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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从徐府大门出来,已至正午。虞晚乔心情颇为不错,带着阿针几个去回香楼吃了午饭。

    饭后消食,打算四处随意走走逛逛,再去参加乞巧节。

    “殿下,您是怎么知道徐大人一定不会开门的呢?还特地吩咐大伙儿带上了家伙什。”路上阿布好奇问道。

    “徐家仗着三皇子,平日里眼高于顶,又怎么会在意孤这个在宫中看似盛宠实则无实权的公主呢?毕竟公主继承不了皇位,除了皇帝的宠爱,一无所有。”说着补充道:“徐家的心气高着呢!只可惜,押错宝了。”因为未来定不会是三皇子登基,而是刚才一直唯唯诺诺小羞怯样的裴恕。

    “这姓徐的老匹夫和王家的一丘之貉,在朝堂上弹劾殿下,徐中平和那王婉也是私下乱抹黑殿下您的名声,凑成一对正好,省得去祸害别人。瞧刚才他们那脸色,真是。”阿针解气道。

    “孤睚眦必报,却甚得皇帝宠爱,这点可得让他们多加深点印象,如此才方便孤接下来的行事。”虞晚乔笑着悠悠道。

    “殿下,倒是没想到那镇南王府世子长得模样如此俊俏,只是气质有些一言难尽。” 阿针感慨道。

    “糟了。”虞晚乔停下脚步。

    “怎么了?”几个侍女神色紧张。

    “刚才只顾着拉郎配,却忘了把握时机揍他一顿。”说着虞晚乔转头,哪里还有裴恕的影子。“刚才他一个人,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啊!”语气听着就觉得十分可惜。

    “……”

    “殿下,我们努力把握好下次时机。”仁娘安慰。

    虞晚乔觉得这话似乎有些熟悉。

    一路走着,街道两边热闹非凡,处处烟火气。

    自车马嗔咽至车马不通行,相次壅遏。故有经验者多弃马车而择行。

    行至京城中专门设有的买卖乞巧物品的市场,世人称为乞巧市。虞晚乔一行人边走边逛,路上摆摊卖小娃娃的格外多。这小娃娃有用泥制成的,也有以龙延佛手香雕成的,俗称“磨喝乐”,是七夕节日这一日最受欢迎的小泥偶娃娃,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会在这天用“磨喝乐”来供奉牛郎、织女,希借此来实现乞巧和多子多福的愿望。

    停了好几处摊位,虞晚乔每个摊位都买了些磨喝乐。出了乞巧市,两边渐为住宅拢聚。

    不同于中午那会儿的太阳火辣,此时气温渐凉,走在路上,也是平添了几分惬意。

    亦不同于乞巧市那会儿人声鼎沸,此处多住家,除了门口晒着的书籍和衣物,几近无人。

    虞晚乔上了马车,倚着背枕,拿出方才买的磨喝乐,从中择出在潘楼前买的磨喝乐,手指微动,一张小纸条从中掉落出来。展开一瞥,就着燃着的香炉,烧了。

    马车行至城东的乞巧苑,此处原是一处私宅庄园,后在乞巧节这日对外开放,因着景色宜人,地方宽敞,贵族公子小姐们相较于独自在家族内乞巧过节,更喜欢相邀三两好友,一并热闹。故就渐渐有了知名度,改称了乞巧苑。

    只是主人家不知犯了什么错,庄园被充了公。空着也是空着,索性皇家就延续了将这园子每年乞巧节日都对外开放的习俗,只是收取一些银两。勋贵人家渐渐便都习惯了在这一日相约在乞巧苑一起举办活动。至于这些银两则由每年举办活动的主人家负责。

    进入园子,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密密麻麻又整整齐齐排列在石子路两侧的装了水的碗。这些碗水皆曝于日下。

    “殿下可要也曝盎水于日中?”见虞晚乔一直打量着这些碗水,身后阿布轻声问道。虞晚乔本欲拒绝,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而道:“布上一碗吧。”说罢,往园子后面走去。

    “殿下,您不是从不参加此类活动吗?”仕娘疑惑问道。

    “今年的七夕有所不同,孤有其他打算。”

    后园已有许多打扮的雍容华贵或花枝招展的妇人小姐们,也有不少公子哥到了,在那高谈阔论。

    一打扮的庄重显气势的夫人在和其余几位官员夫人聊天的时候,见到了前来的虞晚乔,忙上前迎道:“殿下,您来了也不知会一声,臣妇也好派人前去迎接。”端的是大方得体。说话的人是城南侯府的夫人,也是此次活动的主办人。城南侯府暗地里也是站队三皇子的。

    “无妨,侯夫人不嫌孤给你添乱就成。”似是分享趣闻一般:“孤适才从徐御史的府上过来,给徐公子做了桩美满的姻缘。侯府的大公子似乎也到适婚年龄了吧?”此话一出,侯夫人本精致完美的微笑露了瑕疵,有些维持不住,匆匆行了个礼,便借口有事离开了。

