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历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鬼方魅召来各长老告假,将事务分别移交给三位长老,并叮嘱亲信有大事可及时通报,没多久便将一切准备妥当,带着小夭出发了,第一个要去的地方,便是清水镇。

    一来那里有纹小六和相柳的回忆,二来也可以顺便跟进九黎灵草冷库租用之事。

    他们在清水镇的云林客栈住下,相柳先去几天辰荣山处理些事务,她自己便上街走走,步子迈的轻松,很容易就走到了回春堂门口,离开的这七年,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了,小夭想了想还是取下了面纱才迈进了门槛。

    老木正在台前理账,听见人来,抬头看见是一位陌生的神族女子,便提醒甜儿接诊。

    桑甜儿只略微胖了些,其他并无甚变化。她熟练地邀她坐下,见她面露羞涩,知是女子难言,看了眼老木,老木很知趣地去了后堂。

    她伸手搭脉,片刻之后,微微抿嘴,轻笑着说:“这位娘子是来保胎的吗?”

    小夭瞠目结舌,一脸震惊,:“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暗暗摸了摸自己脉搏,:“少阴动甚,往来流利,指下圆滑,如珠走盘……”真的是喜脉。

    再回想行经之日,却是怎么也想不起确切时间,按这胎儿时日,应是刚从九黎回来便已有了,只是自己大意了。

    桑甜儿见她这惊愕失色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娘子可是不方便要这胎儿?”

    她赶紧敛了慌张,莞尔一笑,流露出幸福神态:“我本是听闻这里有位妇科圣手,特地来看不孕的,没想到什么时候竟已经怀孕了也不自知,倒闹了个笑话。”

    桑甜儿见她展颜,这才放下心来:“这可不是笑话,是段佳话呢,以后要是传出去,我这里可能要排长队了。”

    继而转身朝堂后喊:“十七,给这位姑娘准备一份保胎的香囊”

    “好,马上就来”

    这是?十七的声音?他竟然还在清水镇?

    她震惊无比,上次见他不是回青丘做涂山族长了吗?

    她试探地问:“这香囊是伙计配制?”

    桑甜儿忙解释:“姑娘不必担心,十七是我们这里的老药师了,药方配伍很是内行,很多患者都还求着他配的香囊呢,姑娘这次赶巧了,他刚好在”

    “哦?这么说,他还不常在这边?”

    “是呀,这个说来话长,总之就是他确实只是每个月来这边做工几日便又走了,日子也不固定”

    说话间,十七已迎面而来,手中握着一个墨青色的香囊,墨黑的长眉,清亮的眼眸,笔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简单的粗麻衣衫,却是华贵的姿态,清雅的风度,依然是记忆中的十七啊,那些排队求他配香囊的患者应该不都是奔着他是这里老药师的身份吧。

    想得出神,不禁张嘴正欲喊十七,忽而意识到自己当前已不是玟小六,还是装作不认识,不要去招惹的好。

    十七将那香囊轻轻放置在诊案上,向她微微一笑,点头示意便转身返回堂后干活去了。

    她顺着他的背影望过去,恍惚间看到了女子的身影,猜测应是防风意映了,好在他有人陪,可能是一份甩不脱的命定缘分,幸好当年没有头脑一热同意等他十五年去斩断与未婚妻的婚约。

    收了香囊,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再继续逗留,便收了心思向桑田儿告别,走时将诊金放在了老木的桌子上。

    转身戴上帷帽走出了回春堂,买了些卤味,又去兔子精那里买了几个包子便回了云林客栈,近来感觉容易困乏得很,今天索性是才知道原因了,也不知道相柳什么时候才回来,听到她的这个好消息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啃完了心心念念的包子和鸡脖鸭爪,索性午饭就这样糊弄了,架不住一阵困乏,草草地洗漱好便窝在床上躺下了。

    听到门开了,她努力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是鬼方魅。

    见她好像醒了,来到床边问:“午饭吃过了吗?怎么这么早就睡了?我还以为你会在街上逛一整天呢”

    她闭着眼睛,懒懒地回道:“等我再睡会儿,真是太困了……”

    看她又睡了过去,他也没再打扰,出去找小二张罗晚饭,等她醒了就可以直接吃了。

    左等右等,黄昏渐至,小二来敲门“客官,您要的酒菜都已经准备好了,您看是现在用还是再等会儿?”

