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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章  诊病

    第三十五章诊病

    “张老板也会哭吗?旁人没见过罢。那我算不算在这镇子上唯一一个见过你哭的人?”

    一边问,一边给她扒拉头发,把遮住眼睛的几缕顺进头顶上去,随后俯身,顺势正正对上她的眸子。

    她抬眼,拿袖子抹了把泪,“应该算吧,我轻易不哭的。”

    白皙的脸上有了几道黑色的印子,像小花猫,或者是小鱼,滑稽又可爱。

    他浅笑,权当没看见,继续不紧不慢的说:“那些向你求婚的男人一定也没见过,最起码在公平竞争你这一方面,我比他们强一些,对吗?”

    “陈医生是吃醋了吗?”

    “没有啊。”

    她眯起眼睛,故意凑近他嗅了嗅,“那我怎么闻见一股醋味儿?好大的。”

    他嘴角微微扬起,不回答。鼻子里钻进她身上的香味,耳边又传来她的声音,“不过还请陈医生放心,你只要站在我面前。别的什么都不需做,其他人就都消失不见,黯然失色,就和这船一样,河面上只有一只。”他听完,那几缕头发还吻上他的脸,心痒痒的。

    随后,他们不约而同的探出头看了看河面,才察觉到桥上的霓虹灯已经灭了,河面上黑漆漆的,只剩他们这一艘船孤零零的,被风吹到了……河中间,离岸边愈发远。

    他看了眼手表,“快走吧,十点了。”

    她四顾寻桨,却哪里都找不见,这才想起刚上船时犹豫太震惊,把那桨掉水里了。

    她一拍脑袋,无奈道:“桨没了,咱们上不了岸了……”

    “那怎么办?游过去?”

    “你会游泳?”她问道。

    “不会啊。你会吗?”

    “我也不会。”

    说罢,他们竟然一点也不紧张如何下船,反而相视而笑。

    微风暖暖,轻拂过面,这一刻好像回到了从前,他们在南京的夏夜里说笑。

    她趁着那灯笼暗黄色的光,仔细端详陈乔礼的脸。他变化了很多,当年的稚气已经完全褪去不见踪迹,也瘦了不少。下巴略尖,眼眶深邃。眼神里更多的不是往日那天真而是坚定,总而言之,坐在她身边的陈乔礼不是陈小爷,已经是个很成熟的人了。虽变化如此之多,但唯一不变的,是他看自己的的眼神,永远温柔似春水,眸中还倒影着暗黄色的光。

    她感叹:“你变化真大,脸瘦了这么多。”

    “人长大了以后自然要比年少时的脸瘦些。”

    “是吗?”

    “当然。”

    话少了很多,笑的时候也基本上不露齿,而且笑起来时,右边的嘴角还比左边的略高些,她总结。

    她回归正题道:“咱们还是担心一下如何下船罢。”

    “用手划过去。”

    “这不行,行不通的,用手的话船只会在原地转圈儿。”

    随后,二人都极有默契的靠坐在船上惆怅着。

    他叹息道:“咱们每次初见都充满意外。”

    她自顾自道:“两个马虎人。”

    他又道:“第一次是突然下雨。”

    “我的船桨呢?”她说。

    “现在又是丢了桨。”他说。

    “看来明日得去买一个了。”她又计划。

    “别一会又下雨。”他皱眉。

    两个人各说各话,但气氛又极契合。

    -

    不过没等一会儿,就来了救兵。

    郭严生和马佐杰乘着船来寻他,二人站在船上喊道:“陈乔礼!陈莫声!”

    他们听着,立马从船里探出头来,异口同声的喊:“在这儿!在这儿!”

    郭严生诧异道:“嗳,佐杰,他在那船上怎么旁边还有个女人?”

    “是啊,岂有此理,背着咱们约会,可他刚来不到一天。”马佐杰咬牙切齿。

    “什么不到一日,分明是不到几个小时,他还骗我说对这里的姑娘没兴趣,还说我。”

    她喊道:“喂!来救我们!我们桨掉了!”

    陈乔礼朝他们招招手。

    “不救不救!陈莫声你背着我们找姑娘!”

    陈乔礼哭笑不得道:“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这情况太复杂我一下解释不清楚。”

    那两个救援人员相互看了眼,心里泛起一阵阵酸意。但最后还是划了过去。

    郭严生和马佐杰把他们船上的麻绳绑在自己船上,连带着两只船一并向前划去。

    张思乔点头笑道:“真是多亏了你们。”

    那二人转头笑道:“啊无妨无妨。”

    郭严生一边抽着蒿一边道:“嗳呀……也不知哪位说的,喜欢?不可能。娶老婆,更是无稽之谈。姑娘可要擦亮眼睛,看清楚前面这人是不是真心实意。”

    “好了好了,我替你顶班,成不成?”