    虞晚乔对这些交际应酬内心是敬而远之的,推拒了几人的表面邀请,索性顺着岔开的小道往另一方向走去,寻了个清静地儿,待到晌午时分,未出阁的千金小姐们都往一个方向去了,才起身往同一方向去。

    到地方,已经有人开始投针了。虞晚乔上前观之,经过之人纷纷行礼。只见此时将要投巧之人的碗中水膜生面,那女子手捏绣针,将手中绣针轻轻放置水面上,瞧那水中针影,并非笔直,其影弯曲,一头粗一头细。“得巧!”一边的妇人宣布。

    “好!”围观的人拍手叫好。那女子也是激动不已。

    “孤也来试试。”虞晚乔上前,来到之前命人放置的碗前,跃跃欲试。

    似是不可置信,围观人群彼此面面相觑,随后便低声议论起来。

    “怎么,孤不能一试吗?”虞晚乔看向侯夫人。“自无不可,殿下请。”侯夫人扯着微笑吩咐身边人去准备乞巧用的物品。

    虞晚乔接过一根绣针,放于水面,针未下沉,影却笔直。“这……”宣布结果的妇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按理该照实宣布,只是这位主儿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妇人心急,左右为难。

    这结果本就是虞晚乔自己想要的,遂对妇人道:“照结果宣布便是。

    如此,才好安那位的心啊。

    投针乞巧这一环节结束,虞晚乔便让阿布几人先行离开了。身为心腹,她们各有各的职责,一般只在做媒的时候,虞晚乔才会让人聚齐,一来有些媒“真布仕仁”缺一不可,二来便是借此机会汇报各自进展,也不会惹人怀疑。

    到了晚上,用食过后。此时月色倾洒,园中如洗。

    正是月色赛巧的好时候。

    侯府的仆从早早将用来赛巧的庭院清扫干净。年轻妇女和姑娘们先要向织女星虔诚跪拜,乞求织女保佑自己心灵手巧。年轻男子尤其是想求取功名的读书人则忙于屠狗祭魁星,以求保佑自己考运亨通。

    事后,到了穿针这一环节,女子们把事先准备好的五彩丝线和七根银针拿出来,对月穿针,谁先把七根针穿完,就预示着将来她能成为巧手女。

    只是前方起了骚乱,本想着早点结束这一切,好回去知道线索到底是什么的虞晚乔不耐的抬眼看去。只见一群公子郎君们围着中间的那个男子,推搡着,起着哄,而那中间男子,即裴恕,似乎正被逼着如女子那般穿针乞巧。

    虞晚乔有些期待裴恕的表现。

    只见他还真的就接过了针线,对着月色穿了起来,出乎虞晚乔意料的是:裴恕穿的格外熟练,又快又好,甚至比另一边的有些女子穿得都好。

    郎君们嘲笑着裴恕身上丝毫没有继承到镇南王老王爷的气概,丢尽了王府的脸。又觉得无趣,便四散开了。似是察觉到有人在打量他,转头看来,四目相对。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怎么觉得裴恕在看到自己后眼睛突然红了?也不说话,耷拉着眼皮,低下了头。

    浓密又黑的睫毛,根根分明,轻轻颤动着,似乎能够带起风,肤白如玉,在月色下如同珍贵的琉璃玉器,一碰就碎了。来到裴恕跟前,虞晚乔细细打量着。

    似乎意识到了跟前人的到来,裴恕伸出右手衣袖擦了擦眼睛,不知怎么的,衣袖在抬起准备擦眼睛的时候,顺着手臂滑了下来,于是虞晚乔就好巧不巧地见着了布于臂腕上的乌青伤痕。

    ……小心机无处不在。

    “殿下”说着行了个礼,“殿下也讨厌臣吗?”“为何这么说?”“殿下也见到了臣方才如、如女子那般,会如旁人那般讨厌臣吗?”似是难以启齿,支支吾吾说道。

    “不会。”“为何?”面色惊喜。“因为孤打算给你做媒。穿针好说明你很贤惠。”虞晚乔见裴恕似乎被哽了一下,随即又是熟悉的那副小娇羞模样:“殿下和、和臣吗?”

    这下轮到虞晚乔自己被哽住了,“不是。”于是虞晚乔眼睁睁看着裴恕刚刚才擦干的眼睛又起了水雾,委屈道:“殿下还是嫌弃臣。”“不嫌弃,孤觉得你针穿得真好,孤投针乞巧可是没得呢。你好歹也算成功乞巧了。”虞晚乔不走心地安慰着,丝毫没觉得自己哪里安慰的不对,压根没意识到乞巧是女子该做的事。

    “这、这倒也是。”裴恕点头,似乎被安慰到了,“殿下您也别不开心。”于是虞晚乔就开始了和裴恕的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安慰。

    终于,散场了。

    虞晚乔在裴恕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决绝的离开了。

    脚步刚踏出乞巧苑,脑海一阵眩晕,第一个线索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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