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汉顺帝刘保,汉安帝刘祜长子,东汉王朝第七位皇帝。他一生都受到外戚宦官影响,在东汉王朝的没落和衰亡中左右摇晃。他性情温和,不思进取,终是碌碌无为。

    东汉后几代的皇帝能继位都是有一些偶然因素,刘保也不例外。刘保出生在元初二年,他的母亲是安帝刘祜的贵人李氏。刘祜的子嗣单薄,只有刘保这一个儿子。皇后阎姬害怕李贵人威胁到自己的皇后之位,就在她刚刚生下刘保后不久,赐鸩酒毒杀她。

    自刘保出生以后,再也没有新皇子诞生,安帝只好立这个独苗苗刘保为太子。刘保被立为太子的时候只有6岁,还是一个孩子,懵懂无知,再加上后宫都是被阎皇后所把持着,使他养成温和懦弱的性格。延光三年,这年刘保10岁,阎皇后害怕他长大以后会为生母报仇,就先下手为强,诬陷他谋反。安帝刘祜不辨真假,听信皇后的话。十月,废太子刘保,贬为济阴王。

    延光四年三月,汉安帝到章陵祭祀,途经叶县时突然病逝。当时,一路随行的是阎皇后等人,他们害怕回京后朝中大臣会拥立刘保,便把消息隐瞒下来,只说皇帝在病中。等回到京城,才宣布皇帝病逝的消息。

    这段时间,阎皇后等人已经策划好一切,他们派人去迎立济北王刘寿的儿子北乡侯刘懿为帝。刘懿年纪小,不能亲政,这样阎太后就可以独揽朝政。可惜刘懿只在位7个月,还没来得及改元,就在十月底的时候病死了。阎太后想用同样的方法,隐瞒汉少帝刘懿病逝的消息,继续物色合适的皇帝人选。她征召汉章帝玄孙、勃海孝王刘鸿之子刘缵到洛阳都亭,准备等汉冲帝去世后,立他为皇帝。延光四年十一月初四日晚上,他们还没有来到京城,中黄门孙程等十九名宦官合力斩杀江京等人,迎立刘保继位,是为汉顺帝。次年,改元永建。

    11岁的刘保即位后,将乱政的阎氏外戚及其党羽全部诛杀,又把阎太后迁到离宫居住,其家属发配到边疆比景县。同时追感邓太后的恩训,怜悯邓骘无辜,便下诏恢复邓骘的宗亲的朝见,并任命邓骘亲属十二人为郎中。同时将汉安帝时被诬陷而死的太尉杨震平冤屈得以洗刷,以礼改葬;并将当初诬陷杨震的宦官樊丰、周广等人诛杀。

    阎氏一族被诛杀,外戚的势力被大大削弱,而宦官的势力又大起来。宦官们因为帮助刘保拿到皇位,就开始邀功。刘保皇位没有坐稳,无奈之下,只能乖乖地答应下来。他给孙程等各种名目的官衔。孙程等19人都封侯,孙程的食邑甚至超过万户。

    刘保也不想被宦官控制,在封了孙程等人后,渐渐疏远他们。而他又宠信了另外一个宦官张防,有事就和张防商量。张防很快得势,他的本性也暴露出来。他倚仗权势,胡作非为。永建元年,虞诩上书追究张防滥用权势、收受贿赂的事,但奏章往往遭到扣压,不得上报。虞诩愤慨之至,于是绑着自己去见廷尉。而张防在顺帝面前流泪为自己申诉,导致虞诩被罚去左校服役。

    被冷落的宦官孙程、张贤、孟叔、马国等十九侯得知虞诩因忠获罪,便怀表上殿为虞诩伸冤,并大声斥责张防,汉顺帝见状大怒,当即革除了孙程等十九侯的官职,并将十九侯全部遣至封地。

    后来虞诩的儿子虞凯与太学生一百多人,都举着旗帜,到另一位贤明的中常侍高梵跟前,向他叩头流血,申诉虞诩的冤情。高梵于是向汉顺帝说明此事,汉顺帝幡然醒悟,便将中常侍张防流放边疆,并将其党羽贾朗等六处死或罢黜,当天就释放了虞诩。

    刘保性格优柔寡断,做事没有深思熟虑。他挑选的皇后,又为他带来了外戚之祸。永建六年,大臣们奏议该立皇后。这时刘保宫里就有四个贵人很得他宠爱,他一时拿不定主意,竟然提出要抓阄来决定!一些大臣都觉得他这样的做法荒唐可笑,便进谏表明立后是国家大事,要抓阄让神灵决定,自古从未有过,应该从宫中妃嫔或者贤良淑德的良家女中选择,刘保听闻再三思考以后这才作罢。

    当时得宠的四个贵人中梁贵人梁妠很有心计的,她的父亲是屯骑校尉梁商。自古以来后宫妃嫔都以得到皇帝的宠爱为荣,顺帝经常宠幸她,梁氏就推辞婉拒皇帝的宠幸,说希望皇上能雨露均沾。这让刘保觉得她和其他人不一样,贤惠且明事理,便更宠爱她。次年,梁氏被册立为皇后,梁家水涨船高,从此跟着飞黄腾达。其父梁商从校尉特进为执金吾,很快又晋升为大将军。梁氏一族的外戚势力也逐渐超过宦官,二者的较量逐渐展开。

    刘保在政事上无才能。从他亲政以来,内忧外患不断。

    永建三年,洛阳地震,汉阳地裂。永建五年,洛阳又发生蝗灾和旱灾,其他郡国也相继发生了蝗灾。连年来,风涝水旱,各种灾难不断。国家的经济形势不好,饥民千万,赤地千里,刘保却没有想什么好办法,他把朝臣召集起来商讨,只能大赦天下,救济灾民。

    而此时的边疆,西北羌族又爆发起义。刘保派10多万大军前去平乱。可惜,这场战争一打就是15年,朝廷饷银耗费数十亿,各级官员都中饱私囊,普通士兵苦不堪言,纷纷逃跑。百姓负担沉重,又饱受战乱,各地的反抗情绪日益增长。

    面对一大堆问题,刘保没有一点皇帝的气魄,他干脆什么也不管,整日沉溺于酒色,做起了混日子的皇帝。皇后梁氏颇有野心,趁机培植自己的心腹。梁皇后的兄弟梁翼不学无术,在父亲死后,也被任命为大将军。很快,梁氏一族又开始权倾朝野,形成一个庞大的集团。外戚的势力逐渐取代宦官,成为顺帝时期的统治力量。

    从宦官到外戚,东汉的统治一片黑暗,普通士人根本没有晋升机会。建康元年,就在这混乱动荡中,顺帝刘保去世。他在位19年,终年30岁。汉顺帝葬于宪陵,谥号为“孝顺皇帝”,庙号为“敬宗”。他使东汉王朝这条已经衰朽的大船沉没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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