    小夭听见酒菜上桌立即睁开了眼睛,确实是感觉腹内空空饿得慌了。鬼方魅看她这样,轻笑一声对外回道:“现在吧”

    “得嘞”

    小夭冲他伸出双臂,他不解。

    “抱抱”小夭甜甜地撒娇。

    他微微一怔,心底忍不住地温软,嘴角的笑意蔓延开,俯身环抱她起身:“你近来可是越来越困乏了呀,午觉竟然睡到了日落西山”

    “我也不想睡这么晚,奈何你的孩子让我实在困乏啊”说着还伏在他肩头打了个哈欠。

    他身子明显一震,放她下来,满眼急切:“你刚说,我的孩子?”

    小夭故作镇定地继续躺下:“对呀,你的孩子”

    他盯着她依然平坦的腹部:“在这里面?”

    小夭哑然失笑:“不然呢??还能在外面啊?”

    他的眼底突然亮起了一道光,忍不住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我真是太厉害了”

    小夭嘲笑着说:“真是第一次见到听说妻子怀孕,夫君夸自己的。”

    他俯身下来为她穿上鞋子:“我这不是九个脑袋反应不同,这个脑袋的意念最强么”

    “哈哈哈哈”这次轮到小夭笑得放肆了。

    “咳咳,我的夫人啊,晚膳已经备好了,莫要再傻笑了,赶紧去吃饭才是正事”

    小夭被他这句我的夫人啊继续逗笑:“看来这会儿你的幽默脑袋占了上风”

    晚饭吃的……不同往常,他给她一个劲地夹菜,见她眼馋酒,他考虑了下为她倒了一杯,小夭拿起酒杯刚闻了下酒香就被他夺走自己喝了,小夭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空了的端酒杯的手还停留在原地:“不是吧?不是你给我倒的么?”

    他赶紧为她乘了一碗酒酿圆子,:“喝这个吧,我担心喝酒不好”

    小夭双手交叠,气鼓鼓地看着他:“不吃了,现在都这么限制我了,我吃什么喝什么都要限制啊”

    见她仿佛真的生气了,赶紧哄:“是我大意了,早知道直接就不点酒好了,既然你那么想喝,就喝一小口吧”

    “唉,不是酒的事,算了,我现在也不想喝了”

    “怎么了?今天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小夭没好气地回道:“那倒没有,今天见到了他们都好,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是你在惹我不开心”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他蹙了蹙眉,尴尬地放下筷子:“我还以为我今天表现特别温柔体贴呢,怎么还惹你生气了?”

    “你自己想想”

    他真的作出苦思冥想的样子:“好夫人,你就告诉我吧,我是真的想不出来,你听听隔壁那间包房还有人呢,咱们别闹了”

    她仔细一听,果然隔壁刚才还热热闹闹推杯换盏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说不准哪个正趴在墙上听墙角呢。便压低声音问他:“你怎么不设禁制?”

    他也压低声音回她:“本来想作恩爱夫妻,羡煞旁人的,没成想还吵架了”说着便下了禁制。

    小夭叹了口气“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就是看你因为知道有孩子了,就突然这么殷勤,还不顾我的感受地让我吃着吃那,限制我做这做那的,就心里烦躁”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他好声好气地哄着。

    小夭哼了一声:“不,你更关心的是你的孩子”

    他哑然失笑,瞬间明白了她生气的原因:“所以你是在吃我们孩子的醋?”

    小夭听闻更生气了:“什么呀,你听了个什么呀,就一顿乱说”

    以前听说女人怀孕会变得容易生气,这才刚开始就让他体会到了,便笑着摇摇头继续哄道:“好了,好了,我关心的是你,你怀孕我也关心,没有怀孕我也关心的,别生气了,快再吃点,吃完饭我们去街上逛逛,你以前不是喜欢听石先生说故事么,待会儿去应该能赶上今天最后一场。”

    小夭忽而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唇角弯起:“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总是听?莫非你那时候总是躲在哪里偷窥我?”

    他被问的措手不及,:“也就是哪次路过看到了,算不上偷窥吧”,见她面色逐渐暗淡下去,赶紧话锋一转:“对,我那时候总是躲在别处看你,还看到过你和苍玄、涂山幜一起听故事”

    她才面露喜色:“好吧,看在你这么迷恋我的份上,我就不生气了,吃完饭我们去听故事”

    鬼方魅长舒一口气,这第一关——哄孕妻的本事,他算勉强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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