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
江雨甯和顾浛脑袋贴着脑袋，挤在小小的电脑屏幕前。
除了一封粉红色的选秀邀请函，还有各种小配角的试镜邀请，“资源都很适合你。”
江雨甯的注意力却全在选秀上，“选秀的名额不是各公司选送的吗，星熠没选送我，我也可以参加？”
“可以参加，一部分名额是通过海选选入的。”
顾浛翻开笔记本，找到中间一页，“这家选秀我之前也做了调研，可惜的是报名已经结束，没想到林绪风还能插人进去。”
“这种真人秀形式的选秀还是第一次举办，也不知道市场反应如何。节目封闭式录制，一耽误就小半年。”
江雨甯看着“练习生”三个字，恍惚地低喃：“市场反应可不是一般的好。”
她上辈子就参加过这个节目，对节目那些狂热的粉丝还心有余悸……
“哦？你对节目很有信心？”顾浛习惯性地摁圆珠笔笔帽，发出咔哒咔哒地清脆声音，“那咱们去试试？”
江雨甯苦笑，如果顾浛知道她上一世参加后，被骂得狗血淋头，不知还会不会这样提议。
“没有信心，还是看看其他的角色吧。”
顾浛却摇摇头，“其他的角色我看了，都没有出彩的地方，新人很难出头。相比来说，这种节目机会更大。”
“而且主办公司是行业龙头，后期运营不用担心。”
顾浛凝神细思，越想越觉得靠谱，“真人秀形式只要有镜头，肯定就会有人注意。以你的外貌和人品，很有可能积累一批死忠粉。”
“我的人品……”江雨甯盯着屏幕，足足沉默了一分钟。
顾浛那边还在不停翻看网页，翻着翻着猛然一拍桌子，“今天居然是最后一天！快，这就出发！”
江雨甯嘴巴张了又张，看她那副着急忙慌的样子，还是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好叭。”
*
顾浛坐进车里，偏头打量江雨甯。
白裙曳地，长长的黑发被随意挽成髻，斜插一根小叶紫檀如意簪。
几绺发丝松散地从鬓角垂落，耳后白腻的脖颈不经意间露出，温婉可人。
这样的她让人新奇。
顾浛突然想到江雨甯主修的课程——古典音乐，顿时对此次海选充满了信心。
海选最后一天，影棚里依旧人山人海。
这场选秀只选拔女孩子，从众多报名者中选出100位女孩，然后把选择权交给观众，通过舞台表演和真人秀展示，对女孩们进行全方位的考量，最终投出最受欢迎的6人，组成女子偶像团体。
虽然选秀里依旧有资本渗透，但也留出了相当多的机会给籍籍无名的练习生们，大家都铆足了劲儿展示自己的才艺。
海选很残酷，只有一次机会，表现不达标会被当场淘汰，再也无缘荧幕。
顾浛他们到的时候，听到录影棚里有个女孩在低声哀求。
“求求老师们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刚刚真的太紧张了。”
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没一会儿，她便捂着嘴跑出来。
脸上挂着一道道泪痕，精致的妆容斑斓狼狈，那份悲伤与难过几乎要溢满整个影棚。
然而四周的喧嚣依旧，每个人脸上都写满漠然，仿佛已经习惯了失败者的离场。
顾浛和江雨甯杵在过道里，呆头鹅似的目送人家离开。
许久，顾浛才开口：“去门口等吧，下下个就到我们了。”
“哦。”
江雨甯跟在她身后，走到演播室门口，和其他工作人员一起往里看。
演播室不大，一个舞台，一排桌子，以及布满各个角落的摄像头。
身穿皮裤皮衣，满脑袋脏辫的女生站在舞台上，抱着吉他边弹边唱。
话筒没有修音，声音略显直白，再加上面无表情的四位导师，热血的摇滚也遭遇滑铁卢，整个棚子里都飘满了尴尬。
然而女生很陶醉，甚至甩起了头发，江雨甯清晰地看到，她头上的一颗珠子甩到评委脸上……
“可以了，谢谢你的参与。”
四个评委举起红色的“x”牌，一致决定淘汰。
女生眼底隐隐泛起几分窘迫，面上却还是摆出不屑的模样，“你们懂不懂摇滚？”
黑长发女导师礼貌微笑，“下一位。”
江雨甯认出她，是本次评委的首席——刘熙，有名的挑剔与毒舌。
女生的眼角泛红，脸色越发难看，“我敢说整个场子，没有一个比我更懂音乐。淘汰我，你们会后悔的。”
刘熙早已见怪不怪，“下一位，谢谢，请不要耽误别人的时间。”
工作人员终于走进去，想要拉她下台。
“不要碰我，我自己会走。”女生最终挺起胸膛，高傲地走下舞台。
看到江雨甯的时候，大概没想到有人在外面围观，刚要坍塌的情绪愣了一秒，竟然变得几分阴沉。
江雨甯挑了挑眉，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别紧张，这种海选基本就是看脸，只要才艺没太大问题，都能过关的。”
顾浛压根没注意那个女生，只是忙着给她整理妆发，“不跑调就行。”
江雨甯好笑地拍拍她的手， “你去给我找把小提琴。”
“小提琴？”顾浛意外抬头，“你要换节目吗？这个时候，去哪找小提琴。”
“不要急，工作人员肯定有备用的乐器，去找找。”
江雨甯话音刚落，广播里便传出机械的电子声音——
“1266号江雨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