    她问道:“什么顶班?”

    他不便解释,只是道:“哦,没什么。”

    那划船的二人悄声议论着。

    “他小子怎么做到的?磁铁吸引铁块,陈莫声吸引姑娘。”

    “那你应当问他。”

    “真好看。”

    “是啊,顶好看。”

    “真是艳福不浅。”

    “嗳……日后咱们打光棍的团队要少一个人了,连他都不在了,咱们竟然还留着。”

    被拖着走的船上那二人也亲昵低语。

    “他们在说什么?”她问道。

    “想都不用想,肯定心里泛酸水。”

    “你怎么知道?”

    “他们两个,一个是光棍团团长,一个是副团长,现下你懂了吗?”

    她倏的捂嘴偷笑,“真可怜。”

    “我这次真是来对了。”

    “你要是不来,还给我烧纸钱的呢,就算我没死也得被你咒死。”

    他马上捂住她的嘴道:“嗳,话不敢乱说。”

    手刚放上去就感到黏糊糊的,拿开一看,才发现她的口红粘到自己手心上了。

    她把他的手拽住,就噗的一声笑出来。

    “这还掉颜色吗?”

    “不然呢?你以为是油漆吗?”

    他又说“我不知道哎。那这应该怎么去掉?擦一擦?还是拿清水洗?”

    “清水粘点洗脸粉。”她说完,他就略有呆滞的看着手心。

    “嗳对了,你们晚上住哪儿?”

    他看了眼前边船上的二人,答道:“应该是随便找个小旅店住下。”

    她把胳膊肘支在腿上,撑着脑袋看向他,眉眼弯弯道:“你呢?你也去?为什么不住我家?那旅馆很小,没有我家好。”

    “可以去吗?”他扬眉问。

    “为什么不可以?”她歪着脑袋。

    他眯着眼睛,在笑,不即侧眸看向别处。

    看他笑,她便一头扎进他怀里,像以前一样,头抵住他前胸。

    他不得不往后倾身,胳膊搭在她肩上,手掌抚上她头发。垂眸看她,还像以前一样。头发凉凉的,也很柔顺,手指进去足矣驱散一些暑气,头发依旧在指尖打结,按照以往的经验,就往她腰上放。

    久违的感觉。唯一不足无非是感觉胸口被撞得有点疼,她每次都是这样,像地鼠一样。不知这个比喻她会不会生气?他暗暗盘算。

    不过只是抱,他并不知道该说什么。

    划船掌舵的二人时不时回头瞄一眼身后两个打情骂俏搂搂抱抱的臭情侣,都翻了好几个白眼。嘴巴里平白添了只柠檬,酸得脸颊痛。

    想着,自己还为人家划船,这心里的怨气就比这河水还深。

    ---

    她刚到这乌镇来时,河边没有一颗稍入眼的花儿,更没有一个稍入眼的男子。

    在这里住久了,见过她的人也愈发多起来,为她倾倒的人也多起来。

    可她认为,他们都好像一个模子出来的,在不同或相同的情况下做出千篇一律的事情。那些人很年轻,比他小很多岁。

    她觉得,他们只知道写出那些虚假的,不切实际的,近乎谄媚的告白信,手段笨拙又愚蠢且毫无诚意。

    若是回绝了他们,他们就开始急得跳脚,或以自杀相胁,或以把她抢走为由。

    总之这一切在她心里是极下流愚蠢的,故她把他们看的一文不值。

    不禁感叹,对比过后才更知道他是个极好的的人,真是世界上最好的,最可爱的人。

    这次老天给她机会,她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他留在身边,不能再错过了。

    心中一股失而复得的感情油然而生。

    不难猜,他也是这样想的。

    正所谓在年少情深时分别,在长大成熟时遇见,还一如往昔的深情款款。

    不过再深情也由于多年未见而不好表示出来,二人一副比较生疏的样子,心里都想着如何才能回到从前,如何想说什么便说。

    ☆☆☆

    到了镇里住户的地方,一行人下了船。

    她对那二人道:“今日多谢,你们先回罢,他住我家,我家就在前边儿。”

    他们诧异的看向陈乔礼。

    陈乔礼把西服外套搭在肩上,“干嘛这副表情?我和张老板是故人,她也是南京人。”

    “再会再会。”她不想磨叽,于是拉着他的胳膊一边拽着他走一边说。

    ☆☆☆

    两个人走进那个三层高的小木楼,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留下郭严生和马佐杰大眼瞪小眼的干站着,许久,才叹息着离开。

