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房门被人开开合合，过道里响起纷乱的脚步声。
云漫披着外套打开门看。
客厅里亮起灯，父母不知何时穿戴整齐衣物。
云与也推开了他的房门。
“我和你爸爸有个朋友在外省出事了，我们得过去看看。”
母亲神色很急切，显然是很重要的朋友。
云漫心头突然不安，一根勒在她心间的绳断了。
即使她不认为还会有再荒唐一次可能，却也不会放任自己处在一种不确定的环境中。
想了想，她还是朝席天发去了一个消息。
“漫漫。”临走时母亲拉住她的手，有些不放心。
父亲也看向了她身后的云与，突然那么一刻，云漫像是回到了十年前。
也是这样的一天。父母突然回到家中，看见他们赤.裸.交缠在一起的身体，那冰冷的眼神，让云漫回想起来都不由地打颤。
“云与，你去李项那住。”父亲突然地开口。
一瞬把他们所有人的遮羞布都撕开，包括他自己的。
母亲神情苍白起来。
云漫面容麻木。
唯独云与神色分毫不变。
“好啊。”云与意外的好说话。
云与简单换了衣服跟着父母一起出了门。随后他被放在李项家楼下，看着他进了小区，又通知了李项才离开。
云与看着六楼唯一亮起的房间，在凌晨的凉意中沾染了满身，才堪堪走到小区外打了个车，随即把李项打来的电话挂了。
车停在楼下，云与在楼下的长椅上坐到天蒙蒙亮才起身上楼。
*
云漫一晚上辗转反侧没睡好，甚至不知道晚上什么时候才睡着的。等到再醒来时，天已大亮，飘窗外的建筑铺满金灿刺眼的阳光，云漫突然被空气中的什么呛了一下，她咳嗽了两声，坐起了身。
但在看清房间内的景象时她脑子倏地僵住了，手脚也冰凉。
她睡觉是侧着身朝向有窗的那面睡的，而在另一边，男人坐在她原本放在飘窗旁的榻榻米上，他正抽着烟，烟雾缭绕在逼仄的房间内呛人。
而他神态极其轻松。
云漫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返回的家，甚至不知道他怎么会有打开她房门的钥匙，更甚至，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她都没有察觉。
云漫的脑子在云与戏谑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
她视线往一旁放着手机的柜子上扫。
“找什么？”
“手机？”他笑了下，语气平静极了，“我已经丢了。”
“你想干什么？”云漫突然冷静下来。
“干什么？”
“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云与把烟丢在地上，站起身用脚碾了碾，朝云漫探身过去，目光在她身上逡巡。
云漫身上还是那条睡裙，和祁书勾缠时的睡裙。
睡裙很短，在不乱的情况下堪堪遮到膝盖，这会刚醒，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褪到了腰间，云漫被他烫人般的目光掠过，心中升腾起强烈的不自在，拿手扯了扯裙摆。
“云与，我是你姐姐。”
云漫尽力维持着镇定，可声线中还是不免露出点颤。
云与笑了起来，朝着不断往后缩的云漫走去，嘴角噙着的笑在云漫看来是魔鬼的笑容。魔鬼嘴里还嚷嚷着：“对啊，我要艹的就是我姐姐，你是就对了。”
云漫来不及反应就被云与攥住了手，她下意识尖叫，“云与！你放开我，你让我觉得恶心！”
云与眼神黯淡一瞬，手上的动作也顿了顿，可下一秒又继续笑了起来，手上用的劲越发大，“恶心？你别忘了，我们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我恶心？你以为你就干净到哪里去了？别忘了，姐姐，当年是你先主动的。”
云与掐住云漫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迫使她不得不抬头看他。
“姐姐，这十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云漫拼了命地用力，想要挣脱云与的桎梏，被掐住的下巴难受地上下动了动，“没有！我讨厌你！”
“讨厌我？”
云与若有所思地垂眸思考了片刻。
“姐姐，你讨厌我，可是我很爱你啊，怎么办呢？你这么讨厌我，你说我要不要把你藏起来？让你待上个十几年，说不定你就不会用这张嘴对我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了。”
云漫身体突然抖了一下。
“姐姐知道害怕了？”
明明面前这张脸这么熟悉，甚至比起十年前，变得沉稳平静了许多许多，可云漫却觉得陌生，觉得眼前之人是神从天上派下的魔鬼。
这个魔鬼的一言一行都让如今的云漫从骨子里感到害怕。
云与松开了她的下巴，转而去搂她的腰，他把她扛起来往浴室走去。
云漫被迫趴着，陆续在他身上闻到了烟味，还有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那熟悉的香味让云漫在这种情况也忍不住想，这么多年他都没换过洗衣液。
“云与，你疯了吗？你是不是疯了啊？”云漫在臀部触及冰凉的洗手台时忍不住破口大骂。
皮带“咔哒”的一声响，云漫瞬间全身抖了起来，眼眶也骤然红了，看着云与的举动说不出话。
“你……你怎么能……”
她的腿都在发软。
“云与，你不能这样对我啊，我可是你姐姐。”
裙摆和两根细细的带子都被人粗暴地拉开。云漫的力气在他那犹如蚍蜉撼树。
“云与，我真是讨厌死你了，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你做梦！”
镜子里的他也跟着狰狞起来。
“谁让你是我姐姐呢。”
汗水垂落洇湿浴巾，让人分不清是欢.爱的痕迹还是氤氲的水蒸气，他从后面捂住她的嘴，用力……嘴里吐着粗气，“云漫，你别想摆脱我。”
“你这种人也配成为律师？”
云漫嘴里嘟嘟囔囔骂着，“我要告你，告你强/奸。”
“告我？”
云与呵了声，语气愈发沉，“好啊，等我玩够了你再去告吧，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