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正在低头看电脑，“别理他们，都是来蹭热度的。你的热度来之不易，第一部剧一定得一炮打响，不然很快就会糊掉。有好剧再接，忍一忍，总能等到的。”
孟宵只能点头，“好吧，我再忍忍。”
林染忍不住笑道：“不是现在还有武替的工作吗？先把手头的工作做好。你现在有了些名气，更得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一定要更加敬业，不要让人觉得你飘了，不然很容易被黑，知道吗？”
“嗯，我听你的。”孟宵看了一眼林染手里的电脑，“你还在查飞烨集团总裁的资料？”
“对呀，竞争对手嘛。”林染在网页上点了几下，“周启博的资料在网上很少，飞烨集团的内部一直很神秘，我很难查到有用的资料。”
“明天不是要去飞烨集团商演吗？要不要我陪你去？”孟宵问。
“要，”林染点点头，“明天你跟着魔术团一起进去，穿得帅气一些，我怕遇到色狼。”
孟宵“噗嗤”一笑，“好吧，那我保护你。”
……
飞烨集团的晚宴在公司的宴会厅举行，没有办法事先安装特制的隐蔽机关，所以不能变大型的魔术。而飞烨集团对于节目的要求也不高，加上时长比较短，张宇鹏就安排了两组魔术表演。
林染这次和李星跃一组，表演舞台魔术，加上齐瑞格、刘哲组的近景魔术，一个小时之内表演就可以结束。
魔术团在当天上午去飞烨彩排了一遍，然后就回去等着晚上的正式表演。
因为是公司内部的表演，飞烨集团是对外保密的，只有公司内部的员工和此次合作的客户才能入场观看。
不过还是有几个员工偷偷地把消息告诉了自己的家人、朋友，想偷偷带他们进来看表演。神迹魔术团正式演出的票目前依旧是一票难求，就算是每周加到了三场，加起来也不到一万张票。这些票通常都是秒没，非常难抢到手。
张月彤进入会场的时候就注意到有几个趁着公司的高层们还没有来，偷偷混进来的员工家属。她也没有声张，自己端了一碟蛋糕找了个地方吃。
“哎呀，好巧，你也来啦！”身后有人跟她打招呼。
张月彤皱眉，她不用回头就听出是谁了。
“我们魔术团的表演关你什么事儿？”张月彤放下叉子，“又来挖墙角是吧？还来这么早……”
于世嘉也拿了一碟蛋糕，坐在张月彤身边，用叉子挑起一块奶油放在嘴里，夸赞道：“不愧是飞烨集团，连蛋糕都做得比别的地方好吃。财大气粗啊……你们这回的演出费不少吧？不会有……一百万吧？”
张月彤笑了，“两百万。”
于世嘉倒吸了口气，半晌才感叹道：“果然是财大气粗。”
张月彤又吃了一口蛋糕，“确实好吃，就是不知道走的时候能不能打包。”
于世嘉道：“应该可以吧？反正他们吃不掉的也得丢掉。”
两个人说到这里，发现话题好像跑得有些偏了，同时沉默了。
张月彤先开口道：“孟宵的那些推文是你写的吧？一看就是你的风格，是她拜托你的？”
“是林染让我写的，”于世嘉也不瞒着，“我欠她们人情，这个忙总是得帮的。不过……以我的经验，像是孟宵这种类型的不太容易走红，受众太少了。除非是天时地利人和全占了，不然林染费再大力气也没法让她红起来。”
张月彤点头，“你说得对，只不过孟宵现在都没有动作，倒是沉得住气，我觉得她是在等机会。”
于世嘉却摇摇头，“我之前写推文的时候跟孟宵联系过，她这人可没这么多心眼……毕竟年轻嘛，她才二十岁。倒像是林染的风格，之前她上了好多次热搜，连回应都没有一个，没见过这么能沉得住气的。总感觉这个人……跟个老妖精似的，看不透。”
张月彤的唇边忍不住挂上了一丝笑意，“没错，她确实是个有趣的人。”
她的手机响了一声，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的信息，站起身，“我离开一会儿，你……别让服务生把我的蛋糕给收走了。”
于世嘉笑了，“放心，这会儿客人还没来，服务生都在偷懒呢！”
张月彤从宴会厅离开，拐进了一个不起眼的房间里。她进门后就带上了门，看向房间里坐着的少年。
少年虽然坐着，但也看得出个子很高，看上去不过是十八九岁的样子，却又显得比同龄人更加沉稳。
“你发的信息是什么意思？”少年抬头看了她一眼，眉宇之间有些困惑，“不是在开玩笑？”
张月彤打了个哈欠，“就为了这事儿找我啊？不是说了吗？我拒绝你的聘任，所以你的副总还是找别人吧，陆蓝校学弟？”
陆蓝校扬眉，“连陆总都不叫了，看来是真的了。说吧，那人是谁？出多少钱？我不觉得有人能比我出更高的价格……”