    走在黑洞洞的石子路上,马佐杰道:“人家现在可有家室了,住那么好的房子,可怜咱们挤旅店。”

    说罢,二人又叹息一声。一路上寂静无比,除了叹息声再无别的。

    ☆☆☆

    张思乔把陈乔礼肩上的衣服拿下来,又挂在衣架上说道:“以后把衣服放这里。”

    他应了一声,开始环顾这屋子。

    一楼很宽敞,地板是一段一段的木头地板。客厅里摆着三个小沙发,呈品字型排列,被沙发围住的是个木头茶几,上面有一副好看的茶具。再往里走就是厨房,旁边有两面大窗户,可以把景色看得很清楚。他走上那螺旋式的木头楼梯,叹身子向上望去。

    她抬首看着他道:“睡人的地方。”

    他走下楼梯问:“我住哪儿?”

    “上面。你吃饭了吗?”

    他摇摇头。

    “你等着,我这里有吃的。”

    他一把那扇窗户打开,就有细柔的晚风扑面而来。气味很复杂,有花香有树油味儿,还有河水的味道,不过他把那总结为甜味儿。不知为何,今晚的风是甜的,树木花草甚至是世间万物都是甜的,那甜味儿和蜂蜜加了白糖似的,直逼心头,闻得他心醉。

    她端着盘子出来,放在茶几上,“糖烤芋头,你爱吃的。”

    他坐在沙发上,拿起筷子,“你还记得?”

    “记得,你尝尝看。”

    夹着吃了一口,他浅笑道:“我很多年没吃了,我对吃甜的没什么兴趣,或者是对吃的不大有兴趣。”

    “为什么?你以前可不这样。”

    “食物之类,无非填饱肚子罢了,我生病那会儿,甚至是很多天不吃。”

    她支着头,鼓起嘴说道:“你变得我不认识了,以前的陈乔礼,可是一顿不吃就饿得慌的主。”不过略微惆怅片刻后,转而身体一直又道:“不过这没什么,人都会变,我愿意重新认识你。”

    他正咬着芋头的腮帮子顿了顿,眸中有了笑意,眼下的卧蚕更加明显,又柔声说:“好啊,希望你不会对现在的我失望。”

    她斩钉截铁的摇摇头,“对了,为什么叫你陈莫声?你改名字了?”

    他把筷子一放,解释道:“不是,因我不爱说话,总默不作声,便给我起外号叫陈莫声。”

    “那我也这么叫你,好嘛?”

    “可以啊,你怎么叫都行。”

    “那好,莫声。”

    稍吃了几口,她去晒楼抱一床新被子。

    他在餐厅的桌子上写信。

    亲爱的思乔:

    今日终于见到你了,知道你没有死的那一刻我真的激动得无法用语言描述,忍不住哭了,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在哭。

    你变化很大,你说我变化也很大,可我对于这些变化一点也不高兴,甚至很悲痛。

    因为这些变化于我而言,不是谈天说地的话头,反而令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你,如何该和你说话。

    看着你努力的和我沟通,努力让我们像以前一样无话不谈,我真的很心疼,也很讨厌现在的我。

    可请你原谅,我真的不习惯与人说太多话,我不会表达,故只能写在信里。我不是不爱你,也不是待你冷漠。可能那以前的心病又再作祟罢。为了你我会努力克服的,努力变得和以前一般。

    最值得一提的是,你很优秀,反倒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也自知根本配不上你。我现在总认为我配不上任何人。

    民国二十五年

    六月四日

    陈乔礼把信放到盘子下面后就上了二楼。

    ☆☆☆

    楼上类似于阁楼,不很大,只有一间宽敞的屋子,里头开着台灯。

    看见她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于是走到她身后,垂眸,从镜子里瞧她。

    他好奇,想看看。

    她眯着眼睛,拿一张沾水的毛巾慢慢擦,一开始是擦眼皮,后来是捏睫毛。

    他蹙眉,歪头定眼看,只见她把眼睛处理完,那目光就和他的重叠在一处。

    她一顿,也是透过镜子看他,往脸上抹雪花膏,“怎么这么久才上来?”

    “整理了一下书。”

    “被子给你拿下来了。”说着,她扭头指了指床上的被子。

    他站在床前,愣了片刻,“我盖两张被子?”见她不答,就更奇怪,她只是抹护肤品,食指伸进盒子里轻轻一勾,指肚子上就有一块雪白的膏体。

    抹完,她人又往嘴上擦透明的口红,头发上还擦东西,他诧异,背手问:“你不是已经洗完了吗?”

    她点头,含糊一句,“唇膏,凡士林。”回答完,他又扫了眼那满桌子复杂的瓶瓶罐罐,不禁感慨的点点头。

    一直等她收拾完,他又问,“我睡晒台吗?”

