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柳椒年就被拎了起来，吃早饭的时候一直打着哈欠，坐在对面的十三看着犯困的柳椒年忍不住得瑟：“柳大小姐，现在还想去军营吗？”
柳椒年懒得理他，眼皮抬都没抬一下，单手撑着下巴闭着眼睛嚼着嘴里的面包。
柳贺远让杨婆子端了杯咖啡给柳椒年，柳椒年闻到那股苦涩醇厚的味道，眉头蹙起。
柳椒年勉强睁开眼睛看到眼前冒着热气的黑褐色液体凑上去嗅了嗅一脸嫌弃。
“哟，看来大小姐今天兴致不怎么高嘛！”十三的话里透着股阴阳怪气和幸灾乐祸的味道。
柳贺远本来看着报纸听到十三的话，视线越过报纸集中在那杯咖啡上。
“你这喝咖啡的老毛病一点都没变啊。”柳贺远清冷的声音里噙着几分笑意和愉悦。
十三也是一脸笑意地看着柳椒年，柳椒年一直都有个毛病。她喝咖啡偏甜偏冷，喜欢咖啡香气却不喜欢喝完后的感觉，一句话，柳椒年喝咖啡纯凭心情！
柳椒年当然知道两个男人在打趣她，怎么也是在国外生活过两年的人，到头来咖啡都不会喝。柳椒年看了眼那杯咖啡，咖啡沫还在绕着转一圈又一圈。
柳椒年最终还是选择了早餐里的豆浆，三个人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早餐，十三休息，柳椒年就和柳贺坐同一辆车。
杨婆子看着一起出门的三人身影，心里暖烘烘的，将军府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这么轻松了。
到了军营后，柳椒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柳家的军营并没有在那种专门的训练场里相反是在一处村庄里。这个村庄很偏僻，全村只有一对老夫妻，说的话还都听不懂。
这么寒酸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个土匪窝呢。军营门口没有守卫，柳贺远的车很快驶入。
柳椒年跟着柳贺远参观着军营里的角角落落。柳贺远好像在这里没什么地位，士兵们对他视若无睹，爱搭不理。只是柳椒年的出现多少还是吸引了点目光的。
“集合！”一位军官扯着嗓子喊一声，几乎是瞬时，众人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跑步集合在柳贺远的面前。
那一刻柳贺远好像狼群里的狼王一样，那种王者的自信和感召力无人能及！黑压压的一片军人，站在高台上的柳贺远无比伟岸。
“守正道，走正路！”万千军人齐声高呼，呼声震天响地。
高呼声后是别样的安静，过了会儿柳贺远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但没人敢打断。
“今日柳家柳椒年亲临军营，你们照常训练，明白。”柳贺远掷地有声，不做过多的介绍，直截了当。
柳椒年也不矫情，上前走两步和柳贺远并排，微微鞠躬：“各位辛苦了，不必在意我的到来，一切训练如旧就好了。”
柳家的军人素质极高，没有窃窃私语，全面服从命令。这位柳家大小姐虽然没见过面但整个新京谁不知道柳贺远给柳椒年办的接风宴啊，自然也清楚这个看起来小小的女孩身份多么尊贵。
柳贺远抬手示意，还是刚刚那个军官：“解散，训练！”
众人开始分散训练了，柳椒年面前是一横排的人在联系定靶射击，子弹上膛、子弹与枪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训练官宣布成绩，竟没有一个人打到十环，最好的也就打到八环。柳贺远练出来的兵不可能这么弱。
柳椒年仔细观察射击的人和他们的靶子，奇怪明明每个人都打中了靶子的中心怎么会都没到十环呢？
“这不是常规的靶子。”柳贺远看着柳椒年一脸认真的模样，开口提醒。
对，这些人用的靶子是不规则几何组起来的，与平常的圆环靶子不一样，十环点不规则分布，形状更密更复杂。
“不错，有进步。”柳贺远非常中肯的赞赏。
“是啊，他们好不容易练到八环左右的。”
柳椒年一脸狐疑地转过身对着说话的军官问：“八环很难吗？”
军官半弯腰恭敬地回答：“是的，整个军营里能打中十环的只有十三副将和将军，一般人只有脱靶的可能。”
柳椒年看向柳贺远，眼神打量。柳贺远要了把枪对着其中的一个靶子直接就是一枪。
十环命中，底下的□□一脸崇拜地看着柳贺远。
柳贺远的枪还没放下来，他微弓着身体，站得极稳一手拿枪另一只手拖着，眼神坚定神色轻松淡然。他今天本来就是一身军装，实在是太扎眼了让人没法忽视。
“将军开枪了！除了早前实验的时候开过枪就再也没展示过了，真高兴能亲眼看到！”身后的军官高兴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是的，叔叔此时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在充满嘶吼与血腥气的战场上唯一的战神一样。英姿飒爽，形容他只能是勉强。
柳贺远转动手里的枪，枪就好像是听他的话似的回到他的手里。“想学？”柳贺远把枪柄那端递给柳椒年。
柳椒年心里挺激动的，她是柳家的女儿从小就看爷爷他们玩枪，可从来没正儿八经的学过这些东西。柳椒年拿过枪来，依照着脑海里的记忆瞄准开枪。
五环，果然还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柳椒年转身一脸骄傲：“叔叔，我打的怎么样！”柳椒年的眼里全是兴奋和兴趣，回来这么多天这种表情还是第一次露。
柳贺远嘴角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不错，英姿飒爽！”说完柳贺远就下去了，柳椒年愣在原地，来回抚摸着冰冷的枪，眼底的笑意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