张月彤眼睛微眯，“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打算给人打工，我打算自己创业开公司？”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陆蓝校毫不犹豫，“你没那个气魄，放弃千万年薪自己创业，风险太大了，你不会这么做，这一点我很清楚，不然我也不会找上你。除非……”
他盯着张月彤，“你找到了一个可靠的合伙人！这个人给了你信心！”
“……”张月彤叹了口气，“学弟你在公司的管理方面真是精明得要命啊！当你公司的员工是不是很辛苦？”
“是谁？”
“……”
“上次帮你做视频的人情不用还了，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张月彤这才点头，“好吧，反正你过几天也会知道。她叫林染，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吧？”
“林染？”陆蓝校沉思半晌，“今天来表演的魔术师？她是什么身份？难道是某个集团的大小姐？”
张月彤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学弟你早就看上学姐我了，也很感谢你对我的欣赏。但是学姐我认真考虑过了，对我来说想找到你这么一个整天把我当机器人一样使唤的无良资本家老板是很容易的，但是能找到一个有趣的伙伴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还年轻，不想早早就过上机器人的生活，人总得有点追求对吧？”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陆蓝校有些不快地别过头，“但我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你后悔了……那也别再来找我。”
张月彤微微一笑，“以后学弟有什么事儿需要帮忙的还可以来找我，咱们都记账上。放心吧，按照之前的约定，在你的身份公开之前，我不会泄露你的身份的，毕竟你还是个学生。”
说着，推门离开了。
房间的转角处，一个中年男人从阴影处走出来，低声说道：“少爷，所以您用了一年时间想招揽的人才就这么……被挖了？”
陆蓝校不悦地道：“你给我查查林染的资料，我倒是想看看是哪家的大小姐在挖我的墙角。她什么背景？家里是五百强吗？林……五百强里有姓林的吗？”
孙管家掏出手机，开始在上面操作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收起手机，“少爷，她是神迹魔术团的魔术师。”
陆蓝校瞪了他一眼，“这我不知道？别的资料呢？她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家里有什么人？”
孙管家一摊手，“她没有在网络上留下任何个人信息，全网都搜不到。学历信息要有她的身份证号码才能查，可是她没有在我们公司旗下任何地方登记过身份证号码。家庭成员信息要拿到身份证号码后到派出所查……并且我们没有权限查她的家庭成员信息的。少爷，侵犯他人隐私是犯法的。”
陆蓝校：“如果我入侵……”
孙管家提醒：“请少爷不要动了用黑客技术查探她的隐私的想法，真的会坐牢的。”
“……所以你除了提醒我遵纪守法，什么都不会是吧？”
“少爷，夫人说过，遵纪守法很重要。”
“……”
……
林染从魔术团的车上下来，跟大家一起提着道具箱子从后门往化妆间走。她注意到有个高个子的少年跟在她的身后，便有些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
看到那个少年穿着白衬衫，一脸学生气的长相，林染把自己手里拎着的箱子丢给他，“帮我放到化妆间。”
陆蓝校看了看四周，然后指了指自己，“我？”
“不然呢？这里还有别的服务生吗？”
陆蓝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白衬衫，迟疑了一下，还是提起了林染的箱子。
林染走在他的身边，叮嘱道：“里面是贵重的道具，轻点儿，别碰坏了……你看起来像是学生呀，不是正式员工吧？兼职的？”
陆蓝校：“……对，我是来……兼职的。”
林染点点头，“对嘛，今天来的客人多，飞烨集团的员工不够用，肯定是要招几个兼职的服务生的。”
林染进了化妆间，让陆蓝校把箱子放下，“行了，没你什么事儿了。”
她打开箱子，拿出带着的一些道具和服装，准备化妆更衣。
回头却看到陆蓝校拉了张凳子坐了下来，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