，烫不死人。”朴志训故意把主持人的卡片掉在地上，然后装作去捡，顺手把杯子藏在座位下面。他正经危坐，目视前方，刚好错过林七多低头抿笑的表情。
身后成员们都回来了，金硕珍快步越过两人，坐在了靠观众方向的位置上，翘着腿，双手合十，放在膝盖上。
这个位置很适合粉丝们拍照，底下尖叫声再起。
“哥，怎么耳朵红了？”金泰亨看向观众，还在猜想金硕珍是因为粉丝们吼了什么调戏的话才红了耳朵的。
金硕珍尴尬地笑了一下，手心微汗出。他很清晰自己耳朵红只是因为刚才的羞愧。
朴智旻坐在成员们中间，眼神忍不住往林七多的位置上瞟，等注意到朴志训拿着主持人卡片起身离开时，他这才松了口气，开始和南俊聊天。
岑柒弯腰拿起朴志训给的杯子，旋开盖子，热气出来，她想到了以前心情不好，总是会在学校附近的面馆点一碗重庆小面。
当老板端着热腾腾的面摆在她桌前，热气涌到脸颊，她就觉得一切的苦难都被治愈了。
“林七多，你喝热水干嘛？待会儿我们要上台了。”
金文熙姗姗来迟，坐在她旁边，侧目看到旁边隔着一个空位坐的是郑号锡时，故意提高音量地提醒林七多。
“队长呢？”岑柒小口小口地喝了几下，装作没听见，随意问了一句，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轻轻地贴了一下脸颊和嘴唇。
看了面巾上一道很浅的红痕，岑柒放下心来。如她所想，只是口红掉了点色。
“队长在休息室练习，工作人员通知后，我们就在后台门口会合。”
年末舞台表演结束后，所有艺人都上了台，舞台的站位是根据人气来的，比如BTS和朴志训的限定团WANNA ONE站在前排，而岑柒则是跟着顾欢乐站在了中间位置，随大流地朝观众挥手告别。
“各位，新年快乐，我们明年见。”
岑柒很明白主持人这句新年快乐意味着在近一个月的日程里，她可以什么也不做地休息了。
所以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脚程迅速地转身，幸好后台的楼梯离中间站位的队伍最近，她没几步就上了楼梯。
只是走到第三个台阶时，岑柒踩滑掉了下去，膝盖和水泥地面相撞，随后整个人都栽了下去。
身后有人惊叫一声。
岑柒虽然疼，但还能站起身来，一侧的工作人员赶忙上前扶住她。
人流太大，岑柒示意工作人员把自己扶到一个角落，等着众人散去，只是一个个团似乎对她摔倒都有所耳闻，路过时，总会朝她看上几眼。
生平没那么丢脸过。
岑柒低头咬牙忍着膝盖处火辣辣的疼痛。
散场时，两侧的楼梯都可以走，金硕珍因为礼节和一个钢琴界的前辈攀谈，到退场时，他已经被人群和弟弟们隔开。想着待会儿就回休息室，金硕珍便选了一个人少的方向往回走，只是刚走到中场时，前面突然有了尖叫声。
前面的人议论纷纷，金硕珍听到零零碎碎的讨论声。
“Clouds的林七多摔下去了。”
“是踩滑了吗？我们也得小心点。”
“人没事吧？”
......
金硕珍下场时，已经是最后几个人，他下到后台地面时，看见一个女性工作人员扶着林七多一点一点往休息室方向挪。
林七多的成员不是走的这个方向吗？
怎么在一个团里混到这种地步。
金硕珍蹙眉，环看了一眼周围，看见台阶靠内测处那有有一个音响，可移动，安了滑轮和推柄。
“您好，我能借一下音响吗？”
“可...可以。”看到来人是金硕珍，工作人员欣然同意，他看见金硕珍推着音响过去，和林七多像是争论了几句，然后把她按在了音响顶坐着，接着让那边的工作人员继续推她往休息室去。
“不好意思，音响我稍后推回来，如果后面出现什么问题，您直接通过我经纪人联系我。”金硕珍小跑回来，把经纪人名片塞到工作人员手里，再三鞠躬，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被推着走远的林七多。
总算没那么愧疚了。
他轻轻叹气。
年末舞台结束对于BTS而言不算真正的休息截止线，七人换完衣服，就立马坐车回了HYBE大楼。
黑色的保姆车在夜色下丝毫不起眼，霓虹灯闪，树影幢幢，行人疲倦，等待归巢。
朴智旻扯下眼罩下车时，HYBE大楼门前的灯正亮着，他跟在玧其哥后面走进公司时，头顶的白炽灯晃得他有点儿不适。
“距离上一期跑弹快一年的时间了，阿米们都很想看到跑弹综艺的回归，所以今天是一期特别的跑弹策划。”
“今天的大规则很简单，我们在公司5、7、11层总共设置了七道游戏关卡，谁先完成游戏，就可以直接下班回家。”
朴智旻闻言眼睛亮了一下，他和兴致正浓的柾国对视一眼，默契地有了胜负欲。