    话音未落,她就已经起身,一溜烟跑到床边,把鞋一脱,利索的盘腿坐在床上。还拍了拍被子,仰首望着他,“你一个我一个,大热天的怎么可能盖两个?”

    他好像既高兴又惊讶,叉腰,“我还以为,以为你让我睡晒台呢。”

    她也没有作答,躺下后又翻了个身面着墙睡下,用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我要睡里面。”

    他答应了一声,把表放在床头上,刚一躺下,她就突然翻过身来道:“我看看手。”

    “什么?”

    “你的手,我刚才注意到了。”

    他把手举起,“手怎么了?”

    她又把那双手握到自己面前说道:“你看,我没看错,全是疤,一道一道的。”

    “都是以前留下的。”

    “为什么?因为那信上写的的病吗?”

    他点点头。

    “真是可怕,心病会这么可怕。”

    “不过已经好了。”

    她忽然枕在他的枕头边说:“可我总觉得怪怪的,你肯定还没完全好呢。不过,一切都有办法,你放心,心病还需心药医,你就在这里住一段日子,肯定会好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你有我啊,我会哄你开心。”

    转头看向她,鼻子又是一酸,但把那泪水忍了回去,坐起来打趣:“比如呢?”

    “比如,我学你以前的样子。”

    “我以前?”

    “你看好了。”说着,她转身趴在床上,又道“你当时就这么趴着。”她扭头看向他。

    “嗯,然后呢?”他笑。

    她将头一转表演道:“又不是砍在我脸上,留疤怕什么?况且又没人看……”她又突然压低声音道“难不成你要看啊?”

    他噗的一声笑,“我哪有这么说?”

    她盘腿坐起来说:“你就是这么说的,多像个小流氓。”

    “没有,不可能。”

    “不准抵赖。”

    “好好好,是我说的。”

    她笑着指着他,正要开口,他就说:“睡觉,再不睡就天亮了。”

    说罢,他猛地抽起被子火速躺下,又顺手把灯关上。这一系列动作之快,还没待她反应过来,眼前就一片漆黑了。

    就在刚才那一瞬,她看到了陈小爷的影子。心头不禁一颤,呆呆的在他身边躺下。

    她想,努力初见成效,最起码他笑了。

    ☆☆☆

    次日一早,太阳刚支起来,外面的叫喊声就把他们唤醒。

    郭严生在楼下大喊道:“陈乔礼!今日上午有培训!你忘了?”

    她腿一蹬,从床上跳起来,“我下楼给你拿外套。”

    他人刚从床上坐起来,外套就已经在腿上了,抬眼,她在前面站着,“去吧,早上有风,穿上。”

    淡淡笑着接过衣服披上后,胡乱抹了把脸就跑出门外。

    ☆☆☆

    到了镇上医院,大厅坐了一片人,但光线较暗,陈乔礼一行人也看不大清每个人的脸。

    一摸口袋,发现没有拿口罩,再翻找半天也没有,马佐杰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问:“怎么了?”

    “没戴口罩。”

    马佐杰推了推他,“嗳呀我还以为什么呢?你第一个讲,快上去。”

    看了眼讲台,又痴痴的站了会儿,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去。

    在上面站着,只觉那一群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自己身上,让他浑身不舒服,而且没有口罩‘保护’,就更加难受。

    那些同事们见他久久不开口,都在最后向他使眼色。

    时间不等他,为了不让底下人抱怨,只好故作镇静的把手往口袋里一插,面无表情,“大家好。我是南京市,协和医院的陈乔礼,以上是我的个人信息,有什么问题吗?”

    底下有些唏嘘声。

    三少爷对身后的管家转头低语道:“这人怎么怪怪的?”

    那管家道:“嘘,少爷小声些。”

    那三少爷从袖子里抽出一把折扇,哗的一声打开款款扇着。

    陈乔礼看了眼他,和他目光交汇刹那。

    他继续道:“前方战事紧急,难民从我国东三省一带沿路而下,分别到四川,浙江,其中就包括乌镇,南京等地。

    乌镇医生短缺,且大多都到了要退休的年纪,故接南京政府通知,我们要立刻培训出,训练出,一批年轻的医生,为难民或受伤士兵医治。”

    三少爷把扇子一合,又对旁边的人说道“今日明德苑儿有戏吗?”

    他有些生气,冷而硬的说:“这位先生,我在讲很重要的事,这事关国家大事,我们虽然不再前线,虽然不是革//命军,但也要在后方尽最大努力支援前线。你那是什么意思?”

    那三少爷脸上挂彩了,于是一急就冲出医院,管家跟在身后,走时还瞪了陈乔礼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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