前三关比较像热身游戏，主打的是消耗体力。像跳绳、吹气球这些，凑够了个数就顺利通关了。但因为金南俊的道具破坏力很大，加上天意降临，他每吹好一个气球，刚打结放上不久，总会因为自己不小心脚下，把气球踩爆。
金南俊满头大汗地缓劲，看着成员们一个一个上了楼，郁闷地准备跟PD打商量。
第四关是穿过障碍的红绳，每根绳子上都绑了铃铛，一触就响。虽然看着很难，但只要稍微耐心一些，还是能成功穿越。
“哥，要不你先来。”田柾国笑着提议，朴智旻倒是看出他拿自己当小白鼠的小聪明。
“行。”朴智旻不想过多浪费时间，立马就开始尝试，前两根靠上的绳子倒是很容易就越过了，但是他刚松口气侧身，瞬间就碰到了那根斜在腰间的绳索。
叮当一声，朴智旻出了汗，丧着脸地退回了原点。
本来第三关要求的是吹满十个气球，但金南俊霍霍的气球实在太多，他吹了七个就没了，PD不得不松口让他去下一关。
金南俊高兴地上了电梯，到七楼的时候，只看见两人。智旻在穿越绳索，而玧其哥站在他身后观望着。
“哥，智旻怎么跟我一样满头大汗，这关很难吗？”金南俊有些紧张。
“倒不难，需要耐心。智旻试了七次了，可能现在着急了。”
“不难，哥你怎么没过？”
金南俊疑惑，闵玧其笑着应。
“我专门等你，节省体力。”
朴智旻在第八遍失败后，抿着嘴，退了下来，看着南俊哥也来了，心情更糟了。闵玧其在金南俊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后者了然地笑了笑。
在红绳前方拍摄的PD艰难地看着金南俊穿越红绳，无一例外，他碰了铃铛，然后无一例外，道具损毁严重。
闵玧其淡笑着跟在南俊后面，轻松地穿过非常大间隙的红绳，顺利抵达终点。朴智旻看着PD的脸色，忍不住大笑出声，接着眼疾手快地有样学样，立马穿越了障碍地带。
金泰亨刚看到柾国完成了第七关，南俊哥三人就从电梯里出来了。
“你们怎么这么快，掌握了技巧？”
朴智旻想说，只是因为南俊哥破坏力惊人，无人能阻止。
“这关怎么弄？难吗？”金南俊看着地上的呼啦圈，跃跃欲试。
“哥，就是闭眼转呼啦圈到对面，但不能超过边界，刚才硕珍哥试了三次才成功。”金泰亨看着智旻偷笑，立马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刚PD说了，这呼啦圈用的材质是抗震级别，轻易不会烂，就算烂了，那靠墙根的地方还有二十个备用呢。
朴智旻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快到凌晨一点了，他有些反常地拍了下泰亨的肩。
“泰亨，我特别想上厕所，可以让我先来吗？”
“可以啊。”金泰亨大方地让出位置，反正大家都是最后一关了，迟也迟不到哪里去。
朴智旻这次长了教训，拿上呼啦圈，先闭着眼睛转了几步，他判断好自己方位的偏向性后，有意识地在正式任务过程中，规避了这个问题，虽然最后到终点还是花了点时间，但好歹没重来。
田柾国背着包，在大厅打鼓等着哥哥们下班，在最激烈的鼓点响起时，他看见智旻哥背着挎包，就猛地往电梯跑去，只留一个仓促的背影，完全忘记跟他们打招呼。
“哥，智旻哥咋啦？”田柾国问着在沙发区玩拼图的金硕珍，后者耸肩，表示也不知道。
朴智旻到了车库，上车把包往副驾驶一扔，立马倒车开了出去。
周围的风景很多余，每停在一个红灯，他的手就忍不住在方向盘上搓。
好在夜晚车少，在过了几个大道，几个拐弯后，他顺利来到一家医院。
“请问外伤科在几楼？”
“...靠右门诊部三楼。”女导医惊讶地看着没有戴口罩的朴智旻跑远，如果不是自己工作的特殊性，她肯定尖叫出声，跑上去要个签名。
朴智旻看着每层都停的电梯，他有些等不及了，反正三楼也不高，他索性推开安全通道的门，快速往上跑，在到达了第三层后，他停下喘息，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刘海。
到了外伤科门诊时，他满怀期待地往诊室里看，但里面除了夜诊医生，空无一人。
还是来晚了吗？
朴智旻失落地低头。
那医生看见来人，例行公事地问了句。
“您好，有事吗？”
他摇头鞠躬，转身。
回头却看见了他奔跑而来的理由。
她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的陌生男人扶着她，两人相视一笑的画面，让他觉得讽刺不已。
林七多。
我怎么就忘了。
